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最漫長的五年

龍騰世紀 第100章 首尾相連 珠聯璧合 文 / 渝州上空的鷹

    「啊,啊」周大少煞有其事地清清嗓子,乘著這個空當林雪兒忙把金筆掏出就著桌上的菜單子準備把這「天意禪機」記錄下來。

    少室山春遊

    之一之二

    酒澄映桂棹,浮雲盤石留,

    果肉白如羅;人在畫中游;

    青溪穿石下,素閒心已遠,

    山道盤腸過。吟佛禪鍾久。

    好啊!聽懂了詩意的吳老爺子、劉教書匠和永提師傅等人失口叫好。周大少這兩首五絕可是把春末的少室山和山下林中的少林寺的景色寫活了。

    看到眾人半懂不懂,劉教書匠忙給大家解釋:酒色在新出的綠色桂葉映襯下非常澄淨,剛采的新鮮野果子剝出來的果肉白得像素色的羅緞;我品美酒食野果,看著碧綠的山泉水穿過石頭衝向下游,遠望剛走過的山路彎彎曲曲就像人身上的九曲盤腸一般。天上的浮雲飄走了,山上的盤石仍然靜靜地盤在那裡,我就像在春末美麗的少室山畫卷中遊歷;安詳平和的心向著遠方飄去,而遠處掩映在林中的少林寺裡,吟佛聲、禪鐘聲一直鳴響了很久不息……

    周大少這兩首《少室山春遊》的五絕,真是把少室山美麗和山間古剎少林寺那實景像放電影一樣子擺在眾人面前,栩栩如生,活靈活現,使人覺得身臨其境,彷彿自己就是那個飲美酒啖野珍眺山景望浮雲的畫中人!而最後一首的後兩句,則是把一個千年古剎寫得極悠遠極深沉,人靜心寂中充滿了一縷縷青煙。

    堪比王摩詰啊,可這寫景詩中的禪機在哪裡?永提師傅等眾人苦思冥想,大傢伙也紛紛仔細咀嚼起來想參透箇中的奧秘。

    把詩記在菜單子上的林雪兒,盯得更是仔細。想起周大少在洛陽火車站時,就對劉旭東等幾個洛陽青年玩過藏頭詩,這個鬼小子會不會又玩這招?順著這思路找下去,林雪兒是大吃一驚:好巧妙的首尾相接,左右相對,珠聯璧合!絕的是這十個字竟與詩意結合的極好,無一絲突兀。媽吔,周臘梅不去當個詩人真是太可惜了,急就章都能寫成這樣子,真真是個天才少年!難道世間真有像李太白、杜子美、王摩詰這樣的人間怪物?看向正洋洋自得的周大少的眼神那是一個崇拜啊,跟自己旁邊周大少的一貫擁躉蘭蘭妹妹一個樣子了。

    吳老爺子和劉教書匠先後也看出奧秘。吳老爺子不住的點頭稱奇稱妙。而劉教書匠乾脆非要拜周大少團長為師:個人學了十幾年的國文算是白學了,這眼前的十七歲的少年團長才是現代版的少年王摩詰嘛!

    永提師傅一眾和尚慧根太淺了,念來道去只是覺得少林寺、少室山就像在自己眼前晃蕩,卻是一絲也沒有看出這詩中的禪機來。把個林雪兒氣急了,這些個笨和尚喲!

    「永提師傅,你把兩首詩頭尾相連,左右相對來看看!」林雪兒把記錄了詩的菜單子遞給了大和尚。

    「啊!」這下子永提師傅等人看明白了。怪不得個人的師父主持方丈永仁大師對一字師都是頂禮膜拜,真是大德高師啊!說得多好:酒肉穿腸過,吟佛心中留!我等俱是風動雲動皆是心動啊,徒求其表,未解佛之正義!

    「吃!」永提師傅等參透禪機,心中甚喜,擼起袖子,也不管啥子葷腥腥油花花羊骨頭了。吃!大吃!特吃!我等大和尚亦在寺中苦熬數月,按到起一字師說得:也該是補補的時候了!

    還不明就裡的大多數人,只見十一盞大燈泡見了林總遞過去的記的團長剛才念得兩首詩的菜單子,少時納頭就拜周大少團長,然後就再不絕食了。甚至於也不管啥子油腥葷花了,大吃特吃起來,驚得是眼珠子掉一地!咱這周大少團長也太神奇了吧,不愧是和尚師傅們口中尊稱的「一字師」!

    「和尚吃肉了!和尚吃肉了!」見乾爹出馬,光頭和尚不絕食了。林雪兒和蘭蘭妹妹身邊的馬家倆小兄妹(這倒霉孩子)高興得鼓起了巴巴掌大叫!慌得林大小姐、蘭蘭妹妹忙去捂嘴巴:阿彌陀佛,童言無忌哈!師傅們,見諒,見諒!嘿不好意思哈。

    周大少哈哈大笑,打油道:「三千煩惱絲,盡皆風飄過;一點菩提心,佛祖心中坐!這就對了嘛,大家都吃飯嘛!」

    棘手的問題解決了,大家歡快地動起筷子,開吃!洛陽城關小學的國文教師劉旭東還在嘴裡唸唸有詞,也不動筷子吃飯。旁邊的人勸他,他說團長的每首詩皆外秀內奇,包含深意,剛才的那幾句……。大家一看,完求了,又瘋了一個:劉教書匠遭周大少團長一而再的玩藏頭露尾的詩給弄魔障了!

    夜深了,單調的「光當」聲是分外清晰。馬家倆小兄妹已甜甜地進入了夢鄉,周大少翻來覆去睡不著。

    周家欣來到車廂當頭處吸一支紙煙,感覺身後有人給自己披了一件衣服。

    「曉舟,夜深天寒,多穿件外套。」原來是林雪兒悄悄來到了他的身旁。

    「曉舟,白天你用德制毛瑟步槍換國產漢陽造,難道有深意?」林雪兒腦子裡一直放不下這根弦。在她印象中,像周大少這樣精似鬼的傢伙不可能犯常識性的錯誤。

    「雪兒,我可以給你講講。你是醫生,對創傷學也是知道一些。」周家欣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

    「漢陽造的原始設計,是德制m88式步槍。這種步槍的設計別看年代已距今四十多年(1888年設計定型),但一戰的出色表現足以證明其優良的性能品質。按創傷彈道學的說法:漢陽造高速出膛的子彈在阻力很小的空氣中飛行時非常穩定,保持了較大的動能。在進入阻力極大的人體組織以後,這部分動能會使子彈處於失穩、翻滾、橫走的運動狀態,甚至於發生斷裂,造成的殺傷創面就是:外看一個眼,內傷一大片!你是醫生,曉得處理這種傷的困難和複雜性。

    特別是由於初速的關係,漢陽造射出的子彈還有一個非常霸道的地方:克服遇到的較大的阻力時,本身的動能釋放的非常完全。這個釋放的動能甚至於能在人體組織內形成『爆炸』的效應,造成的後果就是:擊中了小腿的肌肉,附近的腿骨會被這個『爆炸』效應炸斷;擊中了屁股,可能胯骨會被炸斷……,總之如果被這漢陽造擊中了,是件很倒霉的事!」

    「啊!」林雪兒大吃一驚,這槍也太邪惡了吧!如果讓漢陽造擊中了哪怕是一條手臂,可能最終醫生都不得不卸膀子了;如果擊中了身上部分,基本上裡面都遭翻滾的子彈攪得稀爛,還不提形成的爆炸效應了。真是像周大少說的那樣,被漢陽造擊中是件非常倒霉的事。不,是直接要命的事!

    「雪兒,你說這槍邪惡還真是說出了它的特點。它在一戰中就有此說法。相比而言,比它晚了十七年的小日本自吹自擂如何了得的明治38年制式步槍(就是三八式,1905年定型生產),跟它一比,簡直稱得上是一把『人道槍』。雖然小鬼子自己吹得凶,這槍在戰場上除了遠距離狙殺還將就,其它狗屁不是!」周大少的槍癮被勾上來了,開始狂吹兵器知識。

    「漢陽造的子彈口徑7·92mm,份量重於三八式6·5mm的『友阪』子彈,重就意味著具有更大的動能,殺傷效果更顯著。

    三八式射程較遠是因為槍長1280mm,具有較長的膛線,子彈輕,使其具有較高的初速,因此飛行穩定性極強,進入人體後也不易改變運動軌跡,造成的創傷就是『串葫蘆』:前後兩眼,穿透性傷多。不是要害的地方,傷都不重。民國二十二年長城抗戰時,經常有我方士兵打完仗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被三八式穿個窟窿。你說,雪兒,這三八式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對於士兵和醫生,算不算是『人道槍』嘛。」

    林雪兒笑了,這麼凶殘的小鬼子搞得這三八式,還真是算客氣了。

    「那三八式一米三長了(林雪兒對周大少搞得模擬日軍野戰步兵聯隊花得自己的私房錢弄的日軍裝備好奇,曾經去告過),配上槍刺十幾厘米,都快趕上你的身高了。哎,曉舟,你說說,小日本把槍弄這麼長幹啥子嘛?」林雪兒一直有個問題想問。

    「這個,」周大少前世就沒明白小鬼子這麼搞為啥子,當時日軍的平均身高也就一米五十左右,背上三八式就是下打屁股上打頭一般長了。

    「小鬼子可能想把三八式槍當成燒火齊眉棍使,他們不是非常熱衷於跟人拼刺刀啥。」周大少瞎扯道。

    林雪兒一下子想起湯立勇遇人就抱屈的一件事:湯立勇的模擬日軍74野戰步兵聯隊在一次演習中想跟周大少拼刺刀,被這個狡猾的鬼小子玩陰的騙到陣前等人家退了子彈後一通機槍亂掃,而至全軍覆沒。笑著說道:

    「你啊,小鬼子遇到你個小鬼頭,只有自求多福囉!」林雪兒想了一下又說道:「曉舟,那麼說起來你這5000支毛瑟換漢陽造,還不算虧本。」

    「虧本,你知道嗎?雪兒,這漢陽造一桿的造價可以買毛瑟1898的27年式步槍兩桿了!虧本,老子虧啥子本嘛?還順手饒了羅少將20萬發子彈,老子這回賺大發了!」周大少得意洋洋吐了一口煙圈,老子啥子時候做過賠本買賣。

    「對了,雪兒,這件事僅限於極少數人知道。今黑了我給你擺的這些你個人明白就行了哈。」

    「嗯,我知道。我看你喊蘭蘭妹妹把她的軍裝該一件給曉旭穿,你未必真要讓小旭給你當兵啊?」林雪兒對這問題持保留意見。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現在這種國破山河碎的情形,和平的時光享受不了多久了,哪裡還能找到一張安靜的書桌?你沒看到我們這次招收的大部分都是青年學生嘛。小旭跟著我,軍營本身就是一個大課堂啥。他自身也野慣了,那還讀得下去書喲!雪兒,這件事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了。說起來,我收留兩個孤兒,是他們的乾爹。其實你的事更多,你個大姑娘家,可真是難為你了。我從心裡感激你,我的好姐姐!」周大少有些感動地抓起林雪兒涼涼的手捂在自己手間。倆人依偎著看向車窗外黑沉沉的夜幕,長夜難明赤縣天啊!

    馬家倆小兄妹起得很早,當初生的太陽照進車窗的時候,他們已嘰嘰喳喳半天了。早起的鳥兒有食吃,告花兒還敢偷懶?倆小兄妹早起習慣了。

    還想瞇瞪一會的周大少不情不願地被實在忍不住的小雨娃子扯起來了。

    「小雨娃子,十點鐘才到武漢個嘛,把乾爹這麼早扯起來了。」

    「乾爹,小哥哥穿上了陳媽媽改好的軍裝,好威風喲!你快看看嘛。」

    「哦,小旭換上了軍裝了啊,那我得好好看看!」周大少不賴了,蹦下床來了。

    一身還算是合體的軍裝穿在馬曉旭身上,迎著旭日的霞光,小小少年英姿勃發。

    「好!小旭,你現在就是我們西南服務團的一員了,就是我的通信員了。」

    「是,乾爹!」

    「當了兵,除了在家喊我乾爹,外面都要喊我團長了囉,通信員記到莫得?」

    「記到了,團長乾爹!」

    「哈、哈」大家全笑了。

    (感謝書友大大支持推薦收藏)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