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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酒能亂性,亦能使人發瘋 文 / 盜帥二代

    吳應熊?

    李翔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這個這個年紀在二十四五之間的公子哥,心道:「他就是《鹿鼎記》裡的那個讓建寧公主閹割了的倒霉蛋,也不怎麼樣嘛?」看著吳應熊,心底沒由的一樂。一直以來他見過的名人大多都是高富帥,讓他這個自詡長得不錯的窮diao絲壓力好大,今天終於見到一個高富不帥的了,心裡找到了些平衡。

    平心而論,吳應熊長得不錯,國字臉頗具英氣,但於帥哥是挨不上邊。尤其是打扮,吳應熊的衣著都偏向這個時代的中年人,帶著象牙扳指,錦衣玉珮,穿戴上顯出了中年人的華貴,而不是青年人的時髦瀟灑,與他的年齡不相匹配,難道是因為懼內的緣故?

    李翔有些惡意的想著,桂仲明這時在後面輕聲道:「他是故意撞上來的。」

    李翔在於百靈兒鬥嘴不自覺,但桂仲明心繫李翔安全,四顧周圍環境,卻將吳應熊刻意的動作看的清楚,只因對方沒有任何危險性的舉動,方才沒有動手。

    李翔得桂仲明提醒,心中恍然,他是覺得這吳應熊來的突然,原來是刻意為之,略一思索,也明白對方來意。他是吳三桂的兒子,清廷削藩的意圖雖不明顯,但自古以來,朝廷與藩王都不可能和睦共處的。

    三藩不斷的加強實力,即是為了防止清朝認為他們好欺而削藩。

    緬甸與雲南相鄰,又握有雲南的經濟命脈,他這個緬甸軍力最強土司的「小王子」,不遠千里來京,怎能不觸動吳應熊的神經?

    只怕在消息傳開,吳應熊就派人盯著自己了,自己一出府邸,他就安排了這場「相撞」的好戲。

    李翔故作驚訝道:「原來尊下便是平西王之子,駙馬爺,失敬失敬……」他不知道吳應熊在清朝擔任什麼官職,但卻知道他是駙馬,直接以駙馬相稱。

    吳應熊趕忙回禮道:「兄台太客氣了,我走得急,實在不好意思,這樣吧,我做東,向兄台賠罪。」

    李翔知道推脫不掉,點頭應下。

    百靈兒笑道:「我正好餓了,那個什麼馬的,可不要小氣,我要吃好的。」

    李翔瞪了百靈兒一眼,這傢伙真是一點也不知客氣。

    吳應熊的身上似乎沒有高富不帥的高傲,和氣的很,也不生氣,只是一口應諾。

    吳應熊帶著李翔來到了東市最豪華的酒樓之一……天然居。

    酒樓的對聯正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看著這古董似地對聯,沒少將李翔雷了個裡焦外嫩。

    不過似乎清朝的文人很吃這一套,天然居裡的客人大多都是這各方士子,他們相互成群,談論著各種事情。

    李翔留意了一下,發現沒有談論國家大事的,說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暗自搖了搖頭,他們是不敢談呢,還是沒本事說?

    吳應熊見李翔對這些文人感興趣,笑道:「這些都是各地的士子,上京趕考來的,十年寒窗,只為一考。」

    來到了三樓,李翔目光留意到窗邊的一夥書生,他們一夥人都上了年紀,最年長的差不多有六十幾了,鬚髮皆白,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坨,最年輕的也有四十來歲,他們在一起高談論闊,聊得特別歡愉。

    只聽其中一位五十左右的文人看著街上來往成群的商販,感慨道:「民富國強,當今聖上,英明神武,如此景象,盛世再現也。」說著他還感慨良多,用手指抹去了眼角晶瑩的淚珠。

    李翔聽了頭皮一陣發麻,噁心的都快要吐出隔夜飯來了。

    隨之他的話音一落,立刻有人接道:「當今國治是輕徭役,減稅賦,先帝留給皇上的遺命即是永不加賦,只要遵從這四字,我大清將會在現文景治世,漢唐之風。」

    又有另一人道:「當年皇上年不過十六便有如今成就,在過十幾二十年,比那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又豈在話下?」

    李翔聽了更是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翻過來了,見過無恥的吹捧,卻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若不是身在京師,他真想上前將他們這些人暴打一頓。

    吳應熊帶著李翔來到了雅間。

    李翔應著吳應熊的邀請,在一旁坐下,故作漫不經心的道:「剛才那些人是誰,看起來好有學問的樣子,真想過去請教一下。」

    吳應熊輕蔑的一笑,只是稍微表露出一點面部感情,隨即恢復了熱情,笑道:「那些都是我大清朝的大儒,確實很有學問,他們基本上都是東林黨的人,是我朝的阿思哈尼哈番。」

    李翔聽到「東林黨」這三個字,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東林黨實在是太有名了,在明朝末期,他們幾乎把持朝政,一言一行,甚至能左右皇帝,榮寵之極。可是清兵入關,死節的不是一個個東林黨的要員,而是被世人唾罵的「閹狗」,至於「東林黨」的那些書生,絕大多數都是軟骨頭的軟蛋,投降了。

    讓李翔記憶猶新的是一個錢謙益的大人物,他還是通過瞭解一位愛國歌妓才瞭解他的。

    那位歌姬就是秦淮八艷的柳如是。

    錢謙益是東林黨首領,在士林中可謂萬人之上,南明禮部尚書,他在門前掛著一幅對聯,「君恩深似海,臣節重如山」,以表示自己有多麼的高尚有氣節。但就是「高尚、氣節如山」的黨首,在清兵南下的時候,他卻打開了城門,率領大臣迎清兵入城。再此之前,柳如是表示「你殉國,我殉夫」,錢謙益可笑的說了一句「水太冷,不能下。」表示自己不是不想殉國,而是水太冷了。

    柳如是自己想要殉國,卻讓錢謙益拉住了。

    降清的時候,多鐸下令剃頭,群情湧動,錢謙益又站出來了,說「頭皮癢甚」再次做了萬眾的榜樣,剃頭紮辮。

    錢謙益這個東林黨的黨首與柳如是這個歌姬相比,實在是天差地別。

    李翔心中暗忖:「原來是東林黨的那群背祖忘宗的畜生,難怪能夠面不改色的在大勢吹捧如此大清多麼的強盛。」他咬了咬牙,腦中想著怎麼去教訓這群畜生。

    吳應熊卻勸他喝酒,表示賠罪。

    李翔看著斟滿的杯中酒,想到了一句話:「酒能亂性,亦能使人發瘋。」

    他突然萬分高興,咧嘴一笑道:「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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