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嶺城中心廣場的燈再次亮了
自從核彈的蘑菇雲衝入天空之後,整個星球上的氣候越來越有些亂套
原本這時候,北嶺過去還是初秋,因為出於南方,氣溫還不是很涼
但現在不行了,溫度降到了5-6度,尤其是晚上,對於在南方呆慣了的人們而言,這已經有些冷的嚇人了
這也導致了厚衣服、棉被等御寒物品,在整個北嶺的兌換比率直線上升,難免就有人弄不到的
於是北嶺的中心廣場裡,也就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篝火這讓原本就人滿為患的石頭城加烏煙瘴氣
閒來無事,便會圍著篝火,聚攏一堆的閒人,不管吃飽的還是餓肚子的
而很多時候,北嶺城外尤其是北地荒原的信息就會在這不經意的閒談間,傳到廣闊的範圍內,擴散為千萬人的談資
「哎,聽說了沒有,聽說北方出大事兒了?」篝火邊上,一個晉城口音的男子向身旁的人說道
「別扯了,北方的事兒你怎麼會知道」
答話的是個南方人,聽口音似乎是羊城人
「前天,我被雇去運鹽的時候,遇到我晉城的一個老鄉,現在是軍隊的連長,聽他講的」
「真的假的?說什麼了?」
羊城人頓時來了興趣,周圍的一群人也豎起了耳朵
「北方叛亂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過來,晉城人直了直腰,面有得色
「瞎吹,現在能活著就不錯了,誰還有心思叛亂?再說,現在到處是殭屍,叛亂有什麼好處?」
出口反駁的聲音,像是鄂北省的人
「看,這你就不懂了」晉城人梗起了脖子,一副迫不及待爭辯的模樣
「北蒙自治區,你知道?核彈就是在那炸的,你知不知道」
晉城人顯出一幅很博學的樣子
「這事兒,我們也聽說了,跟叛亂有啥干係?」一個東魯口音的人從篝火外圍傳了進來
「對,就是這回事兒,叛亂的就是北蒙的人」晉城人語氣很是堅定
「怎麼會?」一堆人一起錯愕
「不知道了,我可是聽說了」晉城人故意停頓了一下,賣個關子
「核爆炸這事兒,北蒙所有的基地都沒得到通知,『彭』一聲,說炸就炸了」晉城人兩手先是握拳,後有向外伸開,做了一個誇張的爆炸動作
「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聽說就算沒炸死的,也會被輻射,半條命就沒了」晉城人接上了前一個話頭
「對,上學的時候,教授教過」一個略帶些文氣的男子接了一句,篝火的殘影正在他裂痕的眼鏡片上來回亂竄
「所以,聽說北蒙很多人都得了怪病,可因為鬧殭屍,政府也顧不上管,很多人就被惹惱了」
「不是還有軍隊嗎?」先前的羊城人還是有些不相信
「有軍隊怎麼了,那是在基地裡後來不是北方的基地也像咱們一樣開放了嗎,基地把人撒出去就不管了,北蒙的人跟咱們一樣,到處搶地盤、收斂槍械物資,也拉起了很多隊伍,建了很多聚居點」
「然後他們就叛亂了?」鄂北口音的人反問了一句
「對了,聽說很多小聚居點聯合起來,最後叛亂了,說要從東華獨立出去」
晉城人十分肯定的給了答覆,洋洋自得的掃了一眼篝火圍攏的人
「獨立個屁,咱們政府軍抬抬手就滅了他們,我當兵那會兒……」一個嗓門粗豪的漢子就準備開始猛侃一通
「唉,這位大哥,這你可說錯了」晉城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大漢的話
「政府軍派去了,可被人家打回來了」
一句話,讓篝火周邊直徑十米範圍內頓時鴉雀無聲
先前的晉城人再次感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自豪
「瞧瞧,都沒料到告訴你們,聽說連政府軍都沒料到」晉城人又賣了個關子
「有屁快放,別磨磨蹭蹭的」被打斷話頭的大漢,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我老鄉說了,那幫子叛軍,裝備比派去的政府軍還齊全,人多勢眾狠狠打了個埋伏,一下子就把政府軍打回基地了」
「怎麼可能,不說別的,他們有政府軍的槍多炮多嗎?」先前東魯口音的男子顯然不信
「槍炮算個屁啊,等那幫叛軍從四周圍上來,政府軍立時就傻眼了,人家清一色mt-2000哈德主戰坦克,聽說打到最後,叛軍騎著那種帶護罩的吸肥摩托,追在正規軍的屁股後面打」
晉城人又爆出了一個天大的秘聞
「吸肥摩托,你說的是不是像個貝殼在地上滾的那種?」一個略顯乾澀冰冷的聲音,從篝火的外圍黑影裡傳進來
「聽說是,反正挺先進的東西」晉城人微微有些心虛,畢竟他從沒見過,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如果真像老兄說的那樣,八成是從核爆區裡揀出來的,聽說當初很多部隊跟殭屍軍團同歸於盡了,應該留下了些裝備」
當謠言開始散播的時候,總會有人引經據典去考證它的真實存在性
「不可能,那可是有輻射的,那幫子叛軍敢進核爆區?純粹是找死」先前那個退伍兵的漢子明顯站在了對立面
「不見的你別忘了,先前那位老兄可是說了,叛軍就是因為得了輻射病,政府又不管,這才聚眾造反他們本來就得了輻射病,正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虱子多了不癢,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嗯,有道理…」
「好像還真是這麼會事兒…….」
亂七八糟的迎合聲連同幾聲反駁的聲音,圍著篝火此起彼伏
整個聚攏起來的閒人們也很快從單口相聲變成了群口相聲
「各位,畢竟北方離咱們這兒太遠,中間有被這麼多殭屍隔著,一年半載也亂不到咱們這兒,咱們啊還是多看看近前的事兒,大夥兒可有什麼聞?」
先前跟晉城人答話的羊城人,略微提高了些嗓門
果然,原本亂糟糟的篝火四周,慢慢靜了下來
「也是,大家對南方這塊兒有沒有什麼消息,都透露透露,萬一那一天遇到難事兒了,也好有個參考」
有人立刻應和道
確實,如今的人那一個都是身處險境,北方的事兒權作談資,但身邊的事兒有時候卻攸關生死,這也是北嶺城中心廣場有這麼多人樂於圍著篝火的原因
「我是從蘇北過來的,有個事兒一路上傳的神乎其神的,也分不清真假,大家給參詳參詳」
篝火第二層,有聲音傳進來
「給那個兄弟擠出條縫,進來說」
有人吆喝著,篝火內層的人開始半蹲著一一挪動了點地方,讓出巴掌大的一個縫隙
一個三月沒洗過的鳥巢腦袋從人堆裡擠進來,但也不過只探進一個大腦袋,身子還被擋在外圍
「這一路上都說,雷公電母降世了」
鳥巢腦袋對於自己能探進一腦袋來,顯然已經知足了,鼓足了勁兒迸出這麼一句
「啥,兄弟,你說雷公電母?這都啥年代了,還封建迷信」
有人便哄笑起來
「騙你我是王八蛋」鳥巢腦袋有著急了
「真的,在江北看到一回,等過了江我還見過一回」鳥巢腦袋顯然不滿足自己的效果,噌的一聲,從人堆裡站了起來
「真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先是一個女子的歌聲,然後很多殭屍就被引到一個開闊的真的,遠遠看過去那些殭屍有爬的、有走的,還有拖著木棍的,真是漫山遍野、鋪天蓋地」
鳥巢腦袋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恐怖記憶中,篝火一晃,大伙只看到他被嚇得煞白的小臉兒,說話也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你說是個女子?然後呢?」外圍那個乾澀冰冷的聲音詢問道
「然後就是漫天的烏雲翻滾、到處電閃雷鳴那些比水桶還粗的閃電,呼啦啦竄下來劈在那些殭屍身上,轉眼就一個個燒成了木炭」
鳥巢男子雙手神經質似的揮舞著,描述著曾經歷過的震撼
「當時,躲在遠處另一個山坡後的我們,全都嚇傻了,一個個噗通噗通,全跪在地上,對著雷電就一陣猛磕頭」
「有上了年紀的說,肯定是天上的神仙看不下去了,派了雷公電母下來收拾那幫該死的殭屍」
「淨扯淡,別聽那些老不死的胡說,這種瞎話,我腦袋裡能倒出一筐來,你信不信」
一個隴西口音的漢子,口音帶著濃重的黃土氣息,從篝火對面傳過來
「你才瞎話呢,這是真事兒小四兒……小四兒,你死到哪兒去了,趕緊站出來,當時你也在場,你倒是說兩句啊……」
鳥巢腦袋回身,似乎在人堆裡急著找什麼人
「俺哥說的是真話,俺也看到的….」過了10秒鐘,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像蚊子哼哼一樣,才從人堆裡傳出來,大伙也不知道這傢伙蹲在那兒
「瞧你那熊樣,一輩子沒出息的料……」
鳥巢腦袋顯然對自己的證人表現有些不太滿意
「跟你講,你這要是真的,那這種消息,我多的是」
「噗」一聲,隴西漢子隨手將一根木棍投進了篝火堆裡,中央的火焰騰起了幾個小火星,先是砸出了一個小黑點,最終變成了火紅的一部分
「遠的不說,北地荒原,有個火炭部落,領頭的是個老頭,人稱老神仙,不知道大伙知道不知道」
隴西漢子北地荒原四個字一開頭,周圍的人都靜了下來,畢竟這可是說的有名有姓的事兒
大部分人搖頭,也有人點頭,隨後就有人略帶驕傲的應和:
「我知道,是有這麼伙人不過說實話,那裡已經算是荒原深處,能到那兒的人都得把腦袋拴到褲腰帶上」
「殭屍太多,冷不丁還能碰到怪物」說話的人忍不住還唧唧嘴
「跟你們說,那老頭現在逢人便吹,說什麼他們信奉的火炭神,已經從天上降下了使者,還專門幫他們救回了6個孩子」
隴西漢子一句話說完,向著篝火對面的鳥巢腦袋揚了揚腦袋
「唉,那個兄弟,我這事兒,有名有姓,而且就在北地荒原,據說不少人也知道,比你的真多了我告訴你,這就是那個老騙子瞎編出來蠱惑人心的,除了騙外人,最主要還是騙他們自己人,這種事兒我見多了」
隴西漢子言之鑿鑿,一臉的得色
「不至於,那老頭雖然神神叨叨的,但還算厚道他先前都能拉起一幫子人單干,應該不會幹這種事兒」
聽聲音,顯然真就有人對老神仙有些瞭解
「告訴你,先前是先前,原先因為他手裡有塊奇怪的火炭,被傳的神乎其神,所以才叫火炭部落可如今他不知怎的給弄丟了糊弄人的吃飯傢伙丟了,那就只能空白白牙編瞎話了,要不誰還跟他?」
隴西漢子說完,哈哈大笑,引來周圍一陣附和的笑聲
「這位老弟,只怕這事兒你只知道一半,6個孩子確實是被人救回來的,至於老頭尊為使者的,也是同一個人,雖不是什麼天神天將,卻著實有些令人不可思議」
原本蹲在篝火最內層,一直負責添柴撥火的一位老者,用一雙老手拽了拽自己身上披著的毯子,說話間向火堆處又靠近了一些
「我可知道,那6個孩子可是被附近風頭正盛的老虎灘劫去的,老虎灘依托地下堡壘,毋毒又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一個人?誰能有這麼大本領」
隴西人大腦袋跟撥浪鼓似的,顯然不信
「正所謂亂世出英雄,你能看到本該死了的屍體,正滿世界的張牙舞爪,怎麼就不知道這世上真有本事大的人呢」
「老大哥,只怕你也是聽人說的,這樣的人反正我沒見過,除非他站在我面前」隴西人梗著脖子,一看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兒
「老弟,你還真問對人了,這事兒真不是我瞎說,我這把老骨頭就是那個人給揀回來的,還真就不是道聽途說」
聽老頭如此一說,周圍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炙熱了
「老哥,說說看,也讓我們長長見識」一個同樣有些年紀的老者,把周圍的紛雜壓下去,靜等著先前的老頭說話
「唉,一提起來就是一把眼淚啊」老頭語氣略顯傷感
「那天到現在,都差不多一個月了」蒼老的語氣裡開始有了些哽咽
「我和兒子、孫子也是跟著村裡的人,一路從閩西逃難過來的,可大伙都不認識路,結果就誤闖進了北地荒原」
「老哥,你們從那裡過來的?」先前的老者問了一句
「後來才聽說,沿途有個地方叫毒龍嶺」披毯子的老頭回答道
「我的天啊,那可不是人走的路啊,殭屍、怪物,一堆一堆」另一個老者一陣驚呼,周圍的人堆裡也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們是外鄉人,哪裡知道啊」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
「可憐了我的小孫子,上千號人,都死光了,幸虧我兒子路上撿了輛摩托車,我們爺仨這才衝出來,可後面跟了一大堆的怪物」
「可憐了我的小孫子啊」老頭用髒兮兮的大袖子,擦了擦眼淚
「到了最後,摩托車裡沒油了,我兒子背著小孫子,爺仨就拼了命的跑,可我這把該死的老骨頭,跌了一跤就摔暈過去了」
老頭雙手對著自己的腦袋,一陣的猛捶,旁邊兩個中年漢子,趕緊拉住
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下來,直到有人遞過來一根抽的剩下2/3的香煙
平復下來的老頭,猛吸了兩口,又把香煙給來人遞了回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恨不得自己也給怪物吃了只見我的小孫子被撕成了兩半,被丟在身後300多米的地方,我兒子正壓在我身上,背上被抓爛了,五臟六腑都從背上被掏空了」
「可憐我的小孫子」老頭神經質似的再次痛苦呻吟了一聲
「等我回過神來,這才看清圍著我們爺倆周圍,死了一圈的怪物,有殭屍的,也有長的像猴子再仔細一看,一個身上滿是血污的年輕人,左手握著一把還在滴黑血的匕首,右手挎著步槍,就守在我的身旁在左手公路上還停了一輛越野車,看遠處,卻見一群殭屍和怪物像是被嚇壞了,正四處逃跑,轉眼就沒影了」
「這麼說,你是被人家給救了,這似乎跟火炭部落的事兒沒多大關係」
隴西漢子終究是個直腸子,愣是咬著這事兒沒鬆口
「越野車上就是先前說的那6個孩子,但都成了癡呆,甚至那個年輕人把孩子交給老神仙的時候,我還呆在車上,直到了北嶺城外不遠,這才把我放下來,指給我進城的路,我也才能像現在這樣,能活著烤上火」
老頭的語氣越來越重,聲音也越來越響,以至於隴西漢子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老哥,那人穿什麼衣服,長啥樣,你可還記得」先前的老者追問道
「記得,記得,長什麼樣子不好說,反正說個年輕人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他穿一身墨綠色的制服,像是個…….像是個……」
老頭的思維顯然有些短路,想不出貼切的詞語來描述
「郵差,像個郵遞員.老哥對不對?左臂上還有一個狼頭的標誌」問話的老者眼前一亮,接住了話頭
「郵遞員?……,狼頭…」
老頭使勁掐了掐腦袋,然後狠狠一拍腦門子
「對,就是他,…我真老糊塗了,連這都忘了,是他….是有個狼頭」
「是他….」
「是他…….」
「郵差,綽號戰狼」
篝火堆裡,三四個聲音,幾乎是同時恍然大悟狀
「難怪,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先前一直幫腔問話的老者,算是為這些驚歎做了總結
「怎麼回事兒,大伙我最近一直忙著在各大基地間倒騰物資,難道我錯過了什麼?」原本自鳴得意的隴西漢子有些傻眼了,看似有大事兒發生過,但他卻全然不知道,難免感覺有些落伍了
「有哪個知道的說說,說說看,我們也長長見識」
篝火周圍等著聽熱鬧的人多了,畢竟很多人自從進了北嶺城,就再也沒敢出去過,偶爾出去謀些吃食,也都是往人煙密集處去,難免消息不夠靈通
「我知道一點,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個長相挺秀氣的15、6歲男孩,怯生生的開了口
「我堂哥,叫三毛,是跟著寧哥混的」
「寧哥,是不是人稱『狡兔』的寧滿堂」有熟絡的人從人群裡問了一句
「對,我三毛哥說,有一回他們從北地荒原邊上運物資回北嶺城,路上就遇到了那個穿制服的郵遞員,我三毛哥按寧哥的吩咐,還送了一瓶水給他」
男孩說到此,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脯,聲音也大了些
「可沒想到再往前走,就發現了走在他們前面的董驃一夥,正被不少殭屍摁在地上啃,死的挺挺的
寧哥他們不得不清理道路,這才知道董驃一夥不是被殭屍弄死的,而是被人打死的寧哥就對三毛哥他們說,肯定是董驃不長眼,被剛才過去的郵差給收拾了,還讓三毛哥他們,今後見到那個郵差,要客氣點,盡量少惹麻煩」
「董驃那隊人沒回來,確實有這事兒不過老寧也賊狡猾,這事兒知道也不說,愣是瞞的死死的,要不是這個小兄弟說…」
「壞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我瞎說的,大家都別信,我什麼都沒說過啊…….」
男孩子一聽有人這麼說,腦袋瓜轉的挺快,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一縮瘦猴一樣的身子,扭頭鑽到外圍人堆裡不見了
「小兔崽子,瞧把你嚇的…….沒出息」
隴西漢子哈哈大笑,周圍的人也一時間被男孩子給逗樂了
「這事兒,就算從咱們這兒傳到董驃的七姑八大姨那裡,他們也沒轍」
一個膽壯的男子顯然沒什麼顧及,反正人也不是篝火邊的這幫人殺的
「怎麼說,就不怕董驃的人去尋仇?」
有人遠遠的插嘴
「尋仇?那也要先掂量掂量,練練膽量」
眾人這才把目光集中過來,卻只看到一個光頭在篝火下珵光瓦亮,腦門上還紋了一個金鑽模樣的標誌
「不瞞大家說,我就是跟一幫弟兄從外面回來的,剛巧我們曾路過老虎灘,大伙猜猜怎麼著?」
這個暴徒模樣的傢伙,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右手上的5個金戒指,旁邊還有兩個同樣光頭的傢伙,正輪流喝著小酒
「難道是老虎灘出事兒了?不會?」隴西漢子張大了嘴
「老虎灘,男女老少都成了罈子裡泡的爛肉,都臭的不能再臭了」光頭說到這兒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忍不住還捂了捂鼻子
「老虎灘有個水下世界改造成的地下工事,應該有人知道,毋毒一夥晚上就躲在那裡」
光頭看看四周,光影裡,有不少人點點頭
「可現在,老虎灘的人一個不拉,全在水下世界泡著呢,只露出5、6個平方大的入口,現在看就是一個水池子也合該趕上了,我們湊過去瞧的時候,剛巧毋毒那個倒霉蛋,被泡的白白胖胖,肚子跟個孕婦似的浮上來,被陽光一曬,『彭』一聲就炸了……」
「老六,閉嘴,還讓不讓人喝酒了」
旁邊另一個光頭傢伙,似乎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拳頭把下面的話打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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