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朵慢慢解開衣裳,直到露出**的上身。
隨在一旁的虎虎出一聲怒吼,向不斷向前逼近的怪物們示威。
星朵慢慢從大腿上抽出一柄雪亮的匕,正是索菲婭剜出傷口的那一柄。
夜風清冷,月亮逐漸向西方的山頭靠去,但光輝還是明朗瑩白。隨著星朵解開衣裳的那一刻,氣氛就變得異常詭異了。眾多的血液紅色的眼睛裡的星朵只有宛若火一般的血液在流動,可是黑夜裡視力極好的夜妖們卻看的十分清楚。
星朵的上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霧,這些黑霧時而凝聚,時而擴散,如同流水一樣形成怪異的字符和魔法符號。更駭人的是,星朵全身佈滿一道道血痕,這些血痕一些大如劍刃,一些小如針線。它們互相竄連在一起,形成各種妖異的圖案。這些血痕早已結疤,疤痕卻像緊緊被粘上去了,無論如何和掉不下來。
只見星朵用匕緩緩劃開這些血痕,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星朵的雙眼雖讓血給緊緊遮蔽住,手上卻沒有絲毫偏差。一刀刀得均是沿著血痕剜下去,血流漸漸凝聚在一起,而後又一滴一滴向下流淌。
成千上萬的血族在空中飛舞,他們瞪著血紅的眼睛,齜牙咧嘴地看著這位行為怪異的你年輕祭祀,尖利的牙齒滴著口水看向不斷從年輕祭祀身上湧出的鮮血。它們感覺這種**裸的誘惑簡直是對它們的侮辱,即便年輕祭祀的臉色白得嚇人,與他那充滿神聖祭祀之光的光輝同樣可怕,但是野性逐漸侵蝕著它們的恐懼心。
隨著一聲狂暴的呼喊,眾多血族和夜妖一擁而上,準備一舉將這位狂妄自大的年輕祭祀嚼得一根骨頭都不剩。眾多黑影閃電般撲向了星朵和虎虎戰立的地方,怪物越來越多,越來越擁擠。它們手腳並用,爭搶著試圖扒開另外的怪物,吃到那壓在下面的獵物。
小教堂裡,萊克四人坐在索菲婭身旁,看著臉色逐漸紅潤,呼吸漸漸平和的索菲婭。由於結界的作用,外面的聲響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們。可是憑借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波動,他們能清楚地感應到星朵神聖祭祀之光的氣息。可是,突然間,他們準確地這神聖祭祀之光的氣息猛然消失了。
幾滴淚珠從蘇艾拉和愛迪麗的眼睛裡流淌下來,滴在充滿灰塵的大地上。
可沒有多久,一股異常強大的魔法氣息令四人不自禁地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驚訝地互相對視。這種魔法氣息一點也不隨著空氣的流動而減弱,相反呈現出規律性的變化。時而是火系魔法元素的氣息,時而是電系魔法元素的氣息,不久,各種魔法氣息紛紛從那強大的力量體湧現。如此強大的魔法氣息是他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至少萊克十分堅定地認為,即使是強大的人類大魔導士用自身的魔法屬性擬化成其他眾多魔法屬性的威力,但力量絕對沒有如此強大的可能。除非他自身是修煉多系大魔法師。猛然間萊克回想起在酒吧裡眾多喝得醉醺醺的傭兵們談論魔皇重現的傳說。
不可能!
萊克癡癡地想著,可他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他再想下去,就會想到星朵!想起這個出身不明,從未在他們面前完全展示過魔法能力的跟班星朵。他一開始就將領著魔法協會俸祿的星朵看成一個錢庫,並沒有好好地仔細地觀察過他。
萊克掃視眾人的臉龐,除了愛迪麗還在擦拭眼淚外,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他們是想到了一起。
星朵此刻還是好好地站在原地,虎虎也是,只不過身旁多了無數具堆積如山的怪物屍體。星朵的週遭充斥著強烈的電流和風刃,它們四處流竄。星朵返身拿著光系魔法杖對準小教堂,默念起空間魔法咒語,隨著空氣滋滋地響聲,一道旋轉的黑洞瞬間就在小教堂的上方形成了。莫名的黑色空間越來越大,竟然吞噬了整個小教堂。
星朵漸漸鬆了一口氣,他剛才還在擔心自己施展不出來如此廣闊的異空間。看到整個小教堂已經完全被吞噬在裡面,不必在施展什麼大規模的魔法的時候擔心會傷害到他們。星朵再次誦唸咒語,聲調及其怪異,不帶有人類魔法師的虔誠,也不帶巫師們的古怪,相反,這是不屬於任何人類魔法和精靈魔法的咒語。這是魔族的咒語!
星朵施展的是魔族暗黑魔法師製作的一種結界,正是星朵脅迫伊伊特刻畫上魔法卷軸的暗黑魔法。這種暗黑魔法一般用於魔族戰士決鬥,除非其中一名被殺死,否則結界無法解開。星朵一施展開這種暗黑魔法,已然決定將死夜城裡所有的居民全部殺死。星朵很巧妙地以困在異空間的索菲婭等人與血族作為契約人,因為身在異空間的索菲婭等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被殺死的,而除非死夜城裡所有的怪物被屠光,不然結界是無法解除的。
隨著以小教堂為中心,崩裂出萬道忽暗忽明的光線,光線先是直直地伸向空中,然後沿著各種彎曲的軌跡向四面八方擴散,最後落下,與無數條從大地裡穿插而出的光線交織在一起,凝結成一片。結界交接的範圍正好是死夜城以及墳地的邊緣。
此刻這結界宛若一個剛出爐的甜餅圈,困住了死夜城裡所有的生靈和亡靈。
星朵冷眼看著不斷往後退縮的血族和夜妖。
突然間,星朵突然將虎虎抱在懷裡,人若流星般飛向高高的夜空,在結界的邊緣瞬間消失,可是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星朵突然出現在結界的外圍。原來星朵既然不是訂立暗黑魔法結界的契約人,可以通過空間魔法瞬間出入。
星朵整個人飄蕩在夜空之上,將視線移至矗立在陡峭懸崖的黑暗城堡,星朵剛才在死夜城的時候,感應到一股強烈的邪惡氣息從那裡激出來。尤其是懷中的魔法之心項鏈竟然劇烈地顫抖,暗示著星朵城堡內有強大的巫師。
星朵並不打算也將七彩魔法杖也召喚出來,至少他不想讓藏在裡面的人看到他就落荒而逃。他將手中的光系魔法杖一揮,夜空閃過一道流星,星朵的身影就出現在一戶巨大的落地窗戶的外面。
星朵左腳慢慢地踏進去,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再緩緩將虎虎放在地板上。
虎虎腳一沾地,馬上就昂起腦袋,像決戰前巡視列隊出征的隊伍的將軍。
星朵用魔法杖敲了一下虎虎的腦袋,就逕自地向右手邊的走廊走去。星朵並不滿足月光的照明,他將魔法杖平舉過肩,誦念兩句咒語後,魔法杖的寶石出強烈的白色光芒,將整個走廊照得一片光明。走廊裡除了冰冷反射出柔和光芒的牆壁外空無一物。
突然間,星朵突然聽聞一陣狂般咆哮的聲音,這聲音隱隱迴盪在整座城堡。
星朵很奇怪,他如此大動靜地進來,城堡的主人怎麼會毫無覺察呢?!
星朵知道其中必定會有什麼陰謀,但是他知道如果要讓所有的狡猾敵人全部現身,他必須踏進這個陷阱。他絕不容許死夜城再次遺留什麼關於不死怪物的傳說。星朵一扭頭一招手,呼喚著虎虎一路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走過去。
這裡是一座大殿的模樣,城堡裡一般都會建造出如此的專門舉行盛大活動的大殿。大殿裡面的門是虛掩著的,門縫間略略敞開,裡面透出暗紅色的火光。
狂的聲音正是從裡面傳來: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該咒詛的奴隸——你們都背叛了我!」
這聲音冰冷僵硬,彷彿聲音的主人就是一個死人,因為只有死人的僵硬的咽喉才能出如此**的聲音來。可是從裡面的話語可以聽出,聲音的主人正在竭斯底裡的怒吼,他正怒不可恕對著他的下屬狂。
「主人,是威廉士!我是路經這裡的是威廉士想背叛你!」一個充滿極度恐懼,聲調拔高顫抖的女音在裡面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狄安娜!關於剛才在死夜城裡面的事情你又如何解釋!?狄安娜!我最忠實的僕人,我很高興如此稱呼你!」
「剛才是,你知道我的主人!我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她是一個美麗的人兒,呃,而你又有了米娜,難道你連如此小的恩惠也不肯施捨嗎?!」
「狄安娜,我受夠你的花言巧語了!你跟威廉士一樣,以為我會與外面來的祭祀生爭鬥,想趁著機會搶走我的米娜,你們這兩個該詛咒的卑賤的奴隸!幸好我很機警地現你倆從我眼皮子底下溜了!」被稱為主人的聲音咄咄逼人。
「嗯——是人類的味道!是誰?是誰在偷聽我們的講話!」
星朵知道此刻城堡的主人已經現了他的蹤跡,知道再難以隱藏下去了,就用魔法杖支開寬厚的大門,走了進去。
大殿裡面燈火通明,無數的燭台已經被點燃,巨大的柱子上雕刻著奇異的圖案。大殿裡的中央站著一個身材高達威猛的男人,另外的一男一女渾身淌血地趴在地上,神色狼狽慌張。
「噢——年輕的祭祀先生,歡迎你來到這裡。我是這裡的主人賽馬利亞伯爵!」高大威猛的男人優雅地向星朵展示了貴族應有的禮儀。
星朵上下打量起眼前的三個人,賽馬利亞的頭捲曲向上翻起,就恍若火焰般翻騰。額頭飽滿,臉型瘦長,眉毛又粗又長地糾結在一起。鼻樑堅挺狹長,呈鷹鉤狀。下巴瘦削向前傾。臉色蒼白,與黑色的眼睛搭配在一起,顯得眼睛異常犀利狠毒。地上的狄安娜衣裳略微破損,原本貴婦人的髻卻蓬亂起來,嘴唇淌血,她用右手支撐著上半身面對著提著劍咄咄逼人的賽馬利亞伯爵。威廉士仰面躺倒在地上,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胸口上流淌出來,染紅了一大塊地板,他的臉色青白,兩片薄薄的嘴唇輕輕地張開,露出兩根尖牙。
星朵知道眼前正在上演一出主人懲罰背叛了他的奴隸的劇目,而這三個演員正是死夜城裡的狠角色。心下裡暗想讓它們自相殘殺倒也好。於是星朵將兩隻手插進袖子裡,冷眼看著。
可是,這時候,星朵意外現在三人不遠處有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環形的蜘蛛網的中央綁著一個像是沉睡了的美貌少女,她瞇著眼睛,似乎在沉睡。在她的下方,地上橫擺在一把長長的利劍。星朵料想那美貌少女就是城堡主人與他的奴隸爭搶的米娜了。
魔法之心項鏈再次顫動起來,星朵也恍惚感應到少女身上似乎有特殊的強**器。星朵仔細地凝視著少女的週身,現她的四肢竟然戴有神聖祭祀飾。這些飾不斷向四周出特有的柔光,顯然這些祭祀飾不是凡令星朵驚訝的是,索菲婭的祭祀之心項鏈竟然戴在了少女米娜的脖子上。
「原來在她身上!可是,怎麼會在她身上呢?」前一日星朵並沒有與索菲婭在一起,自然也無法得知索菲婭與米娜相遇的情形。
「倘若這祭祀之心項鏈還在索菲婭的身上,那麼索菲婭就不會如此輕易地被血族咬傷脖子了。」星朵想到這裡,整張臉都抽筋了。
星朵眼下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自然也瞭解到那柄劍橫躺在地上的原因。那柄劍就是狄安娜與威廉士準備放少女米娜的血用的,既然米娜身上有祭祀飾,那麼用劍割傷脖子,照樣能喝道鮮美甘醇的血液。
星朵想到這裡,微微一笑:「你們繼續——我僅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