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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三章 :有條不紊 文 / 姚啊遙

    聽著陸希南有條不紊的分析,溫郁真的大吃一驚,聽他說完後,她更是膛目結舌的看著他,「你不是學醫的嗎?怎麼會懂這個?」

    這些職場上的專業術語,她也是臨時抱佛教的從百度上搜來的,他一個心外科的軍醫,怎麼會懂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懂這個有什麼好奇怪的。」陸希南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我以前利用假期在一家公司做過企劃部的管理培訓生在,只是最簡單的促銷計劃而已,這有什麼難的。」

    溫郁慢慢垂下眼簾,對他輕聲說了句「謝謝」就把東西收拾好,打算起身離開。

    「這就打算走了?」陸希南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耳邊響起。

    溫郁轉身看著他,「陸少,我已經道過謝了,請問您還想怎麼樣?」

    陸希南也站了起來,他長的真的很高,同樣是站姿,卻在無形中給了溫郁很大的壓力,他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溫郁,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呢?」

    溫郁抿了抿唇,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不好意思,陸大少爺,我最近記性不大好,所以……」

    沒等她所以完,微微揚起的下頜已經被人擒住,水潤輕柔的唇瓣毫無任何預兆的已經被人覆住。

    他吻了她,在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中。

    溫郁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人細密而濃長的睫毛,腦子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用力錘擊過,忘了掙扎,只剩下一片空白。

    耳邊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溫郁如夢初醒,猛的就去推眼前人,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容易,她用的力氣不算大,陸希南卻已經被她推到一步之外。

    臉上是什麼顏色,不用照鏡子,她也感覺的到,餐廳裡有許多雙眼睛同時朝她看來,顧不得去罵人,拎起包就大步離開。

    真是瘋了,大白天的就發病!

    ……

    溫郁在回溫氏的路上,隨便買了個漢堡包當午餐,她對吃一向不怎麼挑剔,在出租車上,三兩下就解決好了,唯一感覺到不同的是,自己的嘴角有著淡淡的,乾淨好聞,卻是不屬於她自己的氣息。

    想到剛才那幕,就賭氣似的,拿出面紙,用力擦了擦。

    剛走進大堂,她就能感覺的出,和早晨來時完全不一樣了,前台看到她,笑的比花還燦爛,「溫小姐,中午好。」

    溫郁對她公式化的點點頭,就朝電梯走去。

    為了彰顯身份,溫葉清也有自己的私人電梯,溫郁不大習慣,再加上現在還是中午休息時間,用電梯的人本來就少,溫郁按下了普通員工用的那部,在按樓層鍵時才發現在,這裡根本不到三十八樓。

    反正剛吃好,在三十五樓下後,另外三層,權當鍛煉身體。

    帶著點氣喘,剛推開樓梯那道門,就聽到一陣吵雜聲,那個聲音很耳熟,她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果然看到溫瑜正在對阻止她進總裁室的秘書破口大罵,「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不看看我是誰,連我你都敢攔,是不想在溫氏干了嗎?」

    溫郁擰了擰眉,這時快招架不住的秘書也看到了她,「溫小姐,這位小姐,一定要進您的辦公室。」

    溫郁對她瞭然的點點頭,走過去,直接問溫瑜,「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看到溫郁,溫瑜這才收回快點到秘書鼻子上的手指,「我來找你!」

    「進去再說。」溫郁推開了總裁室的門,進去時,又吩咐秘13-看-網,麻煩你倒兩杯咖啡進來。」

    王秘書送來咖啡就退了出去,溫郁問溫瑜,「找我有什麼事?」

    大概是罵人罵到口乾了,溫瑜端起咖啡猛的喝了口,她沒注意到這是現泡出來的咖啡,被燙的咋了下舌,「溫郁,你不是讓我在家裡等你的嗎?我白等了你好久,你倒還好意思問我找你有什麼事!」

    溫瑜邊哈著氣邊抱怨。

    溫郁一直在看著她,那份親子鑒定的報告,在溫葉清去世當天,她就拿到了,溫瑜還真是溫葉清的女兒,也就是這具身軀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看什麼看,快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溫瑜滿臉的不耐煩。

    「這是爸爸留給你的東西,你拿回去吧。」溫郁打開抽屜,把裡面的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這是溫葉清在遺囑裡寫明東西,如果溫瑜真是他的女兒,就把他早準備好的存款和房產給她,至於溫氏的股份,他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非常清楚她有幾斤幾兩,一股都沒留給她。

    溫瑜打開一看,臉色變的有點扭曲,「憑什麼?同樣是他的女兒,憑什麼他就只給我這麼一點東西?」

    溫郁不想再和她多說話,按下內線,「王秘書,麻煩你來送溫小姐下去。」

    王秘書很快就來了,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深知這位溫家二小姐有多難纏,她身後跟著兩個保安。

    溫瑜走的很不心甘,溫郁有一大堆事要去處理,真的沒時間去顧及她到底有多不心甘。

    ……

    江南水鄉,歷來都是魚米之鄉的富庶之地,誰能想到,這樣物產豐富,景色優美的地方還有這樣貧瘠的地方。

    這一個月來,雨水太過於豐沛,太湖裡的水高漲起來不少,看著眼前這棟搖搖晃晃的破舊房子,慕容清遲遲沒動一下,湖風吹起他風衣下板,整個人更顯蕭穆森嚴。

    剛才還晴好的天氣,轉眼就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身穿黑衣的男子邊給他撐起傘,遮擋住風雨,邊恭敬地問道:「少爺,要去敲門嗎?」

    慕容清搖頭,「不用,你站在這裡等我。」

    話說著,他已經從傘下面走出,直朝破舊不堪的房子走去,黑衣男子大驚,正想追上去,卻聽到慕容清一聲厲斥,「不要跟著我。」

    ……

    慕容清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頭門,微微彎了彎身才走了進去。

    屋子裡沒開燈,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黑暗的光線,鼻子裡充盈進的都是**霉塵味,有些嗆口,他發出一聲輕咳。

    「誰?是誰來了?」屋子深處,有人發出孱弱的聲音,她說的不是普通話,而是當地人的方言。

    可能是她的年紀太大,又或者是已經病人膏肓,藥石無醫,聲音澀啞的像是公鴨子,原本動聽輕靈的吳儂暖語,聽起來很刺耳也很難聽。

    慕容清沒有說話,而是朝說話人的方向走去,李嬸瞇起眼,強撐起身子看著慢慢朝自己靠近的人影,眼底的疑惑慢慢變成驚訝,到最後已經變成了驚懼,「徐……徐強!」

    慕容清勾了勾唇角,面無表情的看著床上離大行之期不遠的老婦人,「不,我現在已經不叫徐強,我姓慕容,單名一個清字。」

    複姓在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多見,聯想到十多年前找上門的那個貴婦的穿衣打扮,還有跟在她身後的保鏢,李嬸已經有點知道他的真正身世,她原來以為只是徐強只是出生豪門,卻沒想到……背景龐大到那麼驚人。

    最初的驚懼已經慢慢淡去,沒支撐多久,再次跌回床上,所謂的床,不過是幾片木板拼出來的,人的份量再怎麼輕,落到上面還是發出一聲巨響。

    「你怎麼來了?」李嬸看著髒兮兮的天花板,平靜開口,大概知道自己離死真的不遠了,她忽然就不怕了。

    慕容清憑借記憶摸了下牆壁,微弱的燈光並不能趕走屋子裡的黑暗,李嬸蜷縮在床上,整個人只剩下一副骨頭,皮包著骨頭,身上蓋著一床泛黃發霉的被子。

    「她人呢?」

    「誰?」李嬸顫顫巍巍地抬頭看著慕容清。

    今天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誰都怪不了,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她可忘不了,當年是誰讓人給她注射的du品,更忘不了,那個男孩看她的目光裡那凌厲的冷光,還有濃濃的恨意。

    十多年過去了,報應終於來了嗎?

    嘴巴張了張,沒能開口,她吊著的一口氣,終於哽了下,然後再也沒了任何氣息。

    「少爺,你沒事吧?」黑衣男子看慕容清遲遲不出來,心裡擔心,就壯膽過來一看,沒想到剛好看到床上人嚥氣。

    慕容清沒開口,只是看著床上的老婦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黑衣人說道:「聯繫一下殯儀館,葬了她。」

    ……

    慕容清剛坐進汽車裡,電話就響了,他按下自己的藍牙耳機,聽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司機看他臉色陰沉,想起這位主子的脾氣,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開口了。

    慕容清歎了口,整個人向後靠在座椅後背上,「去機場。」

    ……

    司機把慕容清去了機場後,立刻撥通一個號碼,電話一接通,他馬上恭敬的說道:「夫人,少爺去了機場……」

    「什麼?」沒等他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厲聲打斷他,「他去機場幹什麼?」

    司機打了個哆嗦,「少爺沒說。」

    「你這個蠢貨,他不說,你不會問啊!」

    「夫人……」司機正想開口,電話那頭一陣雜音,緊接著,尖銳的女中音,變成了低沉的男中音,「老王,你現在去看看少爺到底坐飛機去哪裡,我們等你的電話。」

    s市慕容清的家裡,雍容華貴的貴婦正在邊抹眼淚邊抱怨,「這孩子,雖然不是在我跟前長大的,卻是我親生的呀,他怎麼就這麼不貼心呢?」

    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坐到妻子身邊,把她攬進懷裡,安慰道:「慧心,你想多了,我們的兒子是天生的性子冷,並不是不顧你感受,如果不顧,他能忍著這麼多年不去蘇州嗎?你要知道s市到蘇州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大概是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唐慧心的心情好了許多,但是還是沒完全放寬心,依偎在丈夫懷裡,不安的揪著他的衣領,「修哥,你說清兒會不會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慕容修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長髮,「不會的,他不會知道的,再說了,就算他知道,我們當年那樣的情況,把他……」

    慕容修重重歎了口氣,摸向妻子後背上的一條疤痕,心疼的說:「他一定會體諒我們的苦衷。」

    唐慧心恍若根本沒再聽丈夫說話,嘴裡不斷的小聲喃喃,「我已經對不起這個孩子一次,以後,我一定要加倍償還他,讓他一帆風順!」

    ……

    經過陸希南的提點,溫郁下午處理起文件的速度明顯要快了許多,公司的目的就是為了盈利,在維護現有舊品的基礎上不斷推出新產品,摸清了這個門路後,不到下班時間,溫郁桌上的十多份文件就處理完了。

    中午就吃了個漢堡包外加一杯咖啡,溫郁覺得肚子有點餓,下意識地抬起手腕想看看幾點了,這才想起手錶早不在了,自嘲地笑了笑,就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她開門走出總裁室。

    總裁區的秘書們都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別看這幫秘書年紀都很輕,卻要麼是畢業名校,要麼是經驗豐富,想進入溫氏工作,憑借的那全部都是真本事。

    聽到開門聲,原本溫葉清的,現在屬於溫郁的首席秘書王小姐從她的格子間匆匆走了過來,「溫小姐,您是要倒水喝嗎?」

    她很謹慎,在董事會最終發出通告前,還只是稱溫郁為溫小姐,對這點溫郁很滿意,覺得王倩倩看著年輕,真不愧是溫葉清御用了好多年的人,果然知道分寸。

    溫郁笑了下,「嗯。」走出兩步,想到了什麼,回頭問她,「請問一下茶水間在哪裡?」

    ……

    茶水間裡有點心,也有咖啡等許多種樣的沖飲,想著一直喝咖啡對身體不好,溫郁沒再喝咖啡,而是給自己倒了杯牛奶。

    她在茶水間裡吃完一塊蛋糕外加一杯牛奶才回的辦公室。

    在經過秘13-看-網喊住她,「溫小姐,有你的快遞。」

    溫郁有些驚訝,這麼急急躁躁和王秘書給她的從容鎮定,差別也太大了,愣了下,還是接過那個快遞。

    當看到寄件人那個地方的簽名,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王秘書那麼反常了,想必,她一早就聽說自己和陸希南的事了,所以,當看到是陸希南寄過來的快遞時,才會這麼驚慌。

    回到辦公室,溫郁把文件袋隨手扔在辦公室上,卻聽到「咯登」一聲悶響,她猜到了什麼,拿美工刀劃開文件袋,手慢慢朝裡面伸去。

    果然,當之間觸摸到冰涼的金屬感,她心裡馬上有了底。

    看著躺在掌心,秒針還在滴滴走動的手錶,溫郁忽然茫然了,她問他要時,他死皮懶臉的不給,甚至還拿這個東西威脅過自己,但是現在呢,又莫名其妙的給她寄了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胸腔裡有股火氣在跳,讓她不計後果的撥打了陸希南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瞬間,溫郁忽然後悔了,正想掛電話,那頭卻已經傳來了聲音,「是嫂子嗎?」

    年輕而有活力的聲音,不是陸希南的勤務兵趙陽,又是誰?

    溫郁嚥了嚥口水,鎮定道:「趙陽,我找陸希南。」

    「陸軍醫去查房了,有個病人今天上午才動過手術,陸軍醫去看看她的傷口,可能要等一會兒才會回來。」趙陽一口氣說完,末了,又補充道:「嫂子,你要有急事找他,要不我把電話給他送過去。」

    溫郁忙說:「不用麻煩了,我找他也沒什麼急事,晚一點再打吧。」

    見識過趙陽那個小女兵有多能說,溫郁飛快就掛了電話。

    下班時間很快就到了,理論上來說,剛剛才接手溫氏的溫郁,還有很多事都不懂的溫郁怎麼的都要加班的,但是,此時此刻,她的心裡想的就只有一件事,陸希南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把手錶還給她了。

    他明明已經知道這塊手錶是徐強送給「她」的,明知這塊表對自己的重要,為什麼忽然就送了過來?

    大概從陸希南那裡耳熏目染了,溫郁覺得這當中肯定是有陰謀,被陸希南帶著,她越來越不相信人性本善了。

    這麼一想後,她再也坐不住了,文件上的一個字都看不進,整理了一下,就走出了總裁室。

    看她走出電梯,坐在大堂一角等待的司機匆匆跑了過來,「小姐,是直接回家,還是去其他地方?」

    溫郁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這是送溫葉清上下班的老司機了,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心頭又是一陣唏噓,對他搖搖頭,「我去逛街,明天週末休息,你還是早點回去陪老婆孩子吧。」

    司機沒多想,想著溫郁現在雖然已經成為一個公司的主人,但是畢竟是女孩子,愛逛街也是天性,想到好久沒陪老婆孩子吃頓晚飯了,道了聲再見,就朝旋轉門邊上的小門走去。

    ……

    溫郁見過熟睡中的陸希南,見過眉心緊縮的陸希南,見過動怒中的陸希南,唯獨沒見過面帶微笑,而且笑的非常清敞,陽光如大男孩似的陸希南。

    他正在班上,穿著白大褂,身材修長,眉目雋秀,英氣軒昂,溫郁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種感覺,其實當她佔據到這具身軀上,第一次睜開眼看到他時就存在過。

    只是……這些時間,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著。

    溫郁覺得周圍的嘈雜聲都安靜了,天地間所有的顏色在頃刻間都暗淡下去,只剩下他的顏色,那是種什麼顏色?

    溫郁不是畫家,只覺得自己根本沒法用言語來形容,是明媚又或者是驚艷。

    天底下萬千種顏色,都不及白衣男子,溫潤一笑。

    而陸希南似乎也感覺到長長久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轉身看去,於是,四道目光,在半空中迎視而上,定定的看著彼此,好像從沒相見過的陌路人,又像是早就認識的,卻好久沒見的舊相識。

    病床上的人和陸希南說了句什麼,他似乎那才回過神,收回目光,對著病床上的人又說了句什麼,就朝病房外走來。

    溫郁就站在門口,陸希南走到她身邊時,很自然的就拉上她的手。

    溫郁沒像以前那樣彆扭的掙扎,任他拉著,然後被他帶進了他的辦公室。

    這是溫郁第一次來他上班的地方,部隊醫院,不管前面有沒有部隊兩個字都是醫院,牆壁是雪花似的白色,空氣裡始終瀰漫的都是消毒水味道。

    一進門,陸希南就鬆開手,順帶著把門給反鎖了,溫郁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到一陣緊張,事實上,每每和他單獨相處,她就會控制不住的緊張,只是她活了兩世,現在比較善於偽裝了而已。

    手心早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偏故作鎮定的揚起眼看著眼前,不知道比她高出多少的男人,「陸希南,既然你把手錶快遞給我了,那也說說你的條件吧?」

    陸希南脫下白大褂掛到一邊的衣架上,斜著眼,不緊不慢的睨了她一眼,「什麼條件?」

    溫郁氣極,腳步一動,就衝到了陸希南眼前,她壯著心裡的一股火,腳步走的飛快,落落生風,殊不知卻估算錯了這間辦公室的面積,剛想開口,人已經撞到了陸希南的胸口。

    他的胸膛剛勁厚實,溫郁只覺得腦門好疼!

    陸希南帶著輕笑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這麼著急,早知道我就早點下班了。」

    溫郁是成年人,還是被這個社會那樣的文化反覆yin浸過的成年人,當然聽的他話裡的意思,臉倏地下又一陣滾燙,咬咬牙,低聲咒罵,「誰像你啊,大白天的精蟲上腦!」

    陸希南沒再說話,溫郁頭抵在他胸前,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剛想朝後退幾步,研究一下他的表情再見機行事的開口,他卻伸出手攬在她腰間。

    一陣乾淨又好聞的氣息拂面而來,溫郁意識到了什麼,掙扎不得,著急之下,舉起手就朝他的臉上打去。

    他一個錯手,溫郁伸在半空的手,已經被他抓住,他說:「溫郁,我想結婚了。」

    溫郁怔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陸希南的聲音又再耳邊響起,「我真的想結婚了,和你結婚。」

    ……

    溫郁覺得陸希南今天肯定是吃錯藥了,要不怎麼會用那樣柔情又認真的語調說出那樣的話。

    他瘋了不要緊,在陸家那樣複雜的家庭裡長大,不想瘋也有點難,關鍵是,她怎麼也跟著瘋了,跟著吃錯藥了。

    在街上閒逛著,她想起自己當時怎麼回的陸希南,自己的聲音幾乎是跟著他的聲音響起的,「嗯,不過要等過了爸爸的守孝期。」

    那句話,她就像不受控制似的,基本是脫口而出,現在想起來,她恨不得抽死自己這張嘴。

    她摸著胸口,暗道,溫郁剛才肯定又是你在作怪!

    「溫小姐。」有人在背後叫她,溫郁回頭,看到了一張妝容細緻,魅力四射的臉,不是那楚夢蝶,還有誰。

    溫郁真心不想理她,只看了一眼,就繼續朝前走去。

    楚夢蝶不甘心的追了上去,「溫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溫郁頓足,側過臉,身邊的美人已經戴上一副墨鏡,看溫郁一直盯著她看,楚夢蝶開口開口解釋,「不戴眼睛容易被人認出來,我這麼做既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也不想給溫小姐帶去叨擾,還請溫小姐見諒。」

    溫郁抿抿唇,沒開口,穿什麼,說什麼,哪怕是吃什麼,都是別人的人生自由,她有什麼好見諒的。

    溫郁終究還是答應和楚夢蝶去談了談。

    ……

    走出咖啡館,溫郁覺得今天她的腦子,接連著被驢子踢了兩下,不然怎麼會抽風似的就和楚夢蝶去喝咖啡了。

    楚夢蝶說什麼了?

    她說:「溫小姐,我認識希南十五年了,我肯定是會嫁給希南的,所以請你識時務一點。」

    她記得,當時點的拿鐵剛送上來,她直接喝了一口,卻沒想到被燙了舌尖。

    楚夢蝶看她皺眉,以為她聽進她說的話了,又說:「實不相瞞,我這次回國,而且直接來b市就是為了希南。」

    溫郁放下咖啡杯,透過氤氳的霧氣淡淡看著對面嬌媚如花的女人,「楚小姐,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只要你讓陸希南解除婚約,我溫郁絕對不會死纏爛打!」

    她真的不知道陸希南有什麼好的,楚夢蝶可是一線女星,相貌姣好,身材更是有料,至於片酬,那肯定也是極高的一個數額。

    至於陸希南雖說已經帥到慘絕人寰,但是,這個世界上,其他美男也不少,她怎麼偏偏對陸希南這麼癡迷。

    話談到這裡,溫郁真覺得沒有繼續坐下去的必要,她從包裡掏出錢包,把咖啡的錢放到桌子上後就起身離開。

    「溫郁,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讓那陸老頭子給希南壓力,他會這麼冷淡我嗎?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在陸老頭面前搬弄是非了!」

    溫郁停下腳步,轉過的臉上帶著些許不可思議,還有些許驚訝,「你在說什麼?」

    楚夢蝶看著溫郁,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我說什麼,你沒聽明白嗎?我說如果不是你在陸老頭面前說我的壞話,希南會躲著不見我,會不接我電話嗎?」

    溫郁真的沒想到楚夢蝶會這麼想,看著楚夢蝶有些扭曲的臉,真的笑出了聲,「楚小姐,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同樣的一句話,我剛才已經告訴你兩遍了,真的不想再說第三遍。」

    楚夢蝶不斷在咒罵,溫郁沒再回頭看,悶頭走著,腦海裡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難道說正因為陸興達不喜歡楚夢蝶,所以陸希南才想著先娶了自己,然後借自己讓楚夢蝶上位。

    想到這些,溫郁「撲哧」一下,不由笑出了聲,這麼八點檔的狗血情節不會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吧?

    ……

    溫郁也有自己的私心,陸希南不接楚夢蝶的電話,不是迴避,而是有個病人病情突然加重,他臨時上了手術室,她明明知道,卻沒告訴她,連她自己都說不上是什麼心理。

    也正是因為突發情況,才讓她在抽風似的答應了他「結婚」要求後,避免接下來艱難的面對他。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麼,毫無疑問,就是吃穿二字。

    處境再怎麼艱難,生活再怎麼不易,腦子再怎麼抽風,都要填飽肚子再說。

    b市的春天,一入夜,就像冬天一樣,風一個勁的吹,冷颼颼的,風中還帶著點沙子,吹到人臉上,刮的生疼,溫郁忽然就很想吃火鍋。

    四下看了看,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家火鍋店,是以服務好出名的「海底撈」。

    看溫郁走進,服務員笑容可掬的迎上前,「小姐,你好,請問幾位?」

    「就我一個人。」

    大概很少看到像她這樣一個人來吃火鍋,服務員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才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姐,這邊請。」

    當年雖然在鍋底方面傳出過不好的消息,「海底撈」的生意卻依然很火爆,服務員把她帶到了唯一一張空桌,位置很好,臨著窗,正好可以邊吃邊看夜景。

    要知道像b市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夜幕降臨了,許多人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她記得在那本雜誌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原話她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大概意思是,看一座城市到底年不年輕,就要看夜生活豐不豐富。

    溫郁點了個鴛鴦鍋底,她點的菜不多,葷菜也就一盤羊肉,一盤子毛肚,一碟子鴨腸,其他的都是蔬菜。

    等鍋開後,她慢慢刷著羊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還是服務員過來提醒她這樣刷羊肉太老了,嚴重影響了口感。

    溫郁這頓火鍋並沒吃的怎麼安穩,還沒吃上兩片羊肉,電話就響了,中午被陸希南提醒過後,她就把手機設置成了正常狀態。

    以為又是哪個八竿子打不到邊的遠方親戚,電話一接通,溫郁的口氣很不好。

    電話那頭良久的安靜後,有個怯懦懦的聲音傳來,「姐姐,是我。」

    溫郁頓時消了火氣,「是小銳啊,你吃晚飯了嗎?」

    吃晚飯了嗎?這本只是溫郁習慣性的客套話,卻沒想到陸明銳在那邊說:「姐姐,小銳還沒吃呢,小銳在等姐姐一起吃。」

    掛完電話後,溫郁喊來服務員結賬,陸明銳居然一個人在溫家門外等著她,天氣這麼冷,他的智商有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她真懷疑他會凍壞了,如果再遇到個壞人怎麼辦,不要以為這年頭只有男人強迫女人,女人強迫男人,也是屢見不鮮。

    剛好有出租車送客人來,沒等後面位置上的人下車,她已經開門跳進了副駕駛,b市打車一貫奉行「搶」這個真諦,司機並沒露出任何驚訝,送走完上一個客人後才回她,「小姐,你去哪裡?」

    溫郁急促的說出溫家地址。

    司機調轉車頭,白色橘色相錯的出租車,飛快朝前疾馳。

    ……

    看著陸明銳凍到通紅的鼻尖,冰涼的手心,溫郁心裡真是好一陣心疼,這個男孩,她下意識地就把他當成了弟弟。

    「傻孩子,天這麼冷,怎麼還來呢?」溫郁給他搓了塊熱毛巾,還是忍不住出聲責備。

    陸明銳吸了吸鼻子,把手舉了起來,溫郁這才看到他另外一隻手裡拎著一隻保溫桶。

    看溫郁發呆,陸明銳拉著她走到茶几邊,興致勃勃的擰開蓋子,「姐姐,這裡面的粥可是小銳親自煮的。」

    溫郁眼前一陣模糊,看東西好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伸手拂了下眼睛,才知道自己哭了。

    多久沒被人這樣關心過了。

    陸明銳沒有待多久,就被陸家派來的司機接回去了,他在走之前還反覆叮囑溫郁一定要吃。

    溫郁目送他離開後,就端起保溫桶,深深嗅了下鼻子,只是普通的白粥,火候卻很到位,熬的白米漿清甜的味道都出來了。

    那個火鍋,溫郁本就沒吃幾口,這會兒,白粥的香氣徹底勾起她的食慾,大口吃了起來。

    秦管家就是在這時走進來的,「大小姐,二小姐回來了。」

    溫郁轉過身,就看到了跟著秦管家進來的溫瑜,滿臉通紅,離的大老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你喝酒了?」

    溫郁對秦管家說:「去給她準備碗醒酒湯。」

    秦管家應了聲就去廚房,溫瑜看著溫郁,吃吃的笑了起來,「溫郁,你真狠,不過一個月而已,你把我媽媽趕出了溫家,我的爸爸讓你搶了,我的未婚夫也讓你搶了,連帶著溫家的財產也被你搶了!你真厲害,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溫郁看著她,「溫瑜,你喝多了,上去早點洗洗睡覺。」、

    溫瑜圍著她打轉,還時不時打個酒嗝,呵出的氣,帶著食物的腐臭味,很刺鼻。

    溫郁真的不想再理會她,轉身朝樓上走去,溫瑜跑上前,藉著酒勁一把抓住她,「溫郁,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溫瑜今天的手勁很大,溫郁被她抓的生疼,厲聲訓斥,「你放開!」

    「我就不放,我倒要看看,這個溫家到底是你的還是……」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裡響起,溫瑜愣住了,鬆開手,本能的朝臉上摸去,「你居然打我?」

    溫郁冷冷瞥了她一眼,又朝她身後看去,「秦伯,麻煩你看著二小姐,一定要讓她把醒酒湯喝下去。」

    溫瑜歇斯底里的聲音在後面響著,「溫郁,你這個壞女人,你害了我媽媽,害了我爸爸,害的我再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溫郁神經緊繃了一下,卻沒回頭,腳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登登聲,她繼續朝樓上走去。

    ……

    洗好澡,躺到床上,溫郁真的毫無任何睡意,只覺得心裡慌慌的,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睡著的,依稀還做了個夢,夢裡,有雜沓的腳步聲,還有人的說話聲,最後全部定格在陸希南一張帶著微笑的臉上。

    「啊!」溫郁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背心裡早已滲滿一層冷汗。

    坐在床上,大口喘了好幾口氣,她忽然感覺到什麼不對,因為恐懼黑暗,這輩子睡覺時,她怎麼都會開一盞檯燈。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真的是開著檯燈睡的,為什麼四周這麼暗。

    就在滿腹狐疑沒來得及找到答案,她又察覺到另外一件不對的事,為什麼,有個熱乎乎的東西耷在她肚子上。

    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的光線,她慢慢地,緊著嗓子低頭看去,嘴巴張開,又想發出一聲尖叫,橫耷在肚子上的手已經飛快摀住她的嘴,黑暗裡,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再叫,是想把爺爺他們引來嗎?」

    滿屋黑暗裡,他露出非常欠扁的微笑,那架勢,只要溫郁不怕,他更無所謂。

    「你……」溫郁撥開他的手,大怒,「陸希南,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黑暗中,陸希南又笑了下,露出滿口白牙,反問道:「這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溫郁朝床頭櫃摸去,還真讓她打開了檯燈,四下打量了一下,這裡還真是陸家別墅,只是……

    什麼做夢,原來都是真的,再次來到這個人世,她變的很警覺,哪怕是睡覺,也從不敢睡的很沉,理論上來說,陸希南進到她房間,還把她帶到了陸家,她是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的,但是……

    似乎看穿她在想什麼,陸希南看著她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說道:「抱你回來時,睡的那麼沉,是不是睡覺前吃過什麼鎮定類的東西。」

    睡覺前吃過鎮定類的東西?睡覺前,她除了吃過陸明銳送來的粥,可是連口水都沒喝,難道說是陸明銳送來的粥有問題。

    不,這不可能,那麼單純的孩子,怎麼會在粥裡下藥,而且他們兩個毫無任何利益衝突,他為什麼要給自己下藥?

    陸希南湊到她耳邊,對著她精巧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給你個建議,看一個人,不要光看表面,而是要盯著他的眼睛看,有的時候,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溫郁耳根子紅了一大片,「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不早了,睡覺。」男人打了個哈欠,長臂一伸,沒等溫郁反應過來,整個人又順著他的外力朝床上倒去,而且不偏不移,正好躺在他胸口。

    他的胸口,真的很寬厚,心跳聲穩健而有力,溫郁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很快就有了睡意。

    她是睡著了,擁著她的男人卻是睜大眼看著天花板一聲歎息,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卻要做到溫香暖玉在懷,依然不為所動,這不是在變相折磨他嗎?

    終究是沒忍住,低頭輕輕吻了下她的唇,心滿意足的睡了。

    他還以為這個小女人多精明呢,殊不知已經落在了別人的圈套裡,如果不是他察覺到異常,只怕……

    ……

    第二天早晨,溫郁心裡的不詳預感,終於演變成了事實。

    酒醉的溫瑜在溫家放了把火,還算好,秦管家發現的早,火勢得到了控制,溫郁得到這個消息,早餐都沒吃,和在花園裡晨練的陸興達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趕回去。

    陸興達看到溫郁,笑的鬍子都翹起來,興致勃勃的嚷嚷道:「溫丫頭,慢著點,別傷著我的小重孫了。」

    溫郁徹底服了這個老人,看到她從陸家出來,居然能聯想到這個,更讓她渾身一個哆嗦的是陸希南附和著陸老爺子響起的話,「爺爺,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早讓你抱上重孫。」

    溫郁心裡再怎麼著急著趕回去,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狠狠的給了陸希南一個白眼,也太恬不知恥了。

    ……

    陸家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的窗戶邊,站著一個穿睡衣的女人,看到溫郁匆匆離開後,她才拿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濃重的喘息聲,不用猜,柳惜月也知道劉媛蓉在幹什麼,心裡一陣冷笑,還真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丈夫才死了幾天,就和別的男人鬼混上了。

    「惜月,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柳惜月厭惡的皺皺眉,「提醒你女兒一會兒不要忘了去醫院,記得一定是掛心胸外科。」

    這句話說完,柳惜月就掛了電話,劉媛蓉本正在興頭上,被柳惜月的電話這麼一打擾,還真沒了興致,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去,我有正經事要幹。」

    男人誕笑,伸出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我不正在幹嗎?」

    「滾!」劉媛蓉拍開胸前的鹹豬手,起身下床,「你快點走,我女兒要回來了。」

    大好的興致被人擾了,他同樣的心情不好,冷哼一聲,穿好衣服就準備摔門而走。

    劉媛蓉看他真生氣了,心裡也慌了,從身後一把抱住他,「阿華,我也沒辦法,你看看,自從溫郁來了溫家後,我不僅被溫葉清趕出了溫家,現在他死了,我卻連一分錢都沒得到。」

    雖說只是偷情的露水夫妻,畢竟做了那麼多年,而且劉媛蓉一直可以滿足他各種變tai需求,說到底,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歎了口氣說道:「我沒怪你,一大清早出來,那個母老虎又該懷疑什麼了,我先走了啊,晚點再來看你。」

    走出去幾步,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摸出錢包,把裡面的現金掏出來塞到劉媛蓉手裡,「錢雖然不多,你先將就著用。」

    摸著手裡根本毫無任何厚度可言的紙幣,劉媛蓉心裡笑的越發諷刺,男人這東西,果然是世界上最無情的動物,穿上褲子立刻翻臉不認人。

    眼珠一轉,她心裡很快有了主意,她和夏華勾搭了這麼多年,套用一句很老套的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夏華在床上喜歡的那些變tai手法,可是她咬牙硬堅持下來的,憑什麼,現在這麼便宜了他。

    「阿華,謝謝你。」劉媛蓉再次撲過去,緊緊攬在夏華的腰,臉則毫無任何縫隙的緊貼在他背上,「有件事,我瞞了你二十多年,現在溫葉清已經死了,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訴你了。」

    鄭海燕的強勢,不僅體現在公司裡,在家裡她同樣的也是說一不二,夏華的出軌,其實和鄭海燕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劉媛蓉雖然是別人的妻子,卻足夠溫柔,尤其在那種事上,不管他提出什麼玩法,從來都沒反對過,聽露水妻子這麼傷心,他轉過身,歎了口氣,把她摟進懷裡,「媛蓉,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有多好,我都知道,但是……」

    夏華猶豫了一下,又說:「你也知道,夏家的一切都在鄭海燕手裡,如果我和她離婚的話……」

    後面的話,不用說出口,劉媛蓉也知道他想說什麼,心裡又一陣冷笑,臉上展現出的卻是小女兒家才有的嬌羞,「阿華,你說什麼呢?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可從來都沒想過要破壞你的家庭,我想告訴你的是……」

    這時夏華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下意識地鬆開劉媛蓉,就去接電話,「老婆啊,我在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芝士蛋糕呢,等會就回去啊。」

    掛完電話,他再也顧不上劉媛蓉,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說了句「我先走了」就真的開門走了。

    溫瑜拿鑰匙開門進來,沒想到正好碰到開門打算出去的夏華,不由愣住了,夏華也愣住了,還是聽到鑰匙開門聲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劉媛蓉率先反應過來,「小瑜啊,你夏叔叔來看看媽媽要不要添點東西。」

    有前科在,溫瑜大概已經猜到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劉媛蓉的姦夫,想到因為他,自己被溫葉清懷疑,更是連溫氏一股都沒拿到,心裡那個火就燒了起來。

    「你這個姦夫,我打死你!」溫瑜舉起手裡的皮包,那可是lv的真牛皮包,邊上還有金屬裝飾成的配件,打在人身上,可是真的疼。

    夏華惱羞成怒,揚起手,正要反擊,劉媛蓉衝上前,一把吊住他,聲音已經帶著哽咽,「你不能打她,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溫瑜傻了,夏華也傻了,「你說什麼?」手指指著溫瑜問劉媛蓉,「你說她是我的女兒?這怎麼可能?」

    劉媛蓉硬著頭皮點點頭,「她就是你的親生女兒,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女兒,一些原本打算埋藏在心裡一輩子,卻也是恥辱的話,脫口而出,「我和溫葉清結婚二十多年,他除了有次喝醉了酒碰過我一次,這麼多年,再也沒有碰過我。」

    話說到,索性放聲大哭起來,「夏華啊,夏華,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夏華愣住了,在夏家他雖然處處被鄭海燕掣肘著,出去玩幾個女人的錢卻還是搓搓有餘的,這麼多年,他固定的情婦也就只有劉媛蓉一個,每次偷情,他不是感覺不出劉媛蓉的異常,理論上來說,到她這個年紀,那個應該很鬆弛,但是她卻……他以為是養尊處優,外加保養得動,卻沒想到……

    心裡如什麼東西打翻了,有驚又有喜。

    喜的是,弄了半天,自己的情婦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只是屬於他一個人,驚的是,莫名其妙他就多出這麼個女兒,如果被鄭海燕知道了……後果那真是不堪設想。

    夏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想到鄭海燕的手段,為了救自己的女兒,隨隨便便就能要了另外一個女孩的性命,當真是不寒而慄。

    劉媛蓉看著他這副驚恐的表情,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笑夏華,反正是勾了勾唇角。

    從巨大震驚中回過神,溫瑜當即跳腳了,「媽,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是這個人的女兒?」

    想到了什麼,她又說:「前不久,你不是才讓我放心,我肯定是溫家的女兒嗎?」

    劉媛蓉擦了擦眼角,一副被迫無奈的樣子,「孩子,媽媽那樣說,還不是說給溫葉清聽的,你的父親千真萬確就是夏華。」

    夏華的手機又響了,他正愁著沒法脫身,手機這麼一響,剛好讓他順勢開溜了。

    等夏華走後,溫瑜還傻愣在原地,她真的懵了,既然她不是溫家的女兒,溫葉清為什麼又給她錢和房產,如果不和價值上億的溫氏去比,這已經是好大一筆錢了。

    劉媛蓉走到門邊,把門反鎖好,用力拉了下,再踮起腳看了下貓眼,確定外面沒什麼人,又或者是夏華真的走了,這才去拉女兒的手,「小瑜,你聽媽媽說。」

    溫瑜用力甩開她,渾身都在顫抖,看著她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色,女兒這個樣子,劉媛蓉真的很心疼,她剛才這樣說,真的是傷到她了,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是溫家唯一的公主,一下告訴她這樣的事,換做是她,她也接受不了。

    「小瑜,媽媽剛才是騙他的,你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女兒,你千真萬確是溫葉清的女兒,真的是溫家的公主。」

    溫瑜抬頭,疑惑的看著她,「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劉媛蓉走過去,替她理了理肩上的碎發,「當然只有我們母女兩個在時,我說的話才是真話。」

    「那你為什麼要騙他?」溫瑜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劉媛蓉意味幽深的笑了笑,「傻丫頭,你不是後悔和陸希南悔婚了嗎?有了他的幫忙,我相信,陸希南用不了多久,又會成為你的未婚夫。」

    溫瑜感覺頭都大了,「媽媽,你不是說陸希南這件事,找柳惜月就能搞定嗎?」

    「我的傻孩子,你還年輕,看人還不准,柳惜月這個人並不可靠。」她摸著女兒的頭髮,小聲喃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處心積慮這麼多年,並不是真的是要除掉陸希南,而是要毀了整個陸家。」

    安撫好女兒,劉媛蓉就去給她做早餐,溫瑜和在溫家時一樣,邊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邊看電視。

    她這樣出生在富貴人家,從不知愁滋味的小姐,要看電視,也只會娛樂八卦。

    邊玩著切水果,邊可有無的看著電視機,很快,當一張臉出現在液晶屏幕上,她不由的忘了手裡的遊戲,出神似的盯著電視機看。

    劉媛蓉端著煎好的雞蛋和火腿出來,看她這麼盯著電視這麼出神,笑了笑,走過去,就要把電視關掉,溫瑜卻對她厲聲道:「別關。」

    「怎麼了?」劉媛蓉被嚇了跳。

    溫瑜死死盯著電視屏幕,一聲冷笑,「這個賤人,居然也想染指陸希南。」

    聽到女兒罵人,劉媛蓉也朝電視看去,一張如花似玉的面孔,正出現在液晶屏幕上,她盯著看了會,只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整個用早餐的過程,溫瑜一直在罵人,劉媛蓉覺得對不起她,也就隨了她,自顧自的喝著牛奶。

    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靈光,她還真想起剛才那個女人長的像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真的見過她,那是在十多年前,她還是個小姑娘,而且是個鄉下來的土裡土氣的農村小丫頭。

    真沒想到啊,她現在一躍居然成了一線女星。

    「媽,按照你說的,我已經在溫家放了把火,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溫瑜忽然想起了什麼,放下筷子,問劉媛蓉。

    按照和柳惜月商量好的,現在她應該讓女兒去部隊醫院,然後掛心胸外科,讓陸希南給她看病,而她則是想辦法,讓溫郁也在那個時候過去,可是,剛才在電視裡看到楚夢蝶,也就是柳惜月的親外甥女,她改變主意了。

    夾了個雞蛋放到女兒面前的碟子裡,說:「最近這段時間,你什麼地方也不要去,在這裡好好休息。」

    溫瑜急了,「那陸希南呢?本來就有個討厭的溫郁,現在有多出個更討人厭的楚夢蝶,我要是再不出手,只怕真的就沒機會了。」

    劉媛蓉安慰她,「我的傻女兒,你這就不懂了吧,有個成語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就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相信陸希南就會是你的。」

    溫瑜這次放下心來,想起了什麼,又問劉媛蓉,「媽媽,你上次說的陸希南並不是陸家的孩子,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陸希南可是陸家嫡親長孫……」劉媛蓉遲疑了一下,「要不然媽媽也不會同意你再去找他的。」

    當年陷害宋落雪那件事,她也是參與者,只是不方便說出來,所以,當溫瑜想進一步追問原因時,她只打了馬哈哈就轉移了話題。

    ……

    溫瑜昨天晚上根本沒怎麼睡,吃好早餐就回房睡覺去了。

    這間只有兩個起居室的公寓,對外頭說是劉媛蓉租來的,其實卻是劉媛蓉一早就買下來的。

    她似乎早料到有這麼一天,溫瑜的房間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裝飾佈置,都基本和溫家如出一轍。

    在熟悉的壞境中,溫瑜很快睡著了,確定女兒真的睡熟了,劉媛蓉才到陽台上去打電話。

    夏華不知道在幹什麼,電話一接聽,明知是她的號碼,還很客氣的說了聲,「你好。」

    劉媛蓉立刻猜到鄭海燕肯定在他身邊,這樣更好,她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有些話,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說。」

    「啊,陳經理啊,你說有內幕消息啊,可是……」他摀住話筒看了鄭海燕一眼,「老婆,證券公司的陳經理約我喝茶,說有內幕消息。」

    鄭海燕面無表情,「天天悶在家裡,也容易出事,去聽聽什麼內幕消息也好。」

    妻子這麼一放口,夏華這才把手拿開話筒,說:「你約時間和地點。」

    ……

    夏華感恩戴德的走了,鄭海燕拿出手機,「幫我跟著夏華,看他今天都見了哪些人?」

    掛完電話,鄭海燕拿出女式煙,放到嘴上,點燃,用力吸了口,夏華真當她是白癡還是鼻子有問題,那麼濃的香水味,還有女人的一股子sao氣味,沒洗乾淨了,就敢回來,膽子還真是越養越大了。

    夏嵐從樓梯上走下來,「媽媽,你今天怎麼還沒去上班?」

    鄭海燕看到女兒,忙把香煙碾滅了,滿眼慈愛,「今天我的寶貝女兒要去複查啊,媽媽特地沒上班陪你一起去。」

    想到了什麼朝她身後看去,「咦,莫軒楓呢?」

    夏嵐抓著她的手臂左右搖晃,親暱道:「他爸媽今天來,去機場接他們了。」

    鄭海燕心裡很不滿,「再怎麼要接父母,也該先陪你去醫院複查。」

    夏嵐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有媽媽陪著,一樣的,再說了,他答應我的,一接到他爸媽馬上去醫院找我。」

    ……

    好巧不巧是,看到迎面走來的人,溫郁真覺得生活那就是一出狗血的情景劇,她來醫院看被煙氣嗆到的秦管家,居然會看到夏家母女,朝她們身後看了看,對沒看到莫軒楓,她似乎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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