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想不到如雲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心中不由十分同情。不過想到那個有自虐傾向的太子,張玉不由又氣又怒,辦法也不是這樣想的吧?如果太子此刻在他面前,張玉不敢保證會不會揍他一頓,不過想到自己揍了他,他說不定還會很高興,張玉不禁放棄了這個打算。算了!還是下次見面時再說吧!
張玉見如雲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不由考慮是不是要換個話題。當下,只聽張玉道:「對了,不知上次我教你的功夫你練的怎麼樣了?」
聽了張玉的話,如雲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突然騰身而起,在空中輕輕飄飄的翻了兩個觔斗後,又穩穩的落在了馬上。張玉見她身子輕盈,在空中曲折如意,彷彿一片落葉一般,竟不帶起絲毫風聲,不由心中叫好。
待如雲落在馬鞍上後,張玉笑道:「沒想到你練的這麼好了,我還擔心呢?」如雲進步之快出乎張玉意料,沒想到自己並沒有多做傳授,她竟能把飛絮功練到這個地步,看來她確實很有天份。
如雲微微一笑,道:「你擔心什麼?」那笑容甚是嫵媚動人,張玉不由一愣,道:「擔心你練不好啊!」如雲笑道:「只要你肯教我,我一定練的好!」張玉「嘿嘿」一笑,並不說話,似乎想起了什麼!
如雲皺眉道:「怎麼?你不肯教我麼?」
張玉連忙解釋道:「這到不是,我怎麼會不肯呢?你功夫好些,咱們行走江湖也方便些!」原來張玉正在想,要不要教她一些別的功夫,這樣旅途中也不至於找不到事來做,不過教什麼張玉到沒有想好,自己武功甚雜,很多東西連自己也不甚明白,未必能教的了如雲。至於系統的功夫,自己只學過全真教的。可是全真功夫沒有馬鈺的同意卻不能亂傳。至於什麼太極啊、空明拳啊之類的。沒有全真功夫做底子卻是很難有成的,而且這都是張玉壓底功夫了,至於到底要不要傳出去,張玉卻也沒想好。想來想去,也只有九陰真經比較系統了。雖然九陰真經練到極處非常厲害,可是張玉一來並沒有真正用心練過,二來自己也沒時間練。因此張玉並不是很在乎。與其閒置著,還不如慢慢教給如雲,反正飛絮功她早就練過了,能練多少是多少吧!也算還了段氏一個人情。
可是張玉並沒有想到,段氏的人情,他早就還過了。
只聽張玉道:「我這裡還有一些功夫。如果你願意練,那就練練吧!」
如雲笑道:「好啊,你教的功夫想必是好的。」這個時候,如雲並不知道,雖然張玉說得輕鬆,但是將要教給她的卻是一門極厲害的功夫!
張玉點了點頭,道:「那好,咱們先從內功開始……」
於是。張玉慢慢的把易筋斷骨篇的口訣傳給了如雲。那如雲記性極好。張玉只念了幾遍,如雲就背的一字不差。這一點,著實讓張玉暗自稱奇不已。由於是在馬上,如雲沒法練習,遂只是記住了口訣,等二人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練上一會兒。而平時騎馬趕路時,張玉就傳如雲一些真經上的簡單招式,再就是講一些武學上的道理。二人一個講,一個學,時間不知不覺過的飛快,快的讓二人忘記了一切煩惱,沉浸在那武學的天地中。
月餘後,二人早已出了大理來到大宋境內。這一日,張玉正在教如雲九陰神抓的功夫,忽聽如雲道:「這神抓功怎麼有些像當年傳說中黑風雙煞使的九陰白骨抓?」張玉奇道:「你聽說過黑風雙煞麼?」如雲點了點頭,道:「當年聽父皇提起過,聽說二人邪惡無比,竟生生的拿活人來練功,可惜當年我父皇武功未成,不成為武林盡一份力!」
張玉暗自估計享天帝現在武功也未必就比梅超風強,如果說能除去當年的黑風雙煞,那可是說笑了。不過他自也不會在如雲面前提出,只聽張玉道:「這神抓功乃是道家絕技,和九陰白骨抓大大不同,你不用多心,好好練就是了,將來若是有成,能做你對手的人就很少了。」如雲點頭道:「是!」說著又用心的練起功來。
原來,張玉和當初老頑童教自己跟郭靖時一樣,只是教功夫,可是到底教的什麼卻絕口不提。這九陰真經名頭太大,眼紅的人又太多,如果不小心傳了出去,張玉雖然不怕,但是不免給如雲帶來無窮的麻煩。若是惹出歐陽峰這等人物,那可不妙了。因此,張玉教如雲功夫時,只說是自己無意中得來的不知名功夫,是一個已逝的前輩所著。
如雲練到現在,已經練成了易筋斷骨篇的第一層,功夫明顯大進,欣喜之餘不免對張玉所教極有信心。二人有空時拆解些真經上的招式,張玉雖然沒有練過,不過他早就對真經上的功夫爛熟無比,因此信手捻來,竟是毫不費力。
待如雲把易筋斷骨篇練到第二層,二人已過了紅水河直奔宜州。眼見宜州在望,張玉不禁笑道:「咱們再加緊趕一程,最好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到宜州。」如雲皺眉道:「可是我還有幾手功夫沒有弄懂,不如讓我再練練,等我練好了咱們再去宜州不遲。」張玉笑道:「難道今天又要在野地裡過夜?你還沒有在外面住夠麼?」如雲笑道:「這有什麼關係?無非就是蚊子多了點,怎麼?難道你怕了?」張玉笑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反正我的肉是臭的,蚊子也不喜歡!要咬也不會咬我啊!」說著笑嘻嘻的看著如雲。
如雲笑道:「那我就使出排雲掌把蚊子一隻隻拍死!」張玉伸了伸舌頭,道:「厲害!你居然用排雲掌來打蚊子,怎地不用神抓功把蚊子抓住?」如雲奇道:「抓蚊子做什麼?」張玉拍了拍懷中,道:「我這裡有一包藥,若是你把蚊子抓住了,咱們就餵給它吃,保證藥到蚊除!」如雲咯咯而笑,道:「還是你厲害,居然有這麼霸道的藥物,蚊子吃了不會七空流血吧?」張玉笑道:「然也!」說著二人捧腹大笑起來。
是夜,二人燃起篝火,就著火光一邊喝水,一邊吃上次買來的麵餅。這麵餅放了好幾天,不免有一股微微的酸味兒,而且又乾又澀,張玉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反正他功力深厚,吃的少些也沒什麼關係。可是如雲卻大口大口的吃著,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本來按照張玉的猜想,如雲自小生活在皇宮,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能過不慣這種生活。哪知,如雲卻似乎比張玉更適應,一點也看不出嬌生慣養的樣子。甚至,如雲還烤的一手好兔子!因為自從張玉有一次把打來的兔子烤焦了之後,如雲就接下了這莊活兒,那味道自是比張玉烤的好吃的多,張玉吃過之後讚不絕口,當下就問如雲道:「你怎麼烤的這麼好吃?」如雲笑道:「跟御廚學的!」張玉奇道:「御廚?」如雲微笑道:「當初常常溜出宮去幾天不回,可是卻不會弄東西吃,於是跟御廚學了學。何況我聽人說,如果不會做吃的以後嫁不出去……」說著,聲音不禁細若蚊吟,臉色微紅。
張玉耳朵甚好,如雲的話音雖低,可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下,張玉不禁乾笑道:「怎麼會嫁不出去?嫁的出的,嫁的出的!」
聽了張玉的話,如雲臉色羞紅,低著頭不再說話。張玉看到這個情形心中略略有些尷尬,暗道:「這次卻是真的誤會了!」
自從上次的「誤會」之後,張玉覺得自己不論關心如雲武功進度也好,或是其他的什麼也好,都有一絲曖昧流動其中!這個情形倒有些像當初暗戀班上一個女生,張玉初戀時的情況。想到這裡,張玉不禁暗自懷疑: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如雲了?
和如雲相處的這麼一段日子裡,張玉發現如雲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人即聰明,又善解人意,甚至還能為張玉烤的一手好兔子。對於這一點,張玉相當滿意,因此不斷的去尋那兔子窩!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多兔子好打?吃了幾次後,張玉再也抓不到兔子,倒是用暗器功夫射下了不少鳥雀來,雖然那個味道不如兔子好吃,不過在如雲的手藝下,竟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於是,張玉和如雲相處越來越是融洽,有時候張玉甚至想,也許正如那句話所說,一個女人要征服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肚子!不過,黃蓉是怎麼征服郭靖的呢?難道也是肚子?張玉有些疑惑了,因為在張玉的映像中,郭靖似乎並不像自己那樣挑食!
看著火光下如雲吃著麵餅的樣子,張玉不禁微微有些出神!或許我真的會跟她在一起吧!張玉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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