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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90章 誰能做主 文 / 清楓聆心

    墨紫無言半晌,歎了口氣,「我發現老天爺對我實在不公只要是值錢的好東西,包括銀子在內,在我手上多是留不住的。你可知道,我在這條船上花了多少錢,多少精力,多少物力人力嗎?」

    元澄淡淡笑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墨紫搖搖頭,「皇帝那兒我怕他疑心,只向督造局報了五千兩銀子。就那樣,大公公蓋章的動作還猶豫來著。其實,單單密艙中的琉璃片,全部加起來就得三四千兩,還不算烏木防護,大弓弩,投石器……」

    「墨紫。」元澄打斷她,「燒了吧。」

    「是啊,不燒怎麼辦呢?」墨紫心裡透亮,「蕭維身邊有內奸,這船上的武器就全曝光了。武承萬聰明一點,都會借此立功或收歸己用。必須燒,還要燒得乾淨,燒得片灰不存。我只是抱怨一下罷了。燒了之後呢?」

    「我先回上都,這裡交給你,對其他人什麼都別說。可以讓魏佳傳消息給蕭維,他們的船上有未來太子妃,勢必不能快。你就在這兒等他幾日,會合後回都。如此一來,我有時間佈置,你也有時間處理些別的事。」元澄提出燒船的時候,就已經有打算了。

    「處理別的事?」墨紫眼珠兒一溜圈,「你知道的真不少。」

    「該認的認了,該做的做了,就得想想你可憐的二哥了。要是拖太久,他恐怕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元澄話中依然有話。

    墨紫仍聽得懂,一怔,「很快了嗎?」

    「在大周那些人知道用你當人質前。你猜還要多久?」元澄反問道。

    「我還ting喜歡黃大人的。」墨紫笑了笑,不無遺憾,「大周的日子,實在是最太平最輕鬆最愉快的一段了。」

    「這是我們的運氣。」元澄說,溫潤的表情,溫潤的眼神…「短短一生,既沒錯過最後的盛世輝煌,又能親歷一場戰火。」

    「亂世啊,你好像很開心能經歷似的。」什麼樣的邏輯?

    「對別人可能是災劫…對我們卻是值得慶幸的。我的過去,你的過去,在這亂世之中將會被盡數湮滅。戰火之後,不會再有人提起我是貪官你是國後,並由我們自己來寫將來。」元澄的語調不激昂,但那般自信。

    墨紫望著他,呼吸起伏…因他短短幾句話,覺得嚮往不已。她的過去可以讓很多人惡意攻擊得千瘡百孔,甚至她自己都不認為光彩。亂世確實是能讓人遺忘和脫胎換骨的契機,管它過去悲喜怒罵,時勢造就,英雄都可隨便當。經歷過一場浩劫,活下來的都會認真生活。

    「運氣更好些的話,我們還能參與一段真正盛世太平的來臨…雖然可能要等到頭髮都白了。」她和他同樣自信。

    「那就是老來福氣。」元澄眸底笑意深深。

    元澄說走就走,半個時辰不到,人齊馬齊…離開碼頭。

    墨紫叫來臭魚他們,分配拆船燒船的任務,「燒不著的部分,一定要拆到看不出原裝。燒得著的部分,一定要確保燒著了。老關水蛇負責拆解,肥蝦臭魚負責澆油。」

    臭魚皺起臉,「墨哥,造一艘毀一艘,啥時候我能當上船大,不是臨時的?」

    「臭魚…學會靜觀和等待,機會就出現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墨紫此時是船大,發佈命令,沒得商量,「開始吧…今晚有煙火,借口不用找。水蛇,琉璃片給我摳出來。那東西小,藏得過去。」

    丁狗許久沒挖苦她,可逮著了,「不是東西小,而是心疼銀子了吧。」

    墨紫眼一挑,「沒錯,幾千兩銀子呢。你既然大方,我從你那裡扣?」

    眾人皆笑,各自散去幹活。老關臭魚三兄弟跟墨紫久了,都是拆卸的熟手,而這船在設計上好幾個部分就加入易拆的構思,尤其是密艙。先敲毀水下各舵,再打壞密艙裡所有一切,鑿脫船底板,分解成片。同時將巨型弓弩投石器點火。

    火燒上帆布時,魏佳帶著逛夜市的一群人回來了。看到大火,還有站在岸上被煙燻黑的臉,人人呆若木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怎麼………………會這樣?」楊悄咬唇,幾乎快哭出來了。

    她對這艘船感情已深,一路行來,猶如最可靠的夥伴。她甚至克服了暈船,享受墨紫所說的那種搖籃裡的睡眠。

    「猜測是流火從船側的小窗格跳進去,因是無人艙,大伙又多上了岸,所以等發現時已經太晚了。」墨紫解釋,滿頭的汗,袖子一抹臉,黑痕一道。這個樣子,可以認為是倉促逃出,儘管真相是由於油澆太多導致濃煙熏的。

    魏佳急急問道:「元大人呢?他和華將軍留在船上。沒事吧?」

    「沒事。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無人受傷。也多虧了他們,幫咱們把值錢的東西救出來不少。他說事已至此,皇上的事要緊,所以把這個爛攤子交給我,他和華將軍先回上都見皇上去了。我這麼想。與其重新找車隊走陸路,不如你派人通知蕭維,讓他來文城同我們會合一起回去。一來,元大人先去見皇上,我們也不用著急了;二來,咱們女眷多,需要謹慎。」墨紫按計劃行事。

    魏佳倒也不是沒動腦筋,但覺墨紫說得有道理,「好,我立刻派人傳消息給白羽。暫時先找好的客棧休息重整一下吧。」他忙著挑起大梁,命令這個,吩咐那個,對著火的原由並未懷疑半分。

    墨紫推推楊悄,試著讓她高興,「別難受,你繡的那對鴛鴦還在。」

    楊悄眨巴眼,「你這是安慰我呢,還是羞臊我呢?我那些書是否搶出來一字沒提,那對連我這繡的人都看不出是什麼鳥來的東西,恨不得自己用火燒了,你卻說還在。」

    苗氏在一旁,「這算是苦中作樂?聽你倆說話,我眼淚都掉不出來了。」

    豆綠看一眼墨紫,沒吭聲。她不笨,又是最知道姐姐聰慧的人,能從別人無法看到的細微處察覺蹊蹺。

    墨紫笑,又對蘇家母女說,「蘇公子隨元大人先行上都,你們兩位就跟著我罷。」

    「…………哥哥可以下船了?」蘇芹是個很內向的女子,說話也輕聲輕氣。

    苗丘代墨紫答,「蘇姑娘這話說的,船都燒沒了,哪有不下船的道理?」

    「蘇公子如今為元大人辦事,蘇夫人和蘇姑娘不必再當自己是犯人。」墨紫再讓兩人心安。

    且不說墨紫這邊如何安頓,往元澄那邊講。

    快馬加鞭,披星戴月,日夜兼行,竟比水路還快,兩日後就入了上都。元澄還不能立刻去見皇帝,因為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證需要他親自問,所以回了府中。剛要吩咐銘年把那位媽媽領到書房來,皎姑姑闖「你可算回來了。」她冷冷說道。

    「你還在?」他冷冷問道。

    「澄兒,你這是態度?我便是元氏旁支所出,也畢竟是你長輩。再說,元家如今就剩你我,還有何嫡庶之分?」皎姑姑終於忍不住,訓「若只有我一人了,誰嫡誰庶自不用分。」元澄揮手,讓銘年出「你!」皎姑姑氣得發抖,「好,就算你不把我當長輩尊重,我就代元家那麼多死去的長輩問一聲,你到底還報不報仇了?」

    元澄隨手翻書,不與皎姑姑對視,「我還以為你在為秋霜姑娘的事生氣。」

    不說這事還好,說到了,皎姑姑更來氣,「我知你mi上了姓宋的那個丫頭。除了身份,她確實能幹又出色,對你將來有助益。只要她心甘情願做小,我也隨你。秋霜也說了不介意。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人品沒得說。再說,人都不介意元氏的罪名,願委身下嫁——」

    「元氏罪名?委身下嫁?」元澄越笑,臉色越淡冷,「當年便是南德公主要嫁我,我都不要。南華劍宗的女兒,倒比公主金貴?在南德,知道我承擔著罪名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皎姑姑愕然。

    「我給你一晚,明早就帶著你的師侄女離開元府,否則別怪我不講同宗情珈。」說得很清楚,同宗而已。

    「澄兒。」皎姑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決不能看你隨便娶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回家來。你看不中秋霜沒關係,我再幫你找別家女子。」

    元澄笑了,「你以為你是誰?」

    皎姑姑鐵青著面,「我不但能做主你的婚事,還要你立刻找機會殺了皇帝,而不是讓他蒙騙,找什麼真兇。誰陷害的都已經無關,是老皇帝下旨殺了你爺爺你爹元氏滿門,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哦?能做主?」元澄雙眸深墨,嘴角掛一絲森寒,溫潤全收。

    「當然能做主,因為我是你的——」皎姑姑急切想要吐lu。

    「我——勸你。」元澄吐字如冰,「想想清楚再開口。事隔這麼多年,知道的人都已入土。你說出來,我當你是瘋子胡言亂語。你放在心裡,便還是元皎娘,安分守己的,我能養你天年。」

    「你………………你………………知道了?怎麼……可能?」皎姑姑不敢相信。

    元澄全身散發冷冽,眼神懾人,「五歲的孩子,已經記得人了,姑姑。」

    碰——窗子突然向外跳開,大風吹亂了桌上的紙,飛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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