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貴嬪唇畔綻開一絲笑:「難得你有這個孝心,母妃很高興,不過宮裡什麼東西都有,你還是拿回去吧。」
辛貴嬪的話並沒有錯,宮裡確實應有盡有,但這只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而言,像辛貴嬪這樣居於偏殿,一應擺設皆是陳舊之物,大熱的天更是連冰都沒有,足見其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阮梅心執意不肯收回,非要辛貴嬪收下不可,最後連辜無惜也在一旁幫著勸說,辛貴嬪拗不過,只得收下,交由紅玉去收好,她拉著阮梅心的手感慨道:「我一直以為,做我兒媳婦的人會是梅落,不想陰差陽錯卻換了你。」這句話三個人聽了三種反應,阮梅落的名字,就如一個不成文的禁忌一樣。
辛貴嬪淡淡地掃了失魂落魄的辜無惜一眼:「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梅心,你是一個穩重自持的孩子,以後就要靠你輔佐無惜了。」
「母妃請放心,殿下是兒臣的夫君,兒臣定當竭盡所能。」阮梅心靜靜地說著,迎向辛貴嬪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深幽的光芒,看得辛貴嬪心裡微微一動。
他們說話間,早有宮人捧了茶來,諸人也確是覺得渴了,便捧起來喝了一口,浸泡著茶葉的水自嘴間流入喉中,茶葉不怎樣,這泡茶的水卻甘冽醇香,沁人心脾,不知是什麼水。
阿嫵正yu將茶盞放下,忽而眼尖地發現辛貴嬪的左手小臂上有一塊紫黑色的瘀青及幾道暗紅色地血痕。顯眼的很,原先因被衣服遮住了所以沒發現,眼下她抬高了手臂飲茶,這袖子便滑落了下來,露出臂上的傷。奇怪,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嬪怎的會有傷,想及此,她不禁問道:「母妃。您手上怎麼有傷?」
此言一出,頓時將辜無惜與阮梅心的目光都給吸引到了辛貴嬪的手臂上。早在辛貴嬪慌忙遮住前看了一個一清二楚。辜無惜快步上前挽高了辛貴嬪的袖子,仔細察看。確是瘀青與血痕無疑,而且看樣子應是才剛弄傷地,血痕還沒好:「母妃,你這是怎麼了?誰傷的你?」他地聲音裡有著難掩地怒氣。
「不礙事,不礙事,前幾天不小心撞到的。」辛貴嬪言詞閃爍地別過臉,不敢看辜無惜地眼睛,她那樣子,別說是辜無惜了。便是阿嫵與要阮梅心也看出不對勁來了,這傷……絕不像她說的那樣,何況若是撞到又何來的血痕?
辜無惜一再追問,辛貴嬪始終不肯說,無奈之下他將目光轉向了紅玉:「你一直跟在母妃身邊。定然知道她這傷是從何而來。快告訴我。」
「殿下,我。娘娘她……」紅玉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更加肯定了辜無惜的懷疑,他目光一凜:「可是宮中有人欺負母妃?」
「無惜,你不要再問了,這事與你無關,母妃自己會處理!」辛貴嬪被辜無惜逼的心慌意亂,失了原先不驚不擾的淡然。
阮梅心低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阿嫵則來到辜無惜身邊勸慰道:「殿下,您先冷靜點。」見其暫時安靜下來後,又去對辛貴嬪道:「母妃,殿下亦是關心你才如此急切,您是殿下的親母,若您有什麼損傷,莫說殿下心傷,便是我等亦會難過,您若真有什麼事,不妨告訴我們,彼此之間也好有個商量。」
辛貴嬪只是搖頭,一句話也不說,倒是紅玉忍不住開口道:「殿下,曲庶妃,你們就別再逼娘娘了,她也是不想讓你們cāo
「這麼說來,母妃身上的傷並不是不小心撞地?」辜無惜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紅玉不小心漏出嘴的破綻,言詞極是懇切地道:「紅姨,我求你告訴我,母妃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姨是辜無惜小時候對紅玉的敬稱,後來逐漸辜無惜逐漸長大,再這樣稱呼一個宮女不**份,且易落人話柄,是以便沒有再叫,但他地心中一直將紅玉當成親人那般看待,如今情急之下,不由又叫了出來。
紅玉為難地望著辛貴嬪:「娘娘,您應該讓殿下知道,何況現在這樣也瞞不下去啊?!」
見辛貴嬪低頭不語,紅玉逐歎著氣道:「殿下說地沒錯,娘娘這傷確不是自己撞的,而是前日裡出門散步之時,不小心驚了沈容華養地貓,將那貓尾上的毛踩了幾根下來,而娘娘則被那受驚的貓在手臂上抓出了幾道血痕,論起來應是那貓傷人不對,偏那沈容華便不依不饒,非要娘娘給她的貓賠禮道歉,還用扇柄敲娘娘的手,我氣不過要與她理論,沒想到她竟在沒帝后旨意的情況下,意欲將我關入暴室之中,娘娘怕她真會為難我,便忍氣吞聲的跟那隻貓賠了禮!」說著說著紅玉的眼圈泛起了紅,若不是為了維護她,娘娘也不會受那等屈辱。
沈容華?容華不是才正四品嗎?怎麼敢才比自己高兩級的貴嬪如此無禮,還讓辛貴嬪對一隻畜生道歉,難道她就不怕皇上皇后怪罪嗎?阿嫵不理解沈容華仗了什麼敢這般放肆。
阮梅心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聲道:「這宮裡,位份高低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寵愛,沈容華最近頗有幾分聖眷,所以即使她只是一個小小容華,也有膽不將無寵的母妃放在眼裡!」阮梅心畢竟出身相府,知道的事要比阿嫵多上許多。
聖眷嗎?她們同坐一輛車入京的六名秀女中,自己被指給了六皇子,何氏姐妹被遣返回家,剩餘的三人則分別入了宮,不知她們如今過的可好?是否皆擁有不薄的聖眷?
正想著,阮梅心忽又說話了:「沈容華如今雖尚有幾分聖眷,但到底不比往日,何況眼下又有大批的秀女入宮,聽聞其中有一名福州來的秀女甚受寵愛,短短一月間已是連升兩級,如今已被封為慧嬪,據說其為人雖性子冷淡,但恪守本份,循規蹈矩,從不越禮一步,連皇后都對她另眼相看,像沈容華這般狂妄不知收斂的人,失寵只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她的處境只怕會比母妃更慘!」她說的那人無疑就是章敏之,那麼齊媛與常笑呢?她們又如何?
阿嫵與阮梅心說話間,辜無惜已經知曉了母親手上傷口的由來,他知道,母親之所以會如此受人欺辱,皆因其在宮中受冷遇,做為她僅有的兒子,自己又閒散無為,不受父皇半點重視。
子憑母貴,同樣的,母也可憑子貴,若自己在朝中受父皇重用,受朝臣敬重,就像其餘的幾個兄弟那樣,又有誰敢輕視了母親去!
自己真的好沒用,先是不能留住心愛的女人,現在又連累母親受辱,實不孝至極!
「都是過去的事了,還說它做什麼!」辛貴嬪輕斥了紅玉一句,她讓辜無惜走至近前,伸手握住辜無惜緊握的拳頭,一點一點將它掰開,掰完一隻掰另一隻,眼中含著一抹淺淺的柔光:「無惜,母妃在宮中二十幾年,早習慣了宮中的人與事,母妃可以照顧好自己,你不必擔心,對母妃來說,你的好才是最緊要的,平平安安的活著,讓母妃可以一直一直地看著你,明白嗎?」
「母妃……」熱淚滾滾落下,男兒的淚每一滴都重似千鈞,他知曉自己在父皇眼中的地位,所以他長大後從不與人爭與人鬥,只做一個閒散皇子,希望可以平安幸福的過完一生。
可事實又如何,他的不爭換來愛人的離去,他的不鬥換來母妃的受辱,這一生他究竟在為什麼而活著?
若是就此碌碌無為的過完一生,他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我是有神的分割線
嘿嘿,接受批評教育,以後在正文與自己的閒話間加上一條華麗麗的分割線,俺還預備著給每條分割線都取個名字呢,哇哈哈,從昨天開始本書就上架了,昨天因為趕著出去,所以什麼也沒說,現在補上:感謝每一個看我書的朋友們,祝你們在新的一年裡行大運,交好運,千事萬事皆如意。
這本是我第四本上架的書了(其中一本是馬甲發的),心情和第一本上架時自然不同,從第一本到第四本,心情變化了很多,從最初的浮燥到如今的再次沉澱,感覺像又回到了從前,也許真的是反璞歸真了吧,總之我現在寫書最大的目的就是寫出自己喜歡,也能夠讓別人喜歡、感動、喜悅、心疼的書來,希望書中的每一個人都能鮮活的浮現在朋友們的腦海裡,也希望朋友們能夠一直支持我,有什麼不對的或錯誤的,儘管給我指出來,我一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謝謝!
另外,在上架之後,應該會保持每天更新的速度,我現在一直在調整當真,爭取早日恢復到ri碼一萬的狀態,而不是現在每天幾千的廢材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