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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卷 :玲瓏骰子安紅豆 一九六:溫存 文 / 柳寄江

    對於有別的男子對他的妻子獻慇勤,劉盈終究是有些不悅,然而抬頭看了看此時天上的雪色,又有些不忍,「派個人出門,就說娘娘今夜就歇在這兒了。讓他先回去吧。」

    管康點頭應了,自去從命。

    宮人們伺候主子,最後揣摩上心,雖是在外,卻分毫沒有不知機的地方,羊肉參羹早就煮好,正在灶上溫著,大鍋中的水也燒了有一陣子。

    待劉盈端了食案回房,見張嫣早已不在床上,正在起身點亮燭火。

    因為她的衣裳已經被剛才的糾纏弄的皺的不成樣子,她身上披著的,便是隨意從房中所尋劉盈的的衣裳,顯得很是寬大,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燭光嚓的一聲亮起,飄搖了一下,有些昏暗,張嫣執起放在一邊的燭剪鋏子去鋏燭花,一抹燭光映她半面流頰,慵懶嬌艷,美不勝收。

    其時天色已晚,她半身遮著燭火,自個身上反而照不見光,只隱約的見了她的衣裳輪廓,更見得纖腰一把,身形清瘦。衣裳搭的不嚴,露出從腳踝到小腿肚短短半寸的肌膚,曲線美好,隱隱的透出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性感。

    劉盈目光讚歎。

    他一直知道阿嫣是美麗的,從小到大,只是從前他以一個舅舅對外甥女的眼光看她,只覺得她的美乾淨純稚,而如今他以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她,才覺得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讓人想將她揉入骨血的性感。

    「啪嗒」,燭花一爆,穩穩的落在合起的勺葉之中,一剎那間,燭光也就撲的一聲躥明亮了許多。

    張嫣扔掉燭鋏轉身,動作稍大,忽覺得下身酸痛難言,哎呦一聲。跨出小半步,險些站不穩,劉盈連忙上前扶她,問道,「還疼麼?」

    她臉上有點紅。微微推開了他一些。道。「還好啦。」

    匡地一聲。「呂將軍」院邸大門拉開。小刀大喜。連忙迎上去。卻見探出頭來地不是自家校尉。而是一個眼生地小侍。尖細道。「韓校尉今晚要和我們將軍抵足而眠。你不用等了。回去吧。」

    一瞬間。小刀一顆心沉到谷底。忍不住便道。「我們校尉不會地。」

    大雪天地出來。內侍本來就心有怨言。如今更不耐煩道。「小哥說地是什麼話?難不成是我們扣押了你家校尉不成?」

    人家夫妻兩個。如今和好了。自然要在一處。他在心裡拜了一聲老天。陛下總算勸服了皇后娘娘。那麼他們很快就能夠回長安了吧?

    不是說。這北地。可真是冷啊。

    小刀打著半邊傘,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兒,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身上,先是雪白的,然後慢慢融化,滲到衣裳裡去,只餘一點濕痕。慢慢地,就染白了小半個肩膀。

    內室之中,兩個人相對而食。張嫣捧了粥羹,只覺得滾燙燙的便先暖了手。粥羹溫暖,入口即化,一路從喉嚨滾下去,貼合肺腑,消受不已。可見的床上運動最是消耗體力,自己真的是餓了。風捲殘雲三口兩口的用完,便聽得屋外有人喊道,「主子。熱水已經好了。」

    「知道了。」劉盈應道。「就放在門外吧。」

    因為阿嫣不肯讓侍人進來,這伺候阿嫣洗浴的事情。便只得皇帝陛下親自動手。將熱水傾入浴桶,試了試水溫,回頭喚道,「阿嫣,好了。」

    張嫣頷首走過來,適才身上涔涔的汗水,在肌膚上黏黏膩膩的,很有一些不舒服,聽得劉盈轉過來笑道,「我這兒沒有旁的女子衣裳給你換洗,不如就穿我地衣服吧?看起來也挺好看的。」

    她抬頭觸到他微笑的目光,忽然就羞到連手都沒處擺,「那我洗地時候,你可不能偷看。」

    劉盈哧的一聲笑了,揶揄道,「適才還有什麼沒有看清楚?」

    「那不一樣。」張嫣臉紅的欲要冒煙了。

    劉盈本還欲再逗她一會兒,瞧著桶中熱水熱氣蒸騰,再一會兒大約就涼了,不忍張嫣為難,只好道,「那好,我背過身去,你好了再叫我,可好?」

    她點了點頭,果然見劉盈果然相背而坐,這才放心除了衣裳,跳入浴桶。

    嘩啦一聲,桶中水濺出來一些。

    熱水浸潤著疲累的肌膚,有一瞬間,。然而知道北地不比關中,只怕水很快便要涼了,盡快的洗濯青絲,抽空抬起頭來,見劉盈果然沒有回頭,不由撲哧輕輕一笑。

    他倒算是守信。

    火爐在身後辟里啪啦的作響,熱水很快就降了下去溫度,背靠著爐火的方向殘餘著一點暖,另一側卻漸漸有點寒。

    她匆匆揩拭,披了衣裳就跳出來。迎面投入劉盈的懷抱。

    劉盈拉過她,為她將濕漉漉的頭髮擦乾淨,歎道,「你還是老毛病。塞外不比長安,天氣冷,一不小心就要著涼地。」

    「嗯。」劉盈的懷抱溫暖,讓她忍不住稍稍依靠,含糊道,「再等一會兒,我就回去吧。」

    劉盈愣了一愣,手中替她擦頭髮的動作便頓了一頓,「你不陪我在這邊過夜麼?」

    這個時侯,他要是還放阿嫣回去,才是瘋了。想起此時可能還在外頭候著的小刀,心裡愈發不舒服。

    張嫣嫣然一笑,輕聲道,「我也想留下來啊。可是我身為護軍校尉,夜不歸宿,是犯軍紀的。」

    「你又不是正經軍人,理會軍紀作甚?」劉盈勸道,「更何況,你不是也打算辭去這個校尉了麼?」

    「可是……」張嫣還想再說,「在其位,謀其政。」

    她左右瞧瞧。不管怎麼樣,女孩子初夜過後,總是有一點點留戀夫婿的。而且,北地夜中寒冷,雖然說房中有爐子,但到了中夜被中還會是有些冰涼。如果留在這邊。至少有一個人形大暖爐抱,回去了,卻要孤燈獨臥。在深夜裡凍醒,不要說還要在這個夜中獨行風雪。

    「再說了,」劉盈打定主意勸服她,「良辰美景的,你捨得拋下我一個人獨守空床?」

    張嫣撲哧一笑,眉眼彎彎,「好。那你讓人幫我回去送一句話。就說我今晚不回去了。讓小刀早點歇了吧。」

    「好。」劉盈輕輕應下了,神情有一點奇異,問道。「你很喜歡,嗯,那個,叫小刀的麼?」

    「嗯,」張嫣不以為意的點點頭,笑瞇瞇道,「他很可愛啊。」

    「有時候我就覺得他很像偃兒,說起來,」她問道。偃兒現在如何了?」

    劉盈回過神來,道,「等你回了長安,自己去看他地信。」

    張嫣面上就現出一種莫可奈何來,「你就曉得拐我跟你回長安。其實我真覺得在外頭也蠻好的。」

    「嗯。我知道很好。」劉盈道,「算是我私心,想將你留在身邊。而且,長安還是有很多你掛念的人,你阿母。你阿爹,還有太后,是吧?就是張偃,終有一日,他也是要回長安的。」

    張嫣歎了口氣,道,「好。說起來,我也真該去阿母床前盡孝地。」

    劉盈輕輕勒了一勒阿嫣的腰,想起在雪夜中的小刀。有些得意。也有些可憐。無論如何,懷中這個是他的妻子。他絕對不會讓人。

    他摸了摸阿嫣的短髮,忽又重提舊事,「回去後,把頭髮養回來吧?」

    張嫣撲哧一笑,問道,「持已,你很喜歡我從前地頭髮麼?」

    「嗯。」他攏過面前流瀉了一枕地細長水潤的短髮,道,「很喜歡。」

    張嫣抿唇偷笑,目光中有了愉悅地弧度,柔聲應道,「好。」

    劉盈親了親她的額,目光歎息道,「以後莫在叫我舅舅了?我算哪門子舅舅?嗤——」

    張嫣咯咯笑倒在他懷裡,「好。可是我也不喜歡恭恭敬敬的叫你陛下,聽著太生疏。人後的地方,怎麼叫好呢?盈哥哥?劉郎?」她叫了幾聲,忍不住仰頭笑了,卻撞進他漸漸轉深的眸色裡。

    「呃——」張嫣的掌心也出了汗,微微退了退,吞了口口水,「別。我還有些疼。」

    他的氣息拂在她地頸項之上,起微微戰慄,她吞了口口水,胡亂找著理由道,「我剛剛才沐浴過,不想再洗一次了。」

    「不要緊。」

    他輕輕的吻上去,一線濕熱的痕跡在頸項間游移,若即若離,一下,她都輕顫一番。到最後他含住自己耳垂地時候,禁不住向後仰去。

    「阿嫣,」劉盈扶住她,俊目含情笑道,「我們輕輕的就是了。」

    「嗯。」她哼了一聲,仰起下頷,面上一片潮紅。

    將指甲深深的掐到他的肩上,她迷亂喊道,「持已?」

    「嗯。」他覆在她身上,回應道,「我在這裡。」

    他的確在那兒。

    火熱的觸感,慢慢的挺進到她的身體最深處。臨界的那一刻她吸了一口氣,小巧潔白地腳趾使盡力氣蜷起。

    劉盈輕笑出聲,停了下來親吻她的眉眼額頭,相互依存抵死纏綿,他解下她一縷汗濕的頭髮,與自己繫在一起。承諾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不移怎麼成?」她嗔道,緩回神來,扣著他的肩懸起背部,在他身下擺動腰肢,迎合起他,目光嫵媚而挑釁。

    劉盈的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接下了戰書。

    麥色的肌膚和雪白的嬌軀交纏在一起,俱透出一層薄薄的汗,帳中瀰漫著****,而夜,正長。

    待到一切靜謐,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聽。」

    「什麼?」劉盈側耳細聽,並無特別聲響,不由疑惑道。

    「雪落地聲音。」

    這麼特別一提,則雪落在帳篷頂上,沙沙的細微聲響便在靜夜中明顯起來。

    一時間二人相擁不言語,只靜靜的聽著沙沙的雪落之聲,覺生命靜好,到此無求。

    猶豫要不要在這兒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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