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賈後宮殿外,燈火明亮。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寢殿裡傳出的一聲聲**之聲,侍立宮外的太監宮女一個個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耳不聽,眼不見的模樣。
中常侍董猛神色慌張地從遠處步了過來,來到寢殿外,想要推門進去,卻又猶豫地把手抽了回來。皺了皺眉頭,輕咳一聲,氣沉丹田,喝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司馬霆率楚軍進宮逼宮了!」
董猛的聲音直透殿門進去,在賈後寢殿裡清晰響起,正在**的賈後一把推開身上熱汗淋漓的男子,拉開床簾,驚慌道:「什麼!」
董猛急切的聲音又傳了進來:「皇后娘娘,司馬霆率軍逼宮,說要抓寒素!還請皇后娘娘速速前去主持大局。」
賈後一巴掌甩在男子臉上,驚怒道:「更衣!快給本宮更衣!」
殿門「吱呀」一聲拉開,賈後衣冠不整地走了出來,幾名宮女正緊緊跟在賈後身邊,慌慌張張地幫著賈後整理衣冠。
賈後急道:「司馬霆到了哪裡了?楚王有沒有進宮?他們怎麼會知道寒素在宮中?寒素現在在哪裡了?宿衛軍調集了嗎?皇上在哪裡?」
董猛被賈後一連串的問題也弄懵了,他知道賈後這下也慌了,苦著臉道:「皇后娘娘,楚王暫時還沒有進宮,司馬霆已經到了太極殿前的宮門前,宿衛軍全部調集過去了,司馬霆率楚軍正在進攻宮門,只怕是擋不了多久。奴才已經讓寒素去庸城內躲躲了,至於楚王怎麼知道寒素在宮中,奴才也不知道。皇上也被驚醒了,現在正向太極殿去。」
賈後深吸幾口氣,道:「走!我們也去太極殿!」
太極殿所在的宮門前,無數楚軍聚集宮牆下,吼叫著攀上雲梯向宮牆上爬去。司馬霆血染長劍,率先衝上了宮牆,剛一踏上牆面,便有四名禁軍手持長戟向他刺來。
司馬霆右手一揮,長劍淡藍光暴漲,宛若雷霆劃破夜空,便是斬斷了四根長戟,又是淡藍光芒一閃,四名宿衛軍齊齊倒地,脖子間血如泉湧!
大吼一聲,又是長劍翻飛,司馬霆在牆上橫衝直撞,沒有一合之敵,頓時把城防沖了個稀里嘩啦。
楚軍將士見司馬霆如此神勇,更是悍不畏死地衝上去,宿衛軍高手雲集,個人武藝雖然強悍無比,但是碰上楚軍這等百戰之師的集團進攻,也是無可奈何。
宮門一陣巨響,轟隆一聲被楚軍撞開,楚軍中爆發出一陣怒吼聲,潮水般衝過宮門,宿衛軍被楚軍一衝,倒下數十名將士,頓時節節後退。
「嗚咽!……」
太極殿上一聲號角聲響起,只聽到中常侍董猛那刺耳的尖叫聲響徹夜空:「皇上皇后在此!請司馬霆王子殿下上前搭話!」
宿衛軍棄守了宮門,迅速向太極殿方向後退。
司馬霆縱身躍下宮牆,站到楚軍最前面,收劍入鞘,大步向太極殿方向走去。
太極殿前,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大量宮中宿衛軍手持劍盾,將殿前的百十步台階圍了個水洩不通。燈火閃耀下,司馬霆望見惠帝賈後的身影都出現在殿前,正向他們眺望而來。
司馬霆大步走到階前五丈,揮手止住了楚軍。楚軍在殿前廣場上團團鋪開,鎧甲鮮明,槍戟向天,無數火把燃起,燒紅了半邊夜空,威勢逼人!
司馬霆抬頭仰望高處的惠帝賈後,淡淡一笑,忽地拱手行禮,喊道:「臣司馬霆,參見皇上,皇后!」
惠帝顫抖著身子,牙齒打顫喊道:「霆王子平身!霆王子率軍入宮,所為何事?」
司馬霆直起身,喊道:「謝皇上,臣驚聞前太傅楊駿殘黨寒素,藏匿宮中,意圖行刺皇上,皇后。所以率軍入宮,捉拿叛逆!」
賈後大袖一揮,喊道:「霆王子殿下,寒素並沒有在宮中,還不速速退兵!本宮赦你無罪!」
司馬霆哈哈一笑道:「臣有軍令在身,還望皇后娘娘見諒!還請皇上皇后准許臣在宮中搜上一搜,若是沒有,臣立刻回兵!」
賈後氣得身子發抖,皇宮禁地,若是任由司馬霆搜上一邊,那皇室威嚴真的要蕩然無存了!更何況,她在宮中有多少見不得人的秘密,怎麼能讓楚軍亂來!賈後喊道:「楚王在哪裡?本宮要與楚王對話!」
「楚王到!」
宮門外傳來一聲喝唱,楚軍潮水般向兩邊閃去,露出一條通道。
宮門處走進來一行人,最前面的正是楚王瑋!後面跟著楚系的一眾朝臣。穿過楚軍讓出的通道,來到了司馬霆的身旁,更是繼續向前走去。
來到階前,階上宿衛軍將士持盾阻擋,不肯讓步。
司馬霆大怒,上前大喝一聲:「楚王在此!誰敢放肆!滾開!」用劍猛地掃出一道淡藍色劍氣,把階上的宿衛軍「嘩啦」推到了一片。
楚王瑋輕笑一聲,率領朝臣舉步上階,宿衛軍竟不敢再擋,紛紛向兩邊散去,在台階上讓開一條道路。
楚王瑋來到惠帝賈後身前,含笑行禮道:「臣楚王司馬瑋參見皇上,皇后!」
惠帝見到楚王瑋如此威勢,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
賈後心中也是怕極,強忍懼意,道:「楚王有禮了。楚王這是什麼意思?」
楚王瑋面色一正道:「汝南王與衛太保及其親子在獄中被殺。乃是前太傅殘黨寒素所為!」說著楚王瑋狠狠地一瞪董猛,嚇得董猛心臟猛地一跳。
楚王瑋道:「臣接到密報,寒素潛入宮中,意圖對皇上皇后下手,所以命令禁軍入宮搜查。犬子司馬霆有得罪之處,還請皇上皇后見諒。」
司馬霆立馬上前一步,冷笑著拱手道:「司馬霆有罪,還請皇上皇后處罰。」
惠帝訕訕一笑,畏畏縮縮道:「霆王子盡忠職守,何罪之有。」
司馬霆滿臉嘲諷,直起身道:「謝皇上誇獎。」
賈後沉吟片刻道:「皇城中戒備深嚴,高手眾多。寒素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來去無蹤的。楚王,就不必搜了吧?」
楚王瑋笑而不語。
賈後轉向惠帝,沉聲道:「皇上,楚王父子忠君愛國,盡忠職守,理當嘉獎。皇上應當賞賜楚王黃金萬兩,白銀十萬兩,美姬一百,以示皇恩。」
惠帝忙道:「準準!」
楚王瑋笑道:「謝皇上!」說完腳像扎根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賈後見到楚王瑋站在那裡還是沒有要撤兵的意思,微微一皺眉,道:「楚王,還有什麼事情嗎?」
楚王瑋呵呵一笑道:「皇上皇后,中護軍,中衛左軍及中衛右軍三軍叛變,不知作何處置?」
惠帝一臉茫然地望向了賈後。
賈後縮在衣袖的拳頭一下子緊握起來,羞怒交加,心中大罵楚王不止,暗道這三軍楚王瑋丟出一支游擊軍,現在竟然想要獨吞三軍!可現在如此形勢,還能怎麼辦?只得洩氣道:「就由楚王全權處置吧。」
楚王瑋笑著俯身行禮,道:「遵娘娘命。」
賈後無奈道:「楚王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便退下吧。」
楚王瑋笑道:「喏。」轉身就向後走去。
賈後見了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可見到楚王剛邁了兩步又停住了,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心中又是一緊:「楚王,還有什麼事嗎?」
楚王瑋一拍腦袋,指著身前的楚系大臣道:「皇上皇后,孤是沒有什麼事情了,只是朝臣們還有事情想要請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