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亡命紅花第二十四章太妹也瘋狂
太妹,以前我們那時候稱為不良少女,現在應該叫非主流少女。
香港電影裡。
太妹是跟古惑仔相對應的,同樣是一種對於社會的抗爭,代表了叛逆、個性張揚以及血性。
那時候看電影,最羨慕那些老大及徐混們,身邊總是可以有那麼多漂亮的不良少女跟隨著,穿著短裙、校服或嬌艷裝扮,性格刁蠻火辣,眼神曖昧而對世間的迷茫,嘖嘖,簡直是……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紅花會成員裡,也有很多新進來的非主流小太妹。
我這個老大當得很不稱職,在我的管區籠罩下,竟然一個小太妹都沒有睡過。
看到我一暴露色相,知道又有人開始鄙視我了。
也沒什麼好鄙視的,不就是猥瑣麼,如果你和我對換了個人生經歷,你肯定比我還要猥瑣。
人們就是有這樣的習慣,喜歡以自己為中心,其它與這個中心模板不同的,都是妖怪。
大家都很看不順眼的非主流各種怪異的裝扮。
那同樣以自己為中心的非主流們,會不會也同樣看不起你們這些正常大眾化裝扮呢?
相互間的鄙視,沒有誰對誰錯。
我姐姐曾這樣子對我說過:豆子,如果你能把『出位』這兩個字完全理解了,你的人生就成功了一半。
少年好鬥,老年好貪
這是很多人的通病。
明明知道是樣子是不好的,但最後,還是心甘情願地往不好的方面陷了進去。
這會不會與安全感有關?
人是很敏感的動物,也是最沒有安全感的動物。
每一個深夜,茫茫網海,一群群的人,無論是抓緊還是放開,內心都是孤獨的。
其實,無論是古惑仔、太妹、非主流還是徐混等。
歸根到底,他們都是一群心裡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懵懂孩子。
她們敏感,她們沒有安全感,她們希望有人能夠注意到她們的存在,所以,她們的裝扮、行為要與別人不一樣。
這就像我們小時候在地上打滾讓父母買玩具一樣。
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樣,拋開成見,大家彼此多點寬容和瞭解,非主流太妹們在王遠楠和丁思琪的化妝術,在大伙的理解與寬容下,最後,還不是成了一枚枚人見人愛的小清新。
當然,我這個猥瑣的傢伙,講這些教育故事不好聽。
你們希望我寫的,是那種熱血而曖昧的激情,比如王八之氣一放,美女、少婦、蘿莉全部舔跪,一個都跑不了
有,必須有
像土豆哥這種跑江湖的俗人小說,怎麼可能沒有那種現代大部分都市小說裡面應該有的狗血俗套種馬後宮激情呢?
那插曲個「小太妹和土豆哥懈逅產生的愛恨糾結」這個故事怎樣?
其實,那也不算是懈逅,當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老子當時嚇得菊花一緊。
其實,她也不算是小太妹,我第一次碰到她的時候,她當時正在忙著搶劫,叫她女土匪更貼切一點。
你們都知道,我是一枚在別人門縫裡塞名片的黑社會老大。
為了不給別人現成抓住來鄙視,我走路的腳步一向是比較輕的。
那天是中午吃的是燒鴨飯。
我肩掛帆布包,頭戴黑色鴨舌帽,嘴巴裡咬著根牙籤準備穿過樂園路旁邊那條小巷發名片。
結果,我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一個打扮新潮亮麗的少女,走近一個中年男子身邊問:先生,請問某某大廈怎麼走?
中年男子熱情地說:「哦,那裡啊,在哦哦哦哦哦哦……啊啊……」
哼,你們不准邪惡
整件事情,如果關掉了聲音,是那個新潮少女嘴巴動了動,走近那個中年男子,接著中年男子轉身手指向了一個方向,再接著,新潮少女忽然從口袋裡拿著個黑色電擊器向那個中年男子身上一按,接著中年男子抽搐,呻吟倒地上……
這女人,這戰術,這手法,嘖嘖,這個城市果然好yd,好危險
我驚呆了似的站在那裡,看著那個新潮少女手忙腳亂地從那個中年男了身上搜出了錢包及手機等物品,醒悟過來了後我又想轉身跑開,我後腳剛一退,但她抬頭還是發現了我。
「站住」新潮少女拿著電擊器,飛快地衝過來了指向我,問道:「你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問得很高深,我不知道我怎麼回答。
如果我回答:「我想跑」
那我肯定會招她鄙視了是不是?
如果我回答:「你幹什麼?」
那麼接下來,她為了殺我滅口,又得經過一場龍爭虎鬥是不是?
說時遲,那時快
當她剛踏近我一步時,我立刻向後一退,擺出了個螳螂拳的起手式昂頭大喊:「嘿,妖精,你可別亂來,我雖然是發小廣告的,我也會武功的,你打不過我的」
新潮少女也給我這招式嚇得一臉緊張,最後,她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我一會,小嘴巴喊了一句「神經病」就走開了。
什麼新鮮新奇狗血事件,都只是個生活小插曲,供人們茶餘飯後談論完後,就是慢慢地給歲月淡忘。
當然,新潮少女讓我現在還忘不了,是因為我們又一次遇見了。
像我這種隱藏身份貼發小廣告的人,最討厭的就是人多的地方。
那天我又一次腰掛帆布袋,頭戴著黑色鴨舌帽,穿過惠來超市廣場的時候,我給一群人圍了。
嗯,應該說,是給一群處男處女們圍了。
情況很危機,一瞬間,大約有五六個衣著破爛的孝子圍著我喊:「叔叔,拿朵花吧」「叔叔,買支旗吧?」
「叔叔,我好餓」……
哼,開什麼玩笑啊,土豆哥出來闖蕩江湖,一向是只有他圍人,沒人圍得了他
我一招「龍游四海」的身法,從孝子們的包圍圈中竄了出去。
「哎呀」一個離我很遠的孝子,應聲倒地。
「哎呀」我心裡一涼,太大意了,我怎麼忘記了他們還有假摔這一招。
雖然摔得很假,但那孝子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就知道我麻煩來了。
我還沒轉身跑開,衣領就給人提了起來,一個兇惡的聲音喊:「小子,不買花打死人了還想跑?」
這……
tmd,黑得真有水平,高級黑
我伸手扶了一下黑色鴨舌帽邊緣,看了看抓住我衣領的人,裂嘴一笑,說:「嘿,妖精,不可以拿電擊棍來搞我啊,我會武術的」
「啊」那個人一驚,鬆開手看了看我,驚奇地說:「是你」
「嘿嘿」我摸了摸臉蛋,從包裡掏出一張東南亞集團的辦證名片塞給她,拍了拍帆布袋子,笑了笑,說:「大家都是出來混了,不打擾各位賺錢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沒發完這一大堆名片,我回去又沒飯吃了。」
我說完,轉身就走了,剛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什麼,忙跑了回來,用鞋尖踢了一下那個還躺在廣場上裝死不動小屁孩的屁股一下:「讓你丫玩阿叔」
在周圍人的驚呼中我再一次轉身,加快腳步穿過了這人來人往的超市廣場……
晚上我回去吃飯的時候,王遠楠說起:「今天有女孩子打電話到公司來,說找發小廣告的那位帥氣酗子」
「嘿嘿,沒辦法」我扒著飯菜,得意洋洋地說:「人長得帥,發點小廣告,一樣也擋不住我那青春迷人的魅力」
王遠楠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那個小女孩子說發小廣告的那位酗子偷了她手機,叫我們還回來」
「cāo」我把筷子狠拍在桌子上,兩眼緊瞪著盤子裡那最後的一塊豬頭肉。
朱大壯不顧我那殺人的眼光,夾起那塊豬頭肉放在嘴巴裡咬了咬,裂嘴對我說:「老大,你惹到誰了,要不要幫拖?」
我擺了擺手,說:「惠來超市廣場的那一群逼人買花買旗的孝子。」
紫劍聽了,兩眼一瞪,喊:「哦,是他們啊,桐姐分給我三天後的任務就是他們,那我明天就拉兄弟去抄了他們」
「別」我看了王遠楠一眼,想了一下,說:「先別動他們,這個任務暫時取消」
「哦」王遠楠回答。
「哦」紫劍回答。
「哦」朱大壯接著。
「哦」小飛在旁邊也跟著應了一聲。
「哦」陳蕩接著頂上……
第二天中午,我再一次經過樂園路旁邊那條小巷子裡時,就給那個新潮少女堵了。
我看著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問:「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沒做生意啊?」
新潮少女沒有說話,兩眼望著我微笑。
「不好」
我心裡一登,忙往後一退,前後手開弓,擺出了個螳螂拳的起手式大喊:「嘿,妖精,你別想做我的生意,我可是會武功的,我身上就只帶12塊錢」
「噗」新潮少女看到我緊張的模樣,捂嘴笑了起來,說:「我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呢,誰知道是個膽小鬼」
「誰膽小鬼了?」我不服氣地說著,繼續擺著螳螂拳的起手式,喊:「你別過來,把你口袋裡的電擊器拿出來扔掉不然我就要叫的了啊」
新潮少女看著我一會,無辜地擺了擺手,接著伸手把口袋翻了出來,最後又擺了擺手,說:「哪,看到了沒有,我身上什麼都沒帶,如果你害怕的話,那要不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你要問什麼?」面對這麼危險的人物,而且還是美女,我不能放鬆警惕,我兩手擺著螳螂拳的起手式,很小心翼翼的樣子走了過去,忽然又停住了,說:「咦,你叫我過來,你身後不會有埋伏吧?」
「你……」新潮少女表情一窒,氣惱地搖了搖頭,說:「你這人怎麼那麼沒點男人氣概?本來我是想問你想不想賺大錢看到你這樣,算了」
「什麼,賺大錢」我忙放下螳螂拳,快步地走到了新潮少女的面前,著急地望著她問道:「想,怎麼賺,說說」
新潮少女白了我一眼,說:「我們合作,宰一個大戶,你幫我望風」
「不干」我乾脆利落地回答。
開什麼玩笑,我堂堂紅花會公子文,風度偏偏,才華橫溢,淪落到要跟女土匪合作搶劫,還是做望風那種小嘍嘍。
小時候我們去偷隔壁村的紅署,望風的,一般是小飛。
新潮少女看到我拒絕了她的提儀,忙開口說:「這是一個黑心包工頭,他欠工人的工資快六個月了都沒發,現在給人告到政府裡,我收到消息,聽說他準備後天去銀行領錢發工資,有十多萬哦」
「犯法的事我是不做的」我說了一句,懶得理她,就快步往前面走了。
「哎,你別走啊,分你三萬塊,你幹不幹?」新潮少女看到我這個樣子,忙追了上來說。
「不干」我頭也不回地說:「就算分我十萬我也不干,犯法的事我是不做的」
「哎,你別這樣,大家出來打工,不都是為了賺錢嗎?你這份工作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你不說,我不說,大家狠賺一筆,誰知道?」新潮少女還是不死心,加快腳步緊跟著我遊說。
「天知道」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又膽小,又小心眼」
「是啊,我這是這樣的啊,你為什麼還要找我」
「哼,還不是因為我找不到人」
「那就不要干了唄」
「不行,這條消息我很不容易得來了,你再考慮一下嘛,就當幫幫我」
「不是不幫,我是不會做犯法的事的」
「假正經,你敢說你真的沒有做過犯法的事?」
「……」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給我說中了?」
「……」
「你發小廣告的時候,會不會偷偷潛入別人家,偷人家的東西?」
「喂,那是入室盜竊,很大罪的」
「那你有沒有偷看女孩子洗澡?」
「……」
「要不你幫我這次,我給你看一眼,好不好?」
「……」……
於是,在那一天,我身掛帆布袋子,頭戴黑色鴨舌帽,穿越大街小巷到各小區、大廈發辦證小廣告的時候,身邊跟著了一個新潮亮麗的少女,出盡奇招,堅忍不拔地跟隨著我。
最後,天色晚了,我也差不多把帆布袋裡的小廣告發完了。
我看了看跟在我身後滿臉彼累的新潮少女,摸了摸口袋的12塊錢,一咬牙,走進旁邊小賣店,買了兩根可愛多雪糕,遞了一根給她。
她一愣,拿著雪糕和我一起坐在小賣店門前的水泥台階上,轉頭問我:「哎,膽小鬼,那麼久了,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我咬了一口雪糕,讓它在嘴裡慢慢融化,歪著頭望向她,認真說道:「文洛宏」
「噗咳咳」新潮少女吐出嘴巴的裡的白色奶油,咳嗽著白了我一眼,罵道:「知道你這人膽小又小心眼,沒想到還不要臉,如果你是文洛宏,那我就是霍青桐」
「文洛宏很出名嗎?」我迷茫的眼睛看著她。
「費話」新潮少女拿著雪糕指著我,滿臉通紅雪糕顫動著喊:「紅花遍地天下平,落紅護花你為芯紅花會,公子文一劍西來,天外飛仙你在石排呆了那麼久,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紅花會」
「知道」我奇怪地望了望眼前這個新潮少女,淡淡地說:「我說我叫文洛宏,只是開開玩笑而己,你生什麼氣?」
新潮少女一呆,接著臉一紅,嘟著嘴巴說:「反正你以後不可以拿他的名字來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
「哦」我應了一聲,舔了一口雪糕,隨意地說:「其實我的名字叫梁煉文」
「梁——煉——文」新潮少女拿著雪糕,嘴巴輕念了一下,接著抬頭對我微笑,說:「我叫夏湘雨」
我點了點頭,不說話,坐在台階上慢慢地吃著雪糕,過了一會兒,我望著夏湘雨說:「湘雨,我們這算是朋友不?」
夏湘雨想了一下,抬頭望向我,笑了笑,說:「算吧」
「嗯」我點了點頭,望著她說:「對不起,那事我不會幫你的,我們算是朋友,那我也希望你,也希望你不要做,太危險了」
夏湘雨聽了,眼神一暗,說:「謝謝,你是個好人,但這次,我真的覺得是個機會」
我拿著雪糕,又歪著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問道:「你很需要錢?」
「嗯」夏湘雨不說話,低著頭吃著雪糕。
過了好久,我們都沒有說話,都在默默地吃著雪糕。
「那要不」我剛開口說這話,看到她抬起頭,兩眼期待地望向我,我忙轉口說:「要不等我發工資了,借你1000塊?」
「呵」夏湘雨自嘲地笑了笑,說:「謝了,不用了,你發小廣告一個月才多少工資,你存點錢寄回給你父母買點吃的吧」
夏湘雨說完,就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對我笑了笑,說:「我走了,謝謝你的雪糕,下次我請回你」
「哎」我看到她那慢慢走遠的嬌小身影,我還是不自禁地叫住了她。
我跑了過去,從帆布袋裡拿出了一張辦證小廣告,拿筆在上面寫上了小飛的手機號碼,神情鄭重地遞給她說:「你去找這個人吧,他以前欠我一個人情,你說是姓梁的朋友,他會幫你的」
「這是……」她拿著那張小廣告看著那電話號碼,神情懷疑地望著我。
我揮手笑了笑,說:「他以前專業做這行的相信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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