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宮花園內,惠帝與賈後同坐案上,身旁站著一身盛裝的清河公主。司馬宗亦是在場。
眾人正笑瞇瞇地看著在空地上揮舞長槍的宇文丘不勤。
只見宇文丘不勤將長槍望天上高高拋起,整個人隨之騰身向空中掠去,便在高空中一把抓住了長槍槍柄,橫掃一圈,作大鳥狀直撲而下,一槍刺向了身邊的一棵大樹。頓時把那一人合抱的大樹刺了個透心涼。
「好!……」司馬宗率先撫掌大聲叫好起來,惠帝嘿嘿傻笑著也跟著叫起好來。
宇文丘不勤囂張地抽出長槍,一甩頭頂的數根小辮子,扭頭看向了清河公主,只見清河公主也是一臉笑意地在看著自己耍槍,心中不禁大笑數聲,更是耍得更賣力了。
司馬霆跟在楚王瑋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便是踏入了花園,正巧看到了宇文丘不勤在耍槍。
楚王瑋哼了一聲道:「子都,這宇文丘不勤來洛陽逗留了一月有餘,整天無事生非,挑戰我大晉年輕一輩高手。不過他倒也有兩下子,這洛陽城中的青年高手都是敗在他的手上。聽說昨夜在瀟湘館他要挑戰你跟衛璪?」
司馬霆對父王知道這事情絲毫不奇怪,楚王府這麼多密探可不是吃乾飯用的。嘿嘿笑著望著宇文丘不勤在清河公主面前耍寶,笑道:「是的父王。」
楚王瑋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贏得漂亮些,讓他們見識下天朝大國真正的高手,省得這些蠻夷之人目中無人,無故惹是生非!」
司馬霆早就感覺出來這宇文丘不勤沒有突破先天之境,自己對付他一定是得心應手的,於是笑著點點頭道:「兒臣明白。」
那邊清河公主望見司馬霆來了,不由紅著臉低下了頭,雙手捏著衣角,搖搖晃晃的。
那天司馬霆決絕的語氣,讓她肝腸寸斷,差點絕望地用白綾上了吊。可是後來竟然出人意料地峰迴路轉,母后竟然告訴她楚王瑋有意讓司馬霆娶她的消息,這一下子讓清河公主從地獄又回到了天堂,只感覺這幸福也來得太快了一些。
抬起頭望著司馬霆英俊的臉龐,心中暗想:冤家,既然你父王都要你娶人家了,為什麼還要害得人家心都碎了。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不管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河是賴定你了!
楚王瑋帶著司馬霆來到惠帝和賈後面前,行禮道:「臣,參見皇上,皇后。」
惠帝把目光從舞槍的宇文丘不勤那裡收回來,放到楚王瑋身上,道:「楚王來了。賜座!」
楚王瑋笑道:「謝皇上。」
隨即便有太監端來了座椅,楚王瑋也不客氣,逕直坐了上去。
賈後打量著司馬霆,滿意地點點頭:「霆王子半年未見,更是丰神俊朗,氣宇軒昂了啊!」
惠帝卻在一旁面露惑色,賈後怎麼會半年前見過司馬霆?以他的記性,當然是不會記得當時宮宴司馬霆對著司馬宗的驚鴻一腳了。
司馬霆上前道:「多謝皇后娘娘誇獎,臣愧不敢當啊!」說罷朝著賈後身旁站著的清河公主看了過去,對她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可誰知清河公主竟然高傲地把頭扭向了另一邊,不由為之氣結。怎麼以前還對著本王子百依百順的,怎麼現在知道要嫁到楚王府來了,就變性啦?
賈後自然是發現了兩人的小動作,卻沒有點破,只是笑道:「霆王子殿下當得起。」
正在耍槍的宇文丘不勤也是發現司馬霆這個情敵來了,頓時停下耍槍,大步走了過來,來到司馬霆身邊。也不去看司馬霆,只是朝著惠帝和賈後抱拳道:「皇上,皇后,素問霆王子殿下武功極高,與衛璪並稱大晉新一代的『雙驕』。宇文丘不勤不自量力,想要跟霆王子和衛璪將軍較量一番。」
賈後聽了笑著,連連點頭,朝司馬霆問道:「霆王子,你覺得如何?」
司馬霆瞥了一眼鼻子都要朝到天上去的宇文丘不勤,答道:「宇文王子遠來是客。既然宇文王子這麼有興致,司馬霆怎麼敢不奉陪呢?」
惠帝在一旁聽了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妙!甚妙!霆王子想娶清河,宇文王子也想娶清河,可是朕只有一個清河。如此以來,咱們就來個比武選駙馬!誰贏了,便能取走清河公主!甚妙,甚妙啊!」
清河公主在一旁狠狠地瞪了惠帝一眼,暗道自己這個父王不靠譜,怎麼能如此兒戲?可是惠帝金口一開,已經是不能收回了。
望了司馬霆一眼,清河雙手緊握,心中暗道:司馬霆可是先天化境的高手,一定不會輸給宇文丘不勤那個野蠻人的!
司馬宗也是見識過司馬霆在大校場的風姿,他可不相信宇文丘不勤能贏得了司馬霆,連連朝著宇文丘不勤使眼色,希望他不要答應下來。誰知那宇文丘不勤對自己可是自信滿滿,看也不看他,大大咧咧道:「皇上說得好!」
司馬宗聽了只能在一旁搖頭歎息不已,暗罵這個宇文丘不勤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打敗幾個洛陽城的官宦子弟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要是對上司馬霆這等大晉頂尖高手,只怕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了。這可是自己血的教訓啊!
賈後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定在三日後,在宮中舉行比武吧!」
楚王瑋在一旁冷眼旁觀,只覺得這宇文丘不勤有勇無謀,若是以後由這等人統領了宇文鮮卑,那麼東部鮮卑都不用打了,自己就會變得四分五裂。想到這些哈哈一笑道:「不說別的,單說宇文王子這份氣魄,孤也是佩服不已!到時候擂台一戰,還請宇文王子對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手下留情則個。」
宇文丘不勤一撇嘴,暗道,你不說,我也不會把你楚王瑋的兒子打成重傷的,不然在你們大晉的地盤上,你會讓我好過?我只是要將清河公主這個美人抱回鮮卑去,那就心滿意足啦!
對著楚王瑋一抱拳道:「楚王放心便是。本王子不會傷了霆王子的。」
司馬霆聽了只想笑,與楚王瑋對視一眼,見到父王眼中也滿是笑意,隨即笑著上前一步,滿臉嘲諷地對宇文丘不勤道:「那司馬霆就在這裡謝過宇文王子了。哈哈!」
宇文丘不勤也似沒有發覺似得:「好說好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