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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章 賽翁失馬 文 / 堅硬的核桃

    原來自從歐陽峰救了裘千仞後,就找到一個僻靜之地為他療傷,哪知裘千仞受傷之重卻是難以想像,一連好幾天,裘千仞才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見到是歐陽峰救了他,自然是沒口子道謝。

    歐陽峰本來也絕對不是這種路見不平的人,只是自從比武輸給了張玉後心情鬱悶,於是離開了完顏洪烈,帶著歐陽克一路向西,準備一路緩緩而行,一面散心,一面回白駝山。哪知那天正好到了桃源縣,卻遠遠的看見張玉和方無敵等人鬼鬼祟祟的出城。歐陽峰二百招內輸給了張玉自然心中不服,於是一路跟蹤,要看看張玉等人搞些什麼。這一路跟了下來,歐陽峰自然發現方無敵的武功不在張玉之下,而另外兩人也是硬手,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待看到張玉等人伏擊裘千仞時,歐陽峰大驚,卻不知張玉等人為何如此。他本來也不是好人,見到裘千仞武功甚高,說不定就是以後華山論劍的對手,因此直到見了裘千仞受傷,才出手相救。這樣一來既買了人情,又少了一個對手,何樂不為?

    裘千仞醒後,雖然傷勢未好,但仍謝過了歐陽峰就要往鐵掌幫趕去。歐陽峰閒來無事,於是自告奮勇的要陪裘千仞去看看,有了歐陽峰這個高手相送,裘千仞自然樂意,於是二人一路趕向鐵掌幫,哪知此時的鐵掌幫卻已經在明教的控制之下了。二人找到一個被明教釋放,正要回鄉的原鐵掌幫眾,裘千仞立刻清楚了一切。打死了那人後,裘千仞氣急攻心,忍不住「哇」的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來。

    此時,歐陽峰才知道的整件事情的始末,一面對鐵掌幫的遭遇幸災樂禍之餘,一面卻對張玉心計之深暗暗吃驚。裘千仞傷上加傷,歐陽峰顧忌身份又不能不管,於是就在鐵掌山下尋了一處隱秘之地,為裘千仞療傷。幾天後,裘千仞傷勢剛剛好一點,歐陽峰就準備告辭離開,哪知卻看見剛剛尋訪完瑛姑的張玉帶了高大強二人向瀘溪趕去。裘千仞當時就要找張玉拚命,歐陽峰卻不動聲色的阻止了他。歐陽峰只說了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裘千仞想到自己重傷之下根本不是張玉對手,而歐陽峰也未必肯出手相助,故而忍住了衝動,遂辭別歐陽峰,覓地療傷去了。

    而歐陽峰有心要瞧瞧張玉都幹些什麼,因此,一路跟蹤張玉到了岳陽。張玉路上心情極好,自然不會發現有心隱蔽行藏的歐陽峰。直到這天晚上,歐陽峰跟著張玉一起到了七子住處,開始,歐陽峰不敢靠的太近,而眾人聲音又低,因此,很多秘聞都沒有聽到,可是張玉來到郭靖的房間為黃蓉療傷後,眾人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歐陽峰剛剛潛近,就聽到武穆遺書居然被張玉謀取,這次才真正大吃一驚。原來張玉苦心經營,卻是為了這本兵書。聽到這裡,歐陽峰不得不再次震驚於張玉的計謀,他慢慢的爬到屋頂,悄悄偷聽,要看看張玉還要玩什麼花招。他武功極高,而眾人又是一直心有所住,因此,均沒有發覺。直到丘處機拿出了武穆遺書,歐陽峰才突然發難,他有心要奪得這本兵書,倒要看看為什麼眾人捨得花偌大的力氣來謀取它。

    哪知張玉雖然功力未復,可剩下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郭靖的降龍十八掌,要是平時也還罷了,可是現在卻是深入重圍。歐陽峰不敢久留,奪了半本後,立刻抽身而退。

    看著丘處機手上剩下的半本武穆遺書,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顧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只聽元性開口罵道:「你先人的!我們好不容易找到武穆遺書,卻讓歐陽峰這老小子搶了一半,這,這……」愣了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玉看著這半本書,也是不知說什麼好,過了半響,只好道:「算了,歐陽峰拿了半本去也沒什麼用。嘿嘿,至少我們還剩下半本麼?」說著不由乾笑兩聲。

    聽了張玉乾澀的笑聲,馬鈺搖頭歎息道:「還好,我們剩了半本,不然……」

    元性道:「不然怎麼?難道歐陽峰還能憑武穆遺書起兵造反不成?」

    王處一沉聲道:「歐陽峰和完顏洪烈關係不淺,他拿兵書沒有用,難道他還不會拿給完顏洪烈?」

    王處一這樣一說,卻是加重了眾人心事,如果歐陽峰把兵書拿給了完顏洪烈,就算只有半本,那也對有完顏洪烈極大的好處了。完顏洪烈不比眾人,他本來就是一個軍事大家,有了半本武穆遺書相助,那可如魚得水了。

    張玉聽了王處一的話,思考片刻後,道:「我看未必,當初歐陽峰助完顏洪烈去取武穆遺書可不全是為了完顏洪烈,他可不在乎什麼兵書!」

    郭靖奇道:「那他是為了什麼?」

    張玉道:「當年岳飛武功了得,我想歐陽峰卻是為了兵書上的武功!」

    聽了張玉的話,丘處機「嘿嘿」一笑,道:「武功?我看歐陽峰卻是打錯了算盤,這書上可是一點武功也沒有,只是完完全全的一本兵法而已!」

    張玉點頭道:「如此說來,歐陽峰見那本兵書無用,說不定就此仍了!」他嘴中雖然這樣說,可是心裡卻清楚,歐陽峰把半本兵書拿去給完顏洪烈做人情的機會卻比扔了的可能性大的多。

    果然,丘處機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雖然歐陽峰拿著半本兵書無用,但就是拿來給完顏洪烈做人情也是好的,我想他一定不會就此仍了。」

    元性開口道:「算了吧,現在想也沒有什麼用,除非我們能把歐陽峰抓住。」說著笑了笑道:「我看歐陽峰這老小子一定不願被我們抓,嘿嘿,說不定現在已經跑遠了。」想到去抓歐陽峰,元性不禁搖頭失笑起來。

    眾人也知元性所說不過是天方夜談,因此,均沒有理會他。

    過了一會兒,馬鈺道:「現在兵書已經不全了,我們以後怎麼辦?」說完不由看向張玉。

    眾人均知張玉一向多智,聽了馬鈺的問話,也都看向張玉,要聽聽他的主意。見到眾人詢問的目光,張玉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先看看剩下的武穆遺書,看看有什麼法子把它補全,明天大家再照著這法子回去練兵好了。」說著不由想起以前看過的軍事節目,如果能依樣畫葫蘆弄出一本步兵戰術之類的,那不是比武穆遺書更好?

    張玉話音方落,就見眾人就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彷彿他是怪物一般。其實也難怪眾人驚訝,要知道,岳飛在眾人眼中不第神人一般的人物,他的兵書是何等博大精深?要說只憑半本殘書就能補全,那簡直是天方夜談。何況張玉武功智謀都是極高的,可並不以兵法見長,至少,他也從來沒有顯露過。要說他看一夜殘本就能把兵法補充完整,那眾人卻是無論如何不敢相信的。

    見到眾人奇怪的目光,張玉頓時明白了眾人的意思,搖頭失笑道:「我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些心得,好整理出一片練兵的方法來。呵呵,你們不要想左了!」

    元性砸舌道:「我說呢!怪不得,我還真以為你能把它補完呢!」張玉笑著拍了一下元性的腦袋,道:「就你多嘴!」元性誇張的「哎喲」一聲,閃開了去,指著張玉道:「你,你怎麼打我?」說著不由自己先笑了起來。

    看到兩人打鬧,七子不禁面露微笑,一時彷彿從剛才的失落中恢復過來。如果張玉真能從中整理一套練兵之法,那可是比什麼都強了。想到張玉從不說大話的性格,七子不禁對張玉的說法甚是看好。當下丘處機道:「那這本兵法你先拿著,晚上好好看看!」說著把武穆遺書殘本遞給了張玉。

    張玉「恩」了一聲,接過殘本道:「各位師兄好好休息去吧!明天就有結果了。」說著轉頭對郭靖道:「你好好照顧黃姑娘,我估計她明天就會醒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出發去找南帝醫治她的傷勢。」

    自從張玉為黃蓉療傷以來,黃蓉一直未醒,就是剛才歐陽峰來時弄出那麼大的聲勢,她也依然沉睡著。幸好剛才攻擊都是針對眾人的,黃蓉卻沒有傷到半片衣角,不然她不能動彈,若是真的針對她,卻不知道會被歐陽峰傷多少人。

    聽了張玉的話,七子和郭靖分別點了點頭,只聽元性道:「那我呢?」張玉笑道:「你自然陪我寫練兵之法了。」說著笑盈盈的看著元性。元性指著自己,愕然道:「我陪你?」張玉笑道:「自然是你了!」說著起身先行走出。元性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著張玉出去了。

    剛剛出門,就看見院子裡站滿了人,顯然是被剛才的打鬥驚動的客人和客棧老闆。七子隨後跟著張玉出來,丘處機見了院內眾人都望著自己這邊,怒道:「看什麼看?還不快回去!」

    他這一發怒,立刻鬚髮皆張,好不嚇人。圍觀眾人見這個道士發怒,而這道士又是身配長劍,顯然不是個好惹的主兒,當下一哄而散。只有那店老闆和小二戰戰兢兢的立在原處,既不敢上前,又不敢離開,不知道如何才好。

    丘處機見二人站著不走,怒道:「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那客棧老闆渾身發抖道:「小人,小人……」

    馬鈺見那老闆嚇得說不出話來,走過去塞給他一錠銀子,溫和道:「店家放心,剛才來了強人,已經被我們趕跑了。現在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不要到處伸張,這些銀子就算你的補償好了。」

    那店家接了銀子,又見馬鈺聲音溫和,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頓時定了定神,點頭彎腰道:「是!是!小人明白的,小人這就回去!」說著帶著店小二趕緊離去,他心中也明白,這些武人卻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既然拿了銀子,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剛剛走得幾步,突然一個聲音道:「店家,你等等!」

    聽了這個聲音,那客棧老闆頓時停了下來,點頭道:「是,是!」口中一邊回答,一邊轉頭向招呼自己的人看去,只見一個笑意盈盈的青年正在招呼自己。那青年走了過來,微笑道:「還請店家幫忙準備些紙張筆墨,我有用!」說著又塞給自己一物。

    那店家只覺手中一沉,低頭看去時,卻是一大錠銀子,這錠銀子可比那仙風道骨的道長塞給自己的大多了。那店家只覺頭腦一時昏昏沉沉的,也不知今天是倒霉還是幸運,迷迷糊糊的答應了,又迷迷糊糊的把紙張筆墨送來。

    待回到榻上安歇時,他腦子兀自迷糊,今天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若是運氣好怎麼晚上遇到了強人,還把屋子打壞了?若是運氣壞,怎麼平白得了這麼多銀子?簡直比一個月賺的都要多,難道,這就是西廂那個教書先生所說的:賽翁失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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