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讓約翰感到深深的無奈,他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背過身來對著那張巨大的戰略圖,他很清楚地記得當天教皇對他的一番交待,也很清楚這一次,教廷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階段,尤其是,教皇告訴他的那些絕密的信息,讓他感到一種沉重的無力感,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能打贏這一場戰爭,他在做的,只是盡可能讓教廷,不,是讓崇仰光明這一種信仰,能夠播下種子,不至於讓大陸陷入無信仰時代
羅丹尼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站在那裡,他只是一個軍團的軍團長,教廷是贏是輸不關他的事,甚至這場戰爭是勝是敗對他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他之所以沒有像那些帶著軍隊投降了的將軍一樣,也僅僅是因為他心中那比生命重要的軍人的榮譽而已
最後,約翰無力地點點頭,羅丹尼默然地點了點頭,再次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離去,直到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後,約翰才歎了口氣,無論他成長到何種地步,他始終都那個對他恩師瘋狂崇拜的牧師而已,幾十萬幾百萬人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老師,要是你真有什麼後手的話,就告訴我,我真的挺不了多久了」在前線被所有信徒敬仰的神使,這一刻,如同一個迷路的孩一樣,頹然坐下也不知過了多久,約翰從抽屜裡拿出了那封信,彷彿全身力氣都耗盡了一樣,一點一點地把裡面的信紙取出來
十分鐘後,那張信紙變為了灰燼,剩下的,只有殘餘還沒有散去的點點光元素,還有約翰那雙驚訝的眼睛
次日,整個救贖軍一如既往地忙碌,每個人都為著未知的明天而忙碌著只是與之前相比,他們的眼中多了一種名叫希望的東西而為了保持救贖軍的戰鬥力,除了日常守護戰線的大軍外,後備的軍隊每天都要演習一番,與整場戰爭的大勢並沒有出奇的地方,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大決戰,不遠了
沒有人現,每天演習後,都有一部分陌生的軍人混入到原來的軍隊裡,而這些本來就是各國士兵混合的救贖軍裡,大部分人都不大認識自己編隊外的人員,加不可能知道,那些陌生的軍人,其實是救贖軍的後勤隊伍
另一方面,在科爾大隧道裡,整整兩個軍團的兵力在一點一點地集結,他們都是由各個將軍的直系軍團所組成,忠誠度方面絕對沒有問題而這次帶隊的,正是與其他將軍切磋受傷修養的羅丹尼
第三天,二十萬大軍集結完成,而且已經有十萬大軍和整整一個法師團一千人守護在獸人那邊的出口了這次行到,並不能拖延太久,1o天之內必須完成,一來後勤大軍的大量缺失導致了後勤的補給出現了問題,大軍的糧草供應至多能夠堅持半個月,二來整整加入了二十萬的陌生人員,獸人方面在教廷這邊的探子也會在短時間內探知
所以,沒有任何的動員,羅丹尼就帶著大軍穿越科爾隧道,向著獸人方面進而同一時間,救贖軍在這幾天像瘋了一樣捕殺所有獸人方面的探子,而且作出了隨時準備進攻獸人防線的姿態,獸人方面也不甘示弱,大批軍隊開往前線,戰爭,一觸即
「成與不成,在此一舉了,這邊能夠吸引到的獸人軍隊越多,那麼羅丹尼那邊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元帥歐斯文站在一個山丘上,遠遠地看著救贖軍,對一旁的約翰道
「只是,最精銳的部隊這時候都派到了那邊一獸人軍隊現在攻過來,我們很可能抵擋不住的」約翰憂心忡忡地道,「要知道,獸人從來就不是以忍讓為著稱的,他們既然能夠做出遠渡大海的壯舉出來,難保他們不會出人意料地先攻擊我們」
歐斯文拍了拍約翰的肩膀,對於這個年輕的神使他很讚賞,既有高位者的決斷,也有平凡人的善心,如果給他足夠歷練的話,說不定就是下一任教皇的最佳人選,他微笑著道:「不會的,獸人不會這樣做,內曼賈不是昏君,他是獸人歷史上最出色的帝皇,局部戰爭的勝利不會被他看重的他們現在唯一的戰略意圖就是拖,只要再拖一個月,甚至再拖十天,他們就能贏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說,他會選擇損耗大的進攻嗎?」
但命運有時候就是那樣的諷刺,歐斯文的話剛說完,一陣陣急的警鳴聲就在救贖軍的營地裡迴旋,很明顯,這是獸人進攻了聽到這些聲音,同樣跟在兩人後面的將軍都出了驚容,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直接騎上自己身旁的戰馬,有些本屬軍營離得比較近的將軍,甚至直接催動鬥氣衝了過去
相對這些將軍,歐斯文的神態要好點,但那雙緊握的拳頭出賣了他的鎮定,反而最平靜的是約翰,他歎了口氣道:「元帥你去,按時間來看,羅丹尼他們也應該開始向獸人大營進了,只希望他們能夠快一點,不然的話,這次突襲,就成為笑話了」
而另一方面,羅丹尼面色深沉地騎著戰馬,在探子的引導下,帶著二十萬大軍,向著獸人陣型衝向,沿途所有獸人探子都被軍隊中的精英清除,這樣急行軍,雖然會引起獸人大營的注意,但他等不及了,因為從被殺得獸人口中得知,獸人軍隊竟然要在今天進攻救贖軍
任何暗哨明哨都有自身的一套規矩,只是不論這些規矩是什麼,羅丹尼都沒時間去弄懂了,他只知道只要一段時間後這些遍佈獸人大營周圍的哨探不回報消息的話,他們就達不到突襲的效果,而是強攻了,到時候就算能夠攻下獸人大營,救贖軍方面也早被獸人軍隊擊敗,這場賭博,他們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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