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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回第一輪比武(中) 文 / 浮雲兔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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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銀花背著劍匣走在前面,趙正慢悠悠地走在後面。

    趙正沒有爭著上前,現在還不是爭的時候,等上了擂台再爭也不遲。

    他路過了數名坐在椅子上的打擂者,從這些人的身上,傳來各不相同的氣勢與壓迫感。

    鄭無極、孔雲傑、白飛雨、蕭酒歌等四人身上的氣勢最為咄咄逼人,路過他們身邊之時,就好像是從一簇森然劍林中走了過去。

    四人沒有理會趙正,他們壓根沒太把趙正放在眼裡。

    倒是姜明跟趙正使了個眼色,算是友誼性的鼓勵。

    錢萬金也一直盯著趙正看,圓圓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嘴唇微動,傳音道:「別忘了我們之前的賭約,要是你栽了跟頭,可得給我十萬兩銀子。」

    趙正沒有回話,跟眼前的比武相比,錢萬金的賭約根本不值一提,更不值得為之分神。

    擂台之上,鐵玄風當眾宣佈第三場擂台開始,並點出了趙正跟鐵銀花的名字。

    當提起趙正的名字時,三邊的擂台均都沒什麼反應,因為沒人聽過這個名字。當提起鐵銀花的名字時,倒是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議論。

    鐵牢判官鐵銀花。

    這一串綽號外加名字,還是小有名氣的。很多人都知道鐵銀花是鐵玄風的孫子,也有很多人知道鐵銀花善於鑄劍跟擺劍陣。

    劍陣猶如鐵牢,又能奪人生命,故此才有了鐵牢判官這麼個綽號。

    名如其人,綽號也是如此。

    能用判官做綽號的人,身上都是有點殺氣的。

    鐵銀花殺過人,那劍匣中的劍,也都是染過血的劍。

    他的劍都是自己親手鑄造的,他喜歡用自己鑄造的劍,這次爭奪子初劍。是生平中唯一一次破例。他認為,親手鑄造出來的劍,或者親手奪過來的劍,都算是屬於自己的劍。

    孫子參與打擂爭奪二爺爺鑄造的寶劍,表面看起來這有點多此一舉,可鐵銀花根本別無選擇,若是不在擂台上取得子初劍的認可。任何人都無法使用這柄劍。

    莫說是鐵銀花,縱然是鄭無極也不行。

    看台與擂台之間的距離並不長,兩名打擂者先後走到。

    鐵銀花拔地而起,翻了個觔斗,穩穩落在了擂台的邊緣。他直起身,跟擂台上的爺爺對視了一眼。

    鐵玄風為人坦蕩。絲毫沒有包庇孫子的意思,除了之前提前將孫子定為打擂者之外,沒有給予過任何一丁點的優待。他衝著孫子淡淡道:「好好打,輸贏是次要的,但不可以給鐵家丟臉。」

    「我什麼時候給你丟臉過。」鐵銀花口氣平淡,可卻透著一股自信。

    鐵玄風點點頭,孫子確實沒讓他失望過。無論是鑄劍方面,還是劍法方面。

    趙正走到了擂台邊,腳尖點地,輕飄飄的落在台上,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音,動作也顯得十分隨意。他這種揮灑自如,透漏出了深厚的功底與實力,不過大部分人都沒有太注意這個細節。

    鐵玄風扭頭望向趙正。保證道:「趙少俠,今天你面臨的對手是我的孫子,在比武之時,你不必手下留情,老朽也絕不會偏向我的孫子。今天的比武是公平的。」

    「多謝莊主成全。」趙正平靜道。他一早就知道鐵玄風不會為了孫子耍什麼貓膩,故此從未擔心過。

    「那好,你們開始吧。」鐵玄風舉起紅旗。向下一揮,跳離擂台。

    紅旗落下,比武開始。

    「得罪了!」鐵銀花大喝一聲,搶先一步發動進攻。背過雙手,用力猛拍劍匣,觸動了位於兩側的機關按鈕。劍匣上面的蓋子嘎崩一聲打開了,從中彈射出十餘柄寶劍,在機關的推動下,飛向空中。

    鐵銀花腳尖點地,騰身而起,抓起飛到空中的劍柄,用力甩向地面。他在甩動之時用上了一股巧勁,明明是斜著甩動寶劍,可寶劍落地時,卻豎著插在了地上。

    眨眼的功夫,鐵銀花已將六柄寶劍插在地上,布下了梅花劍陣的輪廓。

    趙正深知梅花劍陣的厲害,哪能讓鐵銀花如願,當即搶步上前,探手將虎嘯劍拔了出來。

    劍身出鞘,猶如猛虎下山一般,發出一陣呼嘯之聲。

    趙正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對著鐵銀花的胸口使了招一劍西來,刺出凌厲的金色劍氣。

    虎嘯劍的劍身將劍氣一分為七,七道劍氣,一道衝向前方,其餘六道從兩側飛開。飛在前面的劍氣最為凌厲,竟然飛出了兩丈有餘,而且畫出了一道彎曲的弧線,教人難以捉摸。

    劍氣就跟劍鋒一樣鋒利!

    鐵銀花兩眼一瞪,猛甩了一腳,將第七柄劍踢到地上,進一步完善梅花劍陣。同時拔出腰間插著的一柄中品寶劍,臨危抵擋虎嘯劍刺過來的劍氣。

    劍身與劍氣相撞,發出一聲脆響,金色劍氣四散炸開。

    鐵銀花的手腕震得晃了三晃,虎口劇痛不已,心中暗驚道:「他刺出的劍氣又快又猛,比我想像中的要難對付得多,看來不能小瞧他。」

    趙正一劍未能奏效,緊接著刺出了第二劍,這一劍又是摩訶劍法中的精妙招式,名叫做「大江東去」,施展時一腳踩在對方身側,側身抖擻劍身,刺出連綿不絕的劍氣,就好似滔滔江水。

    金色劍氣形成一道道浪花,每一道浪花都鋒利無比,只要沾到一點就會被割傷。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般雄渾、充沛、犀利的劍氣,不是尋常五重天武人能夠釋放出來的,已然接近了六重天武人的實力。

    看台上許多看客都瞪大了眼睛,覺得這場比武或許比想像中的要更加精彩一些。

    鐵銀花揮劍進行抵擋,先用手中的劍擋了三道劍氣,又從空中抓過一柄下落的劍,擋住了另外兩道劍氣,最後抽空踢飛一柄劍,使其插入了腳下的土地。

    大江東去,第一波劍氣已然飛散。

    鐵銀花也已落下。踩在了剛剛插入擂台的劍柄上,週身穩穩當當,就好似一根標槍。

    其餘的寶劍也落下了,不過沒能插入土地中,而是叮叮噹噹地散落在了地上。

    梅花劍陣只擺好了三分之一,還有大半沒能擺好,劍陣還無法發揮出太大威力。

    這樣的情況。並不出乎鐵銀花的預料,以往與他人交戰的時候,也沒人肯讓他將劍陣輕鬆擺好,總會給他添點麻煩。在以往的戰鬥中,他已經學會了解決這些麻煩的辦法。

    鐵銀花腳點劍柄,向前竄出。刺出手中雙劍,分別去點趙正的左右兩頰。

    趙正用完了大江東去,順勢變招,使了招力劈華山,揮劍當頭斬下。一道金色劍氣脫劍而出,從鐵銀花的雙劍中間飛過,直奔鐵銀花的面門。趙正揮出的劍氣要比鐵銀花的劍氣長上一大截。鐵銀花若是繼續往前撲,就得率先中劍,被劈成兩半。

    一寸長,一寸強,劍氣比對方長,可是很佔優勢的。

    鐵銀花不想被劈成兩半,只得側身散開,中斷了原本的招式。他落腳時很巧妙。正落在了一柄橫在地上的寶劍上面,雙腳一挑,寶劍來了個鯉魚打挺,插進了擂台上。這是第九柄寶劍了。

    趙正一劍走空,向前大踏了一步,衝到了鐵銀花面前一丈外,施展出拿手殺招霸者長屠。一劍快過一劍地斬向鐵銀花,招式大開大合,極具威風。

    相同的招式,今日施展出來。卻與往日截然不同。

    由於境界提升,再加上東方初幫趙正暫時打通了經脈,使得內力的大小,以及運轉的速度都大幅提升了許多。他這一劍揮出,便會斬出一大道金光霍霍的劍氣,幾劍加在一起,更使得週身前後劍氣繚繞,無可匹敵!

    一道道金色劍氣斬在地上,留下鋒利而又深邃的凹痕。眨眼間,趙正身邊的地面上就已經千溝萬壑。

    鐵銀花硬著頭皮進行招架,將手中的雙劍舞動成風,緊守門戶,勉強抵擋住了那一道道金色劍氣。他的鼻窪鬢角冒出了熱汗,汗水落進了眼睛裡也不敢眨眼,努力捕捉著趙正的一招一式。他發現趙正的招式剛猛而又不失巧妙,而且從未見過,不知道師承何派,十分難以對付。

    每抵擋一劍,鐵銀花便倒退一步,他已經連退了十三步。在後退過程中,他刻意退向了一處「陣位」上面,將左手的劍插進了土地中。

    梅花劍陣湊上了十柄劍,已經初具規模,可以發揮出一點威力了。

    鐵銀花旋轉手中僅有的一柄寶劍,盪開趙正斬過來的兩道劍氣,而後猛踏剛剛插在地裡面的寶劍,整個人向前竄了出去。

    趙正的霸者長屠已然用老,抽回虎嘯劍,腳尖點地,向前迎了上去,改走輕靈路線,施展開了白駒過隙!他前不久剛從王超那裡學會了飛馬劍法中其餘部分的招式,已將其融匯到了白駒過隙這招之中,使得這招變得豐富了許多,抽招換式更加流暢多變,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兩人迎面相遇,擦身而過,劍氣在兩人週身上下繚繞,碰撞出清脆聲響。

    兩人落了地。

    趙正落在了一柄插在地上的劍面前,輕鬆地探出手,抓住劍柄,暗運內力,將其拔了出來,丟得遠遠的。

    十柄劍少了一柄,梅花劍陣變得更加殘缺了。

    鐵銀花向前踉蹌幾步,身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了血點。

    血點在地上綻放,像梅花。

    鐵銀花看了眼身上的傷口,一道在右胸上,一道在右臂上,若不是他身子骨結實,這兩劍只怕會切斷他的骨頭。他心裡沉了下去,感受到了自身與趙正實力上的巨大落差。他剛才本想出招將趙正避開,挫一挫趙正的銳氣,並進一步完善劍陣,結果反被趙正重創了一下。

    鐵牢判官今天蓋不成鐵牢了,更當不成判官。

    有些人跟鐵銀花一樣吃驚,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台上的趙正,眼神可笑極了。

    鐵玄風本以為孫子能夠取勝,卻沒想到孫子落在了下風,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壓制住了。在擔心孫子安危的同時,對於趙正也生出了幾分興趣。

    「銀花這小子今天踢上了一塊硬鐵板,恐怕要到大霉了。」劍奴坐在東看台上,用手拄著下巴,笑道。

    「那個叫趙正的青年是什麼來頭,以前怎麼從未聽說過他。」鐵玄風沉色問道。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這小子有些鬼頭鬼腦。又有些真本領,不是一般人。前些日子我在洛書山莊布下劍陣,趙正擔心自己闖不過去,曾經用美酒賄賂過我。後來當他真正闖陣的時候,其實沒費多大力氣,很順利就闖過去了。」

    「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鐵玄風點點頭。隱隱覺得不妙。

    旁邊的南方四叟各自插話,對趙正的一招一式指指點點,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這四位南贍省的高人,已經算得上武人的尖子了,可依然看不出趙正所用的劍法,覺得趙正的劍法中糅合了太多劍法,有點像是大雜燴。又有點像是自創出來的劍法。

    跟鐵玄風一樣憂心忡忡的還有兩人,這兩人分別是陸友發跟錢萬金。

    若是趙正贏了,這兩人可就要賠大錢了,一個要輸掉九萬兩,一個要輸掉十萬兩。這些錢可不是小數目,連著心,穿著肉!

    相比之下,陸友發的心態稍稍能好一些。他可是一名老莊家了,比這大得多的賭局也開過,就算輸掉了內褲,也不會皺下眉頭。

    而錢萬金可就沒這麼淡定了,他倒不是心疼那點錢,而是不希望輸掉這場賭局。

    沒人喜歡輸,錢萬金更是如此。他寧願多花十萬兩銀子。以此來換得趙正的失敗。可是就算他肯出錢,也沒辦法辦到此事。這世上,還是有很多東西用錢買不來的。

    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擂台上的兩人也聽不見,更不想聽見。他們無暇分神,全身心都投在了對手身上。

    趙正轉過了身,面向了受損的鐵銀花,但沒有急著再攻上去。他這一戰十拿九穩,沒必要把鐵銀花逼得太緊,畢竟鐵銀花是鑄劍山莊的人,讓鐵銀花輸得太慘,會讓鑄劍山莊丟臉的。他要得到出產自鑄劍山莊的寶劍,自然要給對方留臉面。

    闖蕩江湖,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做人,做油滑的人,做機警的人,做兩面三刀的人。

    鐵銀花見趙正沒有攻上來,抬手在肩頭點了兩下,封住了穴道,減緩了流血速度。他抬手拍了下劍匣,觸動機關,使得裡面又彈出了三柄劍。他抓住其中一柄,將其插入土地。

    不管是勝也好,敗也罷,他每次落腳都會故意踩在「陣位」上,以便於佈置劍陣,這是個多年養成的好習慣。

    他轉過頭,狠狠地瞪向趙正,猶如發怒的野獸。

    他也確確實實怒了。這場比武關乎鑄劍山莊的顏面,若是他輸了,還有何面目去見山莊裡的人?

    若是輸給鄭無極那種程度的打擂者也就罷了,若是輸給趙正這種無名小輩,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一戰對於他來說,不成功便成仁!

    「接招!」鐵銀花雙目一凜,雙眉斜飛,腳蹬寶劍,借力向前彈出,一劍刺向趙正,直奔哽嗓咽喉。

    趙正看出鐵銀花動怒了,可是絲毫沒有害怕。他鎮定地避開鐵銀花的鋒芒,採用游鬥戰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鐵銀花一劍走空,落地變招,在地上插下一柄劍,並回身復又攻上。他的攻勢比剛才兇猛了很多,出招狠辣異常,每一招都奔向趙正身上的要害,並且只攻不守,用上了拚命的打法,就好像趙正是他的血海仇人似的。

    趙正眉頭微皺,增加了五感的靈敏程度,避開鐵銀花的一招一式。他感覺自己將鐵銀花逼急了,若是這時將鐵銀花擊敗,只怕不妥。為了保全鐵銀花跟鑄劍山莊的顏面,他故意手下放水,不再加緊反擊,而是一味地防守跟閃避。

    表面上看,就好像鐵銀花扭轉了戰局似的,可實則卻不然,明眼人都能看出趙正在留手。

    鐵銀花在進攻過程中,不斷挑起地上的寶劍,或者拔出劍匣中的寶劍。將其一一插進「陣位」上,大大完善了梅花劍陣。

    當局者迷,鐵銀花並未看出趙正有意相讓,還當自己拚命後贏過了趙正,心中暗自欣喜。

    同樣欣喜的人還有錢萬金,他以為自己的兜裡的錢保住了。

    鐵銀花狂追猛打了三十餘招,終於佈置出了完整的梅花劍陣。他的信心陡增。只覺勝券在握,一腳踏在了劍陣邊緣,準備將困在劍陣中心的趙正擊敗。

    趙正四下看了看,見劍陣已然擺好,重新調度起了充沛的內力,一身內力就好似脫韁野馬。在他那寬闊的經脈之中狂竄。

    他已讓鐵銀花擺好了劍陣,給足了鐵銀花以及鑄劍山莊的面子,是時候贏下這一場比武了。

    梅花劍陣對他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為了贏得更輕鬆一點,他飛身跳到了劍陣的陣眼上,那裡是整個劍陣最為薄弱的地方。他穩穩站在那裡,平舉虎嘯劍。等著鐵銀花上來領敗。

    鐵銀花見趙正徑直走到了梅花劍陣的陣眼上,就好似對這門劍陣十分瞭解似的,臉色頓時大變。

    他回憶起趙正剛剛交手時的銳勢,交手中途時的避讓,再結合眼前的情景,腦袋豁然開朗,明白了趙正剛才是有意相讓,而非自己扭轉了戰局。

    與此同時。他進一步感受到了趙正深不見底的實力!

    趙正內力充沛,劍法驚奇,對敵經驗豐富,戰鬥時不驕不躁,而且還懂得一些陣法奧妙,實在是太過可怕。

    鐵銀花自知不敵,頓時洩了氣。失去了怒氣與鬥志。

    這場戰鬥是贏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將命留在台上好了,也好給山莊一個交代。

    鐵銀花橫過手中寶劍。一劍斬向脖子,準備揮劍自刎。

    「不可!」鐵玄風看得清清楚楚,當即就要衝過去阻止孫子,不過在這等距離下,他是來不及施救的。

    好在旁邊有四名世外高人坐鎮,其中一向以速度快而著稱的三尺無影叟臨危出手,跳到了擂台上,一手捏住了鐵銀花的劍身,一手按住鐵銀花的肩膀,迫使鐵銀花坐在了擂台上。

    沒人能看清三尺無影叟的動作,這個矮小的老頭子忽然間就出現在了擂台上,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當一名武人的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的速度就會變得無法形容,更無法捕捉。

    「傻孩子,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一場算什麼,何必尋死覓活。」三尺無影叟笑了笑,將鐵銀花手中的劍搶了下來,丟到了地上。

    「我給鑄劍山莊丟了臉,還有何面目立在天地之間。」鐵銀花咬牙道。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想,江湖上也剩不下幾個人了。」老頭子拍了拍鐵銀花的肩膀,回過身,「鐵莊主,還不過來開導一下你的寶貝孫子。別人家的孩子,我這個老頭可管不好。」

    鐵玄風飛身跳上擂台,衝著三尺無影叟作揖道謝。後者渾不在意,擺了擺手,回到了看台上。

    鐵銀花站起身,低著頭走到爺爺面前,垂頭喪氣道:「爺爺,我給山莊丟臉了。」

    「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你也沒給山莊丟臉。今天你之所以輸掉,不是因為你太弱,而是因為對方太強。遇到這樣的對手,你會輸掉也在所難免,我不會怪你的,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更不可以自尋短見。」鐵玄風開解道。

    「是,我以後不會再尋短見了,會閉門苦修,好好練武,以免日後再輸給別人。」鐵銀花已經冷靜下來,失去了自殺的想法。

    鐵玄風又開解了孫子幾句,命人將孫子帶下去了。

    擂台上只剩下了趙正跟鐵玄風兩人。

    鐵玄風重新打量了趙正一番,點頭讚許道:「你的實力很強,遠勝過我那個傻孫子,看來這場擂台賽又多了一分變數,子初劍究竟花落誰家還未可知。」

    「前輩謬讚了,我剛才獲勝只是僥倖而已,鑄劍山莊鑄劍一絕,劍法也十分了得。」趙正自謙道。

    「不必謙虛,你的實力高低,大家有目共睹。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鐵玄風又誇了趙正兩句,而後當眾宣佈趙正獲得勝利,晉級到下一輪比武。

    趙正覺得自己離子初劍又進了一步,側頭望了插在盤龍石塔上的子初劍一眼。

    子初劍映著頭頂的太陽,顯得光華奪目,那光點就好像一隻眼睛,又好似也在望著趙正。

    趙正先下一場,信心更足,昂首挺胸地跳下了擂台,回歸東邊看台。

    眾人見趙正有如此實力,竟然贏了小有名氣的鐵牢判官,還逼得對方差點橫劍自刎,不由得重新看待趙正,並將趙正這個簡單的名字給記在了心裡。

    眾生相的表情,落入了趙正眼裡,各種各樣的讚譽之聲,落入了趙正耳中。這種被人高看一眼的感覺,還是讓人很愜意的。

    「難怪這世上許多人都在追名逐利。名利二字,確實讓人著迷。」趙正心下感慨,走上了東看台。

    當路過錢萬金身邊的時候,趙正停下了腳步,含笑傳音道:「等到比武結束之後,記得把十萬兩銀子送到我那裡,一個子都不能少。」

    錢萬金本就很難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猶如一團豬肝。

    楚田跟姜明兩人認識趙正,各自起身向趙正道謝。兩人經過剛才的比武,看清了趙正深藏著的實力,自覺隱隱不如趙正,看著趙正的眼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姜明,他明明記得趙正只是四重天武人而已,沒想到現在竟然成為了五重天武人,進步實在太快,超乎了他的預料。

    趙正跟兩名朋友客套了幾句,坐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他剛才沒有受傷,也不需要什麼救治,可以繼續留下來觀看比武。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能多看看這些打擂者的一招一式,是很有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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