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初生的太陽,吃了美味的肉罐頭的「片岡」號護衛艦官兵們興高采烈地踏上了他們的不歸之路。
「支那的山河太壯美了!這將是屬於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屬於天皇陛下的。」
「片岡」號護衛艦的艦長籐野熊二少佐對偕行的從日本熊本縣出來的臭名卓著的731部隊駐上海分隊的鈴木寬少佐感歎道。這兩個都是日本極端軍國主義的瘋狗。
「這次鈴木君到重慶滅鼠,任務很簡單嘛。」
「噢,不,籐野君,不是很簡單,是很不簡單。這次重慶王家沱日租界的鼠患久拖不絕,肯定是有抗日分子或不友好的反日分子故意實施的,企圖把日租界弄成鼠疫區後,以達到驅逐日本人,取消重慶王家沱日租界合理存在的理由,用心大大的壞!」
「說的是咧,這次大日本帝國的利益就有勞鈴木君了。」
「籐野君也多辛苦了,一切為了大日本帝國,為了天皇陛下!」
艦船一行進群山峻嶺中,一千多米寬的長江水面一下子就狹窄到只有數百米,最窄的地方甚至只有一百多米,水流頓時湍急起來。川江枯水期的時候,能供三百多噸的護衛艦航行的航道幾乎只有數十米寬,再加上急速的湍流,站在船舷邊觀看的一些「片岡」號上的水兵都被高聳的兩岸山峰和航道兩邊的突兀的礁盤給嚇到了。
乖乖,如果沒有前頭的三艘小炮艇領水,「片岡」號幾乎都不敢自己開了。這哪裡是行船,簡直是像在兩岸陡壁的羊腸小道上摸著走路,一不小心,就死無葬身之地。
「鈴木君,這三峽的航道太危險了!這次利用船到重慶的機會測繪出精確的三峽航道也是給大日本帝國立下了很大的功勞啊。」籐野熊二說道。
「喲西,前面帶路的炮艇小隊倒是很熟悉這三峽的水情航道嘛!」少佐先生看著前面不遠處領水的三艘小炮艇,心中暗自慶幸。要不然自己摸摸索索過三峽,危險性大多了,時間上也會拖延,對於重慶王家沱日租界的嚴重的鼠患更是雪上加霜。
一過三峽,只要兩天就可上溯到重慶了。完成了這次護送滅鼠專家任務。自己會不會順利升上中佐,也能到大一點的軍艦上去了。這小護衛艦自己是煩透了。籐野熊二少佐在腦海中幻想著陞官後的情形,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在神經高度緊張中,時間過得飛快,艦船已經在西陵峽中航行了約三個小時。狹窄的峽谷水道就像從大山中用刀子直直的劈開似的,仰望兩邊的千多米的連綿的山峰,幾乎都能把水兵帽給仰掉下來。湍急的江水狠狠衝擊著艦船,使航行中的船隻就像一個烏龜在爬一樣緩慢。「片岡」號的舵手幾乎不敢往航道兩邊看,怪石崚峋,礁大灘多,水流湍急,一不小心就萬劫難復,這可要了命了。
前面一、二百米處的三艘小炮艇就像在激流中漂蕩的樹葉子。籐野熊二少佐真是有些佩服這些炮艇上的水兵們的勇氣,真不愧是大日本帝國的海軍勇士啊!
咦,炮艇勇士們在向我們招手歡呼!「片岡」號上的官兵們也不禁揮手致意,就要衝過十分險要的西陵峽了,大日本海軍必勝!
必勝個鬼啊!見時間已近早上十點鐘,拖在三艘小炮艇最後的湯立勇所在的那一艘小炮艇上的山鷹突擊隊隊員們大聲喊著倒計時,紛紛向一百多米遠,緊跟著的「片岡」號護衛艦用日語喊著:「丫一哭,撒藥啦啦!」
十點鐘,「轟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後,一團蘑菇雲在三峽西陵峽某一處衝霄而起,火光濃煙中,幾百噸的像個小山似的「片岡」號護衛艦化成了紛紛的鋼鐵和人肉碎片,然後一陣陣落入湍急的江水中被衝向東海去了。
說老實話,這百十來斤**本來就像周家欣設想的那樣,最多把「片岡」號護衛艦炸沉弄個觸礁的樣子,三艘小炮艇再上去收拾落水狗們。沒曾想,籐野熊二少佐陰差陽錯,把**罐頭請進了裝了幾噸彈藥的彈藥艙內。好嘛,那還不把「片岡」號和上面的幾十個小鬼子給轟成碎片啊!這倒是徹底解決了周大少唯一的一點小麻煩。如果「片岡」號沉沒在三峽航道上也是個麻煩不是,影響了長江航運的暢通啥。
而且,如果西陵峽兩邊的山巖不是堅硬的石頭山,而是一些啥子土山、泥巴山什麼的,估計我們周大少在詞中曾經設想的「願立西江石壁」也能提前實現:巨大的爆炸引起的泥石流能把狹窄的數百米寬的山谷直接給堵了。到時候,周大少還得費勁巴哈地學習大禹治水,把堵塞的地方給疏通了,誰叫是他娃給弄得呢。
三艘小炮艇劇烈跳了一會迪斯科後,上面的山鷹突擊隊隊員和湯立勇夫小隊長(這票幹得比74野戰步兵聯隊聯隊長威風)全都驚訝的像萬縣雲陽張飛廟裡的那個黑臉猛張飛一樣,二目圓睜,嘴巴大張!
格老子的,媽拉個巴子的,俺們隊長弄得這是**啊?!當了這麼多年的兵,湯立勇等就沒見過能把一艘幾百噸重的大山似的鋼鐵巨獸直接給轟成了碎片的**,還只有百十來斤。以至於從此後這批見過西陵峽大爆炸的山鷹隊員以後凡是有爆炸任務時,都是千叮囑萬小心地交待:「注意哈,隊長弄得這個可不是一般的**,是**他媽!不小心弄炸了,連你娃的骨頭粉粉都撿不回來。小心,小心!」
所以說,小鬼子這回是背時催得。就在大爆炸前,籐野熊二少佐叫電報兵剛好發了個電報給上海和重慶。電報內容大致上是這個意思:已在炮艇小隊勇士們的領航下,穿過了最為險要的三峽西陵峽,航行順利,兩天後將按時到達重慶王家沱日租界碼頭。
兩天?就是給小鬼子兩萬天都到不了囉!一封電報後再無消息的炮艇小隊三艘小炮艇和「片岡」號護衛艦從此再無蹤影。活不見人艦,死不見鬼船。被大惑不解的小日本軍部列為最最神秘的失蹤事件,幸好喲,正好周圍都是小日本自己人,要不然小鬼子怕不又給弄個啥子「一一·一四」事變,硬找中國要人找茬。
本來按周大少團長的計劃,把「片岡」號弄沉以後,那三艘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炮艇小隊的小炮艇找個無人水深處給沉了。這樣處理神不知鬼不覺,計劃圓滿。
哪知道把三艘小炮艇開出三峽,航行至萬縣附近長江某處秘密江岸邊後。喜歡上開船行舟的湯立勇等人不願意了。多好的船啊!前頭一門70艦炮,後甲板二挺高射機槍,幾十噸重的小炮艇跑得又快,載貨量吧也不少,隊長,一艘小炮艇據審問的小鬼子俘虜說要值不老少,十幾萬元哪!
隊長,就不要弄沉了啥。好歹你也是花了三千多元和一批夫人辛辛苦苦生產出來的罐頭,就當把這些炮艇買下來了。這下子對了,跟著老闆團長、隊長,這手下的人做起生意來也是大有進步嘛。花了幾千元錢就買人家三、四十萬的三艘小炮艇,這虧到唐家沱的折本生意也只有小鬼子肯做。
想了半天的周大少,最終沒讓期待的人們失望,他一揮手說:
「要得嘛,膽大騎龍又騎虎,膽小只能騎抱雞母!給老子順到嘉陵江開到合川附近。格老子的,防空團也可以成立個防空團直屬江防大隊來啥!看到起兩條大江莫得個片甲二板的,也慚愧的很。」
此時正在書房裡閉目養神的西南王劉湘一個激靈。「媽喲,啷個夢到起181師範哈兒手下的那個怪物子防空團又搞了幾艘小炮艇要成立啥子防空團直屬江防大隊來了,未必然撞了鬼了嘛?」自己以前氣急了,亂訣瞎扯蛋的事情都能有,這如果再添一個空……。西南王不敢想了。其實西南王劉湘怕啥子嘛,學學最高領袖,當個海陸空齊全的西南王不是更霸道些!
這三艘小炮艇是留下了,可不能這樣大而化之光天白日在長江上開起走,這江上的各個國家的航船多了,也有不少小日本的客貨輪。
周家欣叫人把三艘小炮艇外形掩蓋了一下,直接聯繫了一艘駁船,像拉貨船的樣子:一長溜順著長江到了重慶朝天門,一右拐沿著嘉陵江到了北碚盧作孚的民生輪船公司的船舶修理廠。
「盧公」周大少自從運禮品黃臘梅到上海那時結識了盧作孚先生後就成了好朋友。
「這次給你找個活路,能不能喊你老的船舶修理廠把我的三艘小炮艇給拾掇拾掇,總之跟原來的樣子丁點都不像就是了。」
「曉舟老弟,這次改作軍火生意了?哪裡去買了三艘小炮艇,好幾十萬喲!」盧作孚知道這個小老弟做生意本事不小,弄幾艘炮艇倒也不稀奇。
周大少很是神秘地湊近盧作孚耳邊說道:
「這事,盧公和船舶修理廠的師傅們要給我保密哦。這次王家沱日租界不是耗兒鬧得不像話了啥,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低價給小日本人提供了高科技的環保的捕鼠籠子。小日本人無以回報,一咬牙就把王家沱日租界的三艘小炮艇三千元賣給我了。不是怕上面責怪啥,所以特別叮囑千千萬萬保密不得亂說,還交待要把這三艘小炮艇改裝一下,反正越不像原來他媽的樣子越好。」
「啊?!」老實的盧作孚實在是不敢相信周大少說的話有沒有真的成分。
「日本人是瓜娃子,神經病啊?!」盧作孚懷疑地問。
「是啥,這個哪個人不曉得嘛!」周大少嬉皮笑臉的說道。
盧作孚這才意識到周大少在開玩笑,他指著周大少笑著說道:
「現在而今眼目下,哪個重慶人不曉得,你周曉舟在王家沱日租界搞的這套收了放,放了收的小把戲啊!這次這三艘小炮艇,是不是又是小鬼子遭了你的道了?」
周家欣這才正兒八經把細節說了一道。盧作孚聽得熱血沸騰,緊緊抓住周家欣的雙手:「重慶人都感謝你,感謝你手下的哥子弟兄們,為我們死難的山城百姓報了仇,炸得好,炸得太好了!」
半個月後,合川縣城外的嘉陵江畔,晴空萬里,彩旗招展,鑼鼓喧天,人山人海。防空團數千官兵們見證了江防大隊的成立:三艘威風的小炮艇上紅旗隨風飄揚,上書「防空團江防大隊」。
而181師的范哈兒師長徹底暈菜,還真像劉神仙(范哈兒稱呼劉湘)訣的那樣,合川自己的隊伍裡建起了江防大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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