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完了鏡子,董以純就出了房間,上洗手間去了。
唐諾也本想去洗手間的,可是出門後,卻看到董以純的房門是開著的,一時好奇,走了過去。
房內沒人。
他走進去瞧了瞧。
夏揚本是要出來的,突然聽到腳步聲,以為是董以純回來了,又躲回去。
唐諾看著這間擺設獨特的房間,一時被吸引住了,腳步越來越往裡走,直到站在了董以純的臥床邊。
看著這張床,還散發清淡的香氣,讓他這一刻喜歡上這個女人的生活。
帶著四個孩子,還能讓一家子溫馨,起居也不遜於那些單身主義的女人,夠可以的。
董以純已經從洗手間出來,正往回房的路走。
唐諾聽到了腳步聲,一時心情緊張了起來。
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見這個女人,就怕那晚在火車包廂的事,讓他們兩人尷尬。
於是,他找了個地方躲下,就躲在房門側。
躲好後,董以純進來得及時。
董以純用腳把房門關上,卻沒有留意到唐諾,因為身子是背對著他的。
唐諾呼籲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滋味。
隨著董以純的腳步,他往床邊靠,在櫃子旁邊隱藏一半身子。但是,他可以看到房間內的一切。
董以純回床沿坐下,整張臉亮在了空氣中。
唐諾看到了,當場驚愕!
這個女人不是、不是在機場撞到他的那個女人嗎?
不是在郊區用單車送他一程的女人嗎?
難道她、她就是那晚在火車包廂遇到的那個女人?
記得,在郊區遇上她時,他還問了她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當時,她回到市區才告訴他,她沒有丈夫,是個單身媽咪。
記得,在火車上,她遺留下來的手機,詩文打來電話,要他冒充爹地,也證明了這個女人是單身的!
原來、原來是她!
當日在機場,他遇上了不僅只有母親,還遇到了兒子。
還是個有四個兒子的女人。
董以純在床沿坐著,沒有再想睡的意思。多少夜失眠,都是五年前突然有了四個人類兒子的事給鬧的。給不了寶寶們一個健全的家,她也無法開心得起來。孩子們嘴上雖說很無所謂,可心裡呢?能無所謂嗎?
睡不著,她開始打坐,正要開始時,英文和天文,還有美文同時跑到了她的房門外。
在房間找不到唐諾他人的詩文,也帶著一臉困意出來了。
見三位哥哥都去媽咪的房間,他也跟上去。
「怎麼都不睡覺了?」見到寶寶們突然出現,董以純很是驚訝。
美文溜進來,四處瞄了幾眼,問媽咪:「媽咪,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呢?」
英文的視線也隨處瞄,看不到連海凡,讓他覺得納悶。
天文侯在門口,打著呵欠,實在是太睏了,可是他剛剛把爹地給算計了,這一刻就算困,也得抬起眼皮過來看看事情如何了。可是,沒有想到,哥哥和弟弟的舉動,讓他為之鬱悶。
難道,他們知道他帶了個男人回家?
「什麼人啊?」董以純被問得莫名其妙。
怎麼今晚這群孩子的行為制止如此反常呢?
在角落裡的唐諾一一看清楚了董以純的其他三個孩子的面孔,心震撼了一會,最終平靜看待。
除了詩文外,那三個孩子也各有千秋,但都長得非常英俊。
四個孩子看起來,一樣的年齡,明顯是四胞胎。
究竟是哪個混蛋仍下他們不管的?
唐諾在角落裡的身影,侯在門口的詩文看到了,眼神突然驚恐起來,暗驚:「叔叔怎麼跑這裡來了?」
於是,他走進去,在哥哥們把媽咪包圍住的當兒,他走到唐諾的身邊蹲下,提心吊膽地提醒:「叔叔,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快點出去,被媽咪發現了,那下場可是不好的!」
「好!」在詩文的維護下,唐諾快速地溜出了房間。
回到詩文的房間後,他的心忐忑不安起來,又緊張,又興奮,又不知所措,滿腦子都是董以純的身影。
她就是他在機場遇到的那個女人;
她就是那次在火車包廂邂逅的女人;
她就是那次在郊區用單車送他回來的女人;
而她,更是他最喜歡詩文這孩子的母親。
他的心在掙扎,他的心在徘徊,他連自己的心此刻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總是變著法子在掙扎。
某種感覺告訴他,他要娶這個女人為妻。
可是,他的心怎麼一直在緊張,一直在跳動呢?
是因為知道詩文的媽咪是他認識的人?
站在一旁的詩文,見爹地如此焦急,平靜地問:「叔叔,你在焦躁什麼?」
「我也不知道!」唐諾直覺自己要抓狂了。
詩文想了想,突然說:「是不是因為我媽咪?」
「……」唐諾突然止步,不再來回徘徊,側過頭,定定地看著詩文,這個好看又迷人的俊美小孩。
詩文也定定地看著他。
唐諾突然問:「你喜歡青郁作為你的妹妹嗎?」
——
董以純房間。
「好了好了,都別磨蹭了,回去睡覺!」
寶寶們一個一個地在房內亂瞄,董以純覺得心煩透了。剛剛做了個噩夢,噩夢還未消除,小鬼又找上門,她怎能有一刻鐘的安靜。
「媽咪別推了,我出去!」美文比較識趣,找不到夏揚的身影,不再打攪媽咪,出門了。
天文看不到藍希哲的身影,也跟著出去了。
可,英文還在四處瞄。
媽咪直接拎起他的衣領,把他拎出房間,然後拎回房間。
趁機,夏揚溜出房間。
藍希哲比夏揚慢了一步,也跟著溜出去了。
只剩下衣櫃不動半分裡的連海凡沒有一絲動靜。
都各自回房後,董以純就離開英文的房間,直接回房,把房門關上,緊閉。然後,在房內來回渡步,「這群孩子,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奇怪?究竟他們在找什麼?」
有點焦躁,不知如何揮去。
於是,董以純就去衣櫃找衣服穿,打算穿上衣服繼續打坐。
可,一打開衣櫃,連海凡整個人就映入了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