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辣,我喜歡。」莊愨劍眉微挑,笑意從眉梢直落嘴角,他盯著夜奴的半邊側臉,不禁開始幻想脫下面具的她,又該何等的絕色風姿,他右手剛要觸碰到夜奴的那張青面獠牙的面具,卻有突然止住了,他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繼而道:「你可否願意聽我講一段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正是……」
「發生什麼事情了?」一群家僕慌慌張張地衝進大廳,打斷了莊愨還未脫口而出的話,他們目光皆是呆滯地凝視著痛得昏厥在地板上的老者。
許久後,才晃神過來,他們目目相覷,臉色漸漸冒出了驚恐的樣子,可是誰也沒有膽子先開口說話,喉嚨宛如被一塊堅硬的木塊梗塞住了,又好似做錯事的小孩般低垂著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莊愨鐵青著俊逸的臉頰,目光由愉悅轉為深邃,他怒喝道:「是誰讓你們擅自主張地進來?難道你們不知道沒有我的允許,就擅自進來打攪的後果嗎?」他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瞬間桌面分成七八塊散開了花。
細碎的木屑溢滿空氣中,猶如一層薄霧般擋住了夜奴的視線,好一會兒,才散開。
「主子息怒,奴才等人只是聞聲趕來,並不知主人在此,請主子開恩,主子要打要罰都可以,還望切不要將奴才們逐出府。」家僕們像似受驚的雛鳥般顫抖著翅膀,一散而跪。
夜奴斜睨著莊愨盛怒的樣子,不知是夜奴她從來不曾注意過莊愨的樣貌,還是此時的他並不是真實的。男人最獨特之處莫不過於俊逸的臉頰,協調的五官,而他五官看似協調,面貌看似俊逸,在仔細地打量之下,竟然漸漸地發覺他的五官竟然比女人還要精緻,皮膚白皙如玉還要一雙魅惑人心的眼眸。
若是普通的大家閨秀恐怕早已春心蕩漾,若是浪蕩的女子則是發狂地獻出自己的初夜,若是男子的話,恐怕便認為此生錯投男胎,不能與他雙宿雙飛,成為一對神仙眷女。
莊愨對上了夜奴斜睨著他的眼眸,夜奴瞬間如臨大難般收回的目光。胸腔在她緊張之下,幾乎面臨窒息的危險,夜奴揪住胸膛前的衣襟,適才吞入腹中的梅花香餅似乎發酵了般在她的胃裡膨脹,幾乎要溢出喉嚨。她手肘倚靠在太師椅的手把上,手掌抵著額頭,勉強還能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莊愨拂袖坐回位置,犀利的眼眸掃視過眼前的家僕一眼,對著他們說道:「自個兒去領二十個板子,若有再犯,我決不輕饒。」他微微一頓,緩和了些語氣,接著說著,「另外請位大夫好生為家福治療耳傷。」
家僕們如臨大赦般磕了一記響頭,面帶惶恐之色地將老者抬了起來,身影當即就快速地消失在夜奴和莊愨的面前。
莊愨這才注意到夜奴,他皺了皺眉頭,見夜奴額頭上沁出冷汗,唇瓣蒼白如紙,「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命人請來大夫為你診斷一番?」他的話中有些擔憂。
夜奴勉強地扯開一抹虛弱的笑意,緩緩地開口拒絕道:「不必了,你要告訴我的是怎樣的一段故事?」她故意轉開話題。
夜奴帶著好奇的眼神凝視著莊愨,當然她比誰都想瞭解莊愨為什麼認定閣主就是楚瀚月?而楚瀚月又是誰?
她帶著一大堆的問題聽著莊愨講起了北京城十年前的往事。
蔚藍的天空之下,屹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朱紅色的宮牆之上覆蓋著重重金色的琉璃瓦,閃耀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蒼天大樹包圍住宮內最為耀眼的一座房屋,那便是『太和殿』,雖然已過了早朝時間,轉眼間,此時已經快到是午時了,殿內依舊群臣聚齊,殿內鴉雀無聲,隱隱之間,便可聽見對方微弱的喘息聲。
大殿之上,坐著一位身穿金色龍袍的中年男子,劍眉之下蘊藏著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眸色犀利得好比一把可以貫穿**的利箭,在他眉宇之上漂浮著一片難以吹散的愁雲,如今他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又有什麼事情讓他這一代君王如此愁悶呢!
目光往大殿之下移去,跪在大殿之內的是一位女子。她就是當今皇上最為寵愛的紀淑妃,淡掃娥眉,眼含春,膚如凝脂,嘴含笑,如此絕美女子怎能不得君王的寵愛呢?可是,她為何如此狼狽地出現在這裡?「皇上,臣妾犯了何罪?您要如此殘忍地對待臣妾?」她話中灌滿了盈盈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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