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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嬅一抖手中龍骨鞭,上面沾上的血點被盡數震落,鞭子重變得乾乾淨淨,泛著閃亮的白光。最
韋大力的腦袋在空中打了數個圈,而後碰一聲落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與驚愕之色。這張臉的表情算是徹底凝固了,永遠也不會再改變。
「三鞭子我打完了。」子嬅居高臨下看著腳邊不遠處的腦袋,淡淡說道。
韋大力已經不可能再給予任何回話了,大量的血從他脖子下面鋪開,染紅月下的地面。
「按照約定,我在打完三鞭子之後,本應該束手就擒,任憑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糟蹋。不過,我現在並不打算履行之前的諾言了。言出必踐是君子的品德,而我只是個小女子罷了。」子嬅將龍骨鞭照著夜空甩動一圈,然後用手抓住,兩手用力一較勁,白色鞭身崩出一聲脆響,「小女子沒必要遵守諾言,小女子只懂隨機應變。」
說完話,子嬅將目光投向了二十多丈以外的人群,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發呆的韋一陽身上。收拾完表弟,接著就該收拾表哥了。
趙正就站在子嬅不遠處,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見到韋大力的腦袋飛出的剎那,他差點歡呼出聲。
自從韋大力出現之初,他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剛才是抱上了必死的決意。韋大力死後,他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一些,不再那麼絕望了,身體也鬆了不少。
雙方的實力天平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韋大力一死。韋姓一方的人就剩下了一群蝦兵蟹將。再也不是子嬅跟趙正兩人的對手。
就憑子嬅一個人。也足以輕鬆料理掉剩下的敵人,她的實力不如韋大力,但卻遠遠凌駕在那些人之上。
殺人如兒戲,斷頭如摘花!
今晚的事情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半點商量餘地,為了剷除後患,子嬅跟趙正只能將韋姓一方徹底擊潰,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只有這樣才能保得日後的安全。
韋一陽家大業大,可不是單單殺了這對表兄弟就能徹底了事,殺之前,殺之後,都得顧及很多事情才行。
趙正很清楚現在的處境,也很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將一命劍抓在手裡,抖手旋轉一圈,然後緊緊握住,向前踏步。邊走邊說道:「子嬅,留韋一陽一個活口。其餘的全殺掉,不要留情!」
「我也正有此意。」子嬅寒著臉,應了一聲,她身上的殺氣甚至要遠勝於趙正。畢竟她剛才受到了太多的言語屈辱,一顆芳心早已燃起了滔天怒火。
另一邊,韋一陽這幫人站在原地觀望事態發展,由於距離遠,又處於夜裡,並沒能將二十丈開外的情況完全看清楚。包括韋一陽在內的大部分人,只是聽到了一聲慘叫,並看到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青色光芒忽然滅掉了。
人死如燈滅,光芒滅掉可不是好事,尤其是對於武林高手來講。一旦內力發出的光芒暗下去了,只能代表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武人收斂了鋒芒,不再戰鬥了;第二種情況就是人死了,人死之後,內力自然消散。
韋大力身上的青光消失,只能是兩種情況之中的一種。
韋一陽思來想去,起初認為是第一種,認為表弟已經贏了,所以收斂了內力,但想想又覺得不對。既然表弟贏了,為何子嬅鞭子上的白光仍在?
難道說……是第二種情況?
韋一陽打了個寒顫,渾身抖如篩糠,當即搖了搖頭,心中暗暗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表弟武功卓絕,已達八重天境界,怎麼會敗給子嬅?別說是子嬅,就算是同為八重天境界的武人,也沒幾個人是我表弟的對手啊!」
他這邊正在胡思亂想,另一邊有名五重天武人推了他一下,顫聲說道:「老闆,大事不好,我剛才看到韋大力前輩被那小妮子給殺死了,連腦袋都被摘了下來,拋到了天上!」
此言一出,韋一陽的腦袋嗡的一下子,猶如遭到了雷擊一般,身體晃了三晃,眼前唰一下就黑了,差點沒一跤摔在地上。
韋一陽是個做買賣的人,精於算計。他對於雙方的形勢看得非常透徹,心裡跟明鏡一般,知道表弟死了之後,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你、你有沒有看走眼?」韋一陽抓住那五重天護衛,急切問道。
「我是五重天武人,擁有『耳聰目明』的本領,就算在夜晚也能把東西看得清清楚楚,怎麼會看錯呢?我敢拍著胸脯保證,你的表弟確實是被人殺死了,你還是趕緊想個對策吧。子嬅以及那名叫趙正的小子,已經並肩往這邊走過來了,我們這群人就算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五重天護衛言之鑿鑿道。
「表弟!你死得好慘!」韋一陽心口一痛,仰面慘呼。這些年他之所以能夠混得風生水起,置辦碩大家業,有大半的功勞都要歸功於表弟。現在表弟死了,他簡直就跟斷了一條臂膀一樣。
今晚這個跟頭栽得實在太大了,誰能想到堂堂的八臂神猴能敗給子嬅。
「表弟,你真是疏忽大意,招致如此橫禍,不光害了你自己,還連累了我。沒有你幫忙,我們這些人哪裡會是那子嬅的對手,這該如何是好?」韋一陽心裡就跟火上澆油一般,又難受,又焦急。
不光是韋一陽擔驚受怕,身邊那些護衛也嚇得不輕,他們只是拿錢辦事,賺的雖然是玩命的錢,可誰也不願意為了一點錢把命搭上。他們這一群人,最厲害的也不過是五重天而已,其餘人等都是三重天跟四重天武人,綁在一塊兒也不夠子嬅一鞭子收拾的。
「韋大力死了,八臂神猴成八臂死猴了!」
「他死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哪裡會是七重天武人的對手?」
「跑吧!跑吧!再不跑就全都得交代在這裡啦!」
這群護衛大驚失色,說什麼的都有,大有樹倒猢猻散的苗頭。
韋一陽聽到這些人的話,打了一個機靈,要是這群人都跑掉了,他就加沒有活路可言。為今之計,逃跑是不能跑的,一旦逃了也會被追上。想要活命,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向子嬅求情,許以重禮,求子嬅開一面,高抬貴手;要麼,聚集餘下人等,與子嬅兩人決一死戰,死磕到底。
第一條路實在太過渺茫,子嬅剛才受到那麼多傷害跟侮辱,怎會善罷甘休。
第二條路同樣沒多大勝算,可總好過坐以待斃。
「眾位莫慌,且聽我韋一陽一言!」韋一陽打定了主意,壓下了悲傷跟驚恐,神色恢復如常,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這一嗓子鎮住了場面,周圍亂作一團的眾人安穩下來,靜等韋一陽的下文。
「今日我韋一陽動手抓人,為的是給大傢伙圖一個財路,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沒能成功,還害得我表弟送掉了性命。現在情勢扭轉,我們陷入了困境,那子嬅跟趙正氣勢洶洶,向此而來。我們要是亂作一團,作鳥獸散,那下場只有一個——死!」韋一陽又是斷喝了一聲。
聽到這個死字,眾人加冷靜了,這話說得沒錯,他們想逃就能逃得掉麼?他們跑十步也沒人家一步!
韋一陽見眾人被鎮住了,繼續說道:「我們逃是逃不掉的,眾位要是想要活命,那就跟我齊心合力,一起應對敵人!若是能夠共同度過難關,將來大家有錢一起花,有酒一起喝,只要你們跟著我韋一陽混,保證你們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們別看那子嬅武藝高超,壓你們一頭,其實她就是個紙老虎而已,根本一戳就破,不足為懼!你們別忘了,她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內力消耗甚巨,又挨了我表弟許多拳頭,身受重傷。她又是受累又是受傷,實力已經大打折扣,你們怕她作甚?一起上去把她亂刃分屍不就結了麼!」
這番話相當提振士氣,先是向眾人許以好處,接著打擊敵人氣焰,將子嬅跟趙正說得不值一哂。眾人聽了這番話,氣勢一下子高漲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晃動刀槍。
「說得沒錯,她剛才被韋前輩打得七葷八素,現在肯定已經奄奄一息了,我們怕她做什麼?」
「上去剁了她,為八臂神猴報仇!」
「對,剁了她!剁了她!」
眾人群情聳動,磨刀霍霍。
韋一陽暗自鬆了一口氣,也多虧他經歷過大風大浪,膽色超人,穩住了局面。剛才他要是亂了陣腳,嚇尿了褲子,那身邊的人可就全跑光了。他趁著眾人氣勢高漲,繼續火上澆油,大聲宣佈道:「眾位兄弟,待會兒我會跟子嬅當面談判,若是談攏還則罷了,若是談不攏,那我們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一旦打起來,誰要是能手刃子嬅,賞黃金萬兩!誰要是能手刃趙正,賞黃金三千兩!就算沒能殺掉這兩人,誰只要是動手了,仍舊賞金一千兩!若是誰不幸戰死,我也會將賞金悉數送給死者的至近親屬!絕不虧待任何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聽賞金這麼高,這群人一個個全都紅眼睛了。若是只有一個人,這些人中任何一個人也不敢在子嬅面前放肆,可是人數一多,一個個也就有了犯傻的勇氣。
就在韋姓一方提振士氣、磨刀霍霍的時候,趙正跟子嬅已然走上了大路,步步逼近這群狼狽為奸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