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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六回 去而復返 文 / 浮雲兔曉夜

    趙正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皺著眉頭,走向了自己的家。這一路上,他反覆回憶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當想到林濟遠的時候,不由得氣由心生,當想到林鍾兒的時候,那些氣卻又消了下去,尤其是在想到林鍾兒含淚回頭的可憐樣子時,那些氣就更加提不起來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了,那個『飛梁跳蚤』杜遷沒準哪天就會過來,如果我一走了之,誰來保護林鍾兒。再說那踏雲靴對我非常重要,必須弄到手。」趙正改變了主意,停在了半路,轉身又返了回來。

    既然林濟遠不歡迎他,那他就不再去回春醫館了,反正周圍到處都是房子,找一間住下就是了。

    正所謂有錢好辦事,趙正悄然回到了回春醫館附近,找到了回春醫館隔壁的人家,跟戶主通融了一下,使了幾十兩銀子,從這家人的院裡租了一個小屋,並叮囑戶主對此保密,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戶主幫趙正將小屋收拾了一下,搬了一張木床過來,還支起了一個臨時的火盆用於取暖。小屋雖然簡陋了一些,但也只能湊合一下了。武人行走江湖,風餐露宿可是家常便飯,有個小屋住算是好的了。

    趙正在小屋裡展開修煉,用修煉度過了這一天的時光。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換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推門出了屋。

    他環顧左右,見周圍無人,提氣躍起,一腳點中牆壁,身體借力再度騰空,飛身上了屋頂。他沿著鋪滿黑瓦的屋頂向前漫步而行,凝目觀察著屋頂上以及下面的大致情況,思考著如果杜遷來了可能會從哪個方向跳進回春醫館,而他又該藏身於哪裡伺機動手。

    此時冷月高懸,月華灑滿大地,千家萬戶的屋頂連成一片,依稀可以辨別出輪廓,而站在屋頂上的趙正,則跟一隻大黑貓一般,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

    趙正在自身住處這幾間屋子上轉了一圈,接著飛身跳到了回春醫館的屋頂上,落腳處發出一聲輕響,但不還至於驚動四鄰。他貓腰小心走到了回春醫館西南角的邊緣,這裡的位置比較好,既能看到大街上的情況,又能看到天井裡的情況。他感覺蹲著不太舒服,索性坐到了屋瓦上面,一條腿弓著,另一條腿順著垂了下去。

    周圍的家家戶戶都沉浸在溫柔的夢鄉之中,而趙正卻一個人呆在寒風凜凜的屋頂上,考慮著怎麼殺一個人。

    換做以前,他絕不會對殺人這種事情處之泰然,但現在卻不覺得有何不妥。他之所以會變得如此膽大,全是仗著以前經歷的那兩場生死大戰的功勞,人一旦經歷過生死之後,膽色自然會變得大很多,就像是砂岩磨劍,越磨越鋒利。他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險經歷中悄然發生了轉變,渾身鋒芒初現。

    經過一番觀察,趙正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蹲坑地點,這個地點位於回春醫館北邊的屋頂上,在那裡可以藏身於屋頂的斜坡後面。無論杜遷是從東面還是西面趕來,都無法看到那處屋頂後面的情況。一旦杜遷到來,落入院子中,他就可以自上而下,給予雷霆一擊,將其一劍擊殺。他以有心算無心,以全盛狀態攻擊受傷狀態,就算杜遷比他高了一重天的境界,也有必勝的把握。

    獲勝不再是問題,接下來就該考慮獲勝後的問題了。

    這個世界雖然是古代,但法律刑罰俱全,胡亂殺人是不行的。好在杜遷出現的時候,身份屬於帶罪潛逃,將其殺死並不算犯法,並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殺了他之後,我就直接把他的靴子脫掉拿走,找個沒人的地方藏進系統倉庫中。可他的屍體沒了靴子的話,會不會惹人起疑呢?」趙正心中轉過這個念頭,思索片刻,有了計較。

    他可以事先買好幾雙尺寸不同的靴子,等到殺了杜遷之後,找個合適的靴子為杜遷穿上,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他點了點頭,決定明天就抽時間出去買幾雙靴子回來,留著給杜遷的屍體穿。

    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接下來不用再做別的,乖乖等杜遷出現就可以了。

    在遊戲之中,有關杜遷這個任務出現的時間是在十月份,而現在只是九月末。

    由於趙正擔心杜遷有可能提前到來,所以從今晚就開始蹲坑了。他趴在了找好的那處房頂上,悄然觀察著房屋上的動靜。他這麼趴了一整夜,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渾身隱隱發冷。由於他要養精蓄銳,不敢浪費自己那點內力,只能默默承受著寒冷,沒有運功驅寒。

    如此過了一夜,那杜遷始終沒有出現,到了第二天凌晨,趙正回到了租下的小屋換了套衣服,小憩了片刻,待到東方大白,出門吃了點東西,買了幾雙靴子,然後回來繼續休息。

    等到次日晚上蹲坑的時候,他學了個乖,穿得更厚實了一些,而且帶了一壺酒,打算喝酒驅趕寒意。在這清冷的夜晚,以寒風佐酒,倒也是一件頗具詩情畫意的事情。

    天井內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林濟遠端著餐盤以及幾樣熱氣騰騰的飯菜走到了孫女的閨房門前,敲了幾下門,苦著臉軟言道:「我的乖孫女,爺爺昨天說的話太重了,你別往心裡去,爺爺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你這兩天一直沒怎麼正經吃過飯,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了幾樣拿手小菜,你趕緊吃點吧。你再不吃東西,可就要餓壞了。」

    「爺爺我不餓,你把吃的端走吧。」林鍾兒的聲音從屋內幽幽傳來。

    「胡說八道,你晚飯時才吃了幾口飯,怎麼可能不餓。」

    「我真的不想吃。」

    「你把門打開,我把飯給你送進去,今天晚上你必須把這些飯菜吃了,如果你不吃,那我從明天開始跟你一起絕食,你不吃飯,我也不吃飯。」林濟遠威脅道。

    「爺爺,你別難為我。」

    「這哪是我在難為你,明明是你在難為我啊。」

    屋裡的林鍾兒不說話了,隔了一小會兒,將房門打開,把爺爺迎了進去。兩人進屋之後,趙正在外面就聽不到具體的談話內容了。

    趙正感覺很是納悶,在昨天的時候,林濟遠還對孫女凶巴巴的,怎麼今天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林濟遠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後來索性不再想了,反正這是人家的家事,跟他無甚關係。

    又過了一會兒,林鍾兒的房門被打開了,林濟遠端著一些殘羹剩飯走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來,林鍾兒吃得還是不多,但總算是吃了一些。見到林鍾兒吃飯了,趙正倒也蠻高興的。

    自此以後,每天晚上趙正都會趴在回春醫館的屋頂等待杜遷出現,如此過了幾日,卻始終沒能等來這位飛賊。他從九月末一直等到了十月初,度過了秋冬交接的這幾天,迎來了今年的寒冬。

    ……

    十月初五,立冬,諸事不宜。

    黃歷上寫著諸事不宜,可是卻沒幾個人把這當回事。

    在七寶縣的聚財賭坊裡,一群賭徒跟往常一樣賭著錢,才不管什麼諸事宜不宜。

    這賭坊的賭局並不多,前堂裡設有三桌,都是一些小賭局,圍攏著一些平民百姓。在後屋裡面,還有幾個單間,那裡面比較肅靜,賭局也都比較大,兜裡沒有個幾十兩銀子是不能上桌的。

    今晚聚財賭坊設了一個特殊的大賭局,參與其中的都是一些出手闊綽的有錢人,其中九成都是富商,只有一個人是個例外。

    這個人是個小偷,他兜裡的錢全都是偷來的。當然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個小偷,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個揮金如土的闊少爺。

    他叫做杜遷,飛梁跳蚤杜遷,一名以偷為生的三重天武人。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莊家吆喝一聲,用火熱的目光掃視著身前的賭徒們。

    這些人玩的是骰子,玩法很簡單,莊家用骰盅搖晃三粒骰子,然後扣在桌上,讓賭徒們押注,猜測開出來的骰子點數是多少,若是押中了,莊家就賠錢,若是押不中,莊家就收錢。

    骰子一共三粒,能夠隨機搖出多種點數,想要押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賭徒押注的選擇性很大,最簡單的是大小跟單雙數,此外還有順子、豹子等特殊點數。根據出現的幾率不同,押注的賠率也不同,其中大小跟單雙數的賠率是最低的,而順子跟豹子這種出現幾率很小的點數賠率就高多了。

    在賭桌上畫著許多方格,格子內寫著「大」「小」「單」「雙」一類的字詞,開局之後,賭徒們便會根據自己的判斷將錢押上去。

    現在,已經有很多賭徒做好了艱難的抉擇,將一張張數值不等的銀票或者銀錠押在了各個方格內。

    「美人,你說我押什麼好呢?」杜遷含笑扭頭,望向了懷中嬌滴滴的流鶯,順便在流鶯柔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公子,奴家已經連輸了三局,不敢再玩了,你還是自己押注吧。」流鶯笑著搖頭,柔若無骨地枕進了男人的懷裡。

    「才輸三局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沒準你這局就能贏了呢。」杜遷抬起那只撬過無數鎖頭的手,從懷裡隨便夾出一張銀票,將其一卷,順著流鶯胸前那飽滿的夾縫塞了進去,「這錢賞給你了,你想押什麼,就押什麼。」

    「既然公子這麼說,那奴家就斗膽再幫公子代勞一局。」流鶯嫣然一笑,夾出銀票,美目流轉一圈,用銀票押了「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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