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從來沒有想過睜開眼睛醒來看到的是一個鬚髮蒼然、笑瞇瞇的老頭,要說全是白髮也未必竟然,只是好像從來沒有理過一樣,毛茸茸的和野人也差不了多少!最讓張玉鬱悶的是這老頭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笑起來好像對自己不懷好意!張同志下意識的撐起身來離開他一段距離,然後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山洞裡,而這個老頭滿身破衫,簡直就像個要飯的,不過可能要飯本事不小,不然怎麼滿臉紅潤,精神矍鑠呢?老頭身子探了過來,笑了笑道:「小兄弟,你怎麼昏睡在山洞外面啊?」張玉向後縮了縮道:「我本來就在山洞外面午睡,桃樹下正好遮蔭,你……你把我弄進來的?」心裡暗想:「媽的!旅遊區的叫化子管這麼多的閒事!老子看風景累了也不能躺在樹下睡個午覺麼?老劉這小子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扔下我就不管了?要不是看你失了戀心情不好,我才不會天遠地遠陪你來這個海島看風景呢!」
說到老劉,這小子和張玉是同事,也就比張玉大2歲,每次失戀就要拉張玉喝酒,這次不知轉了性還是什麼?硬要拉張玉到這東海的一個小島來看風景,島說小也不小,修了不少度假村,種滿了桃樹,又有自然形成山峰,張玉午睡的地方就在一個小谷的山洞口,東面有珊瑚礁群,在海浪拍打下頗為壯觀,西面是淺水區,夏天游泳的人到不少,可惜現在不是盛夏,游泳的人不多,沒什麼mm。
那老頭雙手摸了摸長長的眉毛,順手理理亂糟糟的鬍子,露出嘴巴道:「是啊!我見你睡在外面怎麼喚也不醒,怕什麼毒蟲傷了你,所以抱你進來。」說著又笑了笑道:「小兄弟,你是怎麼來這個島上的啊?」
「怎麼來?當然是坐船來,難道游泳啊,好了!謝謝你抱我進來,不過我要走了!」說著跳下躺身的大石頭,轉身向洞外走去;客氣話還是要說的,畢竟人家是一片好心。
「小兄弟,等等!等等!」老頭又在後面喊,聲音急切!也許有什麼事吧?
對了!張玉轉過來摸出一張百元鈔票,塞到老頭手裡,「謝謝你!」張玉道。隨後又向洞外快步走去,暗想:還是先找到老劉再說,這小子離開也不喊我,待會兒非給你好看不可。
在山洞口張玉徹底呆住了,桃花,怎麼是桃花?自己睡覺的時候不是鬱鬱蔥蔥的桃林嗎?還有青澀的桃子!看著粉紅的桃花還有嫩綠的新芽張玉徹底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回事?」回頭看到那老頭站在後面還在研究那張百元鈔票不禁問道。「什麼怎麼回事?」
「嘿嘿!好玩!好玩!」老頭翻來覆去的拿著百圓鈔票看,頭也不抬。
媽的!還能給你假鈔嗎?張玉心裡有點氣道:「我說這裡怎麼是桃花?」
「桃花?不該是桃花嗎?這裡一直是桃花啊?小兄弟,你不是開玩笑麼?」老頭說著終於抬起了頭,眨了眨眼!
張玉那個鬱悶啊!「我是說我睡的時候不是這樣啊!有桃子,桃子的……還有葉子,大片的葉子!」張玉有點急了,開玩笑有這樣開的嗎!
「哦!那要夏天才有,嘿嘿,那時候桃子又大又甜」老頭說著咂了咂嘴,一臉神往的樣子!「我的意思是我睡覺的時候不是初夏了嗎?而且真的是長滿了葉子啊?現在是什麼……什麼時候?」張玉大腦一片混亂!
老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張玉,說道:「不打妄語麼?」
「我考」,張玉差點反應不過來,什麼妄語不妄語的。「當然是真的」張玉急了!老頭圍著張玉繞了幾圈,然後摸了摸張玉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見張玉有點瘋狂的樣子後說道:「那我要告訴你,現在是陽春三月,我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也不是到你怎麼睡在這裡,但是現在確實是三月。」張玉看見滿眼的粉紅,地上新發的草芽,感到微微的涼意,信了!
「怎麼會這樣?我呆坐地上,我到底睡了多久?一年?兩年?怎麼又沒有餓死?而且顯然老頭今天才發現我,洞裡的草鋪說明他一直住在這裡,也就是說我今天突然出現的。誰在開我玩笑?而且開玩笑也沒有這種開法啊!太離譜了吧!」張玉垂頭喪氣的說:「那請問現在是哪一年啊?」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現在哪一年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裡住了13年了,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我早就不知道啦,反正是大宋朝就是了」張玉漫不經心的聽者老頭的話,反正搞不清楚,以後再說吧,聽到最後一句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老頭神情激動道:「大宋朝?你說大宋朝?」老頭錯愕的看著張玉,不解道:「是啊!難道你是金人?」張玉大聲道:「我不管今人還是古人,你真的確定是大宋朝?」
啊!天啦!這老頭……這老頭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的,可看樣子決不是現代的,還有這些樹,這山谷,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山峰沒有變,可樹長的和來時都不一樣。一定經過很長時間才能變成這樣!或者很長時間之前才是這個樣子!
老頭看了看張玉的樣子,關心道:「你沒什麼事吧?」「沒有!沒有!」張玉緩緩坐下,腦袋裡只有兩個字「宋朝!宋朝!」
看來真的來到了宋朝,不然沒有辦法解釋周圍巨變的環境!還有這個奇怪的老頭!「小兄弟!小兄弟!」就在張玉望著天空呆呆出神的時候,老頭推了推自己,張玉看見他蹲在邊上笑瞇瞇的道:「小兄弟,你這張畫畫的真好,這個人是誰啊?」說著指著人民幣上的頭像。張玉看到人民幣突然有股想哭的感覺,可能真的永遠回不去了吧?因為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別哭!別哭!他是你的親人吧!唉!不要難過,想當初我師哥死的時候,我也哭過!不過你老爸長的和你一點不像……」
「撲哧!」張玉突然笑了出來,這老頭真有意思,看著一臉不解的老頭說到:「是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我的親人!唉!」說著有些闇然。
「這是你畫的?不是?我想畫這畫的一定很了不起,你看畫的多精細」看著張玉搖了搖頭,老頭自顧自的說到:「還有這畫上的人也一定了不起。」
「為什麼?」張玉比較奇怪了,他怎麼知道畫上的人了不起!「你看,這畫中人慈藹、威嚴,還有這個地方對光看居然有這個人的暗影,可見畫畫的人對此人一定非常敬仰。而畫師能畫出如此畫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能讓他敬仰的一定更加了不起啦!」想不到這老頭居然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看來不像個老糊塗,呵呵!
張玉問到:「你剛才說你師哥死了,你師哥是誰啊?」唉!來到古代多瞭解瞭解時勢也好!「我師哥啊,哈哈!我師哥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說出來一定嚇你一跳」老頭一提到他的師哥就得意非凡神情激動,彷彿又是敬佩,又是惋惜!搖了搖頭道:「可惜!他死了!」說著,突然神情闇然,不一會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雙足亂踢,叫道「師哥死了!」張玉看到他的樣子嚇了一跳,怎麼哭了起來?後來看他真情流露,不禁拍了拍他的肩,這老頭這麼大把年紀了,也算性情中人,表示理解!老頭哭了一會兒突然打住道:「你怎麼不勸我,你不勸我都沒法更你講下去了」說著擦了擦眼淚鼻涕。
張玉點頭表示同意,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嘛,我讓你痛快的哭,你還怪我!老頭繼續道:「我師哥啊!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他還沒有出家的時候就和我關係非常好!」「你師哥是和尚嗎?怎麼我看你不像啊!」張玉奇道。
「不是!」老頭晃了晃頭,鬚髮都飄動起來,如果不是那麼邋遢,還真有些仙風道骨!他道:「我沒有出家,我師哥也不是和尚!」「那是什麼?」「你真笨,他不是和尚自然是道士了」說著不屑的看著張玉。張玉尷尬道:「哦!」突然轉念一想道:「不對!不對!」說完大搖其頭。嘿嘿!死老頭,說我笨。老頭睜大了眼睛道:「什麼不對?」張玉道:「既然你沒有出家,怎麼能有師哥?如果有,你師哥是個道士,那麼你也是道士了,可你說你沒有出家!因此你也沒有師傅,更沒有師哥了」老頭歎了口氣道:「你不明白的,反正他是我師哥了!」
張玉看他深情有些黯淡,沒有說下去!老頭抬起頭來怪道:「你不要老是打岔好不好,剛才說到哪裡了?」
「說到你師哥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對了,我師哥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們打小關係就好的不得了,後來他傳我武藝……」
「你是說武藝嘛?是不是功夫?」
「是啊!怎麼了?我師哥一身通天徹地的神通,當世無敵!」說著搖頭晃腦,讚歎不已!
這個世界真的有武術?張玉不禁十分感興趣,道:「你師哥武藝怎麼樣?」老頭吹鬍子瞪眼怒道:「江湖上誰不知道,重陽真人武功天下第一!你這小娃娃怎地毫無見識!」
啊!王重陽?張玉結結巴巴道:「你說……你說你師哥是王重陽真人?」
老頭道:「當然是了,我們講了這麼久不就是在講他嗎?」
這個死老頭,你又沒說你師哥是王重陽。等等!他師哥是王重陽,那他不是……不是周伯通?天啦!那不是還有黃藥師、洪七公等人物嗎?這裡豈不是桃花島?黃老邪的地盤?不會吧!歷史上有王重陽這個人!至於有沒有周伯通就不知道了,更不要說黃藥師、洪七公這些人,還是問問再說!看著老頭的樣子張玉小心的問道:「那你是誰啊?」
老頭道:「我啊!我在江湖上並不出名,人稱老頑童周伯通是也!可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你總聽過吧!」
啊!張玉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