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種突然冒出多一個同夥的事情,可以起到很好的震懾作用。
雖然美國法律規定,公眾場所不得帶槍,但難保哪個乘客變著方的把槍帶上了車,面對眼前的聖戰份子,也難保他不會蠢蠢欲動以抗之。
可突然冒出多一人來,這就能夠很好地懾服住那些蠢蠢欲動的乘客,畢竟誰也不知道,能多出第三人,會不會再鑽出個第四人第五人,於是乎車上的乘客驚叫成一片,看鄰座的乘客都帶著異樣的目光。
目睹這一切,費倫在心底不無感慨,暗忖:還是先看看這些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吧?否則貿然出頭,就算做了好事,也很可能被nsa和cia那群不懷好意的傢伙們關進去盤問個十天半月的。
當然,費倫可以事後溜走,反正他買票時登記的是從別人身上「借」來的證件,nsa和cia想要追查,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的蛛絲馬跡。但是,既然可以溜走,他何必還要做好事救人呢?反正整車人除了他,沒一個華裔,即便是他自己,現在也一身白皮。
既如此,死些洋毛鬼子關他屁事,費倫從不認為自己是superhero,救人這麼偉大的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吧!
打定主意後,費倫不再理會那斯拉夫人,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把頭撇向一邊,盯著窗外荒無人煙的沙漠。
斯拉夫人顯然對白種人比對黑鬼有好感,當下輕笑了笑,朝剩下的四個黑鬼道:「都他媽給我趴到左邊的位子上來,一個疊一個,快!」
在斯拉夫人真敢殺人的威脅下,黑鬼們敢怒不敢言,只能疊羅漢似的撲倒在雙人座椅上,四個人疊起老高,像豬肉一般,頗為有趣。
與此同時,那個手執雙微沖的阿拉伯人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大巴中段座位的局面,但見有幾個乘客還是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遂揚聲用蹩腳的英語問道:「嘿,後面殺了幾個?」
這話一出,整車乘客俱都色變。斯拉夫人卻毫不避諱道:「殺了倆既聒噪又不開眼的。」
阿拉伯人聞言笑笑,沖全車人道:「look,我勸大家都老實待著,不要做出讓你們家人悲痛的事情來!」
話落,僅有的幾個熱血衝動的青年男乘客也頓時沒了脾性,不得不窩回座位上,伺機而動。
而這個時候,大巴最前端的駕駛位處,那個與斯拉夫人同時行動的庫爾德乘客早把槍口頂在了光頭司機的大光頭上:「別動,手別離開方向盤,不要試圖去摁警報器,把車速慢慢降下來,降到五十公里左右!」
光頭司機這時也聽見了斯拉夫人說的話,知道這幾個劫匪不是吃素的,有膽子殺人,因此沒敢較勁,乖乖照做。
也就在車速漸慢的當口,庫爾德人把槍口頂在了司機頭頂正中,毫不留情地扣動了消音槍的扳機。
「咄!」
一聲悶響過後,光頭司機雙目一瞪,便沒了聲息,庫爾德人卻不緊不慢,從屁兜裡摸出塊紗布,將光頭司機頭頂的血洞狠狠塞住,然後弄掉對方抓住方向盤的雙手,將其推落到地板上,自己坐上了司機位。
不少乘客看見了這一幕,都被震得啞然失聲,更是幾名受不得激的女乘客「嚶嚶」哭了起來。
這時,一個白皙到病態的女乘客站了起來,抬手就朝身邊正哭得歡的鄰座臉上就是一巴掌,斥道:「!」隨手也從包包裡掏出把女士手槍,頂在女乘客額頭,「再哭,我一槍崩了你!」
嚇——
全車乘客被嚇了一跳。難道這女的也是劫匪?
也就在乘客們驚疑不定時,果如他們所料的那樣,阿拉伯人沖白皙女笑道:「幹得不錯!」
乘客們聞言心驚肉跳之餘,看向前後左右鄰座的目光更加不信任了。
大巴又向前開了一段後,更大片的沙漠出現在道路兩側,無垠的戈壁荒灘上,只能瞅見孤零零的高炮廣告牌。
費倫乖乖坐在最後一排裝慫,目力極處卻發現車外有個傢伙正立在鐵網邊沖大巴招手。所謂的鐵網,就是隔離沙漠和公路沿線用的柵欄,一路上都可以看到。現在有個人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站在那兒,想不引起費倫的注意都不行。
莫非劫匪們打算把車開進荒漠裡去?
費倫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大巴車頭就開始了轉向。與此同時,站在遠處鐵網邊的傢伙從地上抄起把修剪花草用的鉗子,麻溜地剪起鐵網來。
興許是之前就做了準備工作,本來還算牢固的鐵網沒幾下就被剪開了一個五米寬的大豁口,足以讓大巴通過。那個傢伙剪開豁口後,當即倒提著大鉗一溜煙到了株植物附近,從背後的沙地上提溜起一輛架子骨忒小的摩托車來,三下五除二發動起來,騎著開往了沙漠深處。
於是,大巴在乘客們的驚呼聲中,呼嘯著開進了沙漠,巧合的是,此時大馬路上前後均不見其他車輛,真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等到後面有車過來時,只能瞧見遠處一片煙塵,根本看不清大巴,至於路邊被剪掉的鐵網,完全沒人在意,因為在過往車上的人看來,誰會吃飽了撐的把車開到沙漠裡去遛彎?那可是很容易迷路滴……加上荒漠裡沒有基站,根本就搜不到手機信號,一旦迷路,後果不言而明,誰會拿小命開玩笑啊!
可事情偏偏就這麼悄然發生了,整整一車,好幾十個人被聖戰份子劫持到了沙漠深處。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隨著大巴在荒漠裡越開越深,乘客們漸漸焦躁不安起來,但在阿拉伯人朝著頂棚放了一梭子彈後,眾人不得不乖乖閉上了嘴巴。
費倫在心裡默算著時間,大巴以五十公里左右的時速在沙漠裡狂奔了近兩個鐘頭才漸漸緩了下來,而途中居然下起了大雨,本來這在雨量稀少的沙漠地帶十分難得,但是雨水卻也將車痕什麼的全給沖沒了。
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最多也就下了二十來分鐘的樣子,等大巴車在一片空曠的戈壁灘上停下來時,蔚藍的天空上又已是艷陽高照。
「下車、下車……都他媽給我下車!」
在槍口的威逼下,乘客們不得不乖乖地魚貫下了大巴,在一處戈壁灘上集中。
費倫自然也在其中,他見劫匪之一的白皙女打開了大巴車蓋去翻行李,估摸著對方應該是想找個錄影設備,拍段視頻,用以威脅州府或華府。
果不其然,費倫猜對了一半,白皙女的確拿了台掌上錄影機過來,不過她身上還掛了三把ak,到了近前,她把ak分給了斯拉夫人和庫爾德人各一支,最後一支則扔給了剪鐵網騎摩托的那個傢伙。至於手持微沖的阿拉伯人根本用不著這個。
火力驟增的聖戰份子們底氣更足,而手無寸鐵的乘客們則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傢伙想幹什麼?每一個乘客都忐忑不安起來。
「噠噠噠……」
庫爾德人抬高ak的槍口就是一梭子彈,把眾乘客都嚇了一跳:「都他媽聽好了,男左女右給我分成兩撥站,快!」
雖然不甘心,雖然不情願,但迫於對方拿捏著自己的小命,乘客們不得不迅速行動起來,分成了男女兩撥。
此時,那個剪鐵網的傢伙抹了把濕漉漉的頭髮,端著ak來到眾人面前,揚聲道:「我沒有種族歧視的,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白人男乘客都給我站到女人堆裡去!」
這話一出,黑人乘客個個義憤填膺,甚至有不少黑人女乘客也面露恨色,可面對殺人不眨眼的聖戰份子,手無寸鐵的他們根本沒辦法反抗,只能乖乖地聽從安排。
很快,兩撥人分好,剪鐵網的傢伙和庫爾德人將十幾個黑人男乘客驅趕到了一邊的空地上,待他二人依次掏出面巾把頭臉蒙了個嚴實,只露眼睛後,庫爾德人沖白皙女打了個響指,道:「開錄!」
白皙女隨即打開鏡頭,對準了已經蒙面的庫爾德人和剪鐵網的傢伙。庫爾德人來到鏡頭前,陰惻惻道:「諸位加州政斧的官員,請你們聽好了,限你們在九月五日之前,釋放……」
之後一長串的阿拉伯名字費倫沒有去細聽,他也懶得聽,不過這下總算搞清楚了這些傢伙的意圖,剩下的就是找個空子獨自逃走罷了。至於其他人的死活,自然交由州府或華府去頭疼了。
也就在這個當口,ak的槍聲倏然響起,打破了戈壁灘上的寂靜。
「噠噠噠……噠噠噠……」
對著鏡頭說完要求的庫爾德人和剪鐵網的傢伙毫無徵兆地開火,將黑人男乘客成片掃倒在地。
「啊——」
「嗚嗚嗚……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噢,我的上帝!」
另一撥的乘客看到這一幕,發出了各種各樣的怪叫聲和驚歎詞,每個人心頭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情緒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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