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姿顏。」索叔揚眼睛一亮。指著夜奴。道。「你是柳姿顏。驃騎將軍尋找了十一年的大女兒。不過這也難怪。」他震驚的樣子恢復平靜。「你既然和柳姿虞是長得一模一樣。我早就該想到了。」
「對不起。索大哥。我欺騙了你的感情。」夜奴吞吞吐吐地仰起臉頰。
「錯不在你。是我自欺欺人。其實我早就察覺出你的不對勁。」
「是我這張臉迷惑了你是嗎?不過如今臉毀了。柳姿虞與柳姿顏就算是孿生姐妹。也是可以區分出來的。住在宮裡的的的確確是真的柳姿虞。你可以……」
「不……」索叔揚打斷夜奴的話。扣住夜奴的雙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和虞兒注定是有緣無分。就算是沒有你。虞兒還是不會嫁給我的。她至始至終都是把我當做大哥看待。倒是你。既然還活著。為何不回去呢!我想驃騎將軍要是知道了。定然會喜極而泣。」
「絕對不可以告訴我爹我還活著。」她把手中的一罈酒遞給索叔揚。認爹絕對是夜奴最想做的事情。不過要是讓驃騎將軍知道了她這些年所受的苦。驃騎將軍必然自責不已。要想讓驃騎將軍日後幫助紀江還便更加的困難。
「為什麼?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比認爹還重要的嗎?」
面對索叔揚不解地質問。夜奴只有以逃避來面對事實。她灌了口烈酒。「你可曾聽聞過乾坤閣?」
「乾坤閣。那不是令朝廷最為頭疼的殺手閣嗎?」他皺起眉頭。
「那麼你又知道乾坤閣裡的左右護法日辰與夜奴嗎?特別是左護法夜奴。她這些年在江湖上可沒有少殺過人。手上沾滿鮮血。早就無法回頭了。我又怎麼期盼他會承認我這樣的女兒呢!」夜奴擺脫索叔揚的扣住她肩膀的手掌。她醉眼微醺倚靠在牢門上。
「你是左護法夜奴。」這是索叔揚近來聽到的最為震驚的事情了。
「是的。我丟失記憶在乾坤閣裡生活了十一年。騎馬射箭。無一不會。無一不通。是個徹徹底底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夜奴為她這些年犯下的罪過懊悔不已。
索叔揚握住夜奴的手腕。「你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嗎?這些日子與你相處的點點滴滴我都銘記於心。你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驃騎將軍是不會怪罪於你。而要是由你親自問明驃騎將軍關於你娘的死因。我看他絕對不會刻意欺瞞的。比起虞兒的不懂事。你更多的是明事理。江湖經驗豐富。就沒有理由讓他擔心。」
此時的索叔揚不禁開始迷糊了。雖然知道了事實。可是他並不怪她。反而現在心裡、腦海裡掛念的都是沈果果。他有心氣她離去。可是他心中卻忐忑不安。唯恐她做出什麼傻事,不過他相信他對柳姿虞的感情始終不變。變的不過是從擁有成為守候罷了。
「你不明白。」夜奴真正害怕的是爹責怪紀江還的恩將仇報。
「沒有解不開的結。更沒有化不開的仇。驃騎將軍是你的至親。血濃於水。這點是無法改變的。」
「索大哥。」夜奴感動地撲進索叔揚的懷裡。「這一切都是我精心佈局的。你非但不怪我。不問我做這些是為什麼。反而勸解我。我……」夜奴哽咽地抿了抿嘴唇。「你是為了我們姐妹而出事的。可是我卻無法救你出去。」
「我若是貪生怕死之徒。我就不會進宮的。」索叔揚寵溺地撫摸著夜奴的額角。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可是在別人的眼裡。卻成了一幅曖昧的景象。
「夜奴。」紀江還失控地連喊帶吼地道。
夜奴吃驚地從索叔揚的懷抱中脫離出來。她瞧見紀江還頭也不回地離去。她可是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子。心不免開始慌亂。
「去吧!情人的眼裡是最容不下一粒沙子的。跟他解釋清楚。」索叔揚順著夜奴的目光望去。
「不……他若是真心誠意地喜歡我。那麼就該理解我不是嗎?」夜奴低垂下臉頰。對於解釋這戲碼是她從前最為不屑的。
「別把男人的胸襟想得太寬廣了。」索叔揚的好似在提醒夜奴。他也是男人。同是男人。對男人的心思便更加的瞭解。
「我……」
「去吧!錯過了就再也來不及了。」他輕推了夜奴一把。
「我在他心裡的地位沒有那麼重要。你不要誤會了。」
「那麼他在你心裡的地位重要嗎?要是捨不得他就別再嘴硬。你和虞兒一樣都是倔強的女子。但是一柔一鋼倒是互補了。」索叔揚取笑道。雖然知道她不是柳姿虞。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把她看做柳姿虞。看來她們孿生姐妹在他內心的地位恐怕早就一樣重了。
索叔揚說得不無道理。紀江還在她的心裡確實地位非凡。「索大哥。有空我再來看你。」得到索叔揚的同意後。她匆匆忙忙地提起裙角跑了出去。
「紀江還。你站住。」夜奴氣喘吁吁地摀住肚子。
紀江還非但沒有止住步伐。反而不顧大街上老百姓異樣的目光。使出輕功飛躍上屋簷。他輕輕鬆鬆地來到驃騎將軍府。為了處理乾坤閣裡的事情。柳展騎這邊的事情他差點就忘了。
「紀……」追隨而來的夜奴眼睜睜地看見紀江還身影落進驃騎將軍府。她忽然想起適才索叔揚對她所說的話。不禁令她鼓足勇氣翻身飛進驃騎將軍府。
「唔……」
腳尖剛落地。夜奴突然被身後的紀江還摀住了嘴巴。紀江還從來沒有想到她居然追進了驃騎將軍府。這樣的話。事情不就敗露了。
夜奴掙脫開紀江還摀住她的手掌。「你放開我。」
「這裡是驃騎將軍府。」
「我知道。」
「那還不快趕緊離開這裡。」
「我不離開。」夜奴避開紀江還的觸碰。「為什麼見了我轉身就走?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樣。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