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霆兩兄弟躲過一劫,卻是沒有心思再逗留揚州了,便馬不停蹄地跑回了荊州。
直到兩人見到了襄陽城就在眼前了,才都暗暗送了口氣,終於不用再擔心寒素追來了。襄陽城內有數萬駐軍,楚王府內更是高手如雲。寒素即便是武功高深,但是萬千將士亂箭齊發,就算是大羅金仙也要脫一層皮!
兩兄弟縱馬衝上了襄陽城外不遠處的一座山頭,望著襄陽城長嘯一聲。抒發了心中的抑鬱之情。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遠眺著巍峨聳立的古老襄陽城。
只見一座巍巍雄城正虎踞龍蟠地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從此處望去,隱隱約約能看見城樓上的將士一隊隊地游戈穿梭著,司馬霆眼尖,依稀可以看見雪亮的戰甲上充斥著斑駁的刀劍痕跡,彰顯著他們曾經輝煌的戰績。
荊州,巍峨古城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候荊州更是各個諸侯前仆後繼地目標。西晉建國之後,楚王司馬瑋便是被分封於荊州以震懾南蠻,從此不難看出晉武帝對這個兒子的重視。而荊州在司馬瑋的勵精圖治之下,更是愈發的繁華了。
隱約可以看見雪亮的戰甲上充斥著斑駁的刀劍痕跡,彰顯著他們曾經輝煌的戰績。
司馬霆一見之下感歎道:「三哥,想我楚國如此雄獅,揚州那些士卒與之相較之下,說是農夫都是高看了他們。」
司馬義笑道:「這是自然!揚州的士兵僅僅是維護本地治安而已。而我楚國兵甲卻是有戍邊之職。長期輪換在南疆征戰。戰鬥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司馬義突然沉思著來了一句:「不知道與洛陽禁軍比起來孰強孰弱?……」
司馬義驚訝地看向了司馬霆,只見他不似說笑,難道說他被寒素的行為刺激到了?隨即也沉默下來。
一個時辰後,兩人便偷偷溜回到了楚王府。怎料兩人還沒跑兩步。便聽到一聲怒喝:「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司馬霆司馬義兩人立刻止住了身形,朝著一名身著宮裝,對他倆怒目而視的婦人齊齊作揖道:「母后!」
原來此人便是楚王妃。楚王妃雖年紀已近四十,可是依舊風采,雍容華貴。楚王雖然有不少的侍妾,但卻無人能奪其寵,更兼鍾愛的四子三女都是楚王妃一人所出,其中隱情不足為外人道也。所以說,楚王妃在王府之中地位無人能及。
一個月前,楚王妃發現司馬霆司馬義竟然留下份書信便是消失了,可把她氣壞了,連聲怒罵兩人是不肖子。
本來她今日是想去城內佛寺祈福的,卻撞見兩人偷偷摸摸地溜進了楚王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啊!楚王妃上前,伸出雙手揪住兩人的耳朵便道:「膽子夠大啊!你們兩個捨得回來了!」
司馬霆兩兄弟絲毫不敢反抗,司馬義出聲告饒道:「母后,孩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孩兒吧!」
楚王妃一聽,抓著司馬義的手更是加了把力,擰得司馬義一陣哇哇直叫。只聽楚王妃道:「老三啊!你自己不學好也就罷了!竟然還帶著老七一起去胡鬧!你想氣死你母后啊!
司馬義又是連聲告饒,還不停地向司馬霆使眼色,意思是該你出馬了。
司馬霆心中好笑,嘴上也是告饒道:「母后,孩子知錯了。你就放過孩兒們吧。」
果然,楚王妃聽了司馬霆的話,總算是放開了兩人,可還是怒氣未平:「唉,你們兩個人啊!怎麼就不學好呢!看看你們兩個哥哥,大哥已經幫你們父王處理政務了,二哥也在楚軍中聲望極高。你們兩個就知道玩啊玩。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司馬霆立馬陪笑著,攙住了楚王妃,道:「母后,有大哥二哥不就夠了?我跟三哥就討母后的歡心便是了。」
楚王妃聽了司馬霆的話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司馬義在一旁揉著耳朵,一邊嘀咕著:「偏心。不都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麼!」
楚王妃拍了拍司馬霆的手,又瞪了司馬義一眼,道:「你們兩個快快去看看你們父王吧。他也怪擔心你們倆的。」
司馬霆司馬義都是應了聲是,便告別了楚王妃向楚王書房行去。
來到書房,司馬兩兄弟都低著頭慢慢挪了進去,低聲道:「父王,我們回來了。」
楚王司馬瑋正值壯年,微微發胖的身體身著一身紫色蟒袍,隨意地坐在椅子上,卻是不怒而自威。他瞥了一眼兩人,哼了一聲,吐出兩個字:「跪下。」
司馬霆兩人立馬跪倒在地,不敢作聲。
他們的大哥司馬范此刻也是在楚王瑋身旁,見到兩人的樣子,不禁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楚王瑋繼續與司馬范在商議著楚國政事,卻是對跪在地上的司馬霆兩人不聞不問。
司馬霆兩兄弟跪了半個時辰左右,只是聽著父王和大哥商議著政事,感覺時分無聊,便相互間扮起了鬼臉。
「啪!」只見楚王瑋把一本折子丟在了桌上,對兩人怒目而視。兩人都是擔驚受怕地低下了頭。
邊上司馬范看了感覺暗暗好笑,出聲勸道:「父王,老三和老七隻是一時貪玩,您看他們兩個都是跪了這麼久了,不如先讓他們起來吧。」
楚王瑋怒聲道:「貪玩?!他們兩人一個已經二十有三了!另一個卻是也有十八歲了!你說,這兩個畜生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省心!」
司馬霆司馬義齊齊拜倒在地,道:「父王!兒臣知錯了。」
司馬范在一旁又勸道:「父王,既然他們兩人都知錯了,不如便算了吧。」
楚王瑋又是一聲冷哼,卻不做聲。
司馬范忙向兩人使了個眼色,司馬霆兩人一見馬上又磕了頭道:「謝父王!」
楚王瑋擺擺手,道:「行了行了!都起來吧。」
司馬霆兩人立刻嘻嘻哈哈地站了起來。
楚王瑋看了又道:「沒一副正經樣!你們說說,跑出去一個月了,都幹了些什麼?」
司馬義忙道:「兒臣跟老七一起遊歷大晉山河,獲益匪淺啊!」
楚王瑋又是一聲冷哼,道:「獲益匪淺?那你倒是說說看!」
「這。」司馬義卻是一時語塞。
司馬霆卻是上前一步,正色道:「父王!兒臣有一事稟告。」說著把遇上寒素的事情跟楚王瑋詳細說了。
楚王瑋聽了以後,面沉似水。
司馬義見了,立馬火上澆油道:「父王!那寒素竟然敢欺負到我們楚王府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說完見到楚王瑋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卻是訕訕然不再說話。
楚王瑋沉思片刻後,道:「你們先下去吧。」
司馬霆兩人應聲而退。
vvvvvvv
入夜時分,司馬霆被楚王瑋叫到了書房。
楚王瑋一見司馬霆進來,便問道:「你修煉了魔門聖典《大修羅魔典》?」
司馬霆欠了欠身,道:「父王,這事情兒臣早就想跟您說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兒臣所修的的確是《大修羅魔典》。」司馬霆頓了頓,抬起頭了向著楚王瑋看了一眼,見他神色未變,於是便接著道:「這事情應該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有一人前來王府欲傳兒臣功法,卻為父王所拒。父王可曾記得?」
楚王瑋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
「那日深夜有人潛入兒臣的房間,說他叫督絕,要教兒臣武功。因為當日兒臣在父王身邊,所以認出那是前來王府之人。那時年幼無知,見其武功外放竟能身懸半空,隔空攝物,心熱之下便受他蠱惑拜了師,隨他秘密學藝。可是那人教了兒臣半月有餘,卻留下武功心法便人間蒸發了。但我兒臣已經是迷上了練功,欲罷不能。便也一直修煉了下來。
後來長大了才知道自己拜的師傅竟是魔門門主,修煉的是魔門《大修羅魔典》。只是魔門口碑向來不佳,兒臣怕父王惱我,所以一直猶豫著沒開口。」
楚王瑋聽了沉思了良久,輕歎了一聲,開口道:「你先下去吧。」司馬霆應了聲「喏」,便退出去書房。
司馬霆一路向自己的寢宮行去,卻是不住地在想那天寒素跟他說過的故事,他難道真的是所謂的魔門聖子嗎?思慮萬千之時,司馬霆突然見到黑暗中有一道人影閃過,心中一驚。那人身法極快,怕是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截!
也不知道是誰半夜鬼鬼祟祟地在王府內穿行,難道王府內的大量供奉高手都沒有發現?心疑之下,卻是悄悄跟了上去,追蹤許久,只見那身影飄進楚王瑋的書房之內。司馬霆屏息來到書房外,偷偷向裡面看去。
書房裡格外的寂靜。燭火發出明亮的光線,本應吹走了黑暗,卻是襯托得房間更加地幽深了起來。楚王瑋一個人靜靜地坐著,燭火映照在他那並不偉岸,卻十分威嚴的身軀上,在地上映出他那來回搖動不定的影子,顯得有些兒滄桑。
突然間,一陣強風襲過,燭火剎那間就熄滅了。而那門窗分明都是關著的。房間內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片片月光透過門窗的縫隙撒進來淡淡的光線。
司馬霆心中一驚,只以為有人要行刺楚王瑋,只待要衝進去,卻發現並沒有人出現,不由地心中更是疑惑。也便按兵不動,靜靜地外面潛伏下來。
就這樣,楚王瑋在黑暗中不知又沉默了多久,連那書房外的知了也鳴叫了起來。
楚王瑋終於喃喃自語道:「九雷驚天魔出世。」說著便站起來身子,藉著淡淡的月光緩步走到了窗邊,一伸手推開了窗,抬頭望去,只見今夜窗外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那月光照進了房間,地上卻分明映出了有兩道影子!
「你來了。」楚王瑋望著天上的一輪彎月平靜地說道。可是身後卻沒有任何回答。
過了片刻,楚王瑋心中暗暗一聲歎息。轉過身對暗黑中的那道偉岸的人影,帶著有些疲憊的聲音說道:「十多年了,你還是那副老樣子。督絕!」
房外司馬霆聽了楚王瑋的話,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督絕?!那個教自己魔門功夫之人?!
司馬霆瞇著眼,看著那人從黑暗中緩緩步出,走到楚王瑋的跟前五步卻停住了,雖是僅僅五步,但似乎他們之間有巨大的溝壑永遠無法跨越。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正是督絕!雖是過去十一年了,但司馬霆還是一眼便是認出了他!
督絕盯著楚王瑋看去,那當年的風流少年卻是兩鬢已白,不免有些感歎道:「你卻是變了很多。」
楚王瑋明白督絕所指,淡淡地笑了一聲:「年華似水啊!我武功不好,不似你內力渾厚,老得自然也便快些。」
「錯了!」督絕卻搖搖頭道,「是你想要的太多,野心太大了!所以擔心的多了,人也便老得快了。」
「也許吧。」楚王瑋有點兒自嘲地笑了笑,「生在帝王家,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啊。」
楚王瑋說完後,督絕只是冷哼了一聲,卻沒有接口。
於是便又是陷入了一片寂靜。司馬霆覺得兩人的關係似乎很複雜。
過了許久,又是司馬瑋開口說道:「子都(司馬霆字子都)的武功是你傳授的吧?」
督絕平靜地地應了句:「正是。」
司馬瑋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就算我拒絕了你,你也會想辦法傳授其武功。其實,以前子都與王府侍衛切磋之時,府中供奉便告訴我他武功招式中有些聖門的影子。那時侯,我便知道一定是你所為了。」
接著楚王瑋顯得有些激動道:「但是你怎麼讓子都修煉《大修羅魔典》?還不親自教導,僅僅留下功法秘籍便撒手不管,卻是極不負責!難道你身為聖門門主不知道聖門千年來,凡是修煉了《大修羅魔典》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嗎?!」說著說著楚王瑋的臉上帶上了些許怒氣。
督絕聽了不覺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你難道還不明白麼?子都的體質乃是《大修羅魔典》中記載的殘魔體質。《大修羅魔典》由旁人修煉的確有死無生。但是對子都來說可以說是量身定做一般,絕不會受到反噬,而且事半功倍。不然當時我也不可能離去。而且前些天我看子都與寒素交手時發現他已經步入先天之境了。」
司馬霆在房外聽見督絕的話,原來這個師傅竟然一直跟著自己,不過當時他怎麼不出手救我呢?他越聽越覺得父王跟督絕的關係不尋常。
司馬瑋這下也有些驚訝,也不與督絕糾纏傳功之事,反問道:「先天之境?據我所知,大晉現在先天之境的高手也就三十餘人吧?你確定子都武功到了這樣的高度?」
見督絕點了點頭,司馬瑋一陣欣喜,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有了成就作為老子自然是感覺高興的。
緊接著司馬瑋又問道:「世間都道你與佛門鴻忍、儒門寒素,道門郭象,是當時僅有的四個先天化境的存在。可否屬實?」
督絕平靜下來,冷笑了一聲道:「世人都知道習武之人到了一定高度,渾身內力便會以先天真氣的形式存在,此時便是踏入先天之境。而先天之境之人再進一步便是將氣態真氣壓縮為液態真元,便是到了千變萬化的先天化境了,卻不知道化境之上,還有一個境界,乃是傳說中的天道之境!
寒素其人武功其實還只是剛剛邁入先天化境,而郭象卻是名副其實的化境高手。至於那鴻忍,卻是隱隱有了超越先天化境,進入天道境之勢。」
言罷又一聲唏噓道:「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當年我進軍先天化境,自以為天下再難逢敵手。可是卻在遊歷華山之時,被一個達到了天道之境的采菊老翁完全壓制,生生擊敗。真正的高手都是隱而不出的。似我等紅塵打滾之人都是井底之蛙罷了。」
司馬瑋不免覺得有些兒好笑:「原來你也是有所改變的啊。」
督絕聽了也不生氣:「十年來,總是會遇上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的。」
司馬瑋等他唏噓了片刻,又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坐坐?」
督絕神情突然變得鄭重了起來,一字一句的道:「楊駿,想要削藩了。」
司馬瑋聽了心中猛地一驚,不由自主地向前踏了一步:「什麼?」隨後又問道:「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督絕哼了一聲道:「一個月前,我無聊潛入楊駿府中,卻是無意之中聽到楊駿跟一群大臣商量著削藩之事。後來我在楊駿府邸轉了轉,結果發現了一間密室,在裡面發現了這東西。」
邊說邊從懷裡拿出了一份明黃色的卷軸交與司馬瑋。司馬瑋接過手來,展開一看,竟然是一份聖旨!不禁手上一抖。
督絕見了便接著說:「可是,不巧的是當日我正欲離開楊駿府邸之時,卻一時大意讓寒素發覺。後來寒素便帶著大量高手南下追殺我。其實,那天子都在揚州遇上寒素卻是碰巧,那寒素是追著我到了那裡。他也知道你楚王跟我魔門有些瓜葛,是想抓了子都逼我就範吧。」
司馬霆在外面聽了,不由心中大罵寒素卑鄙無恥下流。
楚王瑋看完了聖旨之後狠狠地一合,怒聲道:「這個楊駿,狼子野心!這是先皇遺詔,遺詔上明明寫著由汝南王司馬亮與他同為托孤大臣。而他竟然敢私藏了這聖旨,把汝南王亮逼出京城,獨攬朝綱!」說完,來回渡了幾步,停下來把聖旨捲起,仔細地放入自己的懷中。
督絕見了也不以為意:「你們這些王有封地,有軍隊。像你楚國儼然已是一個國中之國了,帶甲十數萬,對洛陽已經構成了威脅。楊駿若要削藩,怕是會拿你開刀。」
楚王瑋聽了冷笑一聲道:「這天下是我司馬家的,他一個姓楊的想要削藩,也得問問我們司馬氏手中的劍同不同意!」
督絕見司馬瑋思緒萬千,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便道:「已經是夜半三更了吧?我先走了。」
司馬霆聽到督絕要出來了,連忙藏到角落裡,暗自興奮自己竟然聽到這麼一個驚天秘密。那楊駿膽子也夠大的,竟然敢私藏先帝遺詔!不過他怎麼一直留著這遺詔,銷毀了不是更好?想到此處,司馬霆對楊駿也是感覺不過爾爾。還想對付自己父王?怕是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督絕舉步就要出門,,楚王瑋突然問道:「你還在恨我嗎?!其實,你妹妹一直都很想你。」
督絕腳步一頓,寬廣的肩膀似乎有些抖動。可終究是拉開大門,瞬間消失了。
司馬霆見了,馬上又暗中跟了上去。發現督絕轉拐右拐,竟然是跑進了自己母后的寢宮中,不由心中大怒。這個督絕進自己母后寢宮卻是想要幹嘛?!
只見督絕輕輕落在母后寢殿前的一片樹叢後面,司馬霆偷偷這一邊藏好。不多時,便看到父王來了。
母后見父王來了,便上前為父王寬衣,侍候他就寢。雖然這一切都可以由手下丫鬟來做,但是父王自始至終卻自己動手,不難看出兩人情義如初。
楚王瑋雖有無數女人,卻在心裡真正只愛著王妃。楚王瑋突然間抱住了王妃:「芳兒,你哥哥晚上來過了。」
王妃聽了身子一震,緩緩溫柔地也抱住了楚王瑋,聲音微帶顫抖道:「他,還好嗎?」
楚王瑋道:「挺好的,還是如以前一樣。」
王妃忽然間眼淚不住地流了下來,哽咽道:「快三十年了……他是不是還在怪我私下與你暗結連理?……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從小爹娘去世之後都是他在保護我……我知道他是怕我嫁入王府受委屈,可是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我真的不後悔……」
楚王瑋什麼也沒說,只是溫柔地摟著王妃,聽著她的傾訴。
過了許久,王妃似是宣洩好了情緒,便把頭輕輕靠在了楚王瑋的肩上,眼神無意望向了門外的樹叢,恍惚間似乎看到督絕的身影,心中一驚,又一次望去,卻見樹叢中空無一人,當下也便自嘲自己思念過深,竟致產生了幻覺。
司馬霆聽了暗暗咋舌不已,原來那督絕竟然是自己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