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文殊站在眾人之中,面色忐忑,偶爾望向王力的目光中帶著畏懼。
徐虎淡淡望著他,從此子望向王力的神情來看,王力對他應該是過於嚴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非為師者太過,做學生的怎麼會對師傅完全一副畏懼而無一絲敬意?
或許,過了對王力畏懼這個坎,此子的修為應該會有所提升。
「我們,要在這裡打嗎?」躊躇了半響,文殊弱弱問道,此時二人正站立於大廳之內,周圍都是宗內之人,如何施展開手腳。
「你退下吧!」徐虎微微一笑,「你不是我對手!」
「大話誰都會說,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徐虎話音一落,王力幾乎氣得青筋暴起,但在付雪兒一個眼神之下卻又憋了下去,只能陰冷的說道。
「那麼,我要出招了!」徐虎完全無視了王力的言語,伸出右手食指,落於眉心,擺出起手式。
這是這一個多月的趕路途中徐虎自創招數,曾被崑崙子戲言為旁門左道。
此招以rou體為引,靈力和神識為輔,一指出,三力至,這是徐虎根據自身的情況自創出最為適合自己的招式。
他稱此招,為落指。
猛然間,徐虎睜開雙眼,食指從眉心緩緩拉開,一股肉眼不可見的神識之力從眉心引出,和指尖瀰漫的靈力混合在一起。
「小心了!」嘴角挑起,徐虎的身形有如突襲的獵豹,閃出一陣撲面的颶風,食指向著文殊指去。
見徐虎來勢洶洶,文殊面顯慌亂,卻又麻利的掐出幾個法決,面前光芒一晃,一面青色盾牌擋在身前。似是還不放心,文殊再次掐訣,面前各色盾牌一層又一層,轉眼間竟又出現整整三層在其周圍漂浮,將其各方位都護住。
「哇,好強的神識,竟能控制四種靈器!」
「看其只是祭出四種防禦型靈器,似乎還有餘力祭出攻擊型靈器?」
「果然不愧是王長老的弟子,的確很強!」
各種驚歎聲在眾人內心響起,王力也是面顯滿意之色,對這弟子,他唯一滿意的便是神識超乎常人的強大。
所有情緒都發生在一瞬間,眾人再望向徐虎的眼神中已帶了可惜之色。整整四層防禦靈器,築基期修士想要突破,要花多久時間?那王力顯然不會給二人太久時間來比鬥,況且,這僅僅只是防禦,文殊顯然還有餘力來控制靈器攻擊。
四道盾牌已讓文殊立在了不敗之地,還有一把攻擊靈器,在場的除了眾金丹長老,築基期弟子,自問無法匹敵。
當然,這之中還要除掉蕭洪玉和王之鳶二人,至於蕭玄玉,也是面顯震驚,顯然認為自己不敵。
這一手也許在他人眼裡非常強悍,但在徐虎面前,卻讓其面顯古怪之色。文殊神識的確遠超尋常築基修士,然而在能力拼金丹後期神識之力的徐虎面前,似乎有了班門弄斧之嫌。而且,這也僅僅只是未進入築基後期之前,進入築基後期之後,徐虎的神識有了可觀的增長,靈力更是比之前翻了三倍有餘。
連徐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識之力能否力壓金丹後期,但就算不行,也差之不遠。
距離一點點接近,彷彿是在回放慢動作一般,徐虎的食指觸碰到了第一面青色盾牌。有著文殊神識引領,其餘三面盾牌也紛紛疊加在青色盾牌之後。
「噗」沒有金戈之聲,也沒有撞擊之響,彷彿是手指戳在了豆腐之上一般,輕易的洞穿了。
「這!」眾修士雙目微凸,這是在做夢?能讓堂堂長老弟子使用的靈器,怎說也是上階之列,竟毫無阻擋之力。
但這僅僅是震驚的開始,徐虎的右手以食指為首,彷彿將堂堂上階靈器當成玩物一般,輕易的層層洞穿。四面防禦靈器,在眾修士眼中認為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的手段,在徐虎的一指之中不堪一擋。
文殊甚至還來不及再祭出攻擊型的靈器,那修長的食指便落於喉前,以此指輕易破開四面盾牌之勢,若再向前一寸,文殊毫不懷疑其可輕易的在自己喉中開一個大洞。
彷彿是嫌被洞穿的四道盾牌穿在手上礙事,徐虎手臂一震,在所有人一陣落下巴的表情中,四面盾牌輕易的裂紋遍佈,碎成塊狀掉落在徐虎和文殊二人之間。
吸涼氣的聲音成了此刻唯一的聲音,眾築基修士看徐虎的表情,彷彿是在看怪物一般。而八位金丹期長老也是面露震驚,暗道好強的rou體修為,以他輕易洞穿上階靈器的強度看來,就算是極品靈器都無法在其身上造成傷害吧?
當然,眾長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般猜測卻仍舊是小看了徐虎,就算是法器,一般的法器又能奈徐虎何?
玄青子此刻則是面露沉思,眼底閃現欣賞和掙扎之色。一年時間便築基成功,更是有如此rou體修為,或者,玄道宗能在其手上震懾出雲國修真界也不一定。
此種想法在玄青子腦海中轉了一圈便被他甩了出去,這種將希望寄靠在他人身上的辦法是最無奈的,他有的選擇,何必寄於他人!他人如何震驚和徐虎無關,此刻徐虎淡淡的收回落於文殊喉前的食指,「文殊道友,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