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魄!」
即使是沒見過它的人,聽了剛才辛予諾的一段敘述,也該知道這是什麼了。高階之上的八派長老之中有些人甚至在一瞬間流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只有高銳則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天狼劍,這一劍的結果,他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後悔。
而這時,適才發出警告的人已經飛射到了眼前,靈磯子高聲叫道:「戚仙子此時到來,趕得真是時候呀!」
那聲音道:「魔魄已現,道兄還有心思客套。這份淡定,小妹拜服。」
說話間,七彩光華收盡,從光暈中走出來的,是一個白衣勝雪,冰肌明眸的絕色麗人,渾身上下釋放出一種懾人的力量,即使在如此緊張時刻,仍然有一種讓人想多看她幾眼的衝動。
特別是場中的年輕的弟子,更是有不少人看得呆住了,連頭頂上那個魔神的靈魄都顧不上了。
「這這這,這是誰啊?也太好看了吧?」
「分水閣主戚追雲,六年前我見過一次,真是越看越年輕,越看越想看啊!」
「哼,一個兩百歲的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說話的明顯是個女弟子。
「她就是再活六百年,也一樣比你好看。」
「……」
靈磯子見狀不由眉頭緊皺,冥月天魔的魔魄已然脫出樊籬,雖然並是不完整的魔靈,但它的可怕也絕不是那些初入門牆的弟子們可以面對的。再遲疑片刻,只怕就會有滅頂之災。
於是他沉聲喝道:「衝霄弟子,速速退入大殿!」靈磯子這一句直如當頭棒喝,話音未落,場上數百弟子好像突然睡醒了一樣,發足狂奔,如海水漲潮一樣湧向了天成宮的殿門。
只有辛予諾卻一個人遲遲不願走,她焦急的目光正在四處眺望。
「予諾,還不進去,你在等什麼?魔神已現,為師恐怕無暇照顧你了。」
辛予諾搖了搖頭道:「不,我要找歲月古戒。」
實際上,魔魄什麼的她並不太在意,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有這麼多高階修士在場,輪不到她去擔心,但師父留下的歲月古戒可是萬萬不容有失。再說,等下一旦發生激戰,只怕要山崩地裂,土石紛飛,那時候再要找可就更難了。
於是,辛予諾咬了咬牙,便發足跑下了台階,向著高銳轟擊古戒的方向尋去。
「予諾,回來!」靈磯子大驚,須知辛予諾跑的方向正好要經過冥月天魔的魔魄,一旦發生意外,結果不可想像。
辛予諾卻不答話,只是低著頭向前跑。
只見白影一閃,剛剛才落地的戚追雲已經如風一般捲到了她的身後,輕舒雲袖便將辛予諾提了起來。一邊低低的聲音道:「小妹妹,你要找什麼,姐姐幫你。」片刻間,二人就已穿過了魔魄的下方,來到了對面的灌木林中。
見戚追雲出手,靈磯子心中稍安,分水閣與衝霄門一向交好,倒不虞有他。
這當口,就聽半空中一陣尖銳刺骨的聲音傳來,抬頭看時,只見被白光包裹的黑氣已經膨脹到了原來的四五倍之多,而且還在繼續扭曲膨脹。可白光雖然稀薄,但卻始終完整不破。
「以殘缺之神魂,仍能束縛上古神魔的魔魄。陳師弟啊陳師弟,你當年究竟進境到了哪一層境界?」
可現實已經容不得他再多感慨,靈磯子當機立斷,大聲招呼道:「諸位道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魔魄束縛尚存,我等齊心合力,定可將其封禁。若再遲疑,後果不堪設想。」
說罷,他當先一躍,飛至半空,手中印結變幻,大喝一聲:「昊天印!」話音未落,只見一個十丈見方,中間書寫紫金篆字的巨大印符赫然出現在魔魄上空。緊接著金光一閃,印符竟然奇異的彎曲過來,將魔魄連同束縛著它的白光一起包裹了起來。
靈磯子合身而上,繞著印符上下飛舞,手指頻頻虛點,不一會兒,就在那印符之上又書寫了五道金色的符咒。
「合!」
靈磯子一聲斷喝,印符驀地向著中心縮了下去。印符中頓時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這叫聲非男非女,不人不獸,聽得人毛骨悚然。不一會兒,那印符的體積已經縮回到了魔魄剛剛脫出歲月古戒時的大小。
眾人一見,不由大鬆了一口氣,徐天謀道:「道兄修為,果然歎為觀止,看來不用我等獻醜了。」說著他回頭對高銳道:「你看看你,就知道仗劍逞能,惹出這麼大的禍來。」
高銳低著頭,也不知聽沒聽見,一雙眼睛仍只是死盯著手中的天狼神劍。口中似乎還唸唸有詞。
靈磯子皺了皺眉道:「諸位切莫高興太早,魔物頑強,我無法支持太久。趕緊將古戒找回,非此神物不能長久封禁魔魂。」
人們大驚,這才想起正在對面樹林中找尋古戒的辛予諾和戚追雲,她們二人似乎已經深入林中,越走越遠了。
江玄心中大奇,不由叫道:「戚閣主,此等神物,還需要用手一寸寸去翻麼?靈識一開,豈不片刻就能找到?」
戚追雲沒好氣的聲音飄了過來:「這事姐姐還需要你提醒?你能搜,你自己不會試試?」
江玄還沒回應,只聽徐天謀道:「我早已搜過,竟然一絲一毫的蹤跡都搜不出來。這等上古神物不可以常理視之,恐怕是有隱藏自己的能力。」
正說話間,空中已然起了變化。那剛剛縮小的印符又重新開始一寸一寸的向外膨脹了,其中的叫聲也越加的淒厲起來,聽得這些大修高人都頭疼欲裂。
「眾位道友,速速助我一臂之力!」
話音未落,衝霄門的幾位師兄弟和許天謀已經飛身而上,各施法寶,一道道符咒瞬間便加持在了靈磯子的印符之外。魔魄的掙扎再一次被頂住。
「江長老、紫鶴道友、流雲觀三位長老,還有盧掌門,你們在幹什麼呢?」
徐天謀大聲呼喝,因為他驚訝的發現,這幾位不但沒有出動援手的跡象,還一個個面目凝重,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