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天下」,面對那看不見的層層纏繞的水流,刀聖的心靈晉**到了一種空靈的境界,無限的神識紛紛的捕捉著那水流之中的空隙,一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沛然抹擋的刀意幻化起了一道龍形的刀影,龍身翻滾之間,終於阻斷了那了無窮盡的纏繞水流。就在這一間不容髮的空隙之間,刀聖的眼中竟湧起了一層赤金之色,雙手同時緊緊的握住了那柄相伴幾十載的黑色巨刀刀柄。此時,在風神秀的眼中彷彿無端的聳立起了一座氣勢萬千的高山,刀聖的身形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座牢不可破的立地高山,一層爆漲的刀芒之中竟浮起了一把比原來的黑色巨刀還要大上好幾倍的刀影,猛然間劈向了風神秀。
「剛」,面對如此威力的一把巨大刀影,風神秀在被刀聖破去銀河長瀉的柔字決後,終於施出了劍式之中的另一剛字決。奔騰的銀河之水彷彿從三千丈的高空衝擊而下,絕倫的威力使的空氣之中似乎裂開了一道口子,看著那激流無限的銀河之水逐漸的將那把巨大的刀影淹沒在無限的空間之中,風神秀的臉上也不由浮起一陣笑意。
但就在他一時放鬆之際,一絲奇異的笑容卻出現在了刀聖那粗獷的臉龐上,一陣令風神秀也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那寬廣的銀河之水完全的將那把刀形巨影淹沒之時,原本流暢的毫無一絲阻力的氣流竟使的光滑的銀河表面出現了一道裂口,一條金色長芒破空而出,刀形猛然暴開,重新凝聚成了一把金光閃閃的金刀,速度之快,恰似一顆璀璨的流星,眨眼之間就已來到了風神秀的胸前,隨即一股慘烈的無以加復的氣勢使他也不由崩緊了身經。
眼中閃過了絲震驚之色,風神秀心中喃喃暗道:「竟然是絕傳百年的馭刀陣」。看著近在眼前的金色刀影,風神秀的眼中也浮起了一陣狂熱的戰意。身上原本若有似無的五彩真氣剎那間竟也爆起了一片濃濃的神芒。雙手突然勾勒出一片奇異的爪影,騰越之間,彷彿化身為一頭**重生的五綵鳳凰,恍若刀斬般,在人們的眼睛還為眨一下時,那若神話的爪影已經連續的向那金色的刀影斬擊了無數次,而每次擊一次,那把金刀就彷彿受到壓縮般奇跡的縮小一分,最後到達風神秀胸口時,終於消失於無形。
雖然最終逃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但風神秀的心中卻不得不對這六十年前即威鎮江湖的刀聖重新作一番估價了。他知道由於自己一時大意,而使自己在使出鸞鳳斬之時顯得太過倉促,胸口之處已經血氣翻湧了,如果刀聖在發動進攻,自己可能就受到重創了。
而刀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無堅不摧的馭刀證竟然在對方的奇異爪影之下慢慢的消逝,倏然想起武林中另一與自己齊名的人物。
「鸞鳳斬」,鳳斬一出,神鬼皆驚,龍形一現,神哭鬼嚎。
「小子,龍鳳雙尊是你什麼人?」刀聖仰天的臉龐之中竟在此時閃過了一絲頹喪之色,隨即又喃喃自語道:「其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鳳尊那威力無比的鸞鳳斬除了傳給他們的傳人之外,還回傳給誰呢?」與自己齊名的人物竟能調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看來自己與之齊名,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眼前的年輕人竟能破去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馭刀證,雖然表面上還未分勝負,但事實上自己已經敗了,敗給了自己的年齡。
看著刀聖那英雄暮年的頹喪神色,已經調息完畢的風神秀也不由暗道:「江湖之中真的不會永遠的存在神話,沒有人可以,所以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有一絲的懈怠。」就在他深思之時,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感覺上就像是被人偷窺一樣。
「有人」,在如此的兩大高手的決戰之中,竟有人能隱蔽到無法令兩人發現,那麼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但風神秀是絕對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人存在的,在暗處偷窺自己與刀聖的決鬥,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絕大侮辱。
無限的神識以及凌厲的殺氣不斷的向場中壓迫過去,恍若環狀的氣圈在隱隱之中竟暗合成一片天衍之數,這正是他在經歷散功之毒後所創的玉環九破的其中一破——心破。以己之勢而迫對方心神,以己之力錯對方之息,環狀即圓,乃天地之間最為完滿的圖案,所以天地之間最為凌厲的攻擊武器也非它莫屬。
原本在另一邊暗自神傷的刀聖也在風神秀散發出來的凌厲殺氣之下不由驚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神秘的年輕人的異狀
「還不出來」,一聲驚天爆喝響起,風神秀手中早已一記劍形真氣夾雜著一片風雷之聲擊向了左側的一塊巨石.在玉環九破之一的心破攻擊下,風神秀終於在那片環狀氣機的指引下,發現了那位令他極為震驚的偷窺者.就在那道劍形真氣將要攻到巨石之時,一條人影猛然沖天而起,隨即又不帶一絲火氣的飄落當場.看著來人,風神秀身上的五彩光華盡皆斂去,此時一身白衣的他在這散發著森森寒意的絕崖頂飄飄如仙,對於在一旁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的目瞪口呆的刀聖來說,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多了一絲飄逸出塵的韻味,但更多的是那種天下之大,惟我獨尊的強烈震撼感.冰冷至極的神光源源不斷的從風神秀那漆黑如深潭的眸子中射向那位暗裡觀戰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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