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捧著她的臉,動作霸道又輕柔,氣息卻是又急又灼燙,絲毫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她從回來以後,他吻過她,但是這次不同,他的吻帶著深沉忍耐的慾念和壓抑的苦楚,雖然只是一個吻,卻像是帶著無盡的掙扎,如同被困住的獸……
他吻的很用力,強勢霸道的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端木木的大腦如同雪後的荒原蒼茫一片,週身的力氣也被他一點點吸走,起初推拒和抵抗的手也無力的落在他的肩上。
其實,她也是痛的,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終於見面了,卻還是要分開。
這樣的痛就像是把癒合的傷疤揭開,疼痛比第一次還要綿密。
她的身子被他緊抱著,在沒有任何阻礙的牆壁上碾磨,最後幾乎將她帶離了原地,可他似乎還像不滿足似的,瘋狂的激吻。
他的口中滿是酒的香氣,還有濃郁的煙草味,其實她不喜歡那種味道,但不知為何,那味道經過他的過濾就像有了誘惑力,讓她討厭不起來。
心酸,疼痛混合在一起,讓這個吻像是絕別一般,兩個人都渴望的久一點,久一點……
端木木是這樣想的,可是卻不知一個吻,尤其是這樣一個帶著即將離別的吻對於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
四年了,他找了她四年,終於找到了她,可結果還是要眼睜睜看著她離開,這種滋味對於冷安宸來說就像是拿一把刀活生生的把他剝開。
他不想要,也不捨得……
「別走!」纏綿的吻中,他低喃。
端木木心一顫,可是卻無法給他答案,經過了四年,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仇和怨或許在時間裡抹平了,可現在他們之間還橫著個勳勳,只要這個孩子在一秒,就會提醒著這種難堪又**的關係。
他們或許能自欺欺人的忍受,可是外界的壓力呢?
他是一個名人,任何一丁點事都會成為他不堪重負的污點,她不能再將他置於那樣的境地之中。
四年前,他們的關係就結束了,所以就徹底的結束吧!
他應該找一個清白的女孩,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些話她說不出來,只能是搖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落在他們癡纏的吻裡,鹹澀讓他吻著她的動作一頓,然後是更加瘋狂起來。
他幾乎是在咬她,那力道彷彿恨不得將她吞下去。
現在是半夜,寂靜的走廊沒有任何人,他就是在這裡扯開她的衣服,把她生生佔有了她,她都不覺得奇怪。
這種意識才閃過,就感覺他的手真的掀開她的衣擺爬了進去,貼著她的腰身一路游移。
他想要她,從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想,撇開男人的欲.望不說,光是四年壓抑的思和念就讓他想要如此,可是他沒有,一直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就把她嚇跑。
但她終還是要走,而且這一走,有可能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別……」端木木去抓他的手,抗拒著。
他頓了一秒,一雙黑眸定定的看著她,裡面翻滾著讓人心悸的猩紅,分不清是**,還是憤怒?
「不可以!」端木木又搖頭,臉也側到了一邊。
她粉嫩的唇因為他的吮吻而脹紅著,濡濡的如同清晨被露水打濕的花瓣,漆黑瞳眸中透著緊張,這樣的她讓他仿若看到四年前那個小女人。
「木木……」他低喚了她一聲,然後火熱的唇再次壓下來。
他無法想像她再次離開後,只剩下他一個人面對長夜的滋味,他不要,他要像現在這樣抱著她,吻著她。
這一輪的吻帶著志在必得的兇猛,他停在她衣內的大手更是燙人的不行,端木木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他燙化了。
「停下,冷安宸你停下……」她嗚咽,最後乾脆用力咬了下去。
個氣忍以。隱約感覺到卡嚓一下,他的動作停下來,她搖著頭,甩落成串成串的淚水,「不可以,我們不可以……」
絕決的聲音,還有那眼淚,讓他清醒過來,可是內心深處的不甘更是如同掙扎的野獸,「木木,別走,我們重新開始。」
她如被什麼敲了下,怔怔的看著他,只有眼淚還汩汩而流,可是片刻,她就再次搖頭,「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他低吼,這一刻,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可是眼睛卻不知怎的閉上了,似乎不敢看她似的,渾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身邊,「我接受,我什麼都接受……」
他的意思,她懂!
他是說能接受勳勳,可是現在說說簡單,要是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能接受,這些天他也不會不來看她們,他此刻也不必如此糾結痛苦!
她知道他很想努力,但是想與做又是一回事。
不是她不給他機會,而是她不想讓他們的關係最後難堪的連一絲美好的回憶都沒有。
「謝謝你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我不能接受,」端木木還是理智的,她一點點拉開和他的距離,「冷安宸,你我都不是神,改變不了什麼,只要看著勳勳,我們就無法忘記那些恥辱,與其那樣痛苦的生活在一起,倒不如現在分開,至少我們心中還存一分美好。」
她的話如同尖刀劃開他的心,她理智的讓他心痛,讓他的心滴血,綿延不盡……
看上去眼前的小女人和四年前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她變了,變得理智,變得比以前更加倔強,冷安宸知道自己不論再怎麼說都留不住她……
昨夜喝過的酒力此刻似乎又湧了上來,讓他一陣恍惚,他仿若看到了當年那個在機場勾住他手臂的女孩,妖嬈笑著對眾人說,「……這是我的未婚夫,而且我已經有了他的bb……」
這樣的畫面,他從來不曾刻意去記住,此刻才發現竟在自己的記憶深處如此清晰,像是鐫刻了一般。
不同的她在眼前如電影在般,是記憶與現實的重疊……
昏黃的燈光下,她明明離他那麼近,可是他卻再也抓不到她,似乎有什麼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然後漸漸的裂開,將他們永遠的分開,分隔在遠遠的彼岸。
一生,再也無法靠近。
一生,注定無緣。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濛濛亮,冷安宸開著車子,竟發現在薄霧裊裊的清晨迷失了,就連平日裡再熟悉不過的街道,今天都變得陌生起來,陌生的他不知道該去向哪裡?
心裡,耳邊全都充斥著一個聲音,那就是她要走了……
彷彿她這一走,將這全世界都要帶走似的,也帶走了他活下去的力氣。
這感覺讓他惶恐,害怕,甚至是緊張……
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女人對他來說,更像是空氣,只要想要,隨處都有,可是現在他是怎麼了?
一個女人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閉上眼努力說服自己。
她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也沒有婀娜多姿的身材,脾氣更是溫柔不足霸道有餘,而且是他極其討厭的那種女人,他有必要為這樣一個女人失落嗎?
心裡一遍遍數落著她的不好,可是卻不知每數一遍,心中的記憶就深刻一分。
清晨的太陽照進病房,卻是怎麼也照不進端木木的心,從冷安宸離開以後,她就維持著這樣一個姿勢,如同被石化的雕塑。
「媽媽……」身後傳來孩子的叫聲,很軟很甜,就像是剛出爐的麵包。
端木木連忙擦了下眼睛回頭,看到勳勳正望著自己,他小小的年紀,可是眼睛卻那樣的犀利,竟看的她心慌,這一刻,望著他的眼睛,她竟有種看到冷安宸的錯覺。
只是這感覺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其實他們就是像也沒有什麼不妥,畢竟是一個父親的兄弟。
想到這個關係,端木木只覺得臉又火辣辣的燙了起來,現在她只要這樣一想就覺得不能接受,更何況是真的面對。
她的決定是對,這一刻,她對自己。
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端木木向著勳勳走過去,大手撫上他柔軟的頭髮,「醒了?」
「你哭了?」哪怕端木木很努力的偽裝,可勳勳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勳勳和小糖心相差不到一個月出生,可是這個孩子明顯比小糖心成熟很多,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大概這個孩子缺失太多的愛,才讓他如此成熟吧。
「沒……」端木木揉揉臉,努力擠出一個甜美的笑。
「媽媽騙人,」勳勳是小孩子,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是什麼感覺就直接說出來。
端木木一時被勳勳堵的無話可說,卻不料他竟問,「媽媽是不是不想離開這裡?」
她一愣,就看到勳勳指了指小糖心,「我知道你捨不得妹妹的爸爸。」
剎那,端木木的胸口如被射了無數的銀針,疼的她窒息。
這樣一個懂事的孩子,如何讓她放得下?
「媽媽,別不要我!」忽的,勳勳伸出小小的手臂勾住她的脖子。
端木木緊緊的將他抱進懷裡,聲音哽咽,「不會,媽媽不會不要勳勳。」——
ps:今天萬萬會加更,接下來的劇情更加激烈,木木能走嗎?小勳勳的身世到底如何?都會很快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