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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的雪原間,一頭健壯海雕急速飛過,不知由何時開始,灰沉的天空又下起了鵝毛雪,紛紛揚揚。
「到底在哪裡啊……」
已經尋找了近半個時辰,雖然海藍洛心急如焚,卻找來找去都找不到雪原宗所在的「寒山」,難道根本不在這一帶?眼見辛烈徹底昏迷了過去,儘管還有微弱呼吸,但真的離死不遠了。她的眼淚都快流乾,又紅又腫,受寒風一吹更是澀得刺痛,難道她和他要死在這裡嗎?
正當這個時候,似乎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突然隱約聽到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這是擊鼓聲!她的心頓時欣喜跳動,掃望四周,尋著鼓聲的來源方向,所謂「暮鼓晨鐘」,雪原宗就在附近!!
「壯壯,往東邊!」海藍洛一轉雕脖,立馬向著雪原宗那邊飛去。
在大雪飄搖下飛了好一陣,果然一排幾座山峰進入眼前,它們中峰高兩邊矮,都是冰封的白色,前面有一條大河流過,遙遙見到中峰寒山的山腰處立有一堆錯落有致的古典建築群,那就是教門雪原宗!
「大壞蛋,你有救了!」海藍洛歡喜不已,拉緊辛烈,驅著壯壯直奔寺廟,越來越近,也看得越來越清楚!
院落、廂房、鐘樓、佛像、寶塔、樹木……還有最前方古樸寬廣的廟殿,鼓聲一聲聲地傳來,卻半點都不顯嘈雜,相反充滿了神秘、淡泊和寧靜的氣息。
此時已是黃昏近入夜了,一名身著灰袍的青年和尚正拿著一把大掃帚,在寺門前的大樹旁掃著落雪,雪不斷地落下,他又不斷地掃走,面容淡淡,忽然見一大雕飛來,他一時有點困惑。
「大和尚,大和尚!!」壯壯還有一兩米到地,海藍洛就叫喊著躍了下去,她一邊狂奔,一邊望了望寺門上那塊刻有「雪原寒山寺」的木牌匾,慌急喊道:「救命啊!我朋友中毒箭了!救命啊!!」壯壯背著辛烈跟隨其後,她被積雪拌得摔了一跟,又急忙爬起身奔去。
中毒箭?青年和尚扔下掃帚,連忙跑去,先雙手合十地朝少女拜了拜,再看了看雕背上的少年,他眉頭一皺,目光也變得很焦急,馬上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稍等,小僧這就去叫方丈他們過來……」
「你快些!」看著他轉身跑去,海藍洛急得發顫,彎身拍拍辛烈的臉龐,又貼臉過去感受他的呼吸,還好,還好!還有氣……
過不了多久,一陣咯吱咯吱的踏雪腳步聲傳來,只見青年和尚帶著一群光頭和尚走出寺門,他們都是一臉平靜從容的樣子。走在最前面的是個黃袍老頭,皺紋滿臉,兩道修長的白眉垂下,脖子戴著一串大佛珠,手中拿著一根鐵禪杖,想來他就是方丈了,那份氣度令人得知,他至少都是武宗境界!
海藍洛大喜地迎了上去,促道:「大和尚,快救救我朋友!他中了毒箭,已經昏迷近一個時辰了!」
「施主稍安勿躁。」老方丈應了聲,上前翻看檢查了辛烈一番,一看到那黑血,他的白眉立時微微挑起,又見少年一身兵器,尤其那把巨劍……他古井無波的老臉都皺了皺,問道:「此毒非尋常人家可碰見,你們是何人?」
太好了!這老和尚知道大壞蛋中了什麼毒!海藍洛放下一塊心頭大石,蒼白的俏臉多了幾分血色,聽到問題,連忙答道:「我們……我是鯷州海家的四小姐海藍洛,他是、是我的……相公,你們快救他!」
眾位和尚面面相覷,自然都能看出此事的蹺蹊來,如何會海家小姐帶著相公跑來雪原宗求救?她也只得十五六歲吧?老方丈默默地再察看了辛烈一會,突然一把將他背側的利箭拔出,滋——!一股腥臭的黑血噴了出來,落到雕背和積雪上,昏迷中的辛烈痛苦地「嗯哼」了聲,海藍洛驚得瞪大眼睛!
卻見老方丈接下來按住他的傷口,手掌散發出濃郁的青白色木曜靈氣,朝氣蓬勃的力量甚至讓四週一暖,待那些黑血漸漸不再噴出來,老方丈徐徐收回了手掌。海藍洛一直探頭探腦地張望,見狀不禁喜問道:「治好啦?」
老方丈平緩說道:「施主,貧僧已經替他做了止血與緩解,他不會暴卒,但劇毒仍在他體內運轉,仍有性命之危。」海藍洛大急:「那你替他解毒啊!」老方丈不為所動,繼續問道:「此毒劇烈而稀罕,非平常之時使用,他被誰所傷?他究竟是誰?施主,還請坦然相告。」
海藍洛雙手叉腰,杏眼圓睜,看他這副茅廁石頭的模樣,擺明是不說不治了,她遲疑了會,終是道:「好吧,我們犯了點事,正被東饒齊家的人追殺!」
「海家呢?」老方丈隨即又問,那雙蒼老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謊言。海藍洛扁著嘴巴,驟然一歎:「哎!海家也在追殺他,不追殺我……你們管這些做什麼,救人要緊啊!」
「既然是八大家族要殺的人……」方丈閉上老目,輕輕地念了聲「阿彌陀佛」,一擺手,道:「施主,你們還是走吧。」其他的老和尚亦默默閉目,或一下下滑弄著佛珠,或口中唸唸有詞;唯獨青年和尚直瞪眼,掃視他們,說道:「師傅,怎麼能這樣!!」老方丈淡淡道:「雪原宗與世無爭,莫擾了清淨。」
「這如何能叫擾了清淨!」青年和尚依然不肯,臉龐都漲紅了,還要說什麼,老方丈卻出言打斷:「世事自有因果,非你我能左右。」
「因果個屁!!」海藍洛渾身發抖,又是氣急又是害怕,如果他們不管大壞蛋,那他死定了啊!
她腦海一片空白,卻明白是怎麼回事,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就是害怕開罪名門家族,然後剷平你們這間破寺廟,是不是?你們……你們這幫臭和尚,臭神奴,臭禿奴!」她的罵聲從顫抖到哽咽:「不是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嗎?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什麼東西嗎?你們這麼畏懼權貴,你們還念什麼經啊……!」
「假的!騙人的!你們是假和尚!」見他們臉不紅耳不赤,就那作不了主的青年和尚羞愧地低頭,她更加氣得快要瘋掉,不禁掄起拳頭砸向老禿奴的肩膀,「你治不治!!」
彭!老方丈生生吃了一拳,仍舊默然不動,如同一尊石佛。「治不治!治不治!!」海藍洛又猛地扯了扯他長長的耳垂,又踮腳去敲他的光頭,敲得噠噠作響!她左右一望,跑去拿起那個大掃帚,狠狠地往他們身上拍打,「治不治啊!!」……然而這幫和尚,還是一動不動!
罵著罵著,打著打著,她越發的無力,眼眸越發濕潤,突然,噗通一聲……
「求求你們!」海藍洛往雪地雙膝跪了下來,仰起淚如雨下的小臉,哀求道:「求求你們!治好辛烈,因為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雖然是邪魔武者,但其實是個追求世道公平的大英雄……」
邪魔武者!老方丈神色一變,所有老和尚皆是神色一變,一雙雙老目睜開,竟然光芒四射,終於有邪魔武者出世了麼!?青年和尚怔了怔,不太明白師傅們的態度因何變化。
心頭隱隱有一把聲音響起,老方丈立馬上前搭住了辛烈的左手腕,一股股精純的木曜靈氣輸去,瞬時護住了他全身的血脈!方丈急道:「快,快把他抬進去!」青年和尚不管那麼多了,生怕師傅要反悔似的,就要去抬辛烈。
「太好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海藍洛欣喜若狂地蹦起身,要去幫忙,這回大壞蛋有救嘍,有救嘍!
「海施主,你也進去躲避,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莫要出聲。」老方丈吩咐道,海藍洛連連點頭,他又向幾位師弟說道:「還有這頭海雕,你們喚人來拉進後山秘道,快!客人將至啊……」
……
就在海藍洛和昏迷的辛烈進寺躲藏起來後,過了還不到兩刻鐘,齊台親自帶領的一支分隊追捕而來,眾人徑直大步闖進這間清靜的寺廟,武器鎧甲的碰撞聲掩蓋了誦經聲,鏘鏘鏘鏘——
「沒有,各位施主是雪原宗今年第一批的客人。」古雅簡樸的大殿裡,老方丈徐徐地回答,站在後面的一眾老小和尚都沉默不語,沒有半絲的異樣。
「真的沒有?通魔乃滅教大罪,出家人不打誑語呢……」齊台斂著眼睛,觀察著這一個個光頭的神情,忽然冷冷一哼,高聲下令道:「給我搜!!」有沒有,搜過不就知道了?
二十多名獵魔衛武者們頓時開動起來,誰都不給這幫神奴任何的面子,一時間,整個雪原寒山寺亂成一團,儘管諸多院室都能一眼看完,卻仍然到處被人毀壞,連青石地板亦被敲爛了很多塊……
「指揮使,鐘樓沒有發現。」、「廂院沒有發現。」「沒有發現。」……
漸漸地,一隊隊人回到大殿稟報,結果正是搜了一圈,沒找到辛烈兩人的蹤跡……他們有來過嗎?如果還在寺廟裡,會躲在哪裡?齊台陰冷著臉,望向前面那尊巨大及頂的金色佛像,看了很久,驟然靈光一閃,這幫禿奴擋住它做什麼?他又是冷哼,拔劍直指前方,喊道:「來人,砸開那破佛像!」
「齊施主,如此對佛祖是大不敬啊……」老方丈等人面容一變,紛紛出言阻止。齊台撫了撫下巴的鬍子,冷笑道:「不想我砸?那我更得砸糜砸爛!動手——」一隊獵魔武者殺氣騰騰地衝了上去。
周圍一片漆黑,聽到外面的話語,海藍洛一顆心懸到了極致,不由得緊緊地抱住辛烈,埋首到他懷中……
「誰人要砸雪原宗的大殿佛像?」
突然,一把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知從何而來,卻清晰地進入到眾人耳中,彷彿自亙古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