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受刺,行刺人還是王氏兄弟,但偏偏周建又沒死。這個消息在整個朝野上下,掀起了一陣狂瀾。但這對於周建來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他應付完三妃之後,就回到了清水宮內了。
此刻,清水宮正殿已經完全成了廢墟,殘壁斷柱遍佈,還禍及了旁邊的一些宮室,幾乎是小半的清水宮,被夷成了平地。
周建尋了一個完好無損的小宮室走了進去,這宮室不是常用的,自然不怎麼乾淨,滿屋子的灰塵,鼻尖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周建稍稍的皺了皺眉頭,但也無可奈何。進入了宮室後,隨意的盤坐在了地上,而後取出了今日的戰利品。
一柄黑色小劍,一個乾坤袋,以及一具屍體。
周建雖然不知道他所遇到的刺客具體是什麼人,但是聽到三妃的驚呼,也知道厲害。
而這黑色小劍則是那刺客的貼身兵刃,周建自然是知道不凡,於是收了起來。
至於那屍體,周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按道理來說,修士的屍體,應該是有些作用的,於是周建也留了下來。
至於乾坤袋,更是一個修士的根本所在,裡邊應該很多刺客的財富。恰巧,主人死後,乾坤袋也就等於是沒了鎖的箱子,外人可以隨便找其中的財貨。
想著,周建的心中一陣火熱,這可是築基期修士的貼身財物啊。
於是周建暫時放下了那黑色小劍,屍體,轉而開始開始擺弄那乾坤袋。用了趙文教的老辦法,很順利的打開了乾坤袋。
這乾坤袋內的空間,比周建那個要寬大的多。裡邊放著許多的丹藥,靈石,玉簡,法寶等等。
周建先是掃了那一些法寶,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法寶共有五件,全部都寶光流轉,非常厲害的模樣。
這時,周建的心中才隱隱有些後怕,雖然他有那蜘蛛傀儡,但是人家也並不是沒有底牌的。
若非那蜘蛛傀儡被他改造了一下,先發制人,恐怕他是斷然難以在這刺客的手中保住性命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周建繼續打量那些丹藥,靈石,以及玉簡。
玉簡記載著王氏兄弟所修煉的功法,名為「行速決」,周建看了一眼就沒有什麼興趣了,這玩意配合刺殺之術才有效果。
其餘靈石,多與周建手上的靈石一般無二,就是數量要多了很多,足有百餘顆。
至於丹藥,就要比周建手上的丹藥要高檔不少了,周建取出了其中一瓶丹藥,打開瓶塞。頓時有一股濃郁的藥香味飄出。很高檔,應該是築基期修士專用的靈丹。
趙家落魄了,本身怕是並不富裕。自然不可能供給他太多的修煉所需,而這一次雖然危險,稍微差池,就要命喪。但是收穫到了這一批珍貴丹藥,大批靈石,法寶,玉簡等等,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想要發家致富,果然還是要靠殺人越貨。」面對突然這一場突然的暴富,周建不得不感歎了一句。隨即,他把原本乾坤袋內的所有東西都裝入了這個新獲得的乾坤袋之中。
唯一讓周建有些意外的是,乾坤袋是不能裝入乾坤袋之中的,顯然兩者內部的空間不能疊加。
「這個世界還是挺複雜的,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周建稍稍感歎了一下,就不在意的把兩個乾坤袋都收了起來。
收起乾坤袋後,因為花平的存在,不能貿然修煉周天變化,於是周建開始閉目養神,等待天明。
「噢。」
時間似彈指而過,很快,一聲雞鳴聲響起。周建也睜開了眼睛,一抹光亮透著門縫,射入了宮中,又是一天了。
「陛下詔令,請太子殿下移駕。」
也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詔令?看來是等不及讓我去海昏送死了。」周建冷笑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清水宮外,立著一隊內侍太監,為首的是一個老太監,身形瘦弱,形如枯槁,此刻這老太監的手上正拿著一卷詔令。
這老太監周建認得,乃是周政身旁最得力的太監大總管,姓陳。下邊的人都稱一聲陳總管。
別看這老太監瘦弱的模樣,平平無奇。但很多人深信,這老太監是宮中第一高手,因為這老太監年紀太大了,早在當今周王周政登基以前,就侍奉過先王。能活這麼久,肯定不簡單。不僅如此,自從周政登基以後,老太監還成了周政的左右手,能夠影響到周政的決策,在宮中,乃至整個大周都非常的有份量。
連三妃,甚至是當年的趙王后,都對此人忌憚三分。讓他對著老太監恭敬一些。
「這老傢伙難道也要陪我南下?」這些事情趙王后當年對周建說過,猶自在耳,周建自然很是忌憚,但面上卻是不顯,如常的邁著腳步走了過去。
見周建走來,這個陳總管點了點頭,並展開了手中的詔令,說道:「陛下詔令,命王太子周建即日南下。」
「諾。」
周建見不出所料,果然是讓他南下,於是非常鎮定的應諾了一聲。
陳總管見周建神色鎮定,有些驚異,他在宮中多年了,卻是沒有見到過有如周建一般的,橫刀在頸,死到臨頭了,卻還能如此鎮定。這就足顯周建的性格,堅硬如鐵啊。按照帝王的論斷,能夠做到心硬如鐵,喜怒不形於色,那是非常難得的。
但可惜,陳總管又想起了周政的佈局,不由搖頭,太子是好太子,只可惜今上不能容啊。
不過陳總管也是來傳遞詔令而已,心中雖然歎息,但也不至於多說什麼。傳下詔令後,就微微行禮告辭道:「詔令已經傳到,老奴告辭了。」
這老太監不愧是盤踞宮中多年,不管是談吐,舉止,都非常的恭敬有理。比所謂城府深厚的鄧貴妃,要強上了許多倍。雖然是周政的左右手,但卻不太讓人討厭。
「請。」
周建見此也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虛引道。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這老太監不與他一起南下就好了。
見此陳總管再次欠了欠身,轉身走了。隨後不久,又有一隊人馬走了進來。這一隊人馬清一色都是宿衛,有五十餘人。他們簇擁著一輛車架,車架非常華貴,也很巨大,負責拉車的還是角馬。
角馬就是頭上生角的馬,不過與一般的馬不同,角馬乃是低等的妖獸,非常有腳力。
更難得的是性情溫順,容易馴服,為目前風行大陸中非常普遍的代步工具。
這隊人馬之中,為首的赫然是花平。不過,最引周建注視的卻不是花平,花平雖然厲害,但他畢竟成名已久,周建早年就見過。在昨晚,他還甚至親眼看到了花平出手,心中多少有些準備了。
但是站在花平旁邊的一人,周建卻是從未見過。這人在眾宿衛之中,體格並不出眾,身上穿著的也是如其餘宿衛一般的甲冑。
目光稍顯木訥,臉上更是面無表情,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就是如此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卻讓周建感覺到了一股不下於花平的氣勢,不對,不是氣勢,而是一股危險的感覺。
「這人非常危險。」只看了一眼,周建的瞳孔微微一縮,心中非常忌憚。也不由自嘲一笑,本以為那老太監不用跟去,讓他好生鬆了一口氣。卻是沒想到的大周王,還是給他上了一道保險。
一個築基期九層修為,可以輕易格殺王氏兄弟中的老大王前的花平。再加上這個給人的感覺非常危險的宿衛。
這兩個人形成了一座巨大又堅固的牢籠,束縛著他,鎮壓著他。一瞬間,周建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不過,他也是親自體驗過了虎口拔牙,在鄧狂,管行,明元三人手中奪下了王太子之位的這種絕望的環境。
一顆心也算堅固異常了,而且以周政對他趕盡殺絕的姿態。這樣規模的監視,反而比較尋常了。
「請太子殿下上車。」就在周建自嘲的時候,隊伍停在了周建的前方。花平上前一步,對著周建行禮道。
周建收回了心中的自嘲,鎮定了下來。點頭道:「嗯。」對花平道了一聲後,周建轉過頭,問陳定道:「不知這位將軍是?」
「末將宿衛副統領陳定,見過太子殿下。」陳定行禮道,聲音平淡,目光仍然木訥。
這讓周建感覺到危險的,正是連陳總管重視,與花平齊名的另外一位宮中宿衛副統領,陳定。
宿衛副統領?與花平一個等級,他的感覺果然沒錯,這個傢伙很危險。周建心中一動,朝著陳定點了點頭,踏上了車架。
「感覺到危險了嗎?還真是敏銳。」花平見此心下微微詫異,沒想到周建的感覺如此敏銳,感覺到了陳定的危險。
隨即花平掃了一眼陳定,這個傢伙連他有些忌憚呢。
不過也好,此次南下海昏,路途遙遠,耗費時間有長。而這一位王太子能夠力除王成,怕是有不少手段,他一個人怕是監視不過來。有陳定隨行,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