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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樵 文 / 堅硬的核桃

    張玉點了漁夫的啞穴後,逕直走到草屋後扛了漁夫的鐵舟出來。帶二人轉過山角後,看著湍急的流水,張玉放下鐵舟拿起鐵漿道:「這船一次能送一個人,你們誰先來?」說著看了郭黃二人一眼。

    郭靖連忙道:「還是蓉兒先行好了。」張玉點了點頭,道:「好!」說著對準地上鐵舟就是一腳,那鐵舟被他輕輕一踢,平平的飛出二三丈遠,不等鐵舟入水,張玉一手拿著兩支船槳,一手拉了黃蓉,道了一聲:「小心了!」就攜黃蓉騰身而起,追上鐵舟。

    當二人落入鐵舟時,鐵舟正好入水,張玉讓黃蓉坐好後,立刻扳動鐵漿用力划水。此時鐵舟已被急流衝出一丈來遠,可是張玉隨手一劃,鐵舟就逆流而上兩三尺,再一劃,就是一丈。

    郭靖看著二人漸漸行遠,終於放下心來。原來這水流甚是湍急,稍不小心就會被急流衝下。而下面不遠就是萬丈瀑布,若是被水沖了下去,不免死無葬身之地。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張玉劃著鐵舟返回,這時順流而下,勢如奔馬,到了近處,鐵舟兀自毫不減其速。郭靖怕張玉一個控制不好,不免被急流沖走,不禁驚呼道:「小心!」

    話音未落,只見張玉拿著鐵漿手臂用力一揮,頓時激起二丈來高的水花,那鐵舟被這股力量一激,竟然騰空而起,離水面二三尺高。張玉腳下一使力,鐵舟一個轉折,頓時掉轉了方向。看到這個情形,郭靖驚得目瞪口呆。只聽張玉哈哈大笑道:「還愣著幹什麼?快上來!哈哈哈,這衝浪的感覺就是爽啊!」

    郭靖不知什麼是衝浪,但是聽張玉叫他,遂立刻回過神來,趕忙躍上鐵舟。張玉見郭靖上了舟,大笑道:「坐好了!」說著用力一劃,那鐵舟頓時斜斜向左前進了四五尺,再一劃,鐵舟轉了方向又向右進了四五尺。就這樣,鐵舟不斷地轉換方向前行,速度竟然比送黃蓉時快得多了。原來張玉送黃蓉時就不斷琢磨划舟的技巧,回來時竟被他找到了一些竅門,於是乾脆衝起浪來。郭靖見張玉劃得有趣,笑道:「我也來試試!」說著就要接過鐵漿。張玉笑道:「好,你試試!」遂把鐵漿遞給了郭靖。

    郭靖接過鐵漿照著張玉剛才的樣子使力一劃,鐵舟頓時前行了一二尺,但瞬間就被急流沖了回來。郭靖雙槳不斷揮動,開始只能前行短短的一段距離,漸漸的,當郭靖掌握了技巧,鐵舟走著「之」字路線,越行越遠。張玉呵呵笑道:「怎麼樣?好玩吧?」郭靖哈哈一笑道:「看我的!」話音未落,只見他左手使一招「神龍擺尾」,右手再使一招「神龍擺尾」,竟是使開了降龍十八掌的功夫。這一下,只見鐵舟在這股巨力下如箭一般的向前飛馳,船頭竟翹了起來。見到這個情形,張玉拍掌大笑道:「好兄弟,這划舟的功夫,哥哥可不如你啦!」

    就這樣,由張玉指點路徑,鐵舟在郭靖降龍十八掌的崔動下,很快就到了岸。張玉、郭靖躍下舟來,見不遠處黃蓉正在等待二人。

    張玉帶著郭靖走過去,對黃蓉笑道:「這次時間可快了不少,沒想到三弟功夫這麼了得,降龍十八掌當真是天下無雙。」黃蓉聽張玉稱讚郭靖,笑道:「怎麼?他武功又哪裡比得上二哥。」郭靖也搖手道:「我這點功夫跟二哥比起來可差得遠了。」

    張玉搖頭笑道:「你現在功夫不及我,可以後未必就不及。單說你那降龍十八掌的掌力,我可萬萬不如了。」黃蓉笑道:「二哥就會胡說,你內力了不起得很,論掌力又怎麼會輸給靖哥哥?」張玉笑道:「我內功雖高,可還沒有到你爹爹那個地步。如果單論我和三弟的掌力,頭五掌我可能略站上風,再來五掌嘛!我可能就只能和三弟平分秋色了,再來八掌的話,我可是萬萬不敵了。」

    黃蓉奇道:「怎麼會這樣?可你明明武功比靖哥哥高啊?」說著望了望郭靖,只見郭靖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張玉。張玉笑著解釋道:「我練的功夫三弟也是知道的,講究的是以柔克剛,後發制人。這可和三弟的降龍十八掌大為不同。」說著看了看郭靖道:「那空明拳你也學了,可見過裡面有硬碰硬的手法麼?如果是那樣就落了下乘。不說別的,就是我的手也比不上三弟的銅皮鐵骨啊!」說著舉起一雙手掌來。

    果然,張玉的手掌白白嫩嫩的,柔和細膩,彷彿散發著一層如玉般的光澤,和郭靖粗糙的手掌大為不同。郭靖一見,立刻驚道:「你,你的手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張玉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先天真氣有成後就慢慢變了,不過現在這雙手可比以前好用多了。」說著十指輪動急舞,那白玉般的手掌頓時如蓮花盛開一般。

    黃蓉呆呆的看著張玉的雙掌,羨慕道:「要事我的手也能這樣就好了。」

    張玉收回手掌,笑道:「你的手不用怎樣,就已經好看得不得了啦!」說著向黃蓉手掌看了一眼。黃蓉見張玉取笑,趕緊把雙手藏到背後,臉色通紅地啐道:「就你不正經!」張玉哈哈大笑道:「好了,咱們走吧,還有好遠的路呢!」說著當先而行。郭黃二人跟在張玉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只聽郭靖小聲道:「蓉兒,給我看看你的手。」黃蓉嗔道:「幹嘛?不給!」郭靖輕聲道:「我看看你的手有沒有二哥好看……」

    張玉耳朵極好,儘管二人聲音極輕,他仍是聽了個一字不漏。只見張玉輕輕搖了搖頭,微笑地快步而行,漸漸的,二人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

    行不多遠,只聽前方傳來一陣歌聲:「天津橋上,憑欄遙望,舂陵王氣都凋喪。樹蒼蒼,水茫茫,雲台不見中興將,千古轉頭歸滅亡。功,也不久長!名,也不久長!」張玉聽這聲音真氣充沛,知道必是一燈座下的又一個弟子。回頭看了看凝神細聽的郭黃二人,眼珠一轉,索性帶著二人往那歌聲尋去。

    快要走進時,只聽那人又唱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張玉撫掌大笑道:「好一個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說著帶二人轉了一個彎,只見一個樵夫穿粗布衣裳,腰間插著一把利斧正在捆柴。張玉見他容色豪壯,神態威猛,當下心中暗讚:「好一條漢子!」

    那樵夫見了突然出現的三人,神情一愕,又見郭靖手拿鐵漿,頓時疑惑道:「你們是怎麼上來的?」

    張玉微笑道:「打擾將軍雅興了,我們自然是有人指點來的。」

    那樵夫見張玉稱他將軍,頓時搖頭道:「我早就不是什麼將軍了!」說著歎了一口氣。

    張玉笑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這是一首岳飛作的詞,張玉此時吟出,卻是即不應情也不應景。

    那知那樵夫聽後愣了一愣,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對三人道:「你們上去吧!」說著繼續捆他的柴,竟再也不理會三人。

    張玉對那樵夫抱了抱拳,帶著郭黃二人快步向上山走去。走出很遠後,只聽黃蓉問道:「二哥,那樵夫也是段皇爺的弟子麼?你念那首詞岳武穆是什麼意思?怎麼他就放了我們上來?」

    張玉道:「不錯,他也是段皇爺的弟子,至於那首詞什麼意思倒不重要,總之是岳飛作的就行了,呵呵!」郭靖奇道:「那詞的意思我倒懂,可那和他放我們上來有什麼關係?」張玉笑道:「沒關係,他肯放咱們上來,倒多虧你一直拿著的那個東西!」說著指了指郭靖手中的鐵漿。

    郭靖把鐵漿拿出,疑惑道:「你說這個?」

    張玉笑著點了點頭。

    黃蓉想了一會兒,大悟道:「原來他是以為那個漁夫放咱們上來的。」張玉道:「不錯,你們不是聽我叫他將軍麼?呵呵,就是為了激起他的舊事。再念了一首岳飛的詞。那首詞本身和現在的情形沒什麼關係,不過呢……」

    黃蓉接口笑道:「不過這詞是岳飛做的,岳飛可算是到死也在戰場上了,那人一聽之下必然想到了岳飛,再想到自己,失意之下,就再也沒心思留咱們了。」

    郭靖道:「那二哥怎麼知道他以前是將軍?」黃蓉道:「段皇爺是什麼人?他身邊怎麼會是些普通人!你看那樵夫的身形氣度,以前肯定是個將軍了,不過段皇爺又怎麼會在此隱居?這可當真奇怪了!」

    (引用金老註釋:註:散曲發源於北宋神宗熙寧、元豐年間,宋金時即已流行民間。惟本回樵子及黃蓉所唱「山坡羊」為元人散曲,系屬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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