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惡魔看著小貓腳下的地雷傻臉了,小貓看著我們兩個笑了笑沒有說話,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們仨誰都沒說話,場面靜的能聽到三個人心臟的跳動突然背後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我和惡魔同時叫道:「別過來,雷區」腳步聲一下就停了,騎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怎麼回事?」「小貓踩上狗屎了」惡魔說道「先鋒快過來」騎士馬上就叫狼群中最會拆雷的「什麼事?」先鋒聽出騎士聲音中的焦急,飛快的跑了過來走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小貓腳下的地雷,一把將騎士推開對正要轉過身的我和惡魔說道:「別動是prom-防步兵地雷,是壓發雷,看樣子是裝的松發引信,踩下去不炸起腳炸這雷能把我們四個都炸到天上去,何況邊上還有他的兄弟們現在引信已經激活了,止動鋼珠已被釋放,稍不小心一動位置就會爆炸所以要非常小心」「你別嚇我我膽小」惡魔舉起手作投降狀雖然嘴上這樣說,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我心裡倒是頗為緊張,看了一眼身邊地上的碎肉,想到一不小心就會和它們一樣我就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槍管「小貓,咋天沒有做禮拜嗎?」先鋒慢慢的趴到地上開始觀察:「你可別動,你一晃我的臉就得被炸飛」「少費話不然我就抬腳」小貓臉色慘白的說道:「至少我剛才踩到它的時候它沒爆,要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和你們說話了」「hallelujah(哈里路亞)!上帝保佑」先鋒和惡魔一起叫道:「不要分心說話,他們設松發雷的目的就是讓中伏者的戰友來救他,拖延時間或增架殺傷數目你可千萬不要動,不然樂子就大了」小貓聽到這話就不再吭聲了,專心的保持平衡看了一眼同樣開始流汗的惡魔,我笑了我還以為他真的不害怕呢還沒剛緩過神來,背後又響起了迫擊炮的聲音一發炮彈落在遠處,雖然沒炸到什麼,但也把正全神貫注我們四人嚇的魂飛魄散我摁低惡魔原地轉身,跪在地上舉槍一看,對面的叢林中的人影竟然多了不少,估計有數十人的樣子,從瞄準鏡中可以看到有人重架起了迫擊炮,正在調整彈道瞄準我們「撤退」隊長對著其它人大叫著,其它人也沒有辦法只能撤了下去,只有快慢機和我等拿著重型狙擊槍的人墊後,就連邊上的炮兵在打了幾發煙霧彈後也都開始撤退了因為有煙霧阻擋,對面的敵人在沒有視距和調整彈道的情況下匆忙開炮,數發炮彈都打偏了軌道,落在了或前或後的雷區中,引起了雷場的連鎖反應,在我們前後炸成了一片每發炮彈一炸響,趴在地上的先鋒的手就是一顫,連拆雷剪都是抖動的「食屍鬼想點辦法」先鋒惱怒的回頭衝我吼道「我也沒辦法,我也沒有視距」「那就做點什麼我根本沒有辦法拆雷,地面如果再劇烈震動地雷隨時有可能爆炸」先鋒急的直嚥唾沫,對著小貓腳下的地雷束手無策小貓閉著眼聽著頭頂飛過的彈片不斷的打顫,炮聲一停咬了一下嘴唇猛的睜開眼,決然的說道:「你們撤退別管我了」「沒有可能」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說道「惡魔、食屍鬼、快慢機」隊長他們已經全撤到了後面的樹林中,通過無線電中聽到了我們三個的談話,冷靜的說道:「你們幫不上忙撤回來」「我們走」惡魔看著小貓腳下的地雷,又扭頭看了一要散去的煙霧,太陽穴上的肌肉**數下,突然拉著我就要向外走「我們不能把小貓就這麼扔到這」我大感意外和難以置信:「我們怎麼和天才交待?」「我們沒有選擇,必須離開」惡魔沒有回頭的說道「我不走」其它我很害怕,心中十分想撤退這種求生的衝動幾乎已經作用在我腿上了,但想到平常小貓對我的種種照顧,千里迢迢的跑到中國在我家門前蹲守,而我在她遇到麻煩的時候竟然逃走?想到這種可能,我的心頭的負罪感就像用刀剜心一樣也許思考點並不高尚,但我決不能拋棄我的戰友「你***少費話,面對現實」惡魔扭過頭一把捏住我的臉,眼含熱淚的對我叫道看著滿臉痛苦的惡魔,我知道他也不願意拋棄戰友,可是我們都是懂得爆破的,那個裝置如果在地雷還沒被激活時還能拆除,可是一旦激活就是個死結,不可能解開了如果不離開稍有動靜就有可能把我們四個全炸死,這就是設雷者為什麼設松發雷的用意所在-利用戰友的情誼一網打盡「我不走要走你走我不像你這麼無情」我甩開惡魔的手:「現實一定可以改變,我不是為了看她被炸死才來俄國的」「撤退這是命令」隊長在無線電中叫道:「惡魔把那個小子給我抓回來」惡魔從後面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就要把我拖回去,我的倔脾氣一下子上來了,惡魔剛抓住我的肩膀我一扭臉,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打了個跟頭惡魔本來因為逼不得已要舍下小貓就很難受,我一打他,他也惱了跳起來撲到我面前還了我一拳,我們兩個竟然在半路上打了起來還沒打兩下,我腳下一滑跌倒在地腳邊上的一小塊泥土被褲子一帶滾下了山坡,衝著不遠處的雷場滾去,我和惡魔都看到了,嚇得馬上臥倒趴在地上,看到那土塊撞到了露在地面上的觸桿時,我們兩上緊張的一閉眼完了,這麼近就在我們兩個以為不死也要少點什麼的時候,奇跡發生了-那個地雷竟然沒有炸我和惡魔都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個地雷,發現那塊挺大的土塊就架在那個觸桿上,我瞇了瞇眼才看清楚,原來觸桿已經被雪水給凍住了,土塊沒有壓倒觸桿,所以沒有炸看到這個情境,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跳起來大叫道:「我想到了我有法子了」不顧惡魔奇怪的目光和隊長的怒吼,飛快的奔回了小貓的身邊等我悄悄的走回小貓身邊的時候,小貓已經開做天主教徒臨死前懺悔了什麼小時候把家裡的貓尾巴燒了,打了祖母最喜歡的古瓷盤,偷了隔壁院裡的蘋果聽得邊上正在想辦法拆雷的先鋒都沒法集中精神了「別懺悔了我想到辦法了」我衝回小貓的身邊對她說「你別騙我了」小貓絕望的繼續做她的懺悔「我沒事騙你幹什麼?沒辦法我跑回來?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我拍了拍她的臉安慰了兩句,便對先鋒說:「把你的水壺給我我想到辦法了」「什麼辦法?」先鋒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的看著我「剛才我踢翻了一塊泥土,它撞到了壓力桿地雷卻沒炸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放下背包拿出彈匣道:「因為壓力桿凍住了,所以它沒法感應壓力變化」「你的意思是說」先鋒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是的,我們凍住壓力桿讓它唯持現狀一定時間,哪怕兩秒鐘我們就可以跑到邊上的安全地帶了」我指著前邊已經爆炸過的彈坑說道「可是怎麼凍?」先鋒的話在看到我拿出的天才給我造的冷凍彈後打住了「你的意思是說用子彈凍住地雷?」小貓看著我晃動的子彈翻翻白眼,一臉你白癡,這根本不可能的表情:「你在開玩笑嗎?」「也不是沒有可能從理論上說,這樣是可以的」先鋒馬上陷入了思考和計算中,嘴裡喃喃的說道:「prom-地雷設置成發射狀態後,當外力作用到地雷引信上時,推動松髮式引信套筒下移,運動一定距離後,止動鋼珠被釋放,擊針失去防護控制,造成一種擊發平衡,外力消失或變化時,擊針在彈簧作用下撞擊火帽,點燃拋射藥,將地雷拋到一定高度,主裝藥引信動作,使地雷爆炸只要外力不消失或失衡,地雷就不會引爆這可行可行」先鋒在心裡計算了一下,不停的點頭說道:「按原理說是可以的,但能唯持多長時間可沒準,有很大機率當場把我們炸死的這明顯是外行人才有的思維方式」「別管內行,外行,有一絲希望能救命就行」我聽到先鋒說這個法子有效後,心情一下激動起來好像已經看到成功的在望了雖然後面的炮火已經幾乎炸到屁股了我和先鋒趕快把地上的雪和土在小貓腳周圍壘了個圈拿出我們兩個的軍用水壺開始向裡面倒水,不一會水便漫過了她的腳腕,我拿出子彈看了先鋒一眼說道:「成敗在此一舉了」先鋒奪過子彈對著小貓的腳尖方向做好架式,嘴裡說道:「要從施力的反方向開始凍結,否則凍結的瞬間可能增加引信的受力」說完,用鉗子對著彈頭的強化玻璃使勁一敲,水銀股的物質一下子便流進了水中,一瞬間我面前的溫度最少下降了三十度,鼻氣都凍結了,整張臉像被用刀刨過一樣,小貓的腳瞬間便被凍在了地雷上,鞋子,壓力桿和水剎那被凍成了一大塊冰砣小貓慘叫著從已經鬆脫的軍靴中扯出了腳我和先鋒架著腿部已經僵直的小貓飛奔向身後不遠處的彈坑剛跑到坑邊上,就覺的背後有人一下子將我們三個人撲倒在地,緊接著就是一陣轟響地雷在不遠處炸開了我和小貓被人壓在了身上而毫髮無傷,等我們推開身上的人一看,我的淚水就流下來了,原來是惡魔這傢伙看到我調頭回去了,也跟著轉了回來,看到我們架著小貓跑過來時,背後壓在地雷上的靴子倒了,就不假思索的將我們撲倒在地等我們把他翻過來的時候發現,他的背包已經被炸飛了,大衣內冒著煙扒開衣服一看,背上至少釘著二十多塊破片,血肉模糊「惡魔惡魔」我抱著他的腦袋使勁的搖晃著,為剛才在心中埋怨他的無情而無比慚愧自責一直在不遠處看著我們的隊長他們,在迫擊炮的掩護下飛快的跑了過來,醫生一把推開了我,撕開衣服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地拿出「最後的掙扎」給惡魔扎上了看得邊上的我們大家都大叫一驚,誰都沒想到情況會這麼糟「他必須馬上到醫院,不然就死定了」醫生不是在請求而是在命令邊上信號旗的人看到這個情況再看看其它人的表情,本來想說話也不敢吱聲了隊長馬上命令dj向軍部要飛機,得到的答覆是半個時後飛機才能到「把他架到樹林中,不能讓他挨地要保持溫度,把所有取暖的東西都拿來」醫生一邊給惡魔輸血,一邊做等待的準備我和先鋒緊張的看著惡魔因失血開始發白的嘴唇,小貓則抱著惡魔的腦袋拚命的磨擦他的臉,過了不知多久惡魔似乎因為傷口的疼痛眉頭皺了皺,眼皮跳了跳緩緩的睜開了眼所有人張開嘴但不敢大聲說話,只能關切的看著他「看來我還沒死,要不怎麼又看到你們這群衰人」惡魔趴在擔架上努力抬頭看了小貓和大家一眼,有氣無力的說「你可是惡魔,誰能要你的命?」屠夫點了顆煙吸了一口,塞進了惡魔的嘴裡惡魔吸了一口,因血虛而嗆的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我擔心的眼神說:「有多糟?」「」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屠夫不知應該怎麼回答,在屠夫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後,我才張口道:「十幾個小口子而已」「小口子?我都感覺不到我的背了」惡魔一臉你騙誰?「那就是十幾個大口子」屠夫從惡魔嘴裡把煙搶了過來,吸了一口後扔掉了「這話聽起來好受一點」惡魔眼皮有點向下垂,向是渴睡一樣:「放心,我死不了」「惡魔不要睡,聽見了嗎?和我說話」醫生用手使勁的煽惡魔的臉,指著天上說:「你聽見了沒?是直升機我們馬上就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有伏特加,有魚子醬,有漂亮的護士千萬不要睡,看著我,和我說話」我們一群人都爭想恐後的和惡魔說話,生怕他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惡魔勉強睜開了眼,虛弱的笑了笑:「這難不倒我我倒要看看你說的護士有多漂亮」大家都眼含熱眼的勉強擠出了幾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飛機不一會便降落在叢林外,醫生和狼人抬著惡魔上了飛機,醫生坐在機艙中說道:「兄弟們,我要一起回去,路在沒我不行,大伙「幹活」的時候小心點,我可不在你身後了」「沒狗就不打獵了」屠夫罵了一句把機門摔上了,飛機在大家的注視下遠去了邊上的卡烈金和那位中校從剛才就一直在焦急的看著手錶和天色,現在惡魔的飛機一走,馬上湊到隊長面前說:「我們應該趁現在天亮攻過去,天黑了就沒法打了」隊長不等他說完話,扭臉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將他打出數米摔倒在地「你們」邊上的俄國兵剛想衝上來,狼群的人一拉槍栓把槍口對準了有動作的人「誰動誰死」大熊把加特林機槍的槍管一轉,發出嚇人的「嗡嗡」聲只要他一摳扳機兩秒內就能把這群人掃成肉漿,不過俄國兵就是凶悍,仍然叫囂著要衝上來,但都被帶隊的給攔住了「要不是你***非要走這條路,我的人會受傷嗎?」隊長揪著卡烈金的衣領,用槍指著他的鼻子說:「老子差點丟掉四個兄弟的命去你媽的進攻去你媽的天黑」「你想撤?」卡烈金一把抓住隊長的領子,毫不退縮的頂著他的額頭叫道:「***,老子死的人多,但又怎麼樣?軍人就要服從命令上面的命令就是天黑前要趕到共青村,那群王八蛋才不會管路上有什麼,他們就以為是走大街我***又能怎麼樣?」說到最後卡烈金簡直都是在尖叫了隊長盯著同樣一臉痛苦的卡烈金,兩個人鼻子頂鼻子的互視了良久,最後隊長一甩手把他推開,扭頭走開同時說道:「我不管什麼狗屁上司,什麼該死的命令用你的話說,我們是傭兵,收了錢簽了合約但合約沒有註明,今天晚上就要到共青村我不會讓我的人再冒險,在地雷沒有清理完之前,狼群不會再前進了」「先鋒地雷交給你了其它人原地待命」隊長不再理俄國大兵的反應,逕直下達命令先鋒接到命令就接著去拆雷,根據gps的顯示,過了山那邊的山谷就是共青村了,我們離它並沒有多遠了卡烈金看了看已經開始原地待命的狼群,又看了一眼邊上不少自己掛綵的兄弟舉棋不定,倒是他的手下自己請願要堅持前進,沒有讓他為難不過有了狼群作參照,似乎他也感覺如果讓他的人強攻過去似乎很殘忍,只好下令炮兵不停的轟炸對面的樹林,並要求空軍支援,讓當兵的暫停進攻坐在地上搓動手中凍結的血痂,感覺它從手上脫落的感覺,就像從心頭揭成皮一樣,想到我對惡魔說過的話,自責的傷口就不斷加深把頭埋進手掌中我真不知以後如何面對他「覺的錯怪了惡魔,心裡不舒服?自責?」騎士抱著槍坐到了我的身邊「是的」「沒關係他不會怪你的」騎士拍拍我的肩膀「我那樣說他」我實在是不知如何面對這件事,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不能理解很正常孩子有時候,發生像今天的沒有辦法挽回的情況,你無能為力的時候,就應該冷靜的做出取捨這是職業軍人一個非常重要的能力-做出決定,很痛苦但是正確的決定」騎士上下套動槍管,沒有看我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我明白,長官」我知道有時候不能感情用事「明白和做到不是一回事,這都是迫不得已的你以後會明白」騎士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扛起他的mg3機槍走開了揪了一把頭髮使勁的拉扯著,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錯怪過誰,結果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對生死與共的戰友說出了那麼絕情的話,最讓我難受的是,在那之後又被他救了一命聽著身邊的炮聲和頭上飛機掠過的聲音,我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驅走腦中的困擾,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邊上快慢機正給小貓包腳,我湊過去一看,好傢伙腳面上的皮都凍在了襪子上,有幾處從軍靴中抽腳時被扯掉了,露出了粉紅色肌內「你剛才怎麼不坐飛機一起走?」我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傷處,她的臉上根本沒有痛苦的表情「剛才光顧看惡魔了,沒感覺到我受傷了」小貓笑了笑:「再說也不痛」「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那東西這麼霸道」我確實沒想到會把小貓的腳凍成這個樣子「我應該感謝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小貓把腳包上,接過邊上快慢機遞過來的一雙從死人腳上扒下來的軍靴穿上「只要你記得讓天才以後不要再敲詐我,那就感激不盡了」我讓她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剛才我們拆那顆的方法,根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能活下來純粹是運氣好「包在我身上」小貓擺出了一家之主的表情扶著小貓走到樹林邊上,看著對面的樹林在飛機的密集轟炸下,變成了一排排的焦木連中間的雷場也被炸開了一條通道我知道又應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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