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衣櫃——
董以純當場驚住!
連海凡緊閉著眼睛,捲縮在衣櫃裡,臉色呈綠色,眉皺得很緊,嘴巴在嚅動,似乎感到了冷意。
董以純把他扶出來,也管不了他怎麼在這裡的,直接就把他扶到床上躺著。
然後,她幫連海凡把了把脈,臉色越來越濃重。
最後,她的瞳孔黯然下來,有著哀傷,握著連海凡的手,心疼道:「為什麼你也中這種邪毒?」
驀然間,董以純想起了昨天遇到的卡祖兒。
卡祖兒的臉也是呈綠色狀的。
但連海凡比卡祖兒更嚴重。
「連海凡,你醒醒!」董以純拍打著連海凡的臉頰,希望他清醒過來,她有問題要問。
可能是因為她的聲音,連海凡打開了一絲眼縫。
可他覺得太累了,他很想繼續睡。
眼前這張模糊的女人面孔,越來越清晰,直到他看清楚是誰後——
「以純?!」拉回所有神智,拉回所有力氣坐起來。
董以純對他溫熱一笑,「是我!」
剛想說什麼,連海凡覺得自己的身子承受著劇痛,眉擰到了一起,「我、我的身體怎麼、怎麼這麼痛啊?」
「你中了一種罕見的蠱毒!」董以純慢慢道出。
「蠱毒?!」連海凡驚瞪雙瞳,但他在這時卻掃了房間一眼。
這房間明明是英文媽咪的房間,怎麼……
突然,瞳孔又睜大了幾倍,忍著劇痛,驚愕地看著董以純,「你、你是英文的母親?」
董以純少許驚訝,「你怎麼知道?」
「原來是你!」連海凡興奮過頭,一把抱住了董以純。
董以純眨巴著眼睛,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抱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劃過心房。正當她想問清楚連海凡怎麼出現在這裡時,連海凡的頭重重地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顯然,他忍著劇痛到底,昏死了過去。
而她知道,他這一睡,必定是很久、很久的事。
「喂,」可她還要傻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你醒醒啊,怎了啊?」
明知道再推,他也不會醒的。
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代替了原有的溫暖漣漪,覆蓋了她的心房了。
慢慢的,董以純把連海凡輕輕放床上躺著。
他的臉,越來越綠。
「連海凡啊連海凡,你這是損我道行,你知道嗎?」董以純看著連海凡,慢慢地說,手,撫摸著他的臉龐,那觸感,很美妙,也似曾相識。好似很久很久以前,這張臉,她親過,吻過一樣。
深深一歎,她為他蓋上被子,無奈一句:「死了也好!」
——
天亮了。
董以純趴在連海凡身邊睡了一夜。
夏揚早早地就出了董家,然後就是藍希哲。
他們都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於是都早早地離開了董家,董以純沒有看到,因為她正守在連海凡身邊。
唐諾出門的時候,英文他們也都還沒有起床。
詩文送爹地出門。
唐諾依依不捨地看了董家門一眼,不捨地對詩文道別:「詩文,叔叔先走了!」
「嗯!」詩文淡應,隨即提醒道:「叔叔,我等著你,希望我能成為你真正的兒子,媽咪的新丈夫,哥哥們的新爹地!」
「會的!」唐諾輕笑,雖然語氣很輕,卻有著堅定。
他說出的話,一定做到。
詩文揮揮手:「叔叔,保重,祝你國外之行能順利,回來之後,記得來追媽咪喔!」
「謝謝你,詩文!」唐諾在詩文臉上親暱了一下,保證道:「叔叔喜歡你媽咪,叔叔答應你了,一定會給你媽咪一個驚喜的,希望她不會嫌棄!」
詩文笑道:「我媽咪很喜歡驚喜!」
「那就好,就此拜拜了!」
之後,不再說什麼,唐諾在路口打了輛的士,離開了。
詩文目送他離去。
可這一次分別,再次相遇時,竟然是在……
——
準備要上學時,英文卻遲疑了,他對弟弟們說:「你們先去吧,我去看看媽咪,不會遲到的!」
「那個哥哥,再見!」詩文揮手拜拜。
「好,我們先走了!」
天文帶著兩個弟弟離開了家,一起上學去。
英文到媽咪的房間敲了敲門,「媽咪,你在嗎?」
董以純驚醒過來,聽到是英文敲門,也不顧床上躺著的連海凡,直接去打開門,邊打呵欠,邊說:「英文,早啊,媽咪睡過頭了,還沒有準備早餐!」
英文說:「媽咪,我們已經做完吃了,弟弟們剛剛去上學了,不用擔心!」
「那你怎麼不去??」董以純問。
「我……」原本想透露連海凡的事,畢竟一夜看不到連海凡,英文焦急不已。可是他的視線,這時卻不經意落在臥室的床上,連海凡就躺在那裡——
立即走進去,來到連海凡身邊,握起他的手,「連叔叔?你醒醒,怎麼還睡這?」
原來一夜未回房,是在媽咪這裡。
他們,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
只是,連叔叔的臉色怎麼那麼綠?似乎是……
「媽咪,連叔叔怎麼了?」英文回頭瞪著媽咪看,第一次這樣質問媽咪。
果然是有了爹地,就對媽咪忽冷忽熱的了,現實生活中的親情,不是沒有這種情況。
媽咪走過來,不可思議道:「你認識他?」
英文坦白:「他就是我要跟媽咪說的人,就是讓他來冒充我一天的爹地的,於是,昨晚就帶他回家來了,可是媽咪在敷面膜,所以沒有看到他。當媽咪有空的時候,叔叔在房間工作,沒有出來!」
「那他怎麼在我房間出現?」董以純再問,這回語氣有點凌厲。
在媽咪面前,英文不敢撒謊,只能和盤托出:「連叔叔是個不錯的男人,英文想讓他當我們的爹地,可是又怕媽咪你拒絕,於是想來招「生米煮成熟飯」,然後……」
「然後媽咪一定會嫁他的,對不對?」董以純說出了英文後面的話。
英文垂下頭,沉默,不敢再說。
可是連海凡的臉色,讓他不得不再次抬起頭對著媽咪,「連叔叔怎麼了?媽咪你是不是用法力對付他了?」
董以純心痛起來,話語帶著輕微的哽咽:「媽咪在你心中,就是這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