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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禽兒獸父 文 / 盜帥二代

    李翔的話讓桂仲明、李逸風面面相覷,不知李翔是從哪裡來的信心,在短時間內又要滅八歧大蛇海盜團,又要收服東海的海盜,不過兩人都不是多嘴之人,將疑問放在心底,拭目以待。

    這時一小隊兵卒浩浩而來,行至近前停下,為首一人高叫道:「來人可是李翔,小殿下?」

    李翔上前應道:「就是在下,這個壯碩的好漢,想必就是人稱『臭紅肉』的丘輝,丘把總吧,我聽陳先生說過你的名字事跡。肉是紅的,但不知臭卻從哪裡來。」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五短身材,長得奇醜無比的壯漢,一臉的紅斑,竟比阮春雷還要醜上三分。初步估計,他一米六都不到,在身形普遍較高的古人群中,很少見到他這樣的。但是他四肢粗壯,一個手臂足可比得上人的大腿,整個人往橫里長了,就好像是西方故事裡的矮人。

    他四方臉膛上滿是汗水,大片連鬢鬍子濕漉漉的擋著下半邊臉,一雙眼睛雖然小,但是眼神透著的是彪悍勇猛。

    丘輝是廣東汕頭人,生於貧苦家庭,雙親被富戶迫死,幼年又被海盜擄去。在海盜窩中長大,為了活下去,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勇猛過人,以下克上,成為了一島海盜首領。因為早年遭遇,他沒少干燒殺搶掠的事情,因此被人稱之為「臭紅肉」。他對富戶極端仇視,當時潮汕地區有些富戶投降清朝,組織地方武裝幫助官府鎮壓起義部隊。鄭成功部隊攻下城寨之後,把巨富豪紳交給丘輝處理,丘輝為了籌集軍餉,便採取贖人政策:有油水的留下,叫他們寫信給親屬以送來贖金,便可釋放。無油水的分別殺掉,殺掉時叫人質排列觀看種種酷刑。他手段狠辣,跟朱元璋對付貪官的手段有的一比,剝皮脹粗糠,把富戶的皮活剝下來。然後把與義軍有仇或組織抵抗的富戶的皮填上穀殼,作為射靶。讓人練習射箭。更缺德的還是他在施行酷刑的時候。特地叫人質排列觀看種種酷刑,有的人質被嚇得神經錯亂,贖回後也是廢人。

    由於丘輝非常殘酷,故潮州當時把他形容為殺人魔王,說他是「食蛇配虎血」不是吃米飯的人類,而是生吞毒蛇飲老虎血的魔王,後來這個詞成了一句潮州俗語意思是凶狠至極。

    因為他的手段,潮州人還特地送給他一句話,叫做「梟過臭紅肉」。便是指丘輝心狠手辣和無惡不作。

    丘輝的殘酷威攝手段的確使敵人心寒膽喪,他鎮守達濠這個據點的時候,清兵都讓他嚇得不敢進剿。

    丘輝在鄭成功的部下,算得上是頭號魔王,但這魔王讓讓鄭成功收服後。意外受到了感召,成了一個立志反清的好漢。為鄭家立下過汗馬功勞。只因與馮錫范為惡,一直得不到陞遷。

    因為他是海盜出身。知道如何結交海盜,如何對付海盜,陳近南特地從廈門將他調來蘭嶼島協助李翔,治理蘭嶼島。

    丘輝在接受任命的時候,聽過李翔的事跡,對於他的作為感到敬佩,早早的在碼頭等候了。許久不見李翔到來,暗自心急,直到得知有船靠近西方的廢舊碼頭,這才急急趕來。

    早聽說李翔是一個少年英雄,丘輝還以為會是一個年少老成的人物,不知應該怎麼相處,但聽李翔開口打趣,便知對方不是死板的人,心中大喜:他是海盜窩裡出來的人,實在不會什麼繁文縟節,笑道:「肉天生的,消不掉,到死都這樣。臭早就沒了,不過我就是喜歡別讓叫我『臭紅肉』,聽著親切。」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碼頭上的一箱箱貨物,雙眼一亮,笑道:「小殿下不會是遇上海盜了吧,從他們身上劫來的?」他以前沒少幹過這樣的事情,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不是李翔隨身攜帶的貨物。他們又不可能去打劫,唯一的途徑就是吃海盜了。

    李翔打趣道:「看來丘把總以前沒少幹過這行,一猜就中。」他本想叫外號,張了張嘴叫不出這種近乎罵人的外號來,接著道:「在來的路上發現了遇到了東蚶島與一千多人的八歧大蛇對決,想到東蚶島是反清義士,也就抄了八歧大蛇的後方,幫他們打了一場漂亮戰。這些東西,都是他們送的。」

    他說的輕描淡寫,丘輝神色卻是動容,包括他身後的兵士,亦為之變色。他們早年也是海盜,與八歧大蛇有過接觸,深知八歧大蛇的厲害之處。李翔敢以不到四十人衝擊八歧大蛇後方,幫助東蚶島取勝,這需要多強大的力量與膽氣。

    丘輝與那些兵卒,在一時間裡全部都露出了服氣的神態。

    人都有井底之蛙的想法,丘輝與兵士莫名其妙的奉命調離前線,來到一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小島,聽一個不滿二十歲少年的命令,心底都有這不同程度上的不爽,覺得李翔不配,只是礙於軍令,不得不從。

    他們雖然知道李翔在京師幹了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可究竟有多大,意義有多深,他們是不清楚的。但是他們知道八歧大蛇海盜團的厲害,李翔能夠打贏一千號人的八歧大蛇海盜團,那是真正的了不起。

    丘輝道:「以後這裡的一切就是小殿下的了,我老丘是個爽快人,郡王讓老丘與手下的狼崽子們暫時聽小殿下的號令,那我們就以小殿下為尊,有什麼事情跟老丘我說一聲,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老丘這裡絕不含糊……在茫茫東海的一座不知名的島嶼上。

    慘遭敗績的酒井太一瑟瑟發抖的跪在一個瘦若猿猴的日本老者面前,冷汗直流,一臉的恐懼,說著東蚶島與他們的那一場大戰的經過。

    在他面前的日本老者五十來歲,一張馬臉,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好似一個不問世事,無牽無掛,無憂無慮的隱者。他跪坐在榻榻米上,在他前面擺放著樣式華麗的各種茶器。

    日本茶道源於中國,但他們也加入了自己的東西,比中國繁雜百倍,他們有很多的器械,敷板、爐、風爐、釜、蓋置、水指、柄杓、水次、建水、棗、茶入、仕覆、茶杓、茶筅、茶碗、茶巾……

    零零散散數十多種,每一樣都必不可少。

    日本老者所居住的這間屋舍,完完全全是根據日本茶室建設的,清新優雅。分為床間、客、點前、爐踏等專門區域。室內設置壁龕、地爐和各式木窗,右側布「水屋」,供備放煮水、沏茶、品茶的器具和清潔用具。數十多種茶器,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各處,樣式華美,一看就知是出至名家人之手。

    日本老者耳中聽著酒井太一講述戰場之事,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認認真真的擺弄著茶具。

    每一個步奏都根據特有的規律來,不能出錯一步,甚至慢上一秒鐘。

    正好酒井太一說道,內田一郎斃命,他們堅持不住棄船而逃的時候。

    日本老者聽到這裡,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壞了茶道的步驟,原本那張隱者的臉登時變得猙獰可怕,滿是皺紋的臉擠在了一起,含怒道:「出去!」

    酒井太一驚恐的臉一片死白,完全沒了血色。

    「父親大人……」一出了茶室,酒井太一立刻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道:「父親大人,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從東蚶島手上為家主奪回火筒,達成家主振興我大日本民族的計劃。」

    日本老者高揚著頭,看也不看跪在地上自己的兒子一眼道:「晚了,身為一個高貴的日本武士,不允許失敗。為了保留你的武士尊嚴,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為父親自為你介錯。」

    酒井太一牙齒上下打顫,顫抖著從腰間拔出了脅差,逗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曾經見識過切腹的場面:武士用脅差捅進自己腹部。先從左至右的切割,然後向上割第二刀,割出十字形狀,使得內臟爆裂流出,直至失血過多死亡。

    這種切腹方式叫做十文字切,切腹者失去知覺之前,極為痛苦。

    當日的情景,歷歷在目,酒井太一手顫抖的更加厲害,突然他眼中出現瘋狂的神色,調轉脅差,猛刺日本老人,滿臉的猙獰。為了活命,哪管眼前這人是不是自己的父親,或者說他配嗎?

    脅差還沒有刺到日本老者,日本老者突然爆喝一身,身子突然往後一靠,在衝入酒井太一的懷中,以雙手控制住刀子,調轉刀柄,重重的刺入酒井太一的左側腹部,然後控制著他的手,猛地往右一拉,向上一提,完成了十文字切。

    酒井太一見自己的五臟六腑滾滾而下,以不可思議帶著嫉妒痛苦,極度怨恨的目光看著老者,張了張嘴,問道:「為什麼?」

    日本老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極度痛苦的兒子,從他腰間拔出刀太刀,一刀揮下,幫他介錯。

    他的刀極準,並沒有將酒井太一的腦袋完全砍下來,而是讓頭和脖子仍有一絲牽連,一點肉一層皮。

    日本老者將太刀釘在地上輕輕的道:「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有一個不敢切腹贖罪的懦夫兒子。」(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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