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緲紗的雲海中,一道燦爛的彩霞光芒映照著半邊天際。
風聲,劍聲,還有無邊的殺意,在那白雲與彩霞相融的一片天海間,一場血腥的殺戮正在展開,數十個沉冷陰森的男人,正在圍殺一個女人,一個使劍,劍意如海的女人,或者說,那個女人就是風舞心。
「九天仙子,這是天命,作為仙人,你應該知道仙界的規矩,沒有人可以違背天界的規則,不然就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一個看上去威嚴無比,代表著無上權威的男人開口,看樣子,他就是仙界使將的首領,這一次,他們是受天界之主命令,擒拿九天仙子,九天仙子修練得道成仙,但屢屢為了卑微的人類冒犯天界之禁,這一次更是為了一場肆虐的病患而耗盡了三千多年的力量。
人類在仙人的眼裡,就如螻蟻般的,不值一提,九天仙子的做法,很顯然的,受到了眾怒,所以在這雲海之間,一場狙擊大戰展開,雖然九天仙子耗力不小但在這些使將的面前,卻強大無比。
一連斬殺了六個使將,血濺天際,讓那鍾夕陽都變成了血紅,九天仙子悲天憫人,但此刻卻動了殺機,也許是從一個卑微的生命成長到今天,她感恩生命的起源,但沒有想到,一片憐愛之心,竟然是仙界的禁忌。
天界最禁的就是動情感愛,但九天仙子卻為世人動了真情。
幾十號使將,被殺了大片,一道燦光出現,一抹身影踏雲而至,這就是一個白霜染髮的老者,手持靈瓏寶塔,如一輪星月般的,帶著深邃而未知的能量,從他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掌控了這裡的空間,一皆由他主宰。
「星月之神,你也要對我出手?」
星月輕歎一聲,面對九天仙子的責問,搖了搖頭,說道:「九天仙子,老朽也是仙界一員,必須受仙界之主的王令,你違犯天規,還是接受懲罰吧,本神念你一片赤誠,就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
星月之神托起了手中的寶塔,塔幅射出萬道光芒,有如星月之光,天地萬物在這種星月之光的照射下,皆陷入沉眠的意境,而九天仙子再也擋不住星月之力,整個人迷迷醉醉,陷入悲離的絕境,只是手中的那柄赤焰之劍,卻是握得繃緊。
使將首領心中大喜,叫道:「多謝星月大使,本將擒拿九天仙子,功勞也有大使一份。」說著,人如箭般的,風吹即至,向著九天仙子撲了過去,但星月手中的寶塔微抖,讓九天仙子剎間驚醒。
手中的赤色血劍劃出了一道天地劍意,厲聲嬌喝:「血色悲天,與世同眠,殺劍意,破滅——」
嘶吼之聲一落,這劍意如水中明月般的,一波一波的盪開,把這片天地瀰漫,瞬間,那補上去的神使,發出死亡的嚎叫,被這劍意滅得一絲不剩,「砰砰砰」數聲之聲,空間之中,只剩一個衣衫破綻的星月之神,所有的神使,都已經被滅得魂飛魄散,連九天仙子肉身也化成了塵埃,消失不見。
星月輕拂長鬚,微聲而歎:「九天仙子,老朽與你相識一場,這也是給你的最後一抹機緣,希望你重生而立,再修仙緣,那許那個時候人,我可以改變天地,創出新輪迴之路,本神等著你。」
下一刻,整個天地化為虛無,聚在寧采臣的眸中,寧采臣身體一顫,驀然而醒,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週身香艷的身姿緊纏,懷裡摟著的女人,正是夢中消失九天仙子,這虛幻如意境的畫面,竟然是一副神奇的畫卷,這或者就是風舞心的前世,風舞心就是九天仙子的化身。
原來這個女人,不是像,而根本就是仙子,她也是小倩轉身九世的九大分身之一。
懷裡的女人,也慢慢的張開媚眸,一種羞意與幸福的笑容在臉上浮現,看著寧采臣的凝視,臉一紅,湊上送上了香吻,輕聲的說道:「相公醒了,對不起相公,舞心就像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這才醒來。」
「姑爺醒了,公主也醒了,喂,大伙快起床,不要等下有人來,可要鬧笑話了。」陪床的四個小丫頭,都醒了,看著彼此赤身**的樣子,一個個羞得不行,開始嘻鬧起來,小荷羞答答的被推到了寧采臣的身上。
寧采臣也被弄得心情大爽,哈哈的笑了起來,夢境如幻,他實在不要想得太多,不論如何,風舞心,這一世是他的女人。
被寧采臣伸手揩油,幾女嚇得驚叫,似乎昨夜的膽大包天,解衣上床都是做夢般的,都已經裸裸相對了,卻還如此的羞澀。
幾女逃開,各自梳洗,歡聲笑語,在耳邊未絕,裹著暖被的風舞心,也是開懷大笑,幸福不已,擠在寧采臣溫暖的懷中,捨不得離開。
「相公,舞心好幸福。」
寧采臣手在女人嫩白的肩膀上撫摸,輕聲笑道:「我也很幸福,這樣的日子,沒有男人會不幸福的。」
風舞心手伸到胸膛中,輕輕的撫動著,說道:「相公,你能不能答應舞心一件事?」
寧采臣一愣,訝然道:「怎麼,昨晚相公的承諾還不夠麼?」
鳳舞心抬頭,似乎終於下定決心的說道:「我希望相公給三姨一個機會,她真的很可憐,我不忍看著她如此的死去,雖然我心裡有些吃醋,但有了相公的疼愛,舞心已經很滿足了,我不能太自私,只顧自己。」
寧采臣沒有想到,風舞心竟然提出這樣的請求,不用說也可以知道,她一定是與葉紫月她們商量過了,這件事寧采臣沒有在意,說句不好聽的,風彩雲與他關係不大,若不是風氏與風舞心,兩人也許還是敵對的關係,當初在幫會大戰之中,他說不定已經著手對付紅粉會了。
所以她若真的死了,寧采臣不會有什麼心痛,雖然**夫人的確很**,但生死是天意,寧采臣覺得,順應就好。
「你大姨的事都沒有解決,你三姨的事,其實可以換種說法——」
寧采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香噴噴的手堵住了,鳳舞心搖了搖頭,說道:「三姨的脾氣大姨最清楚,她這樣的決定,是不會被勸退的,其實有了大姨的事,有了思思,我已經在心裡接受了,三姨比大姨更年輕,更漂亮,而且姐妹們商量之後,三姨對寧家更有用處,只要是為了寧家,為了相公,舞心受些委屈,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相公,舞心求你,答應三姨好不好?」
寧采臣沉默,這來得似乎太突然了一些,但看著舞心滿臉的哀憐,他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吧,我可以應承你,但舞心你也要知道,接不接受其實還需要看彼此是不是能相融,我會給你三姨足夠的時間,讓她自己認清這一切。」
「謝謝相公。」把自己的男人向別人的懷裡推,鳳舞心心情當然不會太好,但這個女人是自己的三姨,還是為了救她的命,她不得不忍受下來。
其實兩人不知道,在兩人洞房之夜的時候,風彩雲的臥室裡,也坐滿了人,是的,十幾個寧家的女人,都擠了進去,說是看望生病的風彩雲,但是大家都在心裡明白,風彩雲的這種病,是藥石無醫的,還有一部分是心病。
六大艷將就不要說了,像葉紫月、玉靈瓏、蕭冰兒、柳婉玉等幾女,也都在座。
「三妹,你不用擔心,你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采臣一定會有辦法醫好你的。」風彩飛看著神態越發憔悴,神魂皆虛的妹妹,心裡越發的不好受,她這會兒很幸福,有了小男人,有了思思,人生無撼,但妹妹卻要死了。
六大艷將都哭成了淚人兒,特別是水仙,更是怒意連連,抑不住的叫道:「夫人天下無雙,嬌美如花般的人兒,那寧采臣為什麼要抗拒,夫人能看上他,是他祖上積來的福份,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百合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小聲一點,這會兒寧家的眾女還坐在這裡呢?
葉紫月幾女相視一眼,也都沒有生氣,這個時候幾女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自己家的那老公,的確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這麼漂亮的夫人,自願以身相許,他竟然捨得拒絕,真是太過份了。
「水仙,不得胡鬧,不然以後,你就不要叫我夫人。」聲音脆弱,卻帶著一種嗲聲,倒格外的有種美感,說完,掃了丁香與牡丹幾女,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的選擇與你們無關,你們可以讓寧少幫忙,一旦可以解開桎梏,就可以重生。」
「夫人,你養育我們這麼多年,我們都像是你的孩子,若你真的散功而亡,我們都不會獨活,陪著夫人一起走上黃泉路,大家相伴,就不寂寞了。」
「夫人,我們陪你,無論是生是死。」
「寧采臣這壞人太討厭了,我們這麼多人都願意犧牲,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難道我們不漂亮麼,難道我們身材不好麼,嗚嗚嗚,壞人。」
丁香最小這會兒最抑不住的哭了起來,嘴裡還不爽的痛罵著,給人的感覺,似乎有種青澀單純的美好。
葉紫月輕聲的歎了口氣,終於還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