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京都楚王府內,燈火璀璨。整個府邸在月夜下顯得更為金碧輝煌,比起皇宮也是多承不讓。
靠近圍牆的地方,一支披堅執銳的楚王府侍衛面色沉穩,目光警惕地游弋而過,夜空中傳來整整齊齊的沉重腳步聲。
待得楚王府侍衛剛剛過去,兩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楚王府牆外越進,落在了草叢之中,潛伏下來。
走在最後的楚王府侍衛似有所感,停下腳步,回頭朝著微微晃動的草叢警惕地望了一眼。
「喵!」草叢中吹出一聲貓叫,楚王府侍衛展露一絲笑容,輕輕搖了搖頭,加快腳步跟上眾人的,繼續巡邏。
待得侍衛們走遠,草叢裡顯出兩個人影,暗淡的月光照在他們兩人,照亮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嬌美容顏和一張剛俊的男子面孔,竟是衛鑠與衛璪兩人!
衛璪望了望走遠的楚王府侍衛,輕聲道:「想不到這楚王府的侍衛武功這麼高強,警覺如斯。若非鑠妹擅長口技,只怕這次要遇上麻煩了。」
衛鑠沒有接口,望了望偌大的一個楚王府,輕輕皺眉道:「還是快些找到司馬霆的寢宮吧。萬一再被王府侍衛察覺,那就不妙了。」
衛璪不解道:「鑠妹,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不正大光明地拜帖入門,反而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衛鑠瞪了他一眼,道:「這樣做自然有這樣做的道理。你照做就是了。」
衛璪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這個鑠妹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但是家裡人都知道家裡最為心靈剔透的就是她了,就連死去的衛瓘都曾經都是不止一次惋惜衛鑠是個女孩身,不然日後將是一名王佐之士。
衛璪拉住衛鑠閃電般衝了出去,開始在楚王府內找起來。兩人躲躲藏藏,避過數批王府守衛,漸漸靠近了司馬霆的寢宮。
司馬霆寢殿側面的房間,暖氣騰騰。林瑤兒正好剛剛沐浴結束,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一頭烏黑靚麗的長髮帶著些許水珠,一件貼身睡衣隨意地披在身上,勾勒出一道窈窕的曲線,分外誘人。
林瑤兒歪著頭,輕輕用毛巾擦拭著長髮。望著銅鏡中那張美麗動人的面容,心中忽地一聲歎息。當她聽到司馬霆與清河公主十日後成婚的消息時,她除了黯然心傷之外,卻是再也不知道做什麼是好。
雖然她意外地與司馬霆有了夫妻之實,而且司馬霆也不止一次暗示過願意娶她過門,但是她一直以來都是未曾想明白到底如何是好。以她作為女子的直覺,她清楚地明白司馬霆雖然對她有情,但更是明白他的心早有所屬了。
林瑤兒眼神渙散,喃喃自語道:「難道司馬霆這個傢伙喜歡的便是清河公主嗎?也不知道那清河公主是怎麼樣一個人,想必皇家碧玉一定國色天香,亭亭玉立吧?」
正當林瑤兒自怨自艾之時,忽然窗外一道黑影閃過。
林瑤兒霍然回頭,剎那間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緊接著披上外衣,抓住梳妝台上的十三骨節長鞭,一個縱身便是越窗而去。看見兩個人影緊挨著,沿著廊道飛快朝著司馬霆寢殿掠去!
林瑤兒騰身而起,宛若黑夜舞者,手中長鞭揮出,帶著一陣破空聲,直擊向那兩道身影!
衛璪衛鑠兩人本已經找到了司馬霆寢宮所在,正當要破門而入,可誰知忽然殺出一條十三骨節長鞭,就像一隻狂蟒一般直直地撲了過來!
衛璪狂奔之中緊急止步,原地旋轉一圈,抬起一腳千鈞一髮地踢在了長鞭鞭尖,將長鞭踢得倒飛出去!
林瑤兒見到來人將長鞭踢得急旋而回,連忙揮動右臂,轉動長鞭再次攻向了衛璪!
衛璪目光一凝,擋在衛鑠前面,右掌迸出一道火紅色起勁,直奔長鞭而去,又一次將長鞭撞飛。
林瑤兒長鞭橫地,堵到兩人面前,「嬌喝」一聲:「衛璪!你來幹什麼?!」
衛璪見到被人發現,冷哼一聲,也不再躲躲藏藏,沉聲喝道:「司馬霆!你給我出來!」
雙方交手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楚王府的侍衛們,大量侍衛都聞聲趕了過來,呼嘯著將衛璪和衛鑠團團圍住,殺氣騰騰。
司馬霆寢殿的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腰間衣擺中暗藏雙劍的影鋒面無表情地從中走出,沉聲喝道:「霆王子殿下有令!全部退下!」
「諾!」眾侍衛冰冷地望了望衛璪兩人,慢慢後退,消失在幾人的視野中。
影鋒隨後朝這衛璪與衛鑠淡淡一笑,向殿內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衛璪,殿下請您進去。」
衛鑠從衛璪身後顯出身形,率先舉步朝著林瑤兒走去,望著眼前這個妖嬈嫵媚的美人,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酸。這妖媚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司馬霆的禁臠。
林瑤兒收起長鞭,閃到一旁,略帶敵意地望著從身前走過的衛鑠,嘴巴一厥,暗想道:好美的女子!這麼三更半夜撞進來,該不會是司馬霆的相好吧?!難道司馬霆喜歡的人不是清河公主,而是眼前這個美到難以形容的女子?!
寢殿中,司馬霆正端著一杯暖茶在喝,抬頭見到竟是衛鑠,也是不由一愣。緊接著看到跟在衛鑠身後進來的衛璪,淡淡一笑道:「兩位,請坐!」
影鋒將門一關,與林瑤兒一起安靜地守在了門口。
衛鑠與衛璪在在司馬霆身前坐下,司馬霆隨手一揮,兩個倒立在案上的紫砂茶杯憑空飄起,穩穩地落在了兩人面前。手再一翻,隔空操縱著茶壺為兩人倒上了兩杯暖茶,笑道:「這是廬山雲霧茶,我在楚國時候便是很喜歡這味道,兩位也嘗一嘗吧。」
衛璪端起茶杯把玩一番,歎息道:「司馬霆,沒想到你武功到了這個地步,隔空攝物,運功入微。看來現在你的武功已經在我之上了。」
司馬霆呵呵一笑道:「什麼時候咱們的禁軍戰神衛璪也會服輸了?」
衛璪臉色一正,道:「司馬霆,今天我們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第一,我們為了衛家上上下下的一百多口人謝謝你。我們衛家承你這個人情。日後有什麼事情,你說一聲,我衛璪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這第二麼……」
衛璪忽然臉上露出猙獰之色,狠聲道:「這第二,是想要跟你商量下除掉賈後一黨的事情!賈後派遣寒素與董猛殘殺我祖父、父親以及各位叔伯,我衛璪與他們不共戴天!我知道你們楚王府也向剷除賈皇后,不如我們一同動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