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丫運氣真不錯……」
三少爺與週三斤剛來到苟七娘的狗肉店,外面就下雨了,前腳進後腳雨點就下來了,瞧這寸勁兒,看來今兒的運氣肯定不錯,三少爺一邊打量著店裡店外的裝飾一邊嘟囔道。
人說狗肉上不了桌席,看這小店兒裡挺雅致的,正兒八經的八仙桌,人卻不多,也可能是太晚的原因,上下通式兩層,老闆娘正扒拉著算盤算賬呢。
老闆娘體態風騷,模樣俊美,典型兒的小美婦姿態,右眼下角還長了一顆美人痣,眸子裡時不時的透出點精明之色,算得上品女子,上面一身碎花小蠻褂兒,下面的碎花羅裙一直搭拉到腳後跟,小婦人的髻子,銀色古樸的步搖在腦袋上如風鈴一般,不時的發出陣陣悅耳的銀器聲,眉宇間還有一絲莫名的煩惱,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有一絲想入非非的引子。
苟七娘稍稍側頭看了看三少爺與週三斤,眸子裡閃出一絲幽怨,扒拉了兩下算盤,待三少爺二人走到櫃檯前面,才稍稍抬起額頭,看了三少爺一眼,鳥都沒鳥後面有些尷尬的週三斤,直接淡淡的扔了一句,「要打烊了。」
「小六兒,樓上開個雅間兒,靠窗戶的。」
三少爺聞言,也沒在意,手中多了一金錠子,向一邊忙活擦桌子的小二扔去,正好扔進他的白色圍裙裡。
小二爺順勢拿出金錠子,看了看,又看了看老闆娘,給了她一個詢問的眼神,見老闆娘沒吱聲,繼續扒拉算子兒,小二爺臨時抹笑,給了三少爺個謝謝的眼神,便跑向二樓。
這啞巴小二不是別人,是苟七娘的親弟弟,平時幫村著姐姐打理狗肉館,挺實在的一孩子,沒什麼見錢眼開的想法,不知道名字,反正苟七娘一直六六兒的叫著,其他人也就這麼喊著了。
「樓上等著去吧,我們姐倆兒聊會兒。」
「吭~!」
「去啊~!」
三少爺笑嘻嘻的看著苟七娘,對旁邊的週三斤隨意道,見沒什麼動靜跟個傻子似的隔這兒站著呢,東張西望的,反正就是不看苟七娘,給三少爺踢了一腳,週三斤才回過神兒來。
週三斤也沒說什麼,嘟囔了一句我怎麼知道你跟我說話,便向樓上走去,其實週三斤早就想去樓上了,在這兒站著覺的挺不得勁兒的,周圍雖然沒幾個客人,但被三四雙中年老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確實不舒服。
「把那幾個玩意攆走,有事兒跟你說。」
三少爺也不客氣,轉到櫃檯裡面一臉壞笑的跟苟七娘說著,兩隻手看抓住了苟七娘的一隻嫩手,隨意的看了看正向這邊看來的客人。
「啪~!」
「滾犢子,別動手動腳的,都是客人,你哪兒大呀,非迎著你。」
三少爺動手動腳的讓苟七娘有些反感,小算盤往櫃檯上一摔,甩開了三少爺的鹹豬腳。
「大姨來了?咋那麼燥呢,真有事兒,快點把他們攆走。」
三少爺也不生氣,還想繼續扒拉著苟七娘的嫩手,她的手比較大點,但挺水嫩的,摸起來滑溜溜的,就這一摸,就知道平時宰狗的活不是她幹。
「有事說事兒。」苟七娘見躲不了,也沒太過掙扎,知道三少爺就這熊樣,一個字,賤!
不怪姐倆這麼隨意,苟七娘到乾都城的那會兒還和三少爺有段過節呢,那會兒苟七娘剛把狗肉店弄起來,三少爺依往常慣例,乾都城哪家小鋪子只要開起來,裡面只要有姿色過得去的,三少爺就去找點事兒,調戲調戲姑娘,確實也不太過,最多也就摸摸這抓抓那兒,三少爺說這是實體考察,易於醫術造詣…
加上三少爺平時又那麼的「平易近人」,這一來二去也就和苟七娘熟悉了,週三斤那王八日的還是苟七娘通過三少爺認識的呢,由於當時週三斤救了人就走了,苟七娘沒逮到人,這一段兒來去也算是他倆的緣分吧。
「還稀罕三斤嗎?」
既然苟七娘這麼個意思,三少爺也沒強求,看了看一樓的幾個客桌,都他/媽豎著耳朵聽呢,來這兒吃飯的大多都是稀罕苟七娘的,奈何人家稀罕週三斤,沒幾個敢扎刺兒的。
「啪~!!!」
「稀罕吶,怎麼不稀罕,人家是誰呀,週三斤呀,我算什麼?寡婦兒一個!人家能瞧得起咱嗎?我這兒被你個犢子玩意這麼欺負,他能放個悶屁嗎~!」
安慶的娘們要真浪起來,那絕對不是其他地界兒的女人能比的,夠直接,苟七娘這一摔算盤,衝著樓上一叫喚,連三少爺都嚇了一跳,更別說其他客桌一些悶**了,一個個都不敢滋兒嘴了,嘴裡的狗肉都不敢嚼了。至於樓上的那位……沒動靜…
「給你把脈了,大姨沒來呀,火兒怎麼就這麼大呢~!」
三少爺心寬,明知道苟七娘罵自己,也沒怎麼搭腔兒,手還是賤的搭在苟七娘的嫩手上。
「真稀罕?」
三少爺又問了一句,貌似不頂用,苟七娘哼哼都沒哼哼,也不知道氣兒來的就這麼快,胸脯上一起一伏的,確實,以前當著那麼些人的面兒表白,沒成功吧,最近一段時間這週三斤就跟消失了似的,好久沒來了,擱誰誰都有點怨氣。
「知道我成婚的事兒不?」
聞言,苟七娘還是沒吭聲,倆眸子還不時憤憤的看著樓上,好像很氣憤似的,單手從櫃檯內的小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紅喜帖,上面寫的是三少爺的名字和白小蠻的名字。
三少爺笑瞇瞇的將喜帖拿起,不緊不慢的將喜帖撕成了四瓣兒,很隨意的扔到了櫃檯上。
「份子不想要了?」
苟七娘的言語很明顯了,三少爺成婚,全乾都城的小商小販都要隨禮的,看在王熙鳳的面子上也要隨的,不知道三少爺這是什麼意思,苟七娘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乾武國的風俗,未成婚的新郎官撕自己的喜帖是不吉利的。
「都跟你說有事兒了,好事兒,今兒我跟週三斤說了你倆的事兒,他有點鬆動了,我尋思著要不現在趕早兒,後天咱們四個的事兒一起辦了~!」
三少爺看了看周圍,嘁嘁喳喳的跟苟七娘說著,看到她聞言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繼續貼在她耳旁哼哼道:「想當新娘不!」
「真的假的?」
苟七娘表示有點蒙了,即便是有些質疑的想法,但她寧願相信這個以往貌似流氓的混小子,幸福來的咋就那麼突然呢!
「什麼叫真的假的?騙你是孫子!你質疑我?真是好人好心辦好事還落一身子不是!」
見到苟七娘眼裡那掩飾不住的喜悅,三少爺便知道這娘們悶的什麼騷屁,佯裝當真的打笑著苟七娘。
「你可不就是你爺爺的孫子嗎。」
苟三娘哪能不知道三少爺的脾氣,也沒在意,隨意的說道,其實心裡都樂屁了,苟七娘的心裡在如少女般幻想後天發生的事情,可沒空搭理三少爺。
「我可警告你,週三斤那王八日的雖然表面兒上有些鬆動,我可保不準這事兒能不能成,要想的話就認真點,聽我安排。」
「你說說,什麼安排。」
苟七娘想了想,確實,週三斤不定怎麼想的呢,自己這邊剃頭挑子一頭熱,到時候可不白歡喜了嗎。
「攆走~!」
三少爺向客桌那邊挑了挑眉毛,乾脆利索的說了句,臉上依舊掛著那吊兒郎當讓人不可信任的壞笑。
「今兒的狗肉酒水一律免費,麻利兒的,快走。」
苟七娘沒猶豫,直接抬起胳膊抖了抖手裡的小算盤,一副老闆娘的架勢發話道。
那些個悶**,瞅了瞅站在苟七娘旁邊的三少爺,趴在櫃檯上笑瞇瞇的往這看呢,跟個二流子似的,一看就知道沒悶什麼好屁。
雖然有幾個人顛顛兒的走了,臨走還狠狠的夾了兩筷子狗肉喝了兩口上好的小燒刀,但有兩個中年男人沒動彈,正在滿臉不信任的看著三少爺,生怕苟七娘這白嫩嫩的身條兒落在三少爺這個不是玩意的嘴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