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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八歧大蛇 文 / 盜帥二代

    東寧鄭府。

    在東寧姓鄭的人不在少數,但最豪華的鄭府只有九個。無一例外,九個都是台灣鄭家人,猛虎生下的一群老鼠崽。

    城東安平坊的鄭府是鄭家老三鄭明的府邸,規模雄偉。或許比不上鄭聰府邸的富麗堂皇,但也充滿了奢侈糜爛的氣味。在鄭府的內院找不到一個男人,不論管事還是護衛皆是清一色的女性,而且一個個人比花嬌,貌比花艷,就如一個女兒國。

    鄭明便如女兒國的國王,混跡在脂粉群中。根據統計,鄭明一月花費的脂粉錢,足以維持一萬人的半年生計。

    不過此時此刻,鄭明完全沒有心思混跡在女人堆裡,他的臉陰沉的可怕,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副吃人的表情:陳永華,此仇不報,我鄭明枉為人。

    鄭經將鄭明交給了陳近南處理,陳近南有心改良東寧風氣,自然不予鄭明客氣。他秉公執法,根據李逸風的提示,以那伙地痞流氓為突破口,抽絲剝繭,直至連上鄭明的管家。

    以陳近南的想法是直接將鄭明嚴懲,關入大牢,以十年為期,自我反省。只是鄭經不同意,陳近南無奈的以退為進,逼迫鄭明交出四年來累積的三分之二積蓄以及手中十八家店舖,將罪名定在管家身上。如果鄭明不同意,則秉公處理,便是抗命,也要判他監禁終身,沒收全部家財。

    鄭明無奈,只能照辦。

    陳近南以繳獲來的巨額錢財,頒布仁政,以補償過失。店舖皆還給武寧等以前受到壓迫的藥商,讓他們繼續以此為業。

    鄭明靠壟斷牟取暴利,如今壟斷打破,陳近南留給他的一家藥店。連自給自足都做不到,只能吃老本維持。

    四年心血,幾乎毀於一旦。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鄭明大手大腳慣了,哪裡能夠忍受得了富饒的生活……對於他來講。奢侈的生活,才是過日子。富饒的生活都是受罪。

    這時一中年壯漢走進了大堂。他粗壯魁梧,右臉一道刀疤,至上而下,將他半張臉都切成了兩半,恐怖駭人。他來到近處,道:「大人,已經查探到李逸風的下落了!」他口叫大人,但並沒有多少恭敬之色。

    鄭明眼中露著狠辣之意,陳近南在台灣威信極高。又深得鄭經器重,他奈何不得。只能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在李逸風這個始作俑者的身上,意圖將之大卸八塊,消他心頭之恨。

    在接受處罰之後,他即入手對付李逸風。最初是打算借助馮錫范的權利。整死李逸風。

    馮錫范不同於陳近南,他刻意與鄭家上下交好,有事必幫。不但得到鄭經的器重。鄭家所有兄弟對他都抱有好感,李逸風作為巡檢,正是馮錫范的部下。上司整下官,在容易不過了。馮錫范要他圓則圓,要他扁則扁。

    馮錫范對於他的要求果然一口答應,安排了一出懲治李逸風的好戲。但計劃還沒有施行,李逸風已經先一步棄官離職,不知所蹤。

    鄭明嚥不下這口惡氣,派人調查李逸風的下落,直至現在才有消息。

    「在哪?你安排幾個人,將他擒來,我要親手處置他。」鄭明惡狠狠的道,拳頭死死握緊就好像李逸風就在他的手心處一樣。

    中年壯漢遲疑道:「這個……恐怕不太好辦,李逸風已經跟著一人乘船離去了,他們一行差不多四十人,去向不明。」

    鄭明瞪圓了眼睛,正待破口大罵「廢物」,但對上那中年壯漢的眼睛,話語立刻卡在了喉嚨處,心有餘悸。中年壯漢可不是他的手下,嚴格的說應該是客卿。他是一個海盜,叫馬夜叉,是海盜中屬於窮凶極惡的那一種,幹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因為需要有人為他們甩貨,刀頭舔血的生活又需要藥材,也就找上了壟斷東寧藥材行業的鄭明。

    鄭明從未想過要跟海盜做生意,但是對方鋼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卻不容他不應。在做過幾次之後,鄭明發現自己有得賺,還能借助他們的力量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漸漸的釋然了。為求方便,海盜團伙安排了一個頭目在他身旁聽用,傳達消息。

    鄭明有一次遇到了刺殺,他曾親眼見到馬夜叉虐殺敵人的手段,當時的景象,讓他嘔吐了三天,直至今日對馬夜叉都不敢大聲的說話,恐懼在心。他臉色變了變,緩和了語氣道:「那怎麼辦?此仇不報,我哪能安心。」

    馬夜叉平靜的道:「放心,他們往西南而行,不是去蘭嶼島就是南下呂宋,只要鄭大人出得起錢,我可以安排人劫殺他們。」

    鄭明一聽要花錢,肉就隱隱作痛,討好道:「幫個小忙而已,講錢豈不傷了我們多年來的交情?」

    馬夜叉道:「對方有四十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兵將,有作戰能力。要將他們吃下,少不了出動上百名兄弟,還得付出一定的傷亡,不給錢免談……」他冷哼了一聲,調頭就走。

    鄭明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叫出聲來。

    「三哥……」馬夜叉前腳剛走,立刻有一人闖了近來。

    鄭明定睛一看是老七鄭裕,強露出一個笑臉道:「七弟來了啊!」鄭家的幾個兄弟,除了對鄭經不待見之外,其他人算是臭味相投,關係非常的要好。

    鄭裕怒道:「三哥啊,七弟我為你不平啊,我們鄭家兄弟在東寧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現在二哥讓陳永華逼的交出了官位,跟老鼠一樣躲著,讓我們兄弟縮著頭做人。真是諷刺,這東寧是我們鄭家的,憑什麼要我們縮著腦袋。那陳永華算什麼,還不是我們鄭家的一條狗。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也不看看主人!」

    鄭明拍案而起,怒道:「七弟說的極是,要不是陳永華過問此事,那李逸風?什麼東西,三爺我一個手指就能捏死他,能跟我鬥!」

    鄭裕跟著氣道:「李逸風這王八羔子,真不是玩意。三哥還不知道吧,他棄官追隨李翔去了。我估摸著,你的事,八成有李翔參合其中。」

    鄭明意外道:「這話怎麼說?」

    鄭裕低聲道:「我覺得我們鄭家最近一連串的不幸,都跟李翔有關。你想二哥在宴會上受到如此大辱,還不是因為那個李翔?還有三哥的事情,也是李翔開的頭,然後才引出了李逸風、陳永華。要不是他,大哥、陳永華又怎麼會知道武寧這個小人物?」

    鄭明眼中幾乎都要噴出烈焰,突的若有所指的道:「還有七弟的蘭嶼島吧,說到蘭嶼島,三哥這裡有些想不明白。蘭嶼島那小地方雞不拉屎,鳥不下蛋,沒有多少利益可言,你老七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現在對這個小島這般在乎,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兄弟?」

    鄭裕臉上一僵,隨即堆起笑臉道:「哪有,三哥多心了,也不知為什麼,反正七弟我看著李翔就不是滋味。在東寧向來只有我們兄弟將他人踩在腳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拉屎撒尿了?現在二哥靠不住,我們自己想法子。」

    鄭明點頭道:「七弟有什麼打算?」

    鄭裕陰狠道:「茫茫大海,什麼事情都能發生。東寧到蘭嶼島,有一段路程,我們也以在途中將他們殺了,神不知,鬼不覺。讓他們到海龍王那裡後悔去。」

    鄭明會心笑道:「七弟真是我的知音,這個辦法我也想過,只是手頭上有些拘謹,請不了好手。」

    鄭裕拍著胸口道:「還有小弟呢,我出五……六成,只要三哥一句話,是銀子還是銅錢,立刻送來。」

    鄭明大喜,寒聲道:「那七弟就等好消息了,我擔保李翔、李逸風這兩個王八蛋,這輩子也登不上蘭嶼島。」

    他口氣傲慢自信,倒也不是沒有原因。與他暗盟的海盜是他們東方海域最兇惡的海盜團伙……八歧大蛇,船長是日本一個浪人武士,早年糾集了地方浪人入海為盜。當時鄭成功還未拿下台灣,對海盜管制不嚴,年餘間發展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團。

    鄭成功攻取台灣之後,鄭經繼位,發展海上絲綢之路,聯合日本、朝鮮、英國齊心對付猖獗的海盜,這才壓制了海盜的瘋狂滋生。但八歧大蛇神出鬼沒,雖然東寧艦隊、日本德川幕府、朝鮮海軍多次圍剿,大多都尋覓不到他們的蹤影,徒勞無功。他們實力強橫,在東海、台灣海峽一代堪稱冠冕,幾乎無人敢惹。一但被他們盯上的商船,沒有一個能夠倖免於難的,而且不會存有一個活口。

    只要他們答應出手,任憑李翔他們有三頭六臂,也只有死路一條。

    鄭明熱情的送走鄭裕,叫來了馬夜叉,讓他通知八歧大蛇海盜團,對付李翔、李逸風。

    在一望無際的海上,李翔正在籌劃著如何將蘭嶼島建設成一座海盜窩,想著如何將進入海盜窩裡的海盜,一個個的變成他的兵,他的部下。絲毫沒有察覺,他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已經被東海罪惡的海盜團盯上了,而且還是以八歧大蛇為旗幟的日本海盜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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