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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五十四章 麟的承諾 文 / 沉若冰

    麟向我解釋道:「我們飛賊門執行任務時,不便有失手被擒的時候,所以無論多大的能耐我們都會在牙槽中嵌入一枚毒囊,其中當然是能夠立即致命的毒液,可是我的牙囊中卻並非是致命毒液,因為我精通毒術,所以很早就研製出一種可以讓人進入『假死』的藥,這種藥雖然也具備一定的毒性,但我的身體早已經過各種毒藥淬煉,這種程度的毒性完全不放在我眼裡,雖然做過多次試驗,但那一次還是我第一次吞下『假死』的毒藥,效果很明顯誰也沒現我的異樣,可能是看在我曾經是飛賊門一員的份上,龍沒有對我的身體進行毀壞,當藥性過去,我掙扎著從土中爬出來的時候,整個富貴莊再也沒有一絲生氣……」

    我不禁想起麟從土地裡伸出半截胳膊,然後好似殭屍出土一般掙扎著爬出來的模樣,頓時感到毛骨悚然,只聽得麟繼續道:「整個富貴莊收拾的乾乾淨淨連一絲血跡也見不到,顯然龍走的時候做了很好的處理,從此以後飛賊門再也不復當初的興旺了,我不禁悲從中來,這時我的毒性開始作,讓我知道了龍秘製毒藥的可怕之處,難怪即使不毀壞我的身體,他也那麼有信心我活不下來,幸好當時毒性作的並不強烈,我自己也是毒術高手,針對身體的反應,我藏身在富貴莊開始秘密收集材料製作解毒藥,雖然並沒有成功,可是也將毒性延緩四個多月,這段日子裡富貴莊不斷有閒人*擾,令我知道龍當真是將飛賊門徹底賣了,連建立上百年的飛賊門大本營也處理給了當地的普通百姓,一方面為了自己有個安靜環境療傷,另一方面也是守護飛賊門最後一點基業,我屢次出手將一批批百姓嚇走,可這樣也使得我毒性越來越強烈,直到一個多月前實在控制不了,開始流血不止,幸好我曾耳聞過清真寺老和尚的名號,所以趁著還能行動前來偷藥,幸運的是老和尚似乎來了朋友,前去機場接人去了,讓我得了給便宜,透過氣味,我很快分辨出對我有幫助的藥物,老和尚的奇藥果然不同凡響,不但將毒性壓抑住,還隱隱有消退的跡象,連開始腐爛的傷口在除去腐肉後也開始緩慢的長出肉芽,於是,我便安心的呆在富貴莊內養傷,直到你的出現。」

    麟一口氣說完了始末,或許是有些疲憊了,躺在床上一時沒有言語,我開始暗暗計較起來,龍的那種毒藥很可能是卷島唯我的生化改造藥劑,畢竟能夠抑制人體細胞、血小板再生的藥劑更像是生化學方面的產物,卷島唯我連侵蝕腦細胞、神經組織的**針劑也能研製出來,這種藥物在他手中出現也並非什麼難事,我第一次現龍的存在時,便耳聞龍要拉整個飛賊門進入nests,為他的大計增加些籌碼,想不到最後演變成這樣一出內訌,也不知龍現在在nests中有多大的勢力,這個問題的答案還得落在麟的頭上,於是,我問他道:「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飛賊門中有誰跟隨龍加入了nests呢?」

    麟輕輕點頭道:「我自土中爬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弄明白這個問題,所以我將埋我的土坑翻了個遍,結果飛賊門上下除開龍與我外,只缺了三人,那便是一開始就在觀望的飛賊四天王另外三人,七、賽和亂!我料想他們定然是跟隨龍一起去了nests……冰,你先前所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是龍嗎?那nests到底又是個什麼流派?盡然能吸引龍這般強大的人物要舉飛賊一族全族之力加入!」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的敵人正是你想要弄明白的nests!實際上nests的前身是一個和平信念為主的組織,它具有很強的軍事實力,但只是作為威懾有野心的侵略國家而存在的,只不過隨著第二代領導者上位,nests的信念就有些變質了,成為了當今世界最強、最大的恐怖組織,全世界死於恐怖襲擊中的人類每年都不少於三十萬,其中至少百分之七十都是nests組織所為,而龍……據我秘密調查,nests之所以變質成為征伐世界的武力工具,正是因為龍在幕後操縱,要打到龍,必須要毀滅nests,這樣才能將身在幕後的他引出來,所以說,我與你的敵人根本上是一致的!如何?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隊伍,成為摧毀nests的『罪魁禍』呢?」

    麟當即眼神一亮道:「當然!蒙君救命之恩,本來就該全身相報,難得的是我們目標一致,既全了我忠義之心,也了結我對飛賊門的孝節之氣……冰,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你為何要與我同仇敵愾呢?」他言語中暗示我透露一些自己的訊息。

    如果我當場拒絕固然能夠增加神秘感以及上位者的威嚴,但是這樣一來很可能讓我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扯遠,再說我的身份又並非是什麼秘密,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解釋道:「與恐怖組織作戰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之事,我正是國際反恐聯盟軍最高指揮官兼任特別行動組直屬大隊怒隊隊長,既然你應下了我的請求,那麼暫時你將成為怒隊的編外成員,雖然無法享受聯盟軍的特殊待遇,但是聯盟軍之內你有權與我直接對話……原本想讓你加入聯盟軍成為怒隊一員來著,可是見你對于飛賊門這麼執著,想必你至死也不願意摘去飛賊門的名號吧?所以,也只能是以合作夥伴的關係與你接觸罷了。」

    「那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呢?」麟注視著我道,在他們這種江湖草莽的意識中從來沒有什麼官職高低的概念,或許他現在都不明白聯盟軍最高指揮官是個多大的官,只是從番號上知道我與nests的敵對關係,報仇心切的他也懶得理會我是忠還是奸,直接開始要求為毀滅nests做貢獻了。

    我拍著他的肩膀道:「別著急,你現在養好傷就是對我的最大助力……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長久留在這裡,你好好休息,等身體康復了直接來武園找我,順便告訴你,富貴莊已經是過去了,現在那個地方叫做武園!」我試圖暗示他飛賊門已經成為過去,怒隊才是他最好的選擇,顯然麟已經收到了我的暗示,眼神不由黯淡下去。

    若不是聯盟軍正值用人之際,我也不會花這麼多心思勸慰麟加入怒隊,若是放在平時,這種初次見面來路不明的人物,少說也要通過幾次考驗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與誠意才行,只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無論是我還是麟都沒有足夠多的時間用來緩衝情緒。

    從矮捨中出來後,已經進入深夜了,元齋師傅仍在石桌邊自斟自飲,穆斯林大師和小包卻不見了去向,也許是繼續進行他們的「第二階段療程」了吧,只有椎拳崇還在後院中刻苦修行著龍之氣,見到我出來,元齋師傅少有的主動問話道:「怎樣?那個小傢伙醒過來了嗎?飛賊門是不是生了什麼變故啊?」或許是像他自己所說的,他欠了飛賊門一份人情債,所以對于飛賊門的事情他格外關心,經驗獨到的元齋師傅也很快就猜到了關鍵處。

    我簡明扼要的將飛賊門變故向師傅說了一下,只是將龍與nests的關係隱瞞下來,並非是我防著元齋師傅,只是不想讓他老人家知道太多傷了心神,元齋師傅當即滿飲了一小罈酒道:「想不到老飛賊用命換來的飛賊門最後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世事真是奇妙的很,那個龍承了老飛賊的福蔭才有今日的實力威望,可是他卻翻過斷送了這份基業,老飛賊泉下有知恐怕也會氣得跳起來啊!」

    元齋師傅自知這種事情自己無法插手,所以也僅僅是感歎幾句便罷了,我因為還要陪著king與神樂千鶴,所以沒辦法在這裡等麟痊癒起來,所以請求元齋師傅代為照看麟,並且不要洩露麟存在的消息,元齋師傅滿口應允,我這才放下心離開清真寺。

    開著從中介人那裡借來的車子返回武園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想必king與神樂千鶴已經休息了吧,我小心翼翼的走進西廂那唯一可以住人的房間,只見king與神樂千鶴正一頭一尾的坐在空蕩蕩的床邊,見到我走進來,她們雙雙站起,先是king繞著我走了一圈,仔細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才向神樂千鶴道:「沒有女人的香味,應該不是出去胡混了……你到底去哪兒了?買被褥買了這麼久,讓我們這一通好等!」

    我剛想開口解釋,神樂千鶴卻將頭靠在我的胸口,示意我繼續說,本來我說謊的技巧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只是神樂千鶴這番故作姿態反而讓我緊張起來,我強自壓抑著劇烈心跳的衝動向她們解釋道:「我一到市區,就想起元齋師傅不就在滄州嘛,下午的時候也沒和他好好說會話,所以我先去了趟清真寺和師傅喝了點酒,沒想到我們師徒聊的興起就忘記了時間,當我反應過來時,天都已經黑透了,因為人生地不熟的,趕回來的時候還繞了老大一個圈子,真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原諒我吧!」

    「嗯,心跳正常,應該沒有說謊,你也真是的,去見元齋師傅也不叫我們一起,老人家問起來會說我們不懂禮數,這讓我們以後在他老人家面前多被動啊!」神樂千鶴頗有些撒嬌意味道,也許是剛剛緊貼在我的胸口,這會臉上泛起陣陣紅暈,看起來格外誘人。

    king也點頭道:「難怪有股子腥膻味,原來是去了清真寺,結果是不是吧什麼東西也沒買啊?去看元齋師傅前也不知道先把正事辦了,你這人就是這麼不著調,現在可怎麼辦?這空蕩蕩的床莫非要我們和衣將就一晚?」

    「那的確是挺難受的啊……反正都這個點了,就算睡也睡不了多久,施工隊伍就要趕來了吧?不如我們去山頂看日出好了,等白天了我們再一起去市區挑選置辦!」我滿臉歉意道。

    或許是看到我為難的模樣,她們終於心有不忍,隨即答應道:「總算你還提出了個不錯的補救計劃,就這麼辦吧!明日等魯隊長將工具、材料運來之後,我們再和他交代一下就可以離開了,隔三差五來看看施工進度就成了,用不著天天守在這裡。」顯然她們是不放心我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好不容易隨我出來一次,當然要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才行。

    我當即再次動汽車載著king和神樂千鶴向山頂行駛,找了塊突出的岩石我停車走下來看了看環境很滿意的道:「就這裡吧,不但視線空曠,還能俯瞰十幾公里外的舊城遺址。」

    king與神樂千鶴伴著我左右在岩石上坐下來,一時間覺得涼風習習,星夜滿空,有種說不出的浪漫氛圍,如果是小舞恐怕此時已經伏在我懷中數星星了,但我身旁的兩位顯然感性因素要少一些,現在已經是晚秋時節,夜裡還是有些冷的,雖然身具格鬥家的實力可以抵禦一般寒暑,但神樂千鶴還是有意無意的靠近了我一些,幾乎貼著我的身體,另一邊的king反而站起身活動起身體道:「這樣悠閒的無聊時光還真是少有,貌似我的人生裡總是忙忙碌碌的,在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人活著其實可以很簡單的。」

    神樂千鶴抱膝笑道:「你好似活的也不複雜吧?除了簡以外你可以說完全是在享受人生呀!開酒吧也好、格鬥修行也好……包括偶爾與冰約會什麼的,比起我來你的生活可以說是愜意之極了!」

    從神樂千鶴的話中我能夠聽出她一絲疲累,作為財團的執行董事,又是神樂宮的家主,裡裡外外的事情都要她一個女人來操心,自神樂萬龜消失之後,她還要兼顧巫女的祭祀,而且自三神器復出,她還需要時時抽出時間來修行神樂古武流格鬥術,不能讓神樂家的名號自她手中在格鬥界墮落下去,簡直是把一個人當四個人來用,有時候我真懷疑她那嬌弱的肩膀如何能承受得了這樣的重擔,可事實就是這樣的神樂千鶴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單就個人能力來說,她已經越神樂萬龜太多,我自認我自己是無法做到的,千鶴的形象在我心中忽然高大起來,我輕撫著神樂千鶴的黑色長,千鶴堅強的面容逐漸柔和起來,不由自主的靠在我肩上道:「其實我也好想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開心的時候可以駕駛著我的杜卡迪在馬路上隨意的奔馳,即使被交警現,我也不在意與他來一場馬路競技賽,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行駛開罰單罷了,也許我會為罰單的那些錢感到惋惜,因為那很可能是我今後一個月的生活費……」神樂千鶴閉上雙眼靠在我的肩膀上細細描述著她最理想的生活,想不到她這樣端莊的外表下居然藏著一個**的心,雖然我很早就知道她喜愛駕駛摩托車,可是我很少見到千鶴的飆車行為。

    「你有這樣的家庭背景自然有權利這樣隨意幻想,我可是被錢苦惱過小半生的人啊!若不是羅伯特資助我,我恐怕到現在還在傑斯旗下的某個***當保鏢呢!苦練了一身格鬥術又有什麼用,如果不是生在這個格鬥藝術大爆的黃金時代,也只能賣把力氣罷了,如果我是男人這所有的經歷我都只會當作一種驕傲來回憶,可偏偏我是個女人,每次回憶起來我都有種心酸……說起來,我好似還欠著羅伯特一筆錢沒還呢!」king重新坐到我身邊,撐著身子扭頭向神樂千鶴道。

    「你若是真的是個男人,我豈不是連自殺的心都有了!」我苦笑道:「行了,你們不要各自吐苦水了,我知道你們都辛苦,人生原本就是如此,每當回憶起來都是苦痛居多,因為那種感覺更加記憶深刻,可實際上呢?我們經歷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實都是一種感受過程,這個過程本身就因為建立在生存的基礎上而無比美好,與其懊悔自己經歷的人生如何悲劇,不如好好把握現在讓悲劇成為過去,像我經歷過那麼多苦難,可我從沒向誰哭訴過不是嗎?」我帶著裝逼式的詼諧道,惹得兩女相視一笑,令人心醉的甜美笑容再次浮現在她們各自的臉上,我忽然指著前方道:「看,太陽出來了!」

    東方的天空,隨著繁星漸沒,顏色先是灰濛濛的,繼而由灰變黃、變紅、變紫,漸漸地在地平線附近裂開一條縫隙,一會兒,縫隙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寬,同時越來越亮,幾道霞光射向天空,忽然一彎金黃色的圓弧,衝破晨曦,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金色的陽光逐漸灑向大地,映照著遠方的舊城遺址,好似給它鍍上了一層黃金,令舊城看起來尊貴而莊嚴,彷彿一座飄渺的宮殿呈現在眼前,從這個景象就彷彿可以追憶千百年前舊城最恢弘的時代。

    太陽宛如一盞巨大的宮燈,懸掛在東方的天邊,配以一望無垠的雲海,又是另一番景象:霞光萬道、紅雲朵朵、連綿雲海、萬頃碧波,初升的太陽,在我們眼中不停變幻著,若隱若現、若明若暗、翩翩起舞,我們一時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全身心的沉醉在這番美景之中,許久之後才幡然回神,神樂千鶴不由提議道:「這麼美的地方定然要做個記號才行,冰,不如你就為這塊岩石取個名字吧,我們下次來也方便尋找啊!」

    我點點頭,運氣於指,以指代筆在岩石作書,字跡蒼勁有力,筆鋒清晰明朗,即使在數十米外望去也能看到這「旭日巖」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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