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聚不散,中氣十足,雙臂有力,下盤穩固,雙目有神,他有功夫,是個練家子!」幾乎是貝吉塔一出聲,卞宜立刻就警覺的低聲提醒。
當然是練家子!吳思嘉撇了臉色瞬間沉靜下來的卞宜一眼,腦袋裡面回想到一個鏡頭:那是他被班主任叫去訓話的時候,好不容易訓完,急沖沖出門正撞上一男人,眼看就要撞個滿懷的時候,那男人身體不動不搖,一隻手就把吳思嘉前衝的身體固定住,吳思嘉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肩膀傳來,然後身體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就是這麼一瞬間,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反推回來,吳思嘉的身體就當場不受控制後退,然後又是一股力量衝自己右手傳來,伴隨一陣拉扯的火辣疼痛,終於是借助這個力量站穩了身體,這一停一推一拉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吳思嘉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讓自己被那股力量來回擺佈。最後好不容易站穩了的時候,才對上了許由坊老師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是許由坊!」許老師走到講台上,手上的粉筆在黑板的左上方勾勒下三個方方正正的正楷,到「坊」字時候故意先不寫「方」上的那一「點」,而是在下半部分的「勾」上時候,微微一停頓,糅合了他的力道讓粉筆在指頭中回轉,最後在輕輕的上題,最後一個字就完成了99,最後的最後,他在一回身之時,漫不經心的把遺忘的那一「點」往下一帶!畫龍點睛!他的名字就穩穩的雕刻在黑板上面。「我將教導你們語文,語文是我國的驕傲,古人說的讀書讀書,讀出來地,就都是語文!」
許由坊的自信感染著全體學生,所有的學生都在霎那間坐的端端正正。
「好字。」吳文靜身體微微靠後歎道。
「從來就沒有不好過。」吳思嘉又說了一句吳文靜難以理解地話。
「確實是一個好老師。」卞宜難得的沒有和吳文靜唱反調。
「你在哪嘀咕什麼呢?」一聲喝讓吳思嘉整個人都一激靈。下一秒他就知道要糟,臉再次綠了。
「沒…沒什麼,老師。」吳思嘉吞口口水,頭低低地站了起來。對於值得尊敬的最後一批的真正靈魂工程師。他有必要恭敬的對待。
許由坊從講台下面拿出戒尺,龍行虎步走到吳思嘉面前,現這孩子不用他喊「伸出手來」就已經主動伸出手就好像演練了千萬次一樣。
「啪!啪!啪!」許由坊微微一愣,然後毫不留情的在吳思嘉手心上打了三下,班上的同學無不在這個迴響聲中噤若寒蟬,偷偷打量這個開學第一天第一個被挨打的同學——精準的說是報名的第一天就被挨打地調皮學生——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這孩子死頂了,第一天就給老師壞印象,這是除了卞宜和吳文靜外其他所有學生地相同想法。
「我錯了,下次我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吳思嘉迅收回微微紅了一下就恢復正常的手掌,皺著眉頭做痛苦狀的道歉。
「坐下吧。」吳思嘉的態度他很滿意。許由坊微笑點頭算是認可了吳思嘉地道歉。轉過身體對全班道,「在我這裡沒有好生差生的區別,在我眼裡大家都是平等的,對於好生我甚至會更加苛刻嚴厲。大家可以給我時間來驗證我是不是說到做到!由於還沒有書,這堂課我將吧大家的小學畢業語文卷子中,幾個要點講一講,請注意!這第一題讀音題就不可小看,我們南方人的讀音因為環境的原因,鼻音一直讀不准,這是失分的一大誤區,你,就是你!站起來念一下這個字怎麼讀?」
許由坊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字「人」,然後手指指著剛剛被他處罰過的某學生。
看吧。報應來了吧。眾學生心裡在偷笑,拿眼睛不懷好意的偷瞄著某個方位。
鐃是吳思嘉久經陣仗,萬人面前毫不變色,可在這麼多昔日鮮活的臉孔下,吳思嘉卻突然如坐針氈,心跳加快,不知所措。「1en1en」吳思嘉站起讀了出來。
「讀地很好。你可以坐下了。」許由坊表揚了一句,下面的同學立刻對吳思嘉報以驚奇的眼光。顯然通過剛剛被打手心的表現他已經被全班歸類為「調皮搗蛋」的壞學生一列中,而壞學生是不太可能能得到老師的表揚的。
「不過你卻讀錯了,正確地讀法應該是ren。許由坊笑著糾正了一下。被貝吉塔橫擺了一道,下面地學生馬上就有憋不住的偷笑聲傳出,不過馬上就制止住了。
許由坊藉由這個輕鬆了不少地環境見縫插針,開始講解讀音題的幾個要點,之後在切入初中的一大重點得分題「閱讀理解」上,整個課堂竟然就由這個考卷開頭,順利的被他帶入到陌生事物上……
下課鈴響,許老師帶著講義和課本離去,而他的粉筆呢?用完了!整整好!不多一點,也不少一點,拿捏的乾乾淨淨,毫不拖泥帶水!
吳文靜轉過頭來看著滿臉微笑的吳思嘉,足足有三秒鐘,直到卞宜咳嗽了一聲,最後才問道:「你是故意讀錯的?」
「這個啊…」吳思嘉站起身體不在乎的伸個懶腰,向再次來串門的張巖走去。「你自己猜!哈哈」
「又要我猜?」吳文靜一跺腳,最後還是耐不住心中的求知**,對卞宜不情不願道,「喂,女人,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這有什麼好猜的?」卞宜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了吳文靜一眼,接到「他無所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