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聯合鮮卑一族和樓蘭番王的幾十萬大軍依然與大唐將士對峙於雁門關外,這次的中原武林與西域武林的較量也是中原武林的獲勝而結束,雖然勝的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但是終究是中原武林擊敗了西域武林,為百年前的恥辱好好的沖刷了一番,但是若想徹底壓制西域武林,讓他們臣服於中原武林之下,卻是依然遙遙無期。
此刻,突厥一族的大本營之內,朱邪執宜那一臉滄桑的老臉之上正閃爍著一種複雜的光芒。
三族的大軍已經在這雁門關外整整被阻擋了近一個月了,原本戰意隆隆的士兵們在這種煩躁之氣的滋生之下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所以在軍中竟然時常發生一些打架鬥毆的事情,原本早就被眼前之事弄的焦頭爛額的朱邪執宜一怒之下不由連殺四人,才使得這股風氣暫時平靜了下去。
但是轉眼之間,鮮卑一族卻送來了一張紅帖,言明乃是兩族至關重要的大事。
朱邪執宜原本就對那個年輕的鮮卑一族的族長頗有好感,故此,欣然了打開了這張紅帖:大汗敬上:自中秋之日結盟以來,突厥,鮮卑以及番邦三族揮軍八十萬南下攻唐,實乃成天之舉,順天之命!
然自三族之將士觀之,小王卻有一絲不解?
突厥一族驍勇善戰,每每身先士卒,小王俱深感敬佩。鮮卑一族雖在小王的領導之下,但卻終究比不上先皇之勢,族人也是日益凋零,小王實是深感痛心,故此殺敵對陣之時每每有所保留,望大汗還請海涵!
但樓蘭番邦人多勢眾,個個膘悍如虎,但本王每每觀之作戰則有如蜻蜓點水,有氣無力,攻敵不足,防守贏弱,小王實是難以苟同。
故此,小王yu與大汗結成聯盟,外可拒敵,內可降亂!
為表誠意,小王願將鮮卑一族的半邊虎符獻上,此符足可調動鮮卑一族一半人馬。
不過,在此,小王也希望能與大汗彼此信任,互進一步。
小王昔日曾睹大汗之掌珠嫣然小姐之貌,驚為天人,故此,今日yu與大汗結成親家。
此一可共表誠意,其二則可一股作氣,揮兵南下,一舉攻唐。
還望大汗多思,早日給小王一具體答覆!
慕容天看著那誘人的字樣,朱邪執宜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對這個條件動心了,如果能夠和慕容天結成如此關係,必定能夠凝聚三族之力,一舉攻下雁門關,而與慕容天結盟之後,樓蘭拔那隻老狐狸就不能夠總是在暗地之中挑撥著他們兩族的關係,更有利於此次大業的促成。
但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會同意這門婚事嗎?
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朱邪執宜的老臉之上也不由閃過了一絲的欣然之色。
在大草原之中,自己的女兒朱邪嫣然可是大草原之上的所有兒郎的夢中女神,同時她也是大草原之中的武神飄飛菩薩的關門弟子,論起武學,在塞外也算是威名赫赫,要知道,在塞外,飄飛菩薩可是與活佛以及一劍城主齊名的三大高手之一。
雖然西域的獨尊三派的實力總的來說的確算的上是塞外的泰山北斗,但是若論起武學造詣,三派的派主卻是只能屈居於此三人之下了,飄飛菩薩,活佛,一劍城主這三人就彷彿三座再也不可超越的山嶽般橫亙在他們的面前,所以,獨尊三派雖然強橫,但是卻早已經不付百年之前的盛像了,據傳言,活佛的武學已經超越了百年之前的獨尊教教主司徒天了,而且那神秘至極的一劍城主的實力也是跟活佛不相上下,或許飄飛菩薩在三人之中還是遜了一籌。
但是即使如此,身為飄飛菩薩的入室弟子,朱邪嫣然的一身武學也已經令人不可小覷了。
雖然絕世的容顏再配上顯赫至極的突厥公主身份,但是在朱邪嫣然的眼中卻從未容下過任何的男子,當然除了他的父親和他的哥哥以外。
朱邪執宜知道雖然慕容天可以說是他所見過的年輕人之中最優秀的,但是那也不能保證自己那眼高於頂的寶貝女兒能夠看上眼啊,若是嫣然不同意,自己是否應該放棄這次機會呢?
就在他深思之時,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卻從大帳之外響了起來,敢在這裡笑的如此放肆的除了自己的嫣然之外還有誰敢這麼大膽啊?
「是嫣然嗎,快進來吧。」
聽見朱邪嫣然的笑聲,朱邪執宜的臉上的憂慮之色頓時一掃而空,在這個寶貝女兒面前,他才會真正的放下突厥大汗的架子,恢復到了一派慈父的作風。
「嫣然拜見父王,父王萬安!」
一陣淡雅的清香頓時充斥滿了整個大帳之內,朱邪嫣然的身影已經到了大帳之內。
的確,朱邪嫣然很美,美的幾乎令人窒息。那彷彿上天專門塑造的絕美身材再配上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不由使人眼前一亮,彷彿在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煩惱的事情可以將她左右,而且從她身上那股渾自天然的豪放氣息以及活潑開朗的性格更是令人不由想親近萬分。
「快起來吧,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啊,不用陪你哥哥了嗎?」
朱邪執宜看著寶貝女兒那調皮的笑臉,心中滿是一片疼惜之色。自從在生下朱邪嫣然之後就撒手西去的愛妃遠離自己之後,自己的全部情感就傾注在了這唯一的寶貝女兒之上,而且現在自己的寶貝女兒也已經張大成人,她那絕世的容貌甚至比她母親還要美的驚心動魄。
「哥哥的傷早好了,不過,那些中原人竟然能夠將哥哥打傷,還真是厲害,要是有機會,我也想想會會那個什麼龍鳳雙尊,還有那個什麼冰影兒和天神女,聽說她們都很漂亮啊,父王,難道中原真的有那麼好嗎?」
朱邪嫣然的臉上閃現著一種俏皮之色,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王。她從小就在這片土地上生長,一直就不知道在這無邊的大草原之外,還有一個叫中原的地方會比這一片碧綠的大草原更美。
「是啊,中原的確很美,名山大川,錦繡山河,真是數不勝數,但是我們大草原也不差啊!」
朱邪執宜的臉上也不由湧起了一片的嚮往之色,嚮往著自己有一ri能夠成為那片錦繡山河的霸主。
看著愛女臉上的嚮往之色,朱邪執宜的眼睛不由又飄過了那張紅帖。
「嫣然,你今年已經二十歲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眼之間就二十年了,記得二十五年前,那天是父王把你母親娶進門的日子啊?」
朱邪執宜的言語之中包含著一種深深的韻味,故意看著朱邪嫣然說道。
「父王,你今天怎麼了啊,說話好像怪怪的!」
聰慧過人的朱邪嫣然看著自己的父王那眼睛之中一閃而過的猶豫之色,滿臉擔心的問道。
「哈哈,沒什麼,父王只是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抱抱孫子啊?」
朱邪執宜故意開玩笑的說道。
朱邪嫣然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了一絲的紅暈,這個問題在她的心中已經埋藏了不知多少年了,但是終究都沒有遇到自己心儀的男子,所以年近二十,看著自己從小一直玩耍的女伴們都紛紛嫁為人婦,但是自己卻還是孑然一身,每當深夜之時,她事實上也好想有一個自己心儀的男子將自己擁入懷中好好呵護,但是緣分卻一直與自己絕緣,自己始終還是沒有遇到。
「父王,嫣然不想嫁人了,嫣然一生一世都陪在父王的身邊不好嗎?」
看著自己的愛女心中一閃而過的黯然之色,朱邪執宜知道,那個號稱鮮卑一族有史以來最接觸的年輕族王慕容天並不是嫣然心中的理想夫婿,但是自己……。
「傻丫頭,女孩子怎麼能一輩子不嫁人啊,告訴父王,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朱邪嫣然的臉上再次閃過了一絲的紅暈。
「沒有,沒有……」
「在父王的面前可別害羞啊,要是有,就說給父王聽聽,看看哪個小伙子有那麼好的福氣能夠娶我朱邪執宜的女兒當妻子,哈哈哈……」
「父王…………」
朱邪嫣然在朱邪執宜的大笑聲中不由再次紅透了那絕美的臉龐,就彷彿一隻早已經熟透了的蘋果般誘人。
「兒臣參見父王,父王萬安!」
一陣渾厚的男中音此刻在帳外響了起來,正是突厥皇太子朱邪赤心。
「是心兒,快進來吧,嫣然也在!」
朱邪執宜知道像眼前這種一家團聚的時間的確是太少太少了,所以言語之間不由透露出了一種興奮之色。
身穿金甲的朱邪赤心一邁入大帳之內,就感受了大帳之內的溫馨之感,對於這種感覺,他也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了。
「怎麼樣,心兒,你的傷痊癒了嗎,父王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你不會怪父王沒去看你吧?」
在此刻,朱邪執宜完全放下了一族之王的架子,平凡的呵護著自己的子女。
「多謝父王關心,兒臣的傷勢已無大礙了,不過此次中原之行兒臣卻是有負父王所托,才使得大軍至此還被阻於雁門關外!」
朱邪赤心的聲音之中一片黯然之色,這次中原之行,不論在任何一個方面,自己都發現了自己的不足,原本以為自己的一身武學足以傲視天下,但是在見識到那個血影之神風神秀的年輕人之後,自己才感到一種井底之蛙般的膚淺。
「心兒,你不必過於自責,此次行動的失敗並不是你的錯,都是由於我們太過輕敵,還有對中原形勢的不熟悉,而現今大批的中原武林人士已經紛紛趕到了雁門關參與守城,到是棘手之事啊!」
自從上次中原之行失敗之後,大批的中原高手都已經到達了雁門關,在近幾場的交鋒來看,這一股生力軍的力量的確是不可小覷的。
「父王,此次中原之行,兒臣也是受益良多,故此,兒臣想回恩師之處再做修煉,增強自身的實力。」
朱邪赤心經過這次中原之行之後,心中已經打定注意要回到他的恩師活佛身邊再作修煉,增強自己的實力。
朱邪執宜的臉上閃過了一種慈父般的疼愛之色,對著他們兩兄妹說道:「心兒,嫣然,父王事實上並不想輕易的發動戰亂,要知道發動一次戰爭,其中所投入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戰爭是殘酷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父王也是沒辦法啊,我們現在所居住的地方的環境越來越差,而且食物也越來越少,為了我們的族人,我們只能發動戰爭來維持我們族人的生存。」
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心痛,他們兩兄妹的臉上也同時閃過了一種悲哀之色,或許這就是身為皇帝的悲哀吧,因為他們一生下來,就注定沒有自我,因為他們必須把自己獻給他們的族人。
「好了,嫣然,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哥哥商量!」
朱邪執宜知道自己的這個愛子一向是最疼愛自己的妹妹的,所以這次的聯姻他首先想要徵求一下朱邪赤心的意見。
「是,父王,晚上嫣然做頓好吃的等哥哥和父王一起過來吃,好不好啊,我們都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好,好,那晚上我們就嘗嘗嫣然的手藝有沒有進步啊,哈哈!」
「好,那嫣然去準備了,父王,你晚上一定要來哦!」
看著朱邪嫣然那俏皮的笑容,朱邪執宜的臉上也不由深深的閃過了一絲的疼愛之色。
「父王,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對心兒說啊!」
看到父王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兒也給支開,朱邪赤心知道肯定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你先看看這個吧!」
朱邪執宜將慕容天送來的那張紅帖遞給了朱邪赤心道。
朱邪赤心打開了那張散發著華貴氣息的紅帖,但是隨著他的目光的游移,他那眉間卻是皺的更緊了!
終於,當他看完全部內容之後,他的臉上也不由升起了一種為難之色。
「父王,你同意了嗎?」
「還沒有呢,心兒,你是嫣然的大哥,我還想先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朱邪執宜對自己的這個兒子的確是非常的欣慰,有子如此,人生足以。
「父王,嫣然雖然生性活潑,但是自小到大卻是十分的duli。嫣然曾經對我說過,如果她有意中人的話肯定會第一個告訴兒臣,然據慕容天信中所言,嫣然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很顯然那只是他的一相情願而已,因為嫣然從未對兒臣提起過他,所以兒臣認為這件事情嫣然是不會同意的,還望父王三思。」
在族人的幸福與自己的妹妹嫣然的幸福之間選擇,的確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但是朱邪赤心最終還是選擇了嫣然的幸福。
聽完愛子所說的話,朱邪執宜的臉上也湧起了一種複雜之色,但是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的話,以後自己突厥一族的形勢可能會更加的惡劣啊。
朱邪執宜深深的歎了口氣,緩緩的對著朱邪赤心說道:「心兒,父王也想讓嫣然有個好歸宿啊,難道父王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嗎,但是你想想,如果父王拒絕了這次的聯姻,不僅失去了一次能夠帶領族人過上幸福生活的機會,要知道,我們身為突厥一族的族長,不是自己的親人的幸福最重要,而是自己千萬族人的幸福更重要啊,心兒,你身為突厥一族的下任族長,應該時刻緊記這個道理啊。而且,萬一慕容天一怒之下,與樓蘭拔那隻老狐狸結成聯盟,那樣的話,我們突厥一族就會腹背受敵了,而這次醞釀了這麼久的戰鬥也會隨之付水東流了!!」
聽著自己的父王分析完這些利害關係之後,朱邪赤心的臉上不由再次閃過了一種猶豫之色,是啊,與千萬族人的幸福比起來,嫣然的幸福就是顯得的那麼的微不足道了,或者,身為皇家中人的悲哀就在此處吧。
「兒臣盡力勸勸嫣然吧,不過,父王,嫣然生性剛烈,若是抵死不從,又該當如何呢?」
朱邪執宜的臉上也不由閃過了一種迷惑之色,靜靜的說道:「不管如何,嫣然既然身為我朱邪執宜的女兒,在民族大義之前也只能夠妥協了。」
朱邪赤心的臉上浮上了一種震撼之感,因為他知道這次的聯姻已經是勢在必行了。
「嫣然,看來哥哥又要食言了,不能夠再為嫣然尋找一個好的歸宿了,唉,如果有來世的話,嫣然,我希望你只投生到了一戶平常的家庭啊!」
望著帳外飄飛的黃沙,朱邪赤心的心中暗暗的想道。
自從九九重陽之日風神秀殉情跳崖之後,斬神小樓的全體人馬足足費了五天五夜尋找著這無底深淵的盡頭,但是他們卻一次次的失望了,這深淵之中終年被雲霧瀰漫,而且深不見底,即使是憑龍鳳雙尊的修為,在這種毫無朕兆的情況之下也不敢貿然尋找,終於最後,所有的斬神小樓的成員帶著失望至極的心情痛苦的離開了這嵩山之腰的腹地,同時也帶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冰影兒。
而當日由於悲憤過度,一時衝動之下跳崖的風神秀此刻卻同樣昏迷在一張簡樸的木床之上。
滿身的傷痕已經都被白色的膠帶所纏繞,而他的身邊則是靜靜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模樣清秀的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而另外一個則是已經兩鬢斑白的老者,歲月的滄桑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可以讓人清楚的知道,在他年輕的時候肯定經歷過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
「阿爹,你看他都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而且我們用盡了一切的辦法都無法使他的高燒退下去,如果一直這樣的話,他身上的傷口很快就會化膿的,到時就麻煩了!」
模樣清秀的女子叫月霞,是這個老者的女兒,父女兩個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小山村中已經隱居了將近二十幾年了。
「他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若是換了個人,恐怕現在早已經去見閻王爺了,可是他卻還是挺了下來,老爹我可真是佩服他了。」
這個被村子裡的人稱為李大夫的老者的臉上的驚訝之色流露的毫無一絲的做作。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三天前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滿身的血污,身子躺在我們的那條月河邊,真是嚇死我了。」
月霞的臉上依稀仍閃現著那日的驚慌。
看著那躺在床上,全身包裹在膠帶之中的男子,她記得她只看清了他的一雙眼睛,充滿了一種彷彿在這世間很少見到的情感,但是僅僅是一閃即逝,因為在他的面容之上已經劃滿了數不清的細小傷口。
所以,現在的風神秀的整個臉龐都包裹在一片一種用草藥所做成的薄膜之中,幾乎是完全的不成人形了。
「好了,月霞,我們還是先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大夫領著月霞走了出去,房間中只剩下了全身是傷的風神秀。
自那日跳崖之後,風神秀只覺得這世間已經毫無他可留戀的地方了,所以的親情,愛情,兄弟之情,在影兒的那一劍之下都是顯得的那麼的微不足道,為什麼,為什麼,影兒會那樣對我。
體會著飛翔的感覺,風神秀彷彿已經死了般任由山風拂過他的臉龐。對於飛翔的感覺,他已經不知道體會了多少次了,他本身的修為早已經達到了陸地飛行的階段,但是他卻從未試過根本不動用**的任何著氣,而像個普通人般在跳崖之時的感覺,任由那山風呼嘯,自己卻是淡然處之。
但是在此刻,他的腦海之中卻不由自主的湧現出了年少時的記憶,或許人死之前,都喜歡回憶回憶以前的事情啊。
風神秀的嘴角彎起了一種自嘲的笑意,往事如眼前拂過的煙雲般閃過了他的腦海之間。
風神秀是個私生子,他的母親本來就是一個青樓女子,過著朝來客迎的生活。
身為青樓女子是不應該動情的,當然更不應該生下孩子,但是風神秀的母親卻連犯兩條。
那是個冬天,那個英俊瀟灑,且又揮金如土的男子徹底的打動了她,一個月的朝夕相對,讓她竟然再也不能夠自拔,深深的沉迷於那種美好的憧憬之中。一個月後,他要走了,而她卻懷上了風神秀。
那一天,他對她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為你贖身的,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
她笑了,笑的好燦爛,因為在她的心中已經再也沒有了一絲的哀怨,而全都是幸福。
他走了,但是,她卻沒有告訴他,她懷了他的一個孩子,因為她要等到他來迎娶她的時候,再給他個驚喜。
一年,兩年,三年……
窗前的桃花已經不知凋謝了幾次,但是他卻始終沒有出現。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熱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她的臉上淒然一片,而那年,風神秀已經五歲了。
迫於生計,她終於被一戶爆發戶所贖身,納為小妾,也算是有了一處歸宿。
她很疼風神秀,所有好東西都會留給風神秀,雖然那個男人再也沒有找來。但是在她的心中,卻仍然一直牽掛著他。
她時常幻想,他到底為什麼不來迎娶自己,是家裡人不同意,是他自己出了意外,還是他一直以來都是在騙自己……
雖然想了那麼多,但是在她的心中的那段愛卻是永遠都無法泯滅的。
看著漸漸長大的風神秀,她幾乎可以看出了他的風采和影子,但是也是從她嫁入這戶人家之後,風神秀的眼中已經少了很多以前的懦弱,而多了一絲的倔強。
這戶人家的主人總共三房妾室,而她則是第四房。
主人的大老婆是個心胸狹窄的婆娘,同時也生了一個專橫跋扈的兒子,他就是風城,同時也就是今時今日的玉皇神殿與天幫的主人風少寒。
自從,風神秀和他的妓女母親來了以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欺負著風神秀,言辭上的侮辱,身體上的摧殘,使得小小年紀的風神秀在心中很早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風神秀很想離開這個家,因為在這裡,除了他的母親之外,所有的人對他就彷彿對待一條狗,不,甚至連一條狗都不如,因為他是一個妓女的兒子,他每天要干許多活,累的他直想就此死去。
但是這種想法在一個人出現以後卻徹底的改變了,她就是影兒,一個彷彿來自天外的女子。
影兒風少寒的遠房親戚,這次前來,就是來投奔他們的。
那時的影兒雖然還小,但是卻已經掩不住那渾然天成的絕世容顏。美的就彷彿仙子的化身。
風神秀第一次看見影兒的時候,他正在河邊挑水,他每天都要把這戶大宅之中的水缸全部挑滿。
風少寒正帶著他所謂的一群手下和影兒在河邊散步,看見我正在挑水,他故意想在影兒面前顯露顯露威風,於是,他們找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就衝了上來,想要狠狠的揍風神秀一頓。
風神秀冷然的看著這群早已經躍躍欲試的人渣,他知道他不能夠反抗,如果反抗,得到的必定是更嚴厲的打擊。
一種難以言語的疼痛感逐漸的在風神秀的身上升起,風少寒已經帶領著他的手下拚命的將風神秀的身體作為練習的靶子般肆意的擊打,但是風神秀卻沒有發出過任何的求饒聲,任由那拳頭如瘋狂的雨點般落到自己的身上,他始終不發一聲。
「你們別打了……」
一陣如同夢幻般的聲音在風神秀的耳邊響起,雖然在此時,風神秀已經被打的有點神智不清,但是他依然能夠感受到那個聲音之中的心疼之色。
是誰,絕對不會是母親,因為母親的聲音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隨著風少寒的一聲住手,我身上已經留下了數不清的傷口。
那也是風神秀第一次看到影兒,但就是這一次,風神秀知道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忘記這個女人了。
看著風神秀眼中的癡迷之色,風少寒的心頭不由再次火起,心中的醋意翻湧,就想再暴打風神秀一頓。
但是這一次又被影兒阻止了。
望著影兒那遠去的背影,風神秀的心頭終於湧起了一股堅定的神色,他決定了,為了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堅強,絕對不能夠被困難所****。
自那以後,風神秀總是想找機會看看冰影兒,不過每次都是在暗中,他不敢面對面的看這有如仙女化身般的影兒。
歲月如梭,轉眼之間,風神秀也已經到了十三歲了。
那一天是這戶人家的主人的五十大壽之期,母親早已經去祝壽了,而風神秀則是稱病在房間裡修養,對於這個所謂的繼父,雖然他給了他們**兩吃的,穿的。住的,但是在風神秀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感恩戴德,反而更多的是一股深深的仇恨。他們**兩幾乎可以說是他請回來的奴僕,每天都要做許多雜務,有些時候甚至比那些下人還多,所以這一切吃的,穿的,住的。都是他們**兩應得的。
但是平時的打罵以及言語上凌辱卻使得風神秀無法忍受,尤其是醉酒的時候,這家的主人就會跑到母親的房間裡來大吵大鬧,最後又會要求母親侍寢,然後折磨的母親死去活來,簡直就是個變態。
風神秀看著路旁那些笑逐顏開的人,他只感到一陣噁心,不由加快了步伐走出了這令人難受至極的大宅院。
在這大宅院的後山之上,有一處斷崖,那是風神秀最喜歡去的地方,因為在那裡,沒有人會打攪他,也沒有人會欺負他,而且他更喜歡那種山風拂面而過的悠然感覺,就彷彿在那時能夠凌空飛去。
月明星稀,烏雀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但是就在風神秀走上崖頂的那一刻,他卻見到了一副此生再也無法泯滅的情景。
一個渾身包裹在白衣之中的絕美身影此刻正一臉神傷的看著那空中的滿月,但是卻有種說不出的清美之感,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去好好的安慰和呵護。
是影兒,但是現在她不是應該在大宅院裡為那個人祝壽嗎,但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風神秀慢慢的上前,輕的彷彿不敢驚動眼前如仙女般的人兒。
「你來了啊?」
影兒的聲音之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柔之感,令人的身軀不由有點飄飄然了,同時她也轉身了過來。
好美,四年了,當年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現在終於出落成了一個令人驚艷的女人,一個快要成熟的女人。
「你是在等我?」
風神秀的聲音之中有著十分的驚訝。
看著那淒然的滿月,那一夜風神秀與影兒幾乎是促膝暢談,也是在那一夜,兩人之間終於開始了他們的青澀戀情。
原來,風神秀每一次的暗中偷看影兒都被影兒看在眼裡,但是卻由於寄人籬下的關係,影兒與風神秀也只能夠在彼此的心中暗暗的祝福著對方。
影兒曾經對他說過,風少寒雖然在面容的俊俏程度上不輸給風神秀,但是兩人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風少寒那種專橫跋扈,氣勢凌人的樣子一直是影兒最鄙視的,而風神秀卻是龍游淺水遭蝦戲,但是終有一天會龍飛九天,傲嘯宇內。
chun去秋來,花開花落,轉眼之間就已經到了年關,而影兒與風神秀的感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更加的穩固了。
但是風神秀所面臨的壓力也越來越重了,或許是風少寒發現了什麼,對於風神秀是越來越嚴厲了,常常無緣無故的非打即罵。
命運的輪盤始終在不停的轉動著,而那一天也注定著來臨。
依舊是月明星稀之時,影兒與勞累了一天的風神秀終於再次來到了那處斷崖之上,迎著那拂面的山風,雖然此刻的溫度已經算是寒冷,但是兩人的手卻已經牽在了一起,就彷彿一股熱流在兩人的心中不斷的傳遞,兩人相互依偎,品嚐著這難得一聚的機會。
但是就在兩人相互依偎之時,這原本已經一片黑暗的斷崖之上竟然突然亮起了許多的燈火,而燈光之下,風少寒父子那副令人憎恨的嘴臉正**在兩個人的面前。
「**,枉本少爺對你這麼好,而你竟然跟這雜種來這裡偷情!」
風少寒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了無比的憤怒之色,一雙暴怒的眼睛已經足以將風神秀殺死千萬遍了。
「影兒,你怎麼能夠這樣,少寒哪裡比不上這小子,你竟然如此作踐自己,真是……」
看著這父子的嘴角,風神秀的心頭難以言語的浮起了一種無比的憤恨之色,心中彷彿一股壓抑了很久的魔性蠢蠢欲動。
想到這裡,風神秀身處虛空的心中不由再次湧起了一股無比的憤怒之色,若不是那一次,自己的母親也不會死去,雖然不是直接的死於他們父子兩之手,但是罪魁禍首卻是這兩個,難道母親的大仇就這樣算了嗎,還有,影兒的性格自己是十分瞭解的,為什麼影兒會這樣的對待自己呢,難道……
這太多的疑問和迷惑以及仇恨在此刻突然一股腦的湧上了風神秀的心頭,他一時衝動之下,換來的卻是如此的結果。
「不,我不能死……」
此刻,風神秀終於打開了心中的死結,心胸豁然開朗,影兒是絕對不會傷害他的野兒的,絕對不會。
一股求生的意念倏然在風神秀的心中爆發了出來,但是他此刻身處虛空,這深淵彷彿真的是無底之所,下降了這麼久竟然都還沒有到底,但是此刻風神秀的下降速度卻是驚人至極,風神秀知道若不及時收緩這種速度的話,到達崖底之時必定會粉身碎骨。
那影兒的情,母親的恨,斬神小樓所有成員的義,又從何談起呢!
想到這裡,風神秀再也不顧後果為自己博取最後的一點生機。
心中的魔性突然全數的爆發了出來,**原本已經幾乎沒有的真氣迅速在剎那之間充盈滿了全身,天之道法之中的風神破九霄終於翕然發動,神跡般的將他的身形定格在了半空之中,但是四周均是雲霧瀰漫,根本毫無著力之處,此刻他的目力僅僅能夠看到方圓五丈之內的地方,而且這崖底似乎有一種把他向他拉的力量,令他的身形突然有了一絲的晃動。
「鬥!!!!!」
他終於毫無顧及後果的再次施展出了道法,但是中宮泥丸已破,道法又怎麼能夠施展呢?
但是心中那股的魔性在此刻突然再做突破,一股清流彷彿醍醐灌頂般的流經過了他**那些枯萎的經脈,那些斷裂的經脈突然在剎那之間竟然神奇的迅速癒合,風神秀雙目之中一片赤紅,但是手中卻已經凝聚出了一顆匯聚了極大能量的球形氣團,拼盡了全身所能夠動用的力量攻向了他的腳下,在此刻,他已經毫無選擇,只能夠聽天由命,利用此次的攻擊波來減緩自己下降的速度,但是成功率卻是未知之數。
一條長芒如白龍貫空般直衝而下,雲霧在瞬間散開,突然風神秀兩眼一黑,腦海之中湧起了一股劇痛,體外卻是一片冰寒。
風神秀彷彿在昏暈之前看到了一片閃著波光的湖水,但是腦海之中那巨大的疼痛感卻使得他不由不昏了過去。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四周均是一片黑暗,他不知道這是在哪裡,但是卻有一種十分溫馨的感覺,令人不由沉沉的睡去,他知道這一睡可能就不會醒了,但是那種魔力卻令他彷彿不得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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