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解釋太多,你和色鬼之間的事情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可是我知道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雖然乾坤閣在那些自稱是名門正派的眼裡是邪魔歪道,可是比起『西域四鬼』的無惡不作,我們算是輕的了。」夜奴的話明顯給日辰敲響了警鐘,在她淡淡的鼻音中有著一絲嗤笑。
日辰靜靜地聽夜奴把話說完,他緩緩地坐在椅子上,冷靜的臉龐上就像被熏了一層濃重的煙霧,他顯然是想找夜奴舒發心情的,沒想到夜奴會說的話,他早已想過千萬遍了,是的,色鬼與日辰不過是萍水相逢,他們之間的那道差距時間來衡量的,就算是天枰,也無法測量出孰輕孰重。
夜奴陪著日辰將兩罈子的酒全部解決了,他們就像被注滿水的氣球般被情感的羈絆扯住了線頭,難以在天空中飛翔,若是說誰喝得最多,那麼非夜奴莫屬了,日辰有任務在身,他自然有所分寸,而夜奴有心要醉,就是日辰攔住她,也改變不了她想醉的行為。
醉醺醺的夜奴趴在八仙桌旁又是笑又是哭得,就差她沒有把筷子當劍耍了,扭捏著日辰的胳膊彎著眼睛一味的傻笑,最後落成毛巾似的懸掛在日辰的身上,具體來說像似八爪魚。夜奴很清醒的,她不過藉著醉酒的借口來放縱自己而已,日辰苦澀一笑,忍受著夜奴肆無忌憚地摧殘。
「咯吱。」
緊閉的大門被寶蓮推開了,寶蓮沒有想到老爺會平安歸來,而就會老爺的竟然是前些日子搭救小姐性命的救命恩人呢!她喜上眉梢地推門而入,卻被眼前的景象弄得膛目結舌:「小……小……小姐,老爺回來呢!」半響,她才將一句完整的話擠出牙縫,吃力而震驚,她眼睜睜地看著夜奴就要從椅子上摔下來,嚇得直摀住眼睛尖叫出聲,好似在椅子上搖搖欲墜的是她。
夜奴落在寬闊且結實的胸膛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眸,打著酒嗝,揮舞著不老實的小手,迷糊地問道:「你是誰?還不快放開本小姐。」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身子卻軟趴趴地倚靠在紀江還的胸膛前磨蹭著,宛如一隻貪腥的小貓。
「這麼想知道我是誰嗎?那就睜開眼睛看清楚。」紀江還俯視著在胸膛前睡覺的夜奴,盯著她泛著潮紅的臉頰似乎有所不滿,他注意到八仙桌上的兩壇空酒罈與兩雙用過的筷子,這大廳裡還有一人,只是不願現身罷了。
「你很吵誒。」夜奴不悅地揮動著手臂。
「啪……」
空氣裡的氣氛凝固下來,紀江還轉回思緒惱怒地盯著趴在胸膛上睡著的夜奴,她居然連睡覺都這麼不安分,居然活生生地賞了他一記耳光,這耳光雖然對他不痛不癢,可是當著恰巧踏進客廳的柳展騎來說,讓他徹底地顏面無存。
「這……」柳展騎身著粗布麻衣,靴子上沾了一層厚厚的泥土,他惱怒地呵斥道:「這是怎麼回事?虞兒不曾喝過酒,更何況喝得這般伶仃大醉,寶蓮你也不會勸著些嗎?」
「老爺,奴婢並沒有備酒。」寶蓮有些委屈地低垂著臉頰接受著柳展騎的訓斥。
柳展騎走到紀江還的面前,賠禮道:「小女不懂事,冒犯大俠了,還望大俠莫要見怪才是。」
「驃騎將軍客氣了,我與柳小姐早也相識,要說見怪那也太過客氣了些。」紀江還有禮地回應著柳展騎的話:「大俠二字,落在晚輩身上,實屬玷污了它,若是驃騎將軍不棄,就喊晚輩一聲紀江還吧!」
柳展騎點了點頭:「這也好,還不快扶小姐會屋歇息去。」他看著柳姿虞在一位男人的懷裡熟睡,著成何體統啊!都怪他把她寵壞了,在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還不知道惹出多少名堂來,想著,柳展騎又是輕歎了一聲。
「若是將軍信得過晚輩,不如就由我送小姐回房吧!再說著將軍府我並不陌生,好歹也在這住過些日子。」
紀江還出言唐突,這使得柳展騎皺了皺眉頭,他嘴上答應了,還是不放心地吩咐寶蓮:「寶蓮你就陪在紀公子帶小姐回房歇息,隨後在領著紀公子去客房。」他轉聲向紀江還說道:「一路上保護我的安危,想必你也累了,接下來的事情明日在行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