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中,雖然三妃,王子各有勢力,不過最終高高在上的卻是大周王周政,什麼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此刻,德象宮,書房中,有一個老太監向周政稟報了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沒死啊,可惜了。」
聽完後,周政發出了一聲歎息,說道。
「陛下,老奴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老太監猶豫了一下,說道。
「說。」周政簡駭道。
「就算是陛下厭惡太子殿下,但也已經派遣太子殿下往海昏去了,實在是必死無疑。為什麼又要容許管娘娘進行刺殺呢?要知道,這刺殺在宮中,與在海昏被殺完全不同。前者,可能會引起三宗震怒,從而發難的。」
老太監一臉的疑惑,問道。
「孤厭惡他是其一,忌憚他是其二啊。三方爭奪王太子,居然生生的被他給截走了。這不得不讓孤警惕啊,孤雖然設下了海昏之局,怕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要了他的命。管妃要動手提前除掉他,孤當然是巴不得。」
周政再次發出了一聲歎息,說道。卻原來並不是變態而已,真的是有些對周建刮目相看了,才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周建。
老太監聞言不再多說什麼了。
「下詔,明天就讓他南下,並派遣花平,陳定隨行,不要再發生變故了。」沉默了一下後,周政下令道。
「陳定?」老太監心中一動,花平不用說了,能攔截住擅長刺殺的王成兄弟,並在單對單的情況下,轟碎王前如探囊取物,威霸無雙。
而這個叫做陳定半分也不遜色於花平,他本身才築基期六層的修為,沉默寡言,表面上要遜色於花平無數倍,直到有一日周政派遣了陳定去征討一個散修。
這個散修當年也是赫赫有名,號稱是縮地成寸。蓋因為他有一宗法寶,移動的速度非常快,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殺他也未必能行。
這樣的修士,要速度有速度,要潛力也隨時都能夠進入金丹期。一般王家是不會招惹的。但問題是這人犯賤,喜歡到處採花。
采的還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一些強橫的女修士。後來事情鬧得太大,王家也不得不反應了。
於是,陳定就去了。
當時,滿朝文武都大吃一驚,以為周政是厭惡了陳定,派遣陳定去送死的。但更讓人吃驚的卻是,居然成功的取了縮地成寸的頭顱回來。
這在當時讓朝野上下一片震動。要知道那縮地成寸,可是築基期九層的修士啊。一個六層,一個九層。拿花平與王前做比較就一目瞭然了。那陳定以六層的修為,反而能夠殺縮地成寸取其頭顱,當真是逆天了。
從此這陳定威名赫赫,與虎魄霸行的花平齊名,讓許多作奸犯科的散修忌憚無比。
這一次今上不僅派遣了花平過去見識,還派遣了陳定過去,當真是要讓這王太子死無葬身之地,半分機會也不想給了啊。
老太監也不知道該是歎息,還是該為周建讚美了,當真是入了今上的法眼,要置之死地了。
「諾。」深呼吸了一口氣,老太監應諾而去。
王氏兄弟入宮行刺,一個被宿衛副統領花平擊殺,一個被王太子周建殺死。
如此大的一件事情,自然隱瞞不住的。頓時,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不少關注的大臣們,不管是屬何方勢力,對於這件事情都是震驚不已。王氏兄弟啊,這一對兄弟一起上,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大部分都要心驚膽戰,不得不狼狽逃走。
到底是誰,決意要除掉王太子,當真是半分餘地也不留啊。
但更加讓人吃驚的是周建居然逃得了性命,這更加讓人吃驚啊。不過,眾人想起了花平,也就釋然了。眾人並不知道細節,只以為誅殺王氏兄弟都是花平的功勞,與周建沒有半分的關係。畢竟,周建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啊。
管府內,下人們都顯得小心翼翼,尤其是經過管行書房的時候,那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恨不得低著頭迅速的走過。
「辟里啪啦。」
「花平,壞了老夫的大事。」
雖然書房門關著,但是仍然能聽到裡邊摔東西的聲音,以及驃騎大將軍管行的咆哮聲。
不僅是管行懊惱,還有一人也是無比的懊惱,那就是沖天侯明元。
沖天侯府,書房中。當朝權貴,權勢赫赫的沖天侯正一臉哀歎的跪坐在主位上,滿臉的失望。
「王氏兄弟,管行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只是棋高一著,那鄧貴妃,居然能請動花平。當真是可惜。」
明元不斷搖頭,一臉的失策。
「看來,那周建注定要死在海昏了。哎。」
又是一聲歎息從明元的口中發出,真是糟透了。
當朝丞相,鄧府之中,又是一番境況。丞相鄧狂,少府鄧中一前一後,立在院中。
在他們的前方,站著無數的下人。有侍女,有健僕,還有護衛。
「張燈結綵,張燈結綵。慶祝王太子生還。」鄧狂揮了揮手,一臉的笑容道。
「諾。」
下人們齊齊應諾了一聲,由管家的率領,開始張燈結綵,把偌大的鄧府佈置的喜氣洋洋。
「避過一劫,那周建注定是要死在海昏了,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下人們下去佈置之後,鄧狂仍然喜色上湧,笑道。
「死定了。」
鄧中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
趙府,大廳內,趙文跪坐在主座上,其下是趙登,趙鳳兒,三個的臉上都是一片鐵青,一股暴躁憤怒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大廳。
「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了。若非鄧貴妃另有目的,派遣了花平過去,叔父又贈了建兒一具三形蜘蛛,沒準此刻聽到的消息不止是太子遇刺,而是太子被殺了。」趙登一臉的暴怒,拍案道。
「哎,也算是預料之中了。無須惱怒,現在最重要的是派遣鳳兒入宮。天一亮,宮門一開就去。」
趙文歎息了一聲,說道。
「好。」趙鳳兒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
「這件事情之後,怕是周政要派遣建兒南下了。鳳兒與建兒一起南下後,若是事不可違,就想辦法一起離開。」
趙文緊接著又叮囑道。
「叔父放心,侄孫女會審視奪度的。」趙鳳兒一臉的鄭重,應聲道。
「希望安然度過吧。」趙文的心中歎息了一聲,趙家已經破敗了,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