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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秋日貴客來 文 / 諒言

    雖然從父親那裡並沒有得到什麼自己所期望的消息,但是能夠一聞這些名士卓然的風采,也算是一種意外的收穫。

    如今的平陽縣令荀立的家眷實在是少,連帶著府裡的奴僕也是少,雖是在左小虎之後,也只添了一個叫婢女,因為能說會道,所以林氏便打趣般的給起了個鶯語。

    鶯語……荀昭聽到這個名字時候,先是一愣,隨即傻傻笑了好一會,嚇得林氏差點當兒子得了失心瘋,或是再傻過去。

    鶯語,荀昭倒是很想問上一句「看油斯皮克鶯歌列西」,不過真怕母親當自己了瘋,才意尤未盡的憋住了笑。

    因為人少,縣府後衙裡邊,空置的房間也多。衛青來了之後,由林氏親自安排,就住在荀昭的隔壁,房間也只是略小一些。

    當衛青走進打掃的乾淨整齊的臥室的時候,第一個反應竟是呆了半晌,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黃楊木打出的床榻,以及上了紅漆的屏風和案幾,眼圈一紅,不禁是哭了出來。

    荀昭知道衛青心裡所想,自然也不會去笑他,只是默默的走到門外。等衛青哭得心裡痛快了,自己走了出來,看見荀昭在門外等,頓時尷尬的一笑。

    從前的荀昭,已是算得上刻苦了。可是自從衛青來到府上之後,荀立和林氏驚喜的現,自家兒子居然比以前更是刻苦了幾分。

    從前雖然也是刻苦,可是早上賴一下床,晚上打個瞌睡什麼的,也是常有的事。可是自從把這兩小子丟一起,卻都像是拗著勁一般的擰上了。

    衛青原本就是個好學的人,只是以前雖然也刻苦,畢竟偷學到的有限,眼下得到了機會,就像是剛從沙漠裡走出來的人遇上了一口水潭,恨不得一下子把以前缺落的全都補回來。

    而荀昭雖然不是過分的好強,可也不代表就能容忍衛青反到自己前面去。即便日後的衛青名頭再大,可他眼下卻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就算和荀昭本人比起來,也還要小上一歲。

    自己……自己可是個大人啊,怎麼可以被一個小孩子給比了下去,別說是衛青,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唯一棘手的,就是每逢十日一次的喬山授課。從前的衛青向來是沒人關心,夜裡來回倒是自如。

    可是自從住到縣衙裡邊,卻反倒是沒有原本自由了,更何況現在還要帶上荀昭。

    好在上高河的北面,還有一個嗜音律如命的平陽侯曹壽,每隔個幾日就要派人甚至親自來請荀昭。

    荀昭也就順便借了下曹壽的勢,約定每十日去平陽侯府教授一次音律。

    平陽侯府離喬山,比衛莊更近,即便是平時有學課,等下午肆學後再去,趕緊些也來得及。夜裡從喬山下來,便直接去衛士通家投宿。

    而衛士通因為荀昭每次來投宿,都出手大方,也是樂意他來,乾脆在家裡專門辟出一間客房來,每隔十日便給荀昭和衛青住宿。

    唯一跟著荀昭來回跑的左小虎,雖然不知道少爺每回上喬山做什麼,可是也知道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更怕家主和主母若是知道了,反是怪自己,一張嘴也像是絞了鋼絲一般滴水不漏。

    於是一時間,無論是荀立還是林氏,或者是衛佑,都沒有現絲毫異狀。

    只是這麼多事情加在一起,累得荀昭和衛青兩人難得能歇息下來。一忙碌,日子也顯得過得快,幾乎是轉眼之間,便到了九月。

    九月時節,已是漸漸入了秋,天氣也逐漸開始轉涼。

    因為正值收穫,各家也是忙碌,所以學塾裡肆學也是早了些,倒是讓荀昭感覺寬鬆了許多。

    九月初十正是荀昭和衛青要上喬山的時候,下午的時候,大師衛佑只讀了一篇文,便讓散了學。

    荀昭和衛青出來之後,讓左小虎駕車,直奔平陽侯府。

    侯府的幾個門監,對荀昭早就熟悉,也知道荀昭每十日便要來一回,只略問了幾句,便放了荀昭和衛青進去。

    「荀公子。」荀昭剛進大門,便看見一個婢女,像是專門吩咐在這裡等候自己一般,見自己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公主和平陽侯正在後苑裡陪著貴客,吩咐若是見荀公子來了,便著婢女前去通報一聲。」

    平陽侯喜好音律,府裡的婢女也都是精心選過的,容貌平常倒是無妨,對聲音卻是極其在乎,似乎恨不得開口便是一陣音律之聲的才好。

    只要進了平陽侯府中,充耳便是一片鶯啼燕叱之聲,實在算是一個獨特的愛好,不過聽著倒也確是悅耳。

    「無妨。」荀昭笑著點了點頭,府中既然是有貴客來,那麼曹壽和劉娉自然是要去陪,讓自己等上一會,也算不得無禮。

    看著婢女款款而去,荀昭閒著也是無聊,乾脆便在前苑裡略逛一會。

    平陽侯曹壽最喜音律,而平陽公主劉娉卻最喜花卉,所以這平陽侯府裡,奇花異果也是遍地。

    恰過重陽,左手邊池塘裡的蓮荷,雖已是收了衣,可是岸上的菊花和芙蓉卻正是怒放,放眼看去,一片黃金甲中托出了幾點粉嫩,更顯得嬌艷欲滴。

    興許是物以稀為貴,世人多愛菊花,贊其高節,所以月季花雖然開的美艷,卻比不上芙蓉和蓮花所受到的讚譽多。可是荀昭卻也偏偏更喜愛月季。

    月季花,雖不珍貴,卻幾乎處處生根,自四五月間至年終,歷經春寒酷暑,花期不斷。

    秋風徐來,挺拔的梧桐樹上,枯葉簌簌而落,略顯蕭瑟。樹下的月季花也是迎風搖曳,本應是花團錦簇,可在這一片秋風之中,卻略顯幾分孤寂。

    荀昭在樹下坐下身來,長篴在手,一曲《秋怨》像是池塘裡的漣漪一般,播散開來。

    金菊開時,已近重陽宴。

    日日露荷凋綠扇。粉塘煙水澄如練。

    試倚涼風醒酒面。雁字來時,恰向層樓見。

    幾點護霜雲影轉。誰家蘆管吹秋怨。

    曲名雖是《秋怨》,心中卻是一片清平。一時間,蕭瑟的秋風也頓時像是變得柔和起來,捲起清揚的笛音,輕輕的在耳邊呢喃;雖是帶著淡淡的憂鬱,卻又像月光瀑下,想要撫平世間的創傷。回音疊嶂,昨日悲喜,皆隨音而去,雲淡風輕。

    水池對面,芙蓉花下,一雙滿月般的眼睛,從花間探出,驚奇的朝對面看著。

    水榭閣下,平陽公主劉娉和平陽侯曹壽,正領一童子拾步而來,遠遠聽見篴聲,也是忽得放慢了腳步。

    「你也會七音之律?」荀昭一曲既畢,正要稍歇,卻聽見一串猶如泉水丁冬般的鶯鶯之聲,從耳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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