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邊劍拔弩張,大有大打出手之時,車簾卻是被拉開了,露出林瑤兒一張國色天香的面孔。
氐羌軍見到如此美人,都是看得傻眼了。太美了!特別是那雙眼睛,直讓人整個人都吸了進去……若是她能跟我說一句話,哪怕去死也願意了!
氐羌軍的兵器都是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影鋒朝司馬霆拋了個眼色,詢問是不是趁機下手解決了眼前幾人。
司馬霆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們潛進興平城乃是為了大事而來,若是殺死守門的氐羌軍,怕是只得掉頭逃跑了,更別提去勸降蒲懷歸了。
林瑤兒見到自己一出面便是迷得氐羌軍神魂顛倒,不由得意地朝司馬霆一笑,隨後開口道:「這位軍爺,能不能放我們過去?奴家奔波一夜了,卻是想尋個地方休息一番。」
氐羌軍直覺得林瑤兒的生硬宛若天籟,一字一句撞在他們的心田,讓他們心潮澎湃,如癡如醉。別說進城了,就算當場讓他們掏出心來,也是一百二十個願意!
領頭的氐羌兵木然地點點頭,林瑤兒展顏一笑,便是坐回車中。
司馬霆打了個眼色,眾人便是從目若呆雞的氐羌軍面前穿城而入。
司馬霆也是坐回車中,看了林瑤兒一眼,淡淡道:「這次多虧了你了。不然剛才真不知道怎麼收場。早知道便我自己一個人來興平城了,這些禁軍雖是功夫都是不錯,可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就知道惹事。」
林瑤兒掩嘴一笑道:「方纔似乎是殿下惹的禍吧?」
司馬霆沒想到林瑤兒竟是都看到了,卻是臉上紅都沒紅一下,臉皮不可謂不厚啊!輕咳一聲道:「難道我說錯了?若是我一個人,趁夜裡偷偷翻城而入易如反掌啊!」
林瑤兒又是一笑,也不反駁,只是道:「殿下!你看帶上小女子來沒錯吧?可是能幫上你?」
司馬霆被林瑤兒一聲「小女子」說得打了個寒顫,卻是苦笑著搖搖頭。頓了頓又問:「你媚功修煉到什麼境界了?」
林瑤兒想了想,答道:「對付一般武林人卻是不在話下。若是像今天這種沒有內力的,那是可以影響一大片的。可是若碰上殿下這等人物,怕是不能起到絲毫作用。」說到這裡,林瑤兒突然臉紅了一下,想起那荒唐一夜也不是也影響巨大麼?
司馬霆不知林瑤兒所想,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媚術乃是從《大修羅魔典》的攝神術演化而來,那攝神術自己還從來沒有機會用上一用,不過既然媚術都這麼厲害了,那攝神術想不不會比媚術差了吧?
過了半響,司馬霆突然問道:「瑤兒,你這媚功對女子有效果嗎?」
林瑤兒狠狠地白了司馬霆一眼,暗道這人腦袋裡想的些什麼?!自己一個女子好端端地對女子施展什麼媚功啊!不過還是認真地想了想,道:「按道理來講,應該是有用的。」
司馬霆聽了林瑤兒的回答,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暗想若是令林瑤兒回京後對清河公主施展一番,讓那清河公主愛上林瑤兒,那不是自己就解脫了。想著想著,司馬霆嘿嘿地奸笑了出來。
林瑤兒在一旁扭著頭,看白癡似得看著司馬霆「嘿嘿」賤笑不止,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歪主意。
約莫一刻鐘後,司馬霆一行人便是來到了城內一家名曰「仙客來」的客棧。說是客棧卻也不是,那「仙客來」佔地極廣,不僅後面數百間客房,而且臨街還有一家酒樓子,在興平城一代很有名氣。
司馬霆領著林瑤兒下了馬車,帶著眾人一起走了進去。店掌櫃王立誠乃是一個正值年富力強的中年漢子,嘴下一撇鬍鬚使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精明。但從相貌上看,卻是跟他的名字甚不相符。這時見到司馬霆一行人陸續步入店中,心中懍然。這數十人步伐沉穩,一雙眼中炯炯有神,開闔間精光四射,舉手投足之間隱隱帶著些許官僚氣息,分明都是一個個都是王公家臣一般啊!
再看為首那一男一女,男的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女的天姿國色,明艷動人,分明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這兩人一進店中,在座還有一些散客都是為兩人氣度所懾,講話都放輕了聲音。這兵荒馬亂的,這一行人來到這興平城卻是所為何事?實在耐人尋味。更奇怪的是,這些人來到興平城,竟然都是沒有過問。
王立誠見為首兩人坐下,揮揮手讓店小二退開,自己親自上前,笑容可掬道:「這位公子,不知是要住店還是用飯?」
司馬霆看了王立誠一眼,卻是自顧自道:「關中現在都已經入秋了,想那南邊的荊州可還熱著吧?」說著把楚王府的令牌在手心一晃而過。
王立誠聽了雙眼微微一瞇,隨即又是笑道:「公子,客棧裡還有數間上好的客房,不如請公子夫人移駕過去看看是否中意?」
司馬霆笑著拍了拍林瑤兒的雙手,道:「甚好甚好。我夫妻兩人俱是有疲憊了,正好休息休息。」
王立誠側身一引,恭敬道:「這邊請!」
司馬霆與林瑤兒等人跟著王立誠來到了內院外,王立誠拱手道:「這位公子的房間在前面,其他人的在側面。這位公子請跟我來,其他客官請在此稍後,待會兒會有小二來領著諸位去看房間。」
司馬霆笑著讓眾人在外面守候,便獨自一人與王立誠一起來到一間房中。王立誠突然把門一關,便是行禮道:「屬下王立誠參見殿下!」
原來這王立誠跟石頭城的呂大娘一樣,都是楚王府暗中散佈各地的密探的首領人物。方才聽到司馬霆有意無意提及荊州,又見到司馬霆的王府令牌,立馬便是認出了司馬霆的身份,這才將幾人帶了這無人之處。
司馬霆淡淡道:「王掌櫃免禮吧。」
王立誠應了聲是,躬身而立道:「不知殿下來到興平城內可為何事?現在氐羌兩族叛亂,殿下呆在興平城中也實在有些不安全。」
司馬霆輕笑道:「王掌櫃好意我就心領了,但是這次來興平城,卻是奉了周處周將軍之令,讓我來興平城勸降蒲懷遠。父王在我出關前告訴我王掌櫃乃是為王府打理始平國這一片的,若是遇上什麼事情可以來找王掌櫃。所以這次我便上門了。」
王立誠向洛陽方向一拱手道:「承蒙王府抬愛,屬下一直盡心盡責,如履薄冰,只怕辜負了王爺厚望。殿下,不知道屬下能為殿下做些什麼?」
司馬霆臉色一正,道:「王掌櫃對這蒲懷歸有多少瞭解?」
王立誠想了想答道:「蒲懷歸現在乃是這興平城守將。城內現在留下的兩萬氐羌軍俱是他的嫡系部隊。齊萬年起兵後不久便是攻佔了這興平城,把所有氐羌族人大都是遷入了興平城中。後來齊萬年率軍出征,卻是把大本營留給了蒲懷遠看守,看來對其很是信任。不過……」
司馬霆看王立誠欲言又止的樣子,忙道:「不過什麼,快快道來!」
王立誠拱手應了聲,道:「據說蒲懷歸因為氐羌將領竇首之死,現在對齊萬年頗有微詞。那竇首乃是與蒲懷歸生死相依的拜把兄弟,結果齊萬年卻是讓竇首白白去送死。雖是齊萬年曾多次派人回興平城安撫蒲懷歸,解釋竇首之死乃是逼不得已。但蒲懷歸仍是難以釋懷。若是殿下要勸降那蒲懷歸,倒是可以從這裡入手。」
司馬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這蒲懷遠平日都是在做些什麼?」
王立誠隨即答道:「這蒲懷歸身繫興平城防務,白天大都時間還是待在城北的政務府處理一些日常瑣事,夜間都是回城南府內休息。蒲懷歸的府邸倒是離這裡不遠,就隔著兩條街。蒲懷歸有個兒子叫蒲洪,今年剛才十歲,天資聰明,蒲懷歸對其甚是疼愛。那蒲洪對本店的菜餚極為喜愛,蒲懷歸倒是常常帶著兒子來到仙客來用膳。」
司馬霆聽後,只覺得真是天助我也!那蒲懷歸之子想不到還喜歡吃這些王府密探做出來的菜餚。楚王府為安全考慮,這整個客棧從掌櫃到小二都是由密探通過各種渠道集中到了一起。那蒲懷歸既然會來這仙客來,倒是可以趁機先觀察一下這蒲懷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到時候勸降也可以斟酌些用詞。
思慮了一番,司馬霆道:「王掌櫃,你這兩天去盡全力去探查一下,這幾日王立誠晚上都在府邸裡幹些什麼。等過幾日,我便夜訪蒲府!」
王立誠躬身應是,他對司馬霆也有所瞭解,知道司馬霆已經突破了先天之境。對於司馬霆想要夜訪蒲府,倒是沒有做什麼反對。
司馬霆打定主意,便笑道:「好了王掌櫃。你便安排我們屬下這些人住下吧。這些人可都是洛陽城嬌生慣養出來的,雖是在關中磨煉了一番,可現在能享受,怕是都是不肯再受罪了。你拿最好的酒菜招待他們,可別讓他們把你的店砸了,不然這可是讓我楚王府白白蒙受損失啊!「
王立誠見司馬霆開起了玩笑,也是跟著笑道:「殿下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