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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85章 登華山 文 / 渝州上空的鷹

    1936年12月11日,陰有小雪,氣候寒冷,西安城卻是顯得一片火熱。西安幾十所大中院校的數萬師生扯起橫幅打著標語喊著口號,慢慢聚集成一股人流,從西安出發要步行到十幾里外的臨潼華清池去,要求在此指揮各路人馬參加第六次「剿共」的最高領袖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張少卿和楊虎城兩個東北軍,西北軍的大佬此刻的心也是滾燙。倆個人所做的最後勸說努力,也被最高領袖怒火萬丈的辱罵給擊了個粉碎。實在是沒有法子了,聽最高領袖的,又不給彈藥糧秣的補充還逼著跟紅軍打內戰拚個魚死網破,是一個死;不聽最高領袖的話,解除職務,解除隊伍武裝,還是一個死。老蔣,你媽拉個巴子的,真是太狠了太陰險毒辣了。

    最後的決心下定了,計劃則是早已經有了的,準備也還算充分。東(東北軍)邪西(西北軍)毒的勇氣,又剛剛被周大少運來的彈藥糧秣鼓勵一下,終於小宇宙爆發,聯起手來,準備起事,發動兵諫。時間就定在12月12日凌晨,由張少卿的警衛隊隊長,26歲的孫銘九上尉親自率領300餘人的精銳士兵突襲臨潼華清池,捉住或者打死最高領袖,以求改變東、西北軍兩軍20餘萬人,橫豎都是死局的現狀,找個活路出來。

    張少帥把自己的警衛隊長孫銘九是叮囑了又叮囑,千千萬萬要把最高領袖活捉到,不要打死了,否則真把天戳個窟窿出來,就全局崩壞,不可收拾了。你別說,少帥這回總算把話說到點子上了,在當時這個外有強敵環視,內有地方軍閥叢生的中國,最高領袖也算是個強力領導了。打小鬼子他不行,可收拾起國內這些地方割據勢力,軍閥強人,那是打拉哄騙,人前稱兄道弟,背後使絆子打悶棍那是純熟無比。把他的結拜大哥馮玉祥,小兄弟張少卿等大大小小的軍閥收拾的服服帖帖,幾次三番都弄得有些怕他了。

    最高領袖的結拜小兄弟張少帥是深知自己這個便宜大哥的厲害,所以這次雖然遭逼得實在沒有辦法要造哥子的反,心裡面還是有點惻惻的,這也是他以後悲慘命運的性格使然,畢竟是個富二代,哪能跟最高領袖這個老江湖流氓鬥法嘛!

    世事難料的是,玩了一輩子鷹卻被鷹傷,老江湖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此時正在臨潼華清池的最高領袖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結拜小兄弟張少卿和西北軍楊虎城正密謀造自己這個哥子的反,雖然不斷有密報說東北、西北兩軍最近調動佈置頻繁,西安城中暗潮湧動,各種勢力蠢蠢欲動,恐有不妥。

    最高領袖輕蔑地一笑,自己的這個結拜小兄弟張少卿如果有這個膽子就不會把東北扔了跑到這西北來了,裝腔作勢罷了,嚇嚇小雞娃。娘希匹,我就坐鎮西安,看著你東北、西北兩軍如何圍剿陝甘紅軍這個心腹大患。再不出力,使假把式,娘希匹的,真是欠收拾!現在還鼓動西安大中院校的學生來臨潼鬧事,真是愚蠢、可惡、添堵。娘希匹,不想這些了,泡溫泉夢貴妃去了。

    12月11日整整一天,千年古都西安就是在這種微妙的躁動的氛圍中過去了。

    這一天周大少一行人又在幹啥子呢?11日一大早,在華陰縣城吃過了一大碗羊肉泡饃(生熱又頂餓,周大少強迫只喜歡吃泡饃中的粉絲、黃花等配菜的蘭蘭和林雪兒也必須吃完一碗泡饃才行),頂著飛舞的雪花,在玉泉禪院眾僧人驚訝的目光中,周大少等一行人從玉泉禪院後面的華山門出發了。

    從玉泉禪院後面的華山門到回心石這一段山路,基本上是一條沿著華山峪的很長的緩平坡,是沒有啥子難度的,除了有些結冰路滑。眾人興致也不錯,懷著跟著團長創造奇跡的動力,一路上都是有說有笑。

    幾里好走的路一完,到了回心石。周家欣指著石頭上刻著的大字說:「此時此處回心尚可,要開始登爬了可就沒有回頭了!」眾人紛紛表示絕不回頭。就又一次把冬季登山的三件寶仔細檢查了,把保險繩繫上,每人拉開幾米距離,開始登爬華山。

    這爬華山的第一道難關就是千尺幢、百尺峽、幾百步的陡峭石梯,幾乎就是垂直的。路冰亮晶晶的告訴人們這裡很滑,更要命的是石梯太狹窄了,就像是用刀子在石壁上割了一刀出來似的,其實這山路石梯就是從堅硬的石壁上千百年來的人們一點一點人工開鑿出來的。

    幸好都是些重慶爬坡上坎的老手,走得穩。只是倆個女娃子有點吃力,因為力氣小,拄杖的鐵尖尖插得不深,靠不上拄杖的支撐,有些吃虧。

    周家欣觀察了一會,想了一個把辦法。

    「萬朵花,你牽著一段保險繩,先去天窗那裡,把保險繩捆在大石頭上。蘭蘭她們就可以拉著保險繩往上登爬了,省些勁,也安全些。」

    大家也見狀扯著保險繩往上爬,這相當於把手的勁也用上了,登爬的速度也就快起來了。從一個狹窄的石洞口往上鑽出來,千尺幢、百尺峽的難關就這樣被征服了。大家一陣歡呼,看來成功登上華山是有把握的。

    過老君犁溝到北峰這一段登山路,就稍微輕鬆了。到了北峰,周大少招呼大家稍息一會兒。大傢伙邊在避風處化了一點雪水喝,邊高興地聽周大少講古(川渝方言講故事的意思)。周大少把前世看過幾遍還有些印象的金庸大俠寫得武俠小說中的《華山論劍》這一段擺上了,可把眾人吸引住了,聽得是津津有味。

    再次出發,過擦耳崖,就是登華山的第二道難關蒼龍嶺了。蒼龍嶺是從一個長長的山脊上開鑿出來的狹窄的只容一人通過的陡梯坎,兩旁則是直直的數百米深的懸崖峭壁。別說是爬了,就是稍微往旁邊一看,完了,幾乎都不敢邁腳了。這個時候又沒有後來的兩側邊上豎立的鐵柱子和鐵鏈子,形象地說,蒼龍嶺說是飛翔在山脊上的一條巨龍,還不如說是一個架在幾百米高處的平衡木,稍微寬一點個嘛。歷來爬華山出事情,幾乎都在此處。

    完求了,別說兩個女娃子臉色都遭嚇得卡白,就是周大少自己的腳桿桿也打閃閃,心裡頭有一些後悔了:格老子的,不好好呆在華陰縣城,非要登華山,還想在華山頂上燙火鍋,顯擺啥,裝b啥,現在搞得進退兩難,啷個辦喲?!

    眾人頗有些畏懼地看著懸在半空中的滑溜溜的蒼龍嶺天梯--高空平衡木,最後把目光都盯到起周大少了,是進是退,團長選擇吧!

    「格老子的,未必然把拉出來的屎又坐求回去啊?人家紅軍十七勇士過大渡河鐵索橋時,只踩了幾根鐵鏈鏈,腳下是洶湧的大渡河,迎面是槍林彈雨,眉頭都沒皺一下,也過了。老子今天也拼求了,上!」周家欣腦袋裡經過激烈地打架,終於做出了決定。

    聽到家欣哥決定上,蘭蘭妹妹幾乎要哭了,家欣哥真是太瘋狂了,「我不敢爬了,這兩邊高的太嚇人了!」

    「如果大家把兩邊的視線找個東西擋住,使人只能往前往上看,就好多了。」周家欣心想。於是叫大家找東西擋在帽子兩側,把兩邊的視線擋住了,這下子大家確實是壯膽了不少。

    另外,先派一個弟兄一個人爬上去,把保險繩固定住了,再拉著保險繩往上,也安全不少。周家欣把想法一說,萬朵花站出來,把其餘東西都放下,背上一捆保險繩手握兩個鐵尖尖,緩緩地邊放繩邊往上爬,大家都提心吊膽,兩個女娃子都不敢看了。萬朵花是越爬越高,最後幾乎是四肢著地(主要是不敢看兩邊),他經過半個多小時終於是爬過了蒼龍嶺。把保險繩固定住了,萬朵花朝下面的人們揮手示意可以上了。

    我的個親娘吔,總算大家鬆了一口氣。大家也上吧,周大少見大家還是有點畏懼,靈機一動,叫大家嘴裡喊著口號,手拉著保險繩別的啥子都不用想了,邊喊邊往上爬就行了。啥子口號?「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爭取勝利!」沒想到這十六字真言以後就成了山鷹突擊隊和防空團的精神法寶,哪怕是遇到了再大的艱難險阻,官兵們都不由自主喊著這十六字口號迎接挑戰。

    至於哭兮乃呆的蘭蘭妹妹和林大小姐,周大少沒有多說,只是把兩個女娃子的保險繩與自己的牢牢栓在一起,要死就一起死吧。

    爬蒼龍嶺是夠狼狽的了,沒有哪個人最後不是五體投地,對西嶽華山頂禮膜拜。但是,在挺過長長的一個多小時(其實很短,心理作用使然),周家欣一行十餘人勝利地全部站在了蒼龍嶺之上的山坡上,都使勁用最大的聲音歡呼起來,勝利了!奇怪的是一直伴隨而下的小雪此刻也停止了,似乎也被這人們創造的奇跡鎮住了。

    林大小姐和蘭蘭妹妹緊緊擁著還沒解下保險繩的周大少,高興地流出了淚水,這才真是生死與共的考驗啊,三人的心深深地貼在了一起。

    剩下的山路也就不在話下了。大家懷著戰勝蒼龍嶺險要的愉悅心情,過金鎖關,到了中峰,往東一拐,直插東峰。本就是爬慣了重慶城的坡坡坎坎,又經周大少幾個月的強化體能訓練,十餘隨從竟然被成功的愉悅心情籠罩都不覺得有好疲乏,倒是周大少和兩個女娃子有些累慘了,身上背的東西早被眾人分了,否則跟不跟得上大家都難說。

    經過一整天十餘個小時的艱難登攀,當濃濃的夜色中,出現在東峰寺眾僧人面前的十餘個有男有女,大包小裹的登山到了東峰寺的人們,使東峰寺眾僧人集體石化!目瞪口呆不說,幾乎就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會是真的。難道說長時間白天僧看僧,晚上看星星看出了幻影。

    阿彌陀佛!終於反應過來的東峰寺眾僧人急忙像迎接天外來客一樣,又崇敬又敬畏地熱情招呼起來。

    在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華山東峰寺住持和尚率十幾個僧人合掌致意。以簡單靈巧的冬季登山工具,加上不屈不饒的意志品質和自身強壯的體能,能夠在這個滴水成冰的嚴寒季節裡登攀上從未有人敢嘗試做的險峻華山,真是勇士啊!也創造了一個人世間的奇跡。

    緊到起說啥子嘛,不是說登上華山燙火鍋啥,開始整了啥,大家也餓得肚子「咕、咕」響了。

    東峰寺眾僧人聽到說周大少要在東峰觀日台煮火鍋,都說周大少舉事荒唐,面有不悅之色,周大少哈哈大笑: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佛教早期起於印度時,也不忌葷腥,後分為大、小乘時,我東土隨五祖信大乘佛教,方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規矩也才多了起來……」聽過前世百家講壇的《唐僧西遊記》的周大少侃侃而談,勝利登上華山的興奮心情使他娃忘記了疲乏肚餓,開始給東峰寺眾僧人普及起佛教知識起來,隨行人們聽得大眼瞪小眼,東峰寺眾僧人聽得是瞠目結舌,乖乖人家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大德嘛!

    煮吧!你老隨便煮,反正都是你理足。

    於是乎,在華山東峰觀日台的附近一個背風處,一個世間絕無僅有的場景出現了:在四周濃密的夜色中,十餘個重慶人映著紅紅的炭火,興高采烈地燙著麻辣燙的濃香火鍋,聽著周大少狂侃《射鵰英雄傳》,期待著1936年12月12日的旭日東昇……。

    「看!東面天邊邊有些泛紅了。」

    一剎那間,一輪紅紅的太陽噴薄而出,中國新生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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