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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新武者考核轉眼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九州已經踏入新歷384年。新年自然是一個重要節日,不說武者階層的豐富活動,就連平民百姓也有著各種各樣的慶典,到處喜慶洋洋。
立春還沒到來,巨岩的天氣仍然寒風刺骨,城東邊的岩石山峰正綻放著朵朵梅花,兩邊巖壁成了一片美麗的粉色海洋,寒風吹拂之下,花瓣飄零,花香四溢。這是巨岩聞名九州的奇景之一,亦是軒轅天瑜留在東饒過年的一大原因,以軒轅家的實力,中原與東饒間往來一趟都需時一月,她來東饒遊學,又怎麼能錯過巨岩梅花的奇觀?
不過近來受人熱議的不只是奇景,還有一個一代平民武者。
辛烈的名氣越來越大了,從入學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安生過,尤其是在南市跟凱麗莎-霍南大戰的事,登上了東饒的多家報紙,又傳往大陸其它地方,這次霍南家盡丟顏面……但嘲笑歸嘲笑,人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就算後來有軒轅天瑜阻止,前面打了那麼久,一個五曜武師,竟然沒殺成辛烈,傳聞還被他反擊得手?
何況凱麗莎-霍南早有天才之名,只能說,這辛烈實在命大!經過這些事,他赫然成為了巨岩武院的一個風頭人物,無疑正是一代、二代平民武者學生裡最出名的人,甚至連諸多名門武者的知名度都不如他。
然而事實上,辛烈仍然只是一個第一代平民武者,只有二石力、無法進入武徒覺曉境的「假武者」。
得益於軒轅雨香的精湛醫術和上品藥物,他養了半個月傷就全好了,那些最初敷藥時令軒轅天瑜看呆眼的傷口,也全都脫痂,留下一道道疤痕。傷勢痊癒後,辛烈就再度嘗試修煉,可依然沒什麼突破,每當靈氣團要融入體內時,就是一股劇痛,而且痛楚不斷增加,每失敗一次,下回就多痛幾分。
何仲、田倉都已經放棄了,轉修洗髓功法,他們沒有說相信「平民差劣論」,卻勸過辛烈別勉強自己:「這不是我們的錯,不是你不努力……是命吧。」、「辛烈,許振說得對,我們以前活得太苦了,現在當上武者,總得過過好日子!」最近他們開始踏足妓院等娛樂場所,雖然遵守著諸多不平等的規矩,但平日裡頗多笑容。
黃宇也暫停了探索,他說「等你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再繼續,現在……」實在忍受不了那一次次的痛不欲生!哪怕在名門武者前面彎腰低頭,都沒有那麼痛苦。至於程磊,還在跟他一起堅持……
但辛烈不知道程磊還會堅持多久,這些天,他的心思明顯漸漸變得不在修煉上面了,幾乎隔天就往家裡寫信,又找他商量過幾次,他想讓家人向魏家二妹提親,該如何安置?或者可以作為……小妾?
「你若覺得這樣能給她幸福,你就那麼做。」辛烈冷冷說,根本不想參和這個話題,他想成為真正的武者!他想擁有那火焰寒冰雙劍、那靈氣炮都不能給他的,唯有武道能給予的、改變這一切的力量。
而進入武院以來,辛烈一直惦記著兩件事,一是鯷州飛鯷島的情況,那海島的神秘性超乎他的意料,莫說一代平民武者,連許振、軒轅雨香都不清楚具體的情況,軒轅天瑜答應了幫他打聽,說來也有一段日子。她自然亦想幫他解決修煉的難題,而且是非常熱心,希望辛烈能創造奇跡,但同樣無能為力。
第二件事,就是索塔。也許索塔忘記他了,多番動靜後,卻至今沒有找他,他不懂該如何主動去尋,許振又不認識,不想什麼都勞煩軒轅姑娘,輾轉打聽下才得知,巨岩武院確實有一位叫索塔的三代平民武者,只是個三時武徒,並不出名,去年新春比武賽事上,第一輪即慘敗於齊家子弟「齊風」的手下……
這麼一聽許振倒有些印象,三個回合,當時索塔還沒有拔出劍,就已經被打得吐血,然後被幾人扶出了比武場。
「看,辛烈!」、「哦,就是那個假武者?」、「喂,鄉下佬,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寬闊的武院廣場,看著辛烈快步而過的身影,幾個被無視的名門武者不悅地嚷嚷,辛烈卻沒有停步地繼續前進,他們頓時滿臉惱怒,紛紛哼了聲,一個狗屁「鄉下武者」,真以為自己是個大人物了?
「辛烈!辛烈呢?有沒有人見到辛烈?」與此同時,河邊宿舍樓一帶,許振在走來走去,怎麼找不到人?軒轅小姐邀他去踏青賞花呢,飛鯷島的事有消息了!
出了武院,走了很長一段路,高聳的鐘樓逐漸遠得模糊,街道破落骯髒,這片巨岩貧民區沒多少新年氣氛。來到這家連招牌都沒有的小破酒館,辛烈終於見到了索塔,看著那年輕身影,突然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索塔就坐在角落的位置喝著酒,酒館內的環境真不比僂虎的酒館要好,相反光線更暗,且十分窄小,從門口走到角落,也不過十幾步的距離。除了一隻饑瘦掉毛的流浪貓在門邊曬太陽,館內只有索塔一人,連老闆都見不著,那流浪貓看到有人走來,一下子躍逃而去。
「索塔。」辛烈走到角落桌邊,心裡有些激動、有些感慨、有些複雜……
「是你……」索塔抬頭瞥了他一眼,隨即笑了出來,一邊倒酒一邊笑道:「是你,辛烈。」他沒什麼熱情,只是抬碗喝酒。
他穿著一身灰色款的三代武者服,許是好久沒清洗了,皺巴巴的,快變成黑色,還有著一股酸臭味,頭髮蓬亂、鬍子拉碴,一雙眼睛毫無神氣,整個人精神萎靡……看著他這般消沉模樣,辛烈不禁繃緊臉,好一會,才道:「我考上武者了。」索塔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辛烈皺起了眉頭:「我聽說你天天都在這裡喝酒。」
「對,對,這裡的酒好,你也來喝吧,快坐下,來喝……比拉瑪的酒還要好喝,好喝一百倍啊,來喝……」
瘋言瘋語之中,索塔又連連灌了幾口酒,喉嚨響起咕嚕咕嚕聲。辛烈卻沒有坐下,聲音越發低沉:「你不用練武?」一個整天買醉的人,武道怎麼可能有進步?難怪索塔看起來不進反退,那股朝氣銳氣,去哪了?
「練武?」索塔呵呵地笑,不在意地搖頭:「練什麼?練了又有什麼用……啊?嗝——」
辛烈伸手挪開他的酒罈,「你這是怎麼了?」索塔又拉了回來,順眼看了看他背上那兩把重新接好的長劍,喃喃道:「劍是好劍,可惜你永遠無法發揮它們的威力。」辛烈突然一下子抓起那酒罈,扔到地上,「砰」的一聲,酒水倒了一地,他怒問道:「那你的劍呢!?你難道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成為一個足夠強大的武者?」
「我說過嗎?」索塔迷糊地抓抓頭,忽地笑歎道:「驕傲在敗壞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辛烈心中的怒火燒得越來越盛,壓抑得聲音有點顫抖:「索塔,很多人想練,卻練不了。」索塔沉吟了一下,道:「嗯,我聽說你不肯相信平民的身體需要洗髓,在修煉十時功法……」辛烈冷笑道:「我怎麼可能相信?」
「辛烈……人,有時候越弱小越快樂,因為他弱小的時候,知道得少、想得少;知道得越多、想的越多,卻越痛苦。」索塔那雙混沌的眼睛,閃過了一絲光芒,隨即又消失不見,接著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當人知道得越多,**就會越多,而**帶來了痛苦。應該說,無法實現的**帶來了痛苦……而你,你有著不應該有的**……」
「那你呢!?**的在說什麼啊!醒醒啊,行不行!」
辛烈驟然怒喝,猛地揮出一拳,砸向他的腦袋,「你看看你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