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人命賤如草!
騎兵,毫無疑問,以後軍隊裡的將領都是優先從騎兵營裡選拔的,作為騎兵,必須狠,決斷力強,衝殺力勝,所以想考核騎兵的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馬背上的經驗必須很豐富,自己的戰馬也得是馬中最傑出的,因為一匹聽話戰馬的戰鬥力對一個騎兵相當重要。
老兵家都說了,千軍萬馬,千軍嗜血,萬馬奔騰,鐵蹄效應,大多數敵人不是死於騎兵之手,而是被成千上萬的戰馬奔死的,戰場無情,有戰場經驗的騎兵更要無情,靈動,因為戰場上瞬息萬變,騎兵又是要前鋒,作為騎手戰士不能在戰場上有一絲馬虎,力猛,有腦子,才能成為整個軍隊的壓路機。
騎兵的考核看似很簡單,很熱血,其實內有玄機,騎手們的臂力與平衡能力必須達到一個頂點,第一關是為橫劈八式,這是考驗腰力與四肢的騎兵斬,目標不是人,而是十塊長石,就是那種百斤長石,堅硬無比,跟吊西瓜似的掉在木架棚子裡,木棚很大,足能讓百馬奔騰,騎兵們的目標就是馬過,石斷!
平常選兵是沒這麼嚴格的,這次楊百破也不是什麼ど蛾子了,不過這更能體驗他對騎兵的信心,這些都是以後當將領的好苗子,開始的考核必須殘酷點,不出意外,寸勁兒與控馬力都不是太好的都連三塊長石也未砍斷。
陳山鷹額頭上被罈子口肋的現在還木有消下去,加上陳山鷹沉力準備,額頭上更是向纏了一圈血印,全身佈滿殺氣,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就能散出來的,陳山鷹已經將前面的十塊長石當成了敵人,他們在動,監管兵一聲令下,陳山鷹手持大關刀,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關公在世,勇猛異常,所到之處,碎石橫飛,黑旋風絲毫沒有被這些石屑有所波及,而是順利到達終點,後面的長石一一斷碎,大關刀依舊鋒利無比!
晚上看考核的士兵不多,不是他們不想來,是因為這也是一場對於新兵的心理訓練,必須讓新兵們親眼看著,包括三少爺與柴八狗眾人在內,等等有一場屠戮,是真正的屠戮。
第一關考核通過者四十八人,這個數據很正常,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這次的騎兵考核為什麼這麼難,有考核通過的強者,自然能堵住他們的怨言,也沒說什麼,從木架棚轉戰到外面火勢騰騰的沙場,提前這些新兵都不知道第二關要考什麼。
來到沙場,三少爺貌似知道了要考什麼,看了看柴八狗,道:「殺過人嗎。」話說的很隨意,目光又轉到沙場中間,那些在騰馬國抓回來的俘虜放出來的這些應該有三百來人吧。三少爺能感覺到柴八狗的氣息與常人不同,他一定殺過。
柴八狗聞言,愣了許久,道:「不多。」
「為什麼殺。」
這邊沒什麼人,三少爺也沒有避嫌,看著那些被套馬一樣圍起來的異族人,他們個個高大無比,面色赤黑,穿著類似與奴隸的囚服,雜亂的髻讓他們如同一隻隻猛獸,都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有的眼中一片死寂,有的還想著奮力一搏,像是一群困獸。
「他們壞,他們貪!」柴八狗把捏著手裡的兵牌,好像想到了傷心往事,眼中似有似無的還噙著淚水。(就到葉子·悠
「那你為什麼還心生愧疚?」三少爺見柴八狗的樣子,有些疑惑。
「小時候有個阿姐…。
拿我當親弟弟看,長大了,出去了!
外面的世界好,很好。
我有病,她賺錢給我看病,去青樓拉弦兒。
後來……,
後來被一個醉鬼給糟踐了!
她回來後三天沒吃飯。
第四天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說了。
我跑了,我找到那個醉鬼,把他給凌遲了。
回來的時候看到阿姐自殺了。
那是我跑之後第二天的事情。
之後我把醉鬼一家老小,全殺了,全殺了…
阿姐卻死了,回不來了…」
三少爺聽完,過了好大會兒,才看著柴八狗道:「阿姐希望你活著,快活的活著。」
「我知道。」
柴八狗有些倔強的擦了擦眼睛,笑的雖然很難看,但他確實是高興了,有個兄弟能聽自己訴說,不容易,柴八狗不想說,就覺的三少爺與他近,也知道,悶著,不吭聲,平時埋頭苦點累點盡量逃避這些現實,很難。
訴說自己的苦悶,也是一種療傷,兄弟之間,這些是必須的,因為就算是一個鐵打的男人,也需要這個世界上某一個人,哪怕是一個人,去理解,去接受,不然就太難了。
倒不是因為難而訴說,是因為說出這些故事,會讓自己感到放鬆,這直接影響到以後處理事情的態度,這是一種人性的本能,自我療傷。就像貓一樣,賴了知道自己去吃吃草,曬曬太陽,難道貓還需要草或者太陽向他索要什麼治療費?
騎兵考核第二關,實戰,這不是演戲,這將是一場真正的戰爭,騎兵四十八人,每人要斬殺二十人以上後直接穿過每個五十人一個的人群,這些都是騰馬國尾兵,戰鬥力也許不如四十八名騎手,但他們手中有了武器的話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事實如此,監管兵將二百柄矛戟扔在了沙場中間,可這些騰馬國的俘虜卻有二百人以上,監管兵給了他們一刻鐘的時間,讓他們爭搶武器,搶到的就意味著能活著,規矩就是這樣,在場的俘虜只要能傷到沖關者,可以放行充軍為奴,然,被殺死者也就死了,沒有攻擊能力者也會死,活著的都將是不得不勇敢的人。
結果不出意外,這些俘虜都想活命,這是人的天性,有的已經拿起矛戟插向自己的同胞,有的展開了肉搏戰,沒有半刻的時間,這些俘虜就只剩下二百來人,沙場上一些俘虜在急躥著血泡,殘忍血腥,這就是戰場上的生存法則。
眼見的事實讓四十八名騎手壓力劇增,因為之前已經簽下了生死狀,如果在圍場中被那些俘虜拉下馬出了任何意外,死而無怨,這雖然是考核,不如叫做勇者的遊戲。
第一個騎兵開始準備了,他不是陳山鷹,不過看似也不是什麼善茬兒,他叫裘信,臉上橫貫著一條醒目的蜈蚣疤,腦袋上一根毛兒都沒有,粗眉毛,凶目,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手中的兵器是丈八蛇矛,蛇矛比較長,這是戰將才拿的兵器,古來戰將神兵多仗長,橫掃千軍如卷席在戰場上並不是神話。
裘信性傲,不過他也有自豪的資本,七尺男兒郎,虎背又熊腰,蛇矛由玄鐵精鋼打造,足有三百多斤,這在普通兵器中,算是很難舞的了,戰馬嘶鳴,沒有絲毫吃力之相,想來也是身經百戰的好馬。
監管兵一聲令下,裘信策馬而行,勇猛異常,馬兒見前方百米之外的五十人群絲毫沒有懼意,在裘信的把持下,馬兒勇往直前,有聰明的俘虜還將矛戟使勁扔了過來,十幾柄矛戟妄想殺死裘信與幾十米之外,可裘信哪是那麼好對付的。
人馬合一,馬兒精明的按照裘信的示意踏出了標準的戰鬥緊急馬步,讓裘信更容易的橫蛇而對,被扔來的幾柄矛戟被裘信的蛇矛纏住,瞬時反投而去,馬兒未到跟前,十幾名俘虜便應不住氣力被傷,時間不等待任何戰機,丈八蛇矛橫行霸道,眨眼間,又是十幾名俘虜血肉橫飛,其他俘虜也是聞風喪膽,都在向四周逃去,順利給裘信讓開了道路!
裘信並沒有即刻騎馬行道圍場的另一頭,而是轉過馬頭,又將剩下的那些俘虜全部殺死,什麼是人命賤如草,這就是。
在這個有七情六慾的世界,只有強者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