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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襄陽城夜下爭鋒 文 / 雨田廷

    卻說督絕離開王府之後,未行數步,突然心生警覺,於是便加快身法向城外奔去。

    這下可把司馬霆累苦了,原先督絕在楚王府內騰挪,司馬霆憑著熟悉的地形到也跟得上。但是來到府外,督絕跳上房頂狂奔起來,司馬霆卻是差點把人跟丟了。

    不多時襄陽巍峨高大的城牆便出現在司馬霆的眼前,只見那督絕急速來到城牆邊,便縱身而起,意欲飛越城頭出城而去。

    然而就當他將要越上城頭之時,城頭上忽然飛下一個人影,只見他背負皎月,掌力吞吐,臨空向督絕擊去。

    督絕身在空中避無可避,便與之對了一掌,身形也不可避免地被逼落回了地面。

    只見那人亦隨著督絕落下,站在城牆角下的陰暗之處。卻是將督絕和城牆生生隔開了。

    司馬霆見了馬上躲了起來,暗想今天晚上還真是豐富多彩啊!

    督絕瞇起眼睛向前望去,忽地「嘿」的一聲便笑了出來:「寒素!出來吧。別不敢見人啊!」

    卻見那人「呵呵」笑著從陰暗處顯出身形,不是寒素又能是誰呢?「督絕。讓我好找啊!」

    督絕聽了撇了撇嘴,道:「你不會是一個人來攔我的吧?叫你的狗腿子們都出來吧。怎麼你們這些朝廷中人也喜歡學我們聖門中人一樣喜歡藏頭露尾的,我看你們都加入我聖門得了。哈哈!」說著便大聲笑起來。

    督絕笑聲還沒停下,黑暗中顯出十數個身影,將督絕圍在了當中。

    督絕掃了四週一眼,輕蔑道:「寒素,就這些人便來找我麻煩?」

    寒素笑笑,道:「非也。鴻忍大師,也請出來吧!」

    督絕聽了眼皮一跳,鴻忍?!

    只見一名滿臉皺紋的老僧人手合十字,慢慢地走了出來:「督絕施主,別來無恙啊!」

    躲在暗處的司馬霆心中狂喜,今天夜裡這襄陽城內竟然來了三名先天化境的高手!看來今晚自己要大飽眼福了。聽督絕在楚王府中談及鴻忍時候甚為忌憚,怕是自己這師傅加舅舅,今晚可能要倒霉了。那自己是不是去救救他呢?司馬霆立刻搖了搖頭,那督絕身為魔門門主,想必不會這麼不濟,被人打死在這裡吧?

    督絕看到鴻忍也來湊熱鬧,心中謹慎起來。自己孤身一人被堵在這裡被他們圍攻,勝算全無啊!別看自己被寒素帶人追殺了這麼久還是毫髮無傷的樣子,事實上自己一個多月來也是不好受啊!畢竟寒素帶出來的都是大內的高手,合擊陣法也是威力巨大啊!

    唯一的機會便是引來城防軍,自己趁亂逃脫。只是此時處在城牆底下,此處偏僻寂靜,城防軍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這裡站著四個武林高手。看來他們選擇此處是早有預謀了。

    情形不妙啊!

    督絕看了一眼鴻忍道:「老禿驢。我倒是哪裡招你惹你了。你也要來插一腳。」

    「阿彌陀佛。」鴻忍開口說話了:「督絕,你還沒有忘記我的弟子法能吧?偶然聽寒大人說,你又作惡了,便來幫寒大人一把。」

    督絕聽到鴻忍的話,不由的白了白眼睛,他當然記得數年前隨手殺了的那個聲稱要除魔衛道的好好和尚了。

    正欲開口罵上幾句的他忽然心生一計,於是慢慢轉過身來對著鴻忍說到:「老禿驢,我殺的人實在太多了。實在是是記不清楚誰是誰了。」

    說著用左手摸了摸下顎,擺出一副沉思的樣子:「不過,和尚麼?我倒是只殺了一個。呀呀~你不提,我都差點忘記了呢。你不知道啊,那日在荒郊野外,我見他意欲對一農家少婦施暴。果然是禽獸不如啊!連我聖門中人都會講究一個你情我願。這一個出家人卻是如此無惡不作。這不,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出手教訓了他一下。不料他惱我礙著他的好事,便要出手殺我。好在我有點保命的本事,一彈指便送他去見佛祖了。」說著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又道:

    「聽我聖門中人告訴我說,那個和尚可實在是不得了啊!嘎嘎,雖說是出家之人,可是卻不守清規戒律,卻學著我聖門中人吃喝嫖賭。據說啊,我聖門中人不少風月場合的本事都是那個和尚傳授的呢。咦?~~老禿驢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想謝我?!~你們不用謝我,雖然我這也算間接幫著佛祖清理門戶哩。」

    鴻忍聽了不由地臉色變成了醬紫色。原來鴻忍出家之前還有一段難以啟齒的往事。那時侯他乃是村中一惡霸。有一日仗著自身有些武力便欲非禮隔壁村的一寡婦,正巧被自己的現在的師兄鴻普制止。而鴻普卻是感其是難得一遇練武的奇才,起了愛才之心。於是點化了他,將其帶回少林寺悉心教導。而鴻忍在練武一途上也是天才一般,數十年下來一躍成為佛門數一數二的高手。現在佛功已然深厚,雖是難禁口腹之慾,但是這等下九流的事情卻是不會再做了。只是不知道這塵封已久的往事怎麼得被督絕得知,而此刻督絕指桑罵槐地道了出來,一下子便戳中了鴻忍的痛處。

    看著督絕那滿面諷刺的笑容,本就脾氣火爆的鴻忍怒吼道:「督絕,你莫要欺人太甚!」怒火攻心的鴻忍不由自主地用上了佛門獅吼內功,這一吼之下,聲音遠遠地傳了開去,空氣間不斷迴響了「太甚太甚甚甚」。

    督絕見此心中大喜!暗暗好笑這鴻忍法號中的忍字真的是沒取錯。

    寒素等人卻是心中暗歎一聲不妙,道:「大師息怒。這督絕果然是狡詐多端!」說著也不再與督絕廢話,手中長劍出鞘,搖搖前指,突的整個人拔地而起,勢若奔馬地向督絕攻去。銀白的長劍在其內力的加持之下發出耀眼的白光,危險之餘,端的是幻美無比。只一瞬間便已刺到了督絕的身前。陣陣劍氣激盪得督絕滿頭烏髮向後飄去,使他望上去真如九淵魔再現人間。

    督絕知曉眼下形勢嚴峻,也不敢托大,右手隨手一抓,憑空抓出一把渾身漆黑如墨的戰刀。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身形生生向左橫移一步,避過了寒素直刺而來的長劍。隨後手中戰刀自右向左劃出一半月形的黑幕,橫掃向了寒素腰部。

    眼見這一刀就要將寒素劈成兩半,寒素左手緊握劍鞘看似輕微地格在督絕必殺的一刀上,身子隨勢像柳絮一般飄起,一下子便橫在了半空中,整個人也隨之旋轉起來,劍指督絕,頭上腳下,人劍合一斜斜攻向下督絕。

    寒素以劍御人!長劍在不斷的旋轉激盪間揮灑出了片片星光,宛若無數螢火蟲飛舞在夜空之中,奮不顧身地撲向督絕所在的黑暗處。

    督絕見寒素一劍破空而至,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真元全力外放。整個人裹在一陣黑霧中,拔地而起,雙手握刀自下而上拉出一刀攻向寒素,似破開虛空一般拉出了一片黑帶。

    「鐺~~~~」刀劍相撞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開去。寒素連人帶劍被督絕一刀盪開,整人個在空中翻滾著向後飛了出去。

    督絕也是被逼落回了地面。面對著寒素的全力一擊,在被人佔盡地利的情況下自己雖然憑藉著內力深厚將之擊退,修為高下可見一斑。

    只是還沒待他穩住身子,忽然覺得芒刺在背,竟然是寒素手下合力蹦出一掌,向他背後攻來!

    督絕大驚,本能般身子前傾,飛速向地上倒去,堪堪躲過了掌勁,卻是被帶走了一絲黑髮。

    督絕以掌拍地直起身體,反身就劈出一道黑色刀氣衝向眾人。眾人又是合力將之拼掉。

    而對面被督絕擊飛的寒素此時也剛剛落地。寒素猛地在地上一踏,穩住了身子,落腳之處卻是「轟」一聲如網狀向四方皸裂而去。

    這一刻,眾人又恢復了剛開始的對峙狀態。寒素落地後身子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那邊督絕也是嘴角一絲血跡留下。此刻看來,幾人雖是並稱當世宗師。督絕武功卻是高出了不止一星半點。眾人當下心中震驚不已。

    躲在暗處的司馬霆也是暗暗叫好。

    這時候鴻忍也動了,手合十字,一身袈裟無風自鼓,溢出了陣陣金光,緩緩向督絕行去,寶相莊嚴,與吃肉喝酒時候的樣子大相逕庭。

    督絕神情凝重了起來,要說眾人中,他真正忌憚的便是這個酒肉和尚了。鴻忍可不比寒素,他在這化境條路上已經是走出了很遠。即便鴻忍作風不像高僧,但一身佛門武功確是實打實的。以前自己數度與之交手,發現其內力若浩瀚海洋源源不絕,自己在他手上難以佔到絲毫便宜。現今自己與寒素交手已經又是受了點傷,在平時也沒有什麼,但高手之間過招,爭得也是那麼一招半式,自感若無奇跡,便是勝算全無啊。更何況還有大量高手在一旁掠陣。自己怕是搞不好要葬身此地了。

    就在鴻忍離他不足十步,大戰一觸即發之時,督絕突然大叫一聲:「慢!」正要出手的鴻忍不覺愣了一愣,隨後便見督絕從懷裡取出一份明黃色的卷軸說道:「寒素!不就是為了這東西從洛陽對我千里追殺麼?何必呢?老子現在不要了,送你們便是。」

    寒素一聽不覺鬆了口氣,若非這東西實在太重要了,他也是在不願意對上督絕這麼個滾刀肉。現在督絕願意交出來,自然是皆大歡喜了。寒素點點頭道:「督門主是識時務的俊傑,你把聖旨拋過來。待我驗明之後,便任你離去。如何?」

    說著寒素轉身對鴻忍道:「大師!這聖旨事關重大,還請大師賣我個面子。」

    鴻忍看了寒素一眼,點了點頭。

    督絕左手抓著聖旨,右手提著戰刀,突然間對著寒素大罵起來:「一千多里啊!一千多里啊!為什麼為了這破玩意兒像狗皮膏藥一般黏著老子不放?!我不就是去洛陽皇宮溜了一圈,順便看看宮中的美女,最後一時興起去楊駿府上吃了點點心,順手牽羊拿了這東西麼?有必要追殺老子這麼久麼?你們他娘的讓老子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

    聽著督絕滔滔不絕的罵聲,眾人都呆住了。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督絕這等身份之人罵起人來也是,嗯……。也是可以開山立派的。眾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他人的也是一陣冷汗直流啊。

    正在督絕罵的興起,突然街道那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鐵器撞擊的聲音。緊接著便有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士手持火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雄赳赳,氣昂昂地朝他們奔來了。

    督絕心中一喜,心中卻大罵這城防軍來的速度也太慢了點。就在眾人恍惚之際暗自運足內力將手中聖旨想那隊軍士拋去。

    寒素見了又驚又怒,飛身而起,五隻成抓去抓聖旨。但那聖旨瞬間便已到了那隊城防將士頭上。而那隊將士領頭之人見有人凌空飛來,只道要襲擊他們,便匆匆下令放箭。而寒素被弩箭一阻,那聖旨便已落入人群之中。寒素見了怒吼一聲,便如虎入羊群一般衝進人群,剎那間一片人仰馬翻,慘叫聲,怒罵聲響成一片。

    而那邊督絕從寒素讓開的口子突了出去,展開急速身法便隱入黑暗之中。眾人追之不及,只能任由督絕逃了去。只聽見黑暗中傳來督絕的笑聲:「後會無期啊!」

    司馬霆暗笑一聲,緊緊追著督絕去了。

    寒素從人群中搶出了聖旨便隱入黑暗中消失了。這普通軍士當然奈何不了當世的絕頂高手了。眾人見寒素走了便也都縱身離去。

    眾人匯合之後,寒素展開聖旨一看,突覺怒火攻心,原來那聖旨上竟然畫著一隻烏龜!寒素把聖旨狠狠向地上一摔,仰天恨聲吼道:「督---絕!-----」那聲音在其內力的加持下遠遠傳了開去,不知道驚嚇了多少正在沉睡的阿貓阿狗。

    正在狂奔的督絕隱隱聽到寒素「悲憤」的怒吼,不免有些洋洋得意:「還好當日在皇宮裡拿了幾張空白的聖旨隨手畫著玩。想不到今天派上大用場。」接著又「嘿嘿」笑了兩聲。突然感覺有人跟著他,便霍然停步轉身,道:「又是哪位高人?出來一見吧!」

    司馬霆見督絕發現自己了,慢慢走出來,臉上噙著微笑道:「師傅,好久不見了!徒兒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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