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玉構思的這個計劃並沒有什麼巧妙的地方,但勝在出人意料,至少張玉自己就這樣認為。世間聰明才智之輩何其之多,張玉自問不算聰明,於是他想出了這個笨法子挖地道!
張玉構思時就已經算到,任大宋皇城防範再嚴密,那些禁衛也絕對不會想到有人會挖一條地道通向皇城深處的寶庫,因為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這麼容易,大宋皇城早就被人挖過很多條地道了,那麼皇帝的處境也危險的很了。正是因為這項工程十分浩大,可以說比強闖皇宮還要困難,所以,任何人都料不到,那些大內侍衛也不可能有隨時監聽地下動靜的閒情。因此,這個計劃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別人不能完成這個浩大的工程,但明教厚土旗一定可以做到,只要買一個接近皇城的莊園或是大一點的建築做掩護。有黃蓉這個十分聰明之人來統籌,再由明教厚土旗幾百號人一起動手,日夜不停的幹下去,張玉估計最多半年就會完工,所以,這次把握還是很大的。
因此,等張玉和黃蓉再次理了一遍整個思路後,黃蓉點頭道:「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了,照著這個法子做下去,很快金庫裡的錢就是我們的了!」說著笑著對張玉道:「我們幹完這一次後,要不要再到金國去,把他們的金庫也洗劫一空呢?」
對於黃蓉一點就透的腦袋,張玉十分喜歡,當下微笑道:「那自然是多多益善!到時候你們看著辦吧!」
旁邊的郭靖道:「那我們要不要去大理?」
張玉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失笑道:「不行!」
郭靖愕然,道:「為什麼?」
黃蓉笑道:「二哥這次就是要去大理『做生意』,你把大理的金庫都掏空了,那他們拿什麼和二哥做買賣?」
見郭靖兀自不解,張玉笑著解釋道:「現在怎麼說我們也和大理結了盟,大理等於是我們的朋友,難道你會去偷朋友的錢麼?」他口中這樣說。心中卻道:「大理的金庫我是不會偷。不過這次一定要他們付出的更多,誰叫咱們和大理交情好呢?」想到這裡,張玉不由摸了摸懷中那封一燈大師親筆簽名的信。有了這個東西,到了大理可以說無往不利。嘿嘿,把買賣做的越大越好,這樣彼此都有好處……
分析完整個計劃,又制定了幾個需要達到的「目標」後。張玉從懷中掏出幾頁紙來,交給郭靖道:「這個東西你拿去看看,再交給七公他老人家,有什麼不懂的,多問問七公!」說完,微笑著拍了拍郭靖的肩頭。
黃蓉好奇道:「這是什麼?」
不等張玉回答。只聽已經打開紙頁的郭靖驚道:「九陰真經總綱?」說著張大了嘴,驚訝的望向張玉。
張玉點頭道:「不錯,就是那段稀奇古怪的經文,一燈大師翻譯過來了,我想這個東西對七公會有用處的!」
黃蓉見那紙頁上工工整整的寫著:「九陰真經總綱」幾個大字,又聽張玉說是一燈大師翻譯的,明白這東西非同小可。當初郭黃二人,還有洪七公、老頑童被困海上。洪七公重傷將死。可是憑借九陰真經的幾句話,居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雖然現在功力全失。可是人卻沒有大礙了。現在如果得了真經總綱,說不定真的就能恢復功力。
只聽張玉又道:「這真經總綱博大精深,我雖然知道一些但是也沒有多少時間給你講,你就拿著去問七公吧!」想了想後,張玉又道:「對了,你找到周大哥後,也給周大哥看看,再問問他對經文的看法。這是道家武學精要,想必周大哥會有別的見解也不一定。他們說什麼,你都記住,一定會對你大有用處的。」
郭靖翻了翻真經譯本,發現果然有許多不懂的地方,既然張玉沒有時間,看來只有找到周大哥或是師傅他老人家再說了。當下,只見郭靖點了點頭,道:「好,二哥你就放心吧!」
張玉再次拍了拍郭靖的肩頭,微笑道:「好好練功,我看好你的!」說著又對黃蓉道:「你們在這裡多休息幾天吧!等你完全沒有事了再走,我就不陪你們了。至於那個計劃,就拜託蓉兒你了。」
黃蓉點頭道:「二哥,你放心吧!」
張玉呵呵笑道:「那好,我現在就走了!嗯,再會!」說著轉身出了房門。
看著張玉遠去的背影,黃蓉歎道:「你二哥真是個難以琢磨的人!」
郭靖奇道:「怎麼?」
黃蓉凝視著郭靖道:「你二哥這個人實是聰明的可怕,又大方的駭人。」見到郭靖不解,黃蓉解釋道:「在桃花島時,他輕輕鬆鬆就猜到了爹爹的兩道試題,並作出相應的對策使你獲勝;之後又不可思意的和明教結盟,再滅了鐵掌幫,神奇之至的當了明教的副教主;更可怕的是把楊康當傻瓜一樣耍了一遭,楊康被他買了還要給他一百萬兩銀子。現在更通過一燈大師和大理結交……」說著看了看郭靖,又道:「他腦袋一轉,就又想了個弄幾百萬兩銀子的方法,難道還不可怕?」說著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剛才他還把真經的總綱給咱們,當初為了這真經不知死了多少人,可是他毫不猶豫就拿了出來……,唉!真不知,真不知……」
郭靖見黃蓉似有猜疑張玉之心,責道:「蓉兒,二哥是聰明絕頂,可是他一切都是為了抗金,這真經當初我、周大哥、還有二哥,我們三個人都知道的,他拿給我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再說師傅功力全失,二哥說這經文對師傅有用,我想師傅看了經文就一定會好的。二哥為了咱們的事千辛萬苦的來求一燈大師,現在又讓我把經文給師傅,難道這也是害咱們?」說著,郭靖的聲音不由大了起來。
見郭靖有些發怒,黃蓉連忙解釋道:「我決沒有說二哥有害咱們之心,只是覺得他太讓人猜不透了。」
郭靖道:「你可不要想那麼多,總之二哥是為咱們好就成了,難道他還會有害咱們之心麼?」
……
且不說黃蓉對張玉的猜測。也不管郭靖與黃蓉的爭論。且說張玉離開郭黃二人後。就徑直來找一燈大師辭行!
找到一燈後,只聽張玉對一燈道:「一燈大師,現在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了,打算先去大理看看再說。蓉兒他們就麻煩你代為照看一二。」
一燈微笑道:「也好,早點去吧!到了讓人給我一個口信就成!」說著看了看書生,道:「你陪張施主到了大理後,要盡量扶植。一切聽張施主安排!」書生拱手道:「是,請師傅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張兄!」張玉拱手微笑道:「多謝一燈大師,多謝子柳兄!」一燈笑道:「你也不必再客氣啦!」那書生也道:「不敢!」張玉道:「那麼我想午後就下山去……」
午後,張玉和書生背著行囊向眾人辭行。告別眾人後,張玉和書生展開輕功。輕輕巧巧的在山間飛躍,逕直向山下奔去。為了盡快趕到桃源縣,二人路上也不休息,一路直趕。兩個多時辰後,書生腦門已經微微見汗,可是張玉卻一幅行若無事的樣子。看到張玉這個情形,書生佩服不已,真不知張玉是怎麼練到這個地步的。看他年紀輕輕。可是功力實是深不可測。書生也聽師傅說起過,這人驚才絕艷。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對比自己遇到他後的情形,書生深以為然!
又過了兩個時辰,二人已經下得山來,眼見天色漸黑,書生長長喘了一口氣,道:「張兄,現在已經下山了,咱們還是慢慢走吧!」張玉見書生似有不支,停下腳步道:「倒是我疏忽了,咱們先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說著就取下行囊,拿出乾糧來。
那書生接過張玉遞來的乾糧,咬了一口,笑了笑道:「張兄功力深厚自然不覺,可是我可就不成了。走了這麼遠,再不休息一下的話,可要張兄背著我走了。」張玉聽他說得有趣,又自認不如自己,知他心胸豁達。當下好感頓生,笑道:「這個倒不是我功力深厚,只是我的功夫有點特別而已,真正趕下山來,到也沒花多少力氣!」
書生奇道:「張兄輕功有何特別之處?」之言一出,書生不由有些後悔,這等絕技想來都是不傳之秘,張玉又怎麼可能說出來?
哪知,只聽張玉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說,咱們武林中人平常使輕功都是怎麼使的?」張玉這話問的甚是沒有頭腦,天下武功門派何等之多?輕功自然也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要說都是怎麼使的,恐怕就是以五絕的見多識廣也非一時所能說完。
哪知,那書生也是十分聰慧之人,聽了張玉的話,立刻就懂了。當下,只聽書生道:「自然都是提氣輕身,騰身而起了!」
聽了書生的話後,張玉拍手笑道:「不錯,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無論每個門派輕功再怎麼不同,其實原理都是一樣的,就是一個提氣輕身而已!」看了看書生,張玉又神秘地道:「不過我有個法子,可以使你輕功大有提高……」
「什麼法子?」當書生說出這句話時,不由又開始後悔。張玉能說這種不傳之秘嗎?
可是接下來卻聽張玉繼續道:「其實也很簡單,平時咱們使出輕功時,深怕一口真氣不足反而會摔觔斗,於是,一直鼓足一口真氣,是吧!」
聽了張玉的話,書生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奇怪:「那是自然了,難道還能有不鼓足真氣的道理?那些功力深厚之士,使出的輕功看來舉重若輕,但是那口真氣也決不敢洩了啊?不然,非摔觔斗不可!」
就在書生正對張玉的話疑惑間,只聽張玉又道:「我的這個法子也要鼓足真氣……」聽張玉說到這裡,書生頓時安心,看來張玉也不可能例外啊!哪知張玉話鋒一轉,道:「不過,只是開始的時候,後來卻不提任何真氣了,任由最初的那股慣性帶著自己前進……」
書生驚道:「那豈不是要掉下來?」
張玉翻了翻白眼,道:「難道一直股著一口真氣就不掉下來?」書生急道:「不是,我是說落地的時候怎麼辦?如果真氣不足。落地的時候非摔傷不可。」書生的話非是沒有道理。這世上任誰使出輕功都要一直鼓足一口真氣,如果只是開始提一口真氣,後來卻洩了的話,那麼後果可是和書生說的一樣,非摔下來不可。
張玉笑道:「只要會輕功,任誰都能騰身而起,可是我這功夫最關鍵的就是在落地的時候!你想想。如果一直鼓足一口真氣的話,除了躍起和落下需要用到外,中間這個過程卻是浪費了。所以,如果能在身處空中時省下真氣的話,那豈不是甚好?」見書生點了點頭,張玉繼續道:「我這個法子最妙的就在如何落地上!」
於是張玉就給書生講了如何在落地時運功。又如何把下落的力道化為再次騰身的力道,越講越是詳細,最後,張玉開始給書生示範起來……
「呼!」的一下,張玉直如一抹輕煙,遠遠的躍了出去,身形彷彿一片羽毛一般,彷彿混不受力。待躍到五丈來遠時。張玉足下輕輕一頓,再次躍起。頃刻間,張玉已遠遠的奔出,不見了蹤影!
那書生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張玉一躍之下,達到了五丈遠近,這簡直非人力所及,就算是自己師傅也不行啊?正當書生呆呆望著張玉遠去的方向出神時,背後卻被人輕輕一拍,書生大驚,自己心神被張玉恐怖的輕功所吸引,有人潛到了身後卻兀自不覺,要是敵人的話,這……
當下,書生不敢多想,出於習武人的自然反應,書生立刻一招「馬撅腿」向後踢去,只聽身後之人「啊」的一身,似忽是閃身避開了。書生立刻前躍,防止身後之人的出手,再轉身一看,身後之人卻不是張玉是誰?
看到身後之人居然是張玉,書生又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張玉繞了一個大圈子後,反而來到自己後面,這手功夫可真是可驚可畏!一時間,書生驚的呆了。
見到書生呆立的樣子,張玉笑道:「剛才你那一腳可差點踢到我了!」說著不由微笑的看著書生,心中不由有幾分得意。
原來,張玉最初跟本就沒有什麼輕功的秘法,他練的輕功不過是全真的金雁功,之後又自己加上了一些從太極中悟出的心法,和九陰真經的的輕身功夫而已。不過就是這樣,也是十分的高明了。後來,見書生問起,張玉本想和書生開個玩笑,那知說著說著就按照自己的猜測憑空意想下去,不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雖然很多地方自己都搞不清楚,可是這卻不妨礙張玉的使用,就像自己的先天真氣一樣,雖然不知怎麼得來的,可是還不是用的好好的?最後,張玉一試之下,覺得效果出奇的好,竟然大大的超過了自己的預料。於是,不禁有了要書生試試之心。
書生見踢錯了人,又見張玉微笑著看著自己,不由尷尬道:「我不知道是你,你,你實在是太駭人了。」如果他不是一直和張玉在一起的話,就真的要以為張玉不是人了。本來他見張玉遠遠的跑了出去,可是片刻後就神出鬼沒的來到了書生後面,實是匪夷所思!這種功夫就是師傅也沒有啊!難道這也是全真功夫?
就在書生冥思苦想時,只見張玉搖頭失笑道:「有什麼駭人的?如何,這個法子怎麼樣?你試試看!」
剛才張玉已經給書生講的很清楚了,在書生看來,這手功夫之厲害,實是聞所未聞。他又是親眼所見,因此不得不信,想到自己得了這手功夫後,只要常加練習,那麼日後輕功不免大進。頓時,一股喜悅充塞心頭。
此時書生見張玉要自己試試,也不由有些意動,反正有現成的師傅在,正好可以要他指點指點。於是,書生又把張玉所講的話回想了一遍。
張玉見書生似忽在想,當下也不打擾,只是微笑的看著他。片刻後,書生向張玉點了點頭,道:「好了,我想,我可以試試了!」
張玉點頭道:「好,那就試試,記住,落地時回氣一定要快!」
書生按照張玉所授之法,猛的提了一口氣,頓時騰身而起,的向前躍去……
張玉笑意盈盈的看著空中的書生,臉上滿是功成名就的得意之色,哪知,笑容剛剛發出,就變成了滿臉驚愕!
只見那書生本來還是好好的在空中飄行,可是落地時卻是腳下一軟,「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